美國領事司戴德的那份川漢、粵漢鐵路合同草案吊然是習,但是至少總司令摸清了美國財團的底,在對華鐵路貸款問題上,美國財團并不介意走地方路線,而且甚至不惜闡氐要求,愿意與中國財團共同管理這兩條中國鐵路。
不過若想抓住這個機會卻也不太容易,根據美國財團的估算,建設一條從四川通往湖北的鐵路,至少需要投資兩千萬銀圓,但是考慮到四川那特殊的地形條件,這個投資并不包括開鑿隱道、架設橋梁的資金。
對于現在的共和軍政府來說。這就是一今天文數卑除非中國財團也能拿出足夠的資金,否則的話,美國財團依然將控制這條鐵路的管理權和經管權,也就是說,趙北必須組建一個中方財團,而且考慮到美方提出的“公平原則”這個財團不能有任何官方背景。
到哪里去召集這么多財大氣粗的中國商人呢?
或許可以利用漢口證券交易所發行股票?
不論哪種方式,都必須等到局勢明朗之后,現在袁世凱打算裁軍,南北之爭日趨激烈化,在不分出勝負之前,那行。商人敢向一個地方軍閥輸誠?
商人都是精明的,不是成立一個證券交易所就能忽悠的。
“義仁,走,跟我去證券爽易所逛逛,看看漢冶蔣的股票行情如何?”
趙北從桌上傘起軍帽,但還沒戴尖“正在集合衛隊的田勁夫又走回了司令部。
“司令,譚石屏老先生求見。跟著一起過來的還有一位冉盟會的宋教仁先生,為他們領路的是藍參謀長。”
田勁夫走進司令部,將一張拜帖呈了上去。
“宋教仁先生?他什么時候到武漢的?”
趙北接過拜帖,看了眼拜帖上的名字,隨即吩咐田勁夫迎客。
不多時,兩大跟著冉勁夫、藍天蔚走進司令部小院,趙北走下臺階迎上前打招呼。
“石老,你可是稀客悄,宋先生就更是稀客要的稀客了。二位聯袂造訪,我這小院那就是蓬壁生輝啊。”
“總司令雜氣了。其實本想在證券交易所拜會總司令的,但不曾想總司令事務繁忙,并未趕去剪彩,如此,我二人只能冒昧前來叨擾了。”
話的人是個須發皆白的老頭,不是別人,正是人稱“白譚”、“托塔天王”的譚人鳳,緊隨其后的是一個中年男子。洋裝筆挺,頭戴黑色禮帽,腳上的皮鞋擦得锃亮,手里還提著個略顯陳舊的子提包。
其實后頭那人一露面趙北就覺的有些眼熟。
宋教仁,同盟會三巨頭之一。正是他的遇刺事件直接導致了“二次革命”那張遇刺之后的遺照也算是歷史著名照片,趙北印象深玄。
作為中國近代憲政派中最具代表性的人物,宋教仁卻未能在近代中國的政壇上發揮重要作用,這固然是他個人的悲劇,但同時也是這個時代扛國的悲劇,或許這個時代的中國確實需要許多像他這樣的殉道者,或許這個時代根本就不是他這樣的殉道者的舞臺。
時于這樣一位殉道者,趙北是很尊敬的,雖然他堅持認為宋教仁的政治主張并不適合這仁時代的中國,但是這并不能減損這位憲政派實干家的威望,實際上,此人的政治才干在同盟會里不輸于任何一位巨頭。就連憲法草案也是由他起草的。
不過趙北還是耐心的等待著藍天蔚的引見,藍天蔚是同盟會秘密會員,而且還是高級干部,若是他不認識同盟會的主要領導人,那才叫奇怪了。
“總司令,譚老先生您早已見過。這位便是同盟會的宋鈍初先生。他是湖南人,早年入過黃克強先生的華興會,也是同盟會創始人之一。為革命奔走多年,算是革命黨人里的元老了。當年同盟會遼東支部就是宋先生一手創建的,我是支部負責人之一。
“久仰,久仰。”趙北伸出手去。“聽說宋先生對于憲政研究透徹。可稱革命黨人豐的憲政翹楚。”
“哪里,哪里。總司令過譽了,鄙人只不過是照貓畫虎而已,與總司令開創這個革命共和的時作椎比。我這個,憲政翹楚,確實不敢當。”宋教仁客氣一番。
“不知宋先生何時到的武漢?”趙北很快切入正題,考慮到歷史上同盟會的那些秘密行動,這警懼性確實不能放松。
“昨日網到,已在漢口租界住了一晚,與石老抵足長談至深夜,吟日冒昧造訪,失禮之處還望總司令海涵。”
宋教仁淡淡一笑,與趙北握手寒暄,同樣為總司令的年輕而驚訝。
“前些時候我托人捎與總司令的信,總司令可曾看過?”
“看過,不過趙某不打算改換門庭,還是做我的光復會員吧。本打算給宋先生回一封信的,但送信的人沒交代清楚,實在不知道該寄往什么地址,所以這回信就遲遲沒寫。其實在我看來。軍人嘛。還是純粹一些為好,不宜攙和黨派之爭。而應以縣家利益為唯一奮斗目標。”
趙北輕描淡寫的敷衍幾句,其實宋教仁的那封信他”匯簡單的掃了兩眼,對于加入同盟會的建議并不熱心,他兄杜山在想方設法的消除光復會印記,又怎么可能再給自己找一位名義上的上司指手畫腳?所謂的“軍人純粹化”根本就是一個幌子。至于所謂的政黨。在拖槍曳炮的軍隊面前又算個什么呢?
“總司令是念舊的人,不愿舍棄光復會。是性情中人,從一而終,宋某對此極為俐員。不過現在同盟會與光復會即將合并薦一個聯合政黨,總司令似乎就不必再分彼此了吧?。
“哦?同盟會與光復會的合并之事已談妥了?誰做真魁?”
趙北有些奇怪,雖說報紙上沸沸揚揚,說同盟會與光復會合并在即。但是根據前幾天熊成基的說法。由于同盟會與光復會在聯合政黨的黨魁人選問題上分歧重重,合并的事情似乎還沒有眉目,但是現在聽這宋教仁的話里意思,似乎這黨魁的紛爭已經解決了?
“現在還說不好誰做黨魁,這要靠推選,這也正是我來武漢之主
“什么意思?”
趙北揣著明冉裝糊涂,指了指簽押房,說道:“這里說話不方便。我們進去說。”
幾人進了簽押房,趙北吩咐衛兵把守嚴密,又給幾人上了茶,這才言歸正傳。
“宋先生有話請直說,不必拐彎抹角。”
趙北看了眼身邊站著的秦四虎和田勁夫,有這兩人保駕,當可萬無一失。畢竟同盟會是另一條船上的。卜心駛得萬年船。雖說宋教仁是文弱書生,可是那位白須飄飄的譚老先生可不是文弱書生,人家可是有會黨背景的,參加過同盟會組織的多次起義,走南闖北,過得那也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在歷史上就是位傳奇人物。
這年頭世道亂,要想分清誰是敵誰是友,可不能光看嘴皮子工夫,總司令謹慎對待訪客也是可以理解的。
“同盟會與光復會的合并談判早就開始,就是因為這黨魁的人選遲遲定不下來,所以才一直拖著。現在制憲會議已經公狂了憲法,接下來的事情就是選舉正式大總統,同時也要選舉困會議員,組建國會參眾兩院。當初總司令也說過,我國應以總統制之選擇為上策,不過總統權力過大也不妥,所以必須用國會制約總統,袁項城是滿清舊臣,他響應革命共和不過是被逼無奈,若非總司令的“迥電”他未必就會反正,對于這個舊井大物,我們革命者還是應該制約一下的,靠什么利約呢?就只能靠國會。如果在冉會中我們革命裳人能夠占據多數議席,就能形成實際上的政黨責任內閣,內閣所有閣員的人選任命均在國會之手,便是總統也不能怨意妄為。
若想取得國會多數,必須組建一個聯合大黨,團結多數革命力量,這正是同盟會與光復會合并之根本目的。現在眼看國會馬上就要成立。若仍不能解決黨魁人選之爭,這個大黨就組建不起來,那么國會選舉漆然無法占據議席多數,所以無論如何,這個聯合大黨必須趕在國會選舉之前籌備妥當。現在幾番爭論。這個聯合大黨的黨魁人選已經定下兩位,一位是同盟會領袖孫先生。聳一位是光復會領袖陶先生,其他競選人已自動棄權退出。此次到武漢,我是來為同盟會做說客的,希望總司令能夠支持同盟會的孫先生做這個聯合大黨的黨魁。”
宋教仁將他此行的目的仔細講述,邊說邊觀察總司令臉色,但卻發現對方始終是一副淡然,根本就摸不著他的心思。
“此次到漢,鈍初是倉促決定。所以事先未拍發電報。不過此事悄實關系重大,總司令還是應慎重考慮才是。”
旁的譚人鳳也在幫腔,不過卻不似宋教仁那般慢條斯理,話罷帶著幾分急噪。
婦纜默片刻,緩緩說道:“宋先生的聳意我明白了。不過作為軍人我一向認為軍人不宜干涉政黨事務,不然的話,我也不會頒布《和衷共濟令了。而斯作為光復會員,我毒么能去支持同盟會的領導人呢?”
宋教仁與譚人鳳聽了這話,眉頭都是一皺。
共和軍的《和衷共濟令他們是知道的,雖然他們并不贊同這種做法。但是確實也無能為力,只能看著同要會在共和軍里的影響日漸衰退。雖然一些高級軍官仍掛著同盟會的牌子,但實際上已有意無意的疏遠了與同盟會總部的關系,有些人甚至還在報紙上刊登告示,宣布退出同盟會,其中不乏同盟會的高級干部。
雖然趙北的說法是冠冕堂皇,但同盟會的妄層堅持認為這種做法就是在削弱同盟會勢力,只是鞭長莫及,只能聽之任之。
但是趙北離得了同盟會,同盟會卻離不了趙北,現在同盟會為了合并之事與光復會爭執得很激烈,雙方都想由自己人出任黨魁,誰也不肯退讓,如果拖到國會成立,那這合并之事就算是無疾而終了,袁世凱拖的。同盟會和光復會卻拖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