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紅日升起在地平線卜,抑著朝霞,架重型轟炸機口四且方向過來,朝東南方向飛去,在兩千公尺高度平穩的飛行,低沉的發動機轟鳴聲似乎正在喚醒大地。
這是一架“禿鷲”式重型轟炸機,駐扎在熊岳城空軍前進基地,實際上,這架轟炸機正是從熊岳城野戰機場起飛的。
這架“禿鷲。式重型轟炸機的機身上繪著標準的中隊編號,從圖案和數字來看,它隸屬于“夜鷹號。中隊,而且是一架空中聯絡機,或者架空中指揮機。
這架“禿鷲”的機長就是“夜鷹號。中隊指揮官秦炳中校,此次指揮轟炸機升空作戰,他的任務與昨天一樣,仍舊是前往大連灣上空,一是偵察,二是為炮兵部隊提供射擊諸元,方便列車炮攻擊大連日軍防線
按照飛行計發”從熊岳城一路飛過來。這架“禿鷲”是單機飛行,沿途都是中國空軍的優勢制空區。沒有必要專門為轟炸機配備戰斗機護航,只有抵達普蘭店之后,才會有戰斗機從普蘭店野戰機場起飛接應,并一直護送“禿鷲”抵達大連灣上空,并在“禿鷲”巡航時提供空中警戒任務。
不過今天的任務有些特殊,甩為今天從普蘭店野戰機場起飛的不僅有戰斗機,還有大群轟炸機,主要是輕型轟炸機,它們將與這架由秦炳指揮的“禿鷲”式重型轟炸機一起前往大連上空,執行戰術轟炸任務。
秦炳指揮這架“禿鷲。式重型轟炸從熊岳城過來,途中沒有碰見敵機,發動機運行也非常良好,他和機組成員對于這次空中偵察任務都信心十足,其實,在他們看來,執行偵察任務是其次,更主要的在于為地面的炮兵部隊充當眼睛,為炮兵指引正確的射擊位置,普通偵察機和輕型轟炸機不適合執行這一任務,因為它們沒有攜帶電臺,只有“禿鷲”才能攜帶那套笨重的無線電發報設備,并且拉起足夠長的天線。
昨天,秦炳和他的機組成員已經執行過一次相同的任務,與炮兵配合的非常好,正是通過“禿鷲。的指揮,中國陸軍的列車炮才能夠敲掉日本軍隊設在港口的幾座炮臺,使日軍對金州地峽的攔阻炮擊完全停止,現在,金州地峽那邊已經暢通無阻,更多的中國陸軍部隊正在陸續通過金州地峽那狹窄的蜂腰地帶向大連的攻擊陣地集結。
除了壓制日軍陸上炮火之外,“禿鷲。和列車炮部隊還有一個重要任務,那就是對大連灣海域實施炮火封鎖,以阻止日本艦隊靠近大連灣實施艦炮射擊,在這樣的空中與陸地的配合戰術面前,除非日軍能夠奪回制空權,否則,金州地峽對于中國陸軍部隊而言,就是通衢大道。
秦炳指揮這架“禿鷲”在天亮之前起飛,經過長距離的飛行,現在已接近普蘭店,而且他也在地面看見了好幾處航空地標,他知道,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看到從普蘭店野戰機場起飛的機群了。
果然,幾分鐘后,當秦炳的這架“禿鷲”式重型轟炸機掠過普蘭店上空的時候,一個中隊的戰斗機已經從后方跟上來了,與“禿鷲。保持著相同的兩千公尺飛行高度,并很快越過“禿鷲”飛在了前頭。
利用這段時間,秦炳再次測試了一下那部無線電臺,先后與普蘭店、金州的無線電臺進行了聯系,一切良好,就等飛到大連灣上空了。
又經過一段距離的空中飛行,終于可以看見大海了。而此時,這個機群已經變得非常龐大,百余架大小飛機都保持著兩千公尺的飛行高度,跟著飛在最前頭的引導機飛行,并在抵達海岸線后改變航線,沿著海岸線向西南方向飛去。
終于,那遼闊的大連灣就在前方,這時,按照作戰方案,機群立即分成了數支突擊部隊,分散開去,分別撲向各自的目標,只有秦炳指揮的這架“禿鷲”仍舊在兩架戰斗機的護航下繼續朝大連灣上空飛去。
由于沒有攜帶任何航空炸彈,“禿鷲”不能直接對任何地面或者海面的目標發起攻擊,它的任務只是偵察和炮兵校射。
秦炳指揮“禿鷲”飛到大連灣上空,在海灣上轉悠了一圈,但是什么也沒有發現,海面上幾乎是空空蕩蕩,只有那些半沉的船只警告著任何妄圖靠近大連灣的軍艦和商船。
倒是在大連灣口的三山島海面上,秦炳發現了兩艘日本海軍的驅逐艦,不過一來目標太不值得調炮轟擊,二來射程也有些”一車炮未必夠得著。就算夠得著。射擊的準確性也將大所以,秦炳放過了這兩艘正拼命向外海逃竄的日本小軍艦,指揮“禿鷲”改變航向,又向大連市區飛去。
等秦炳指揮的這架“禿鷲”式重型轟炸機飛到大連市區上空的時候,他看見的已是一片滾滾黑煙,直沖天際,從普蘭店起飛的攻擊機群已經實施了轟炸,整個大連上空已成為中國空軍的禁裔,而大連市區的日軍防御工事也已在空軍的攻擊下變得面目全非。
除了市區的日軍防御工事之外,在大連郊區,日軍也遭到了轟炸,在天空中望去,整個大連地區到處都騰起了沖天的黑煙,這是燃燒彈的作用,而普通航空炸彈則在地面上留下一個一個大大小小的彈坑,在這些彈坑之間,日軍的防御工事顯得那樣的脆弱和不堪一擊。
日軍的防空火力很弱,而且以機關槍為主,一旦開火,往往遭到空中火力壓制,所以,整個空襲過程可以說是非常的平淡無奇。
空中作戰講究的就是一個迅速,攻擊機群來得快,去得也快,不過十多分鐘,從普蘭店野戰機場起飛的攻擊機群就完成了轟炸任務,開始陸續返航,到是秦炳指揮的這架“禿鷲”式重型轟炸機還在大連上空盤旋,為了保護這架慢吞吞的轟炸機,為其提供護航任務的戰斗機增加到了六架,正好是一個戰斗機分隊。
等普蘭店攻擊機群返航之后,秦炳這才命令電報員將他剛才確定的那些炮擊目標的射擊諸元澤為電碼,拍發出去。
很快,列車炮的炮彈就從金州地峽方向飛了過來,并落在地面爆炸,強大的沖擊波激蕩著空氣,即使在兩千公尺的高空,在那發動機的轟鳴聲中,秦炳好象也能聽見那地面傳來的爆炸聲。
不過由于接近列車炮的最大射程,第一輪的炮擊準確性很差,幾乎沒有擊中秦炳想攻擊的目標,于是,在炮擊停止之后,秦炳再次命令電報員拍發電報,修正了射擊諸元。
“轟!毒!”
很快,列車炮再次開火射擊,這一輪炮火齊射,準確性極高,不僅摧毀了一座前線彈藥庫,而且也摧毀了一座看上去似乎是指揮所一類的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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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日本軍人從那座半塌的指揮所里逃了出來,慌慌張張的奔到戰壕里,然后又躲進了一座防炮掩體。
秦炳在飛機的觀察窗里用望遠鏡看得清楚,于是他立即再命電報員向金州方向拍報,讓炮兵再集中炮火轟一下那幾座相距很近的防炮掩體。
就在秦炳調炮轟擊防炮掩體的時候,旅順、大連地區日軍最高指揮官福島安正則正蹲在一座防炮掩體里,用最惡毒的語言詛咒著那架在天空中盤旋的中國空軍的四發重型轟炸機。
作為軍人,福島安正很清楚那架重型轟炸干什么,中國炮兵能夠將炮打得這么準,沒有空中觀察哨是不可能的,而根據現在的戰場情況,中國人能夠利用的空中觀察哨只能是那架在夫連上空盤旋的中國空軍重型轟炸機。
就在幾分鐘前,福島安正還在指揮所里,可是正是因為中國炮兵那準確度極高的炮擊,那座指揮所被一顆重型炮彈直接命中,幸虧是鋼筋混凝土結構,不然的話,福島安正很可能像當年日俄戰爭中俄軍的那位康特拉琴科少將一樣被炮彈炸死在指揮所里了。
現在,中國炮兵仍在猛烈轟擊這座防炮掩體附近的陣地,越來越多的日本軍人躲進了防炮掩體,一些已嚇破膽的士兵甚至在防炮掩體里哭泣,這使福島安正非常惱火。
黑暗中傳來軍官的叱罵,與那些從防炮掩體外頭傳來的炮彈爆炸聲交織在一起,讓福島安正心煩意亂,無法集中注意力。
這場炮擊持續了大約半個小時,然后停止了,正當所有的日軍官兵慶幸這座防炮掩體沒有被炮彈直接命中時。突然外頭又傳來炮彈爆炸的聲音,而且相比剛才的炮擊,現在的炮擊更為猛烈,炮彈的爆炸聲響也有些不同。
福島安正跳了起來,抓起野戰電話,與棄線指揮官進行聯系。
福島安正猜的不錯,剛才的炮擊是前線的中國野戰炮兵發起的,而且,中國的步兵已經出現在前沿陣地的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