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空
徐揚點上煙,提了提精神,表情嚴肅地望著王學平,誠懇地說!
“學平,我也就是個高中畢業,混了個省委黨校函授班的大專學歷而已,我不會拐著彎子說話,說錯了,你也別怨我。”
王學平微微一笑,說:“從讀高中開始,只要你的屁股一撅,我知道你想干嘛,有話就痛痛快快地說吧,沒必要吞吞吐吐的。”
“學平,你想過沒有,你的安危,現在已經不僅僅是你個人的問題?你看看老薛,,再看看我。大家都是上有老下有小,這么多人跟著你,總得有個盼頭吧?所以呢,我們幾個也商量過了,以后,就讓南琳跟著你,保護你的安全。”徐揚毫不含糊地說了句大實話,并且鄭重其事地向王學平提出了要求。
王學率環視室內一周,發覺薛文和文光建都在連連點頭,更令他異想天開的是,南琳這個時候竟然也開口說了話“在錢州的時候,我就明白,哪有防賊千日的道理?如果不是您暗中保護我,我恐怕已經被粱紅旗那個老東西給禍害了。”
徐揚心里暗暗點頭,別看南琳這妮子平時話不多,這關鍵時刻,居然一語中的,點到了要害上面。
說實話,徐揚正是因為有了這一層淵源,才敢放心大膽地使用身手高強的南琳。
薛文搶在王學平的前邊,插話說:“盡管有杜雪那些人暗中跟著可是,畢竟不屬于一個指揮系統,您對她們并無絕對的指揮權。1小南就不同了,您在錢州時的老部下了,絕對可靠!”
在王學平的面前,薛文從不輕易表態,可是,一旦說了話,分量特別足。
王學平算是看明白了一幫小圈子里的骨干,這一次是鐵了心,要給他加個雙保險。
倒也是,隨著王學平步步高升,學平系的骨干成員,也都跟著步步前進。
室內,就有準副廳級的老薛,正處級的徐揚,副處級的文光建正科級的南琳。
再加上關系一向密切的嚴明高,這就算是王學平的核心班底了。
這個小圈子老中青三代齊全,形成了梯隊式的完整人事格局。
另外,王學平來仁江當市長后,緊密地靠過來的市政府秘書長鐘大海,市委秘書長劉勘測也可以算是學平系的嫡系人馬。
只不過,鐘、劉二人,因為歷史淵源問題,比室內的諸位,關系稍微遠了那么一點點而已,還需要深入考察考察。
“既然大家都是這個意見,那我就從善如流,服從大家的決定。”核心部下們的一番盛情,王學平身為派系掌門人,也絕對不可能忽視。
“1小南你以后就跟著市長,他到哪里,你到哪里,明白么?”徐揚仰起臉,表情凝重地望著南琳,死死地盯在她那張害死人不賠命的俏臉之上。
“徐局我這人沒別的長處,士為知己者死的道理,還是懂的。”南琳的回答,妙得很令滿屋子的人,包括王學平在內都大感驚訝。
“嗯,下面,我安排一下“王學平把眾人招到身旁,按照預想的計劃,詳細地做了一番部署。
盡管老爺子許了他自由行動的權利,王學平依然不可能在家外過夜,即使再晚,也必須回家睡覺。
等安排妥當之后,王學平的眼神無意中掠過南琳的秀頰,心里不禁打了個突突,既然是貼身保護,豈不是要把南琳也帶回家里去?
麻煩了!
王學平一念及此,立即意識到,局面正向令人頭疼的方向發集。
這時,薛文笑著提議說:“不如這樣,1小南今晚先留在這里。等老板您和家里的長輩商量過了,再做決斷如何?”他畢竟久處京城,見多識廣,很可能已經看出了王學平的顧慮所在。
文光建連連點頭,這姜畢竟是老的辣。在他看來,老薛的說法,既然照顧到了王學平的難處,又顧及到了南琳的面子問題,可謂是兩全其美的一個建議。
別人不清楚,徐揚是清楚的。當初,管理槍支的警花南琳,成天就在王學平的眼前晃悠,可是,王學平壓根沒有動過歪腦筋。
也正因為如此,據徐揚的暗中觀察,南琳對王學平極其尊重,甚至有些崇拜的苗頭。
薛文知道曾經在和王學平閑聊的時候,聽他提起過南琳的事,當時,就留了心。
在老薛看來,可比禍水,枧麗到駭人聽聞的女警花,如果身旁沒有強力人士照應著,其結局多半是悲慘的。
老話說得好,色字頭上一把刀!美女,尤其是絕色,天然就是權貴以及衙內們搶奪的焦點之一。
在京城里頭,薛文見識過不少大小衙內,為了女人,爭風吃醋,大打出手。
可是,喜新厭舊,又是權貴們固有的壞毛病,玩膩了就扔掉的故事,簡直數不勝數。
如果說,徐揚考慮的是安全問題,那么薛文考慮得就更深了。如果,在王老板的身邊,始終有這么一位身手高強的保鏢隨行,那么安全方面,應該就大有保障了。
以薛文的見識,類似王學平這種身份的世家子,哪一個身邊沒有多位紅顏知己?
說一千,道一萬,在薛文看來,南琳只有成為了王老板的枕邊人,安全方面的問題,才真正能夠令他安心。
可是,令薛文感到頭疼的是,王學平對南琳的態度,就象是大哥對待小妹一樣,以憐惜居多。
一切布置都安排妥當之后,王學平站起身,笑道:“我剛回京城,要抽空多陪陪老爺子,剩下的事情,就拜托兄弟們了。”
徐揚也跟著站起身,只是一直皺著眉頭,有些凝重地說:“別的方面都好還說,咱們刑偵支隊里邊人才不少,各式車輛,我也帶來了十多臺。只是,從西山下來的這段路,屬于危險的空白地段。”“西山上,那是什么地方?誰敢在那里玩火?老徐,你就放心吧。”王學平的心里確實很感動。
薛文接口說:“老板說的沒錯,不管是誰,膽敢在西山上邊響槍,這就嚴重過了界。犯眾怒的下場,很可能是整個家族,被連根拔起。”見徐揚還有些不太明白,薛文又補充說:“咱們加強老板的安全,是怕萬一有事,屬于未雨綢繆的范疇,防備狗急跳墻。西山上,
既有軍委機關,又住了諸多的老首長,有人真的敢在那里下黑手,必定會造成人人自危的局面。試問,老首長們會答應么?軍委領導會答應么?”
經薛文這么一解釋,徐揚懂了,他摸了摸腦袋,露出憨厚的笑容,自嘲道:“我還真是他娘的土包子,沒見過大世面。”和眾人分手之后,王學平再次登上了高英開來的那輛車,回西山的家。
這一次,高英沒有穿街過巷,而是不緊不慢地把車開上了環城高速。
“小高,這車經過了改裝?”王學平出門的時候,心里有事,現在事都安排了下去,心事也就放了下來,車內的一些特殊裝置,很自然地也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嘿嘿,除了個外殼之外,啥都換了。別的小玩意就不班門弄斧了,單單這發動機就是寶馬3。0的特殊版本”一提及汽車,高英的話就多了起來。
王學平暫時沒心思了解汽車發動機的技術問題,此時,他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爺爺知道了什么?知道多少?
一般情況之下,即使是世家子的用車,大多是在市場上購買的。
可是,這臺普桑車,竟然使用了寶馬公司的特殊發動機,這里面透露的信息,頗堪玩味。
回到西山上的家中,已是深夜時分,王學平下車后,不經意地發現,位于二樓的老爺子的書房里,依然亮著燈。
王學平剛要邁腿進門,就聽見大院的鐵門發出了輕微的響聲,緊接著,兩道強光刺破了院內的小道。
抬手遮在眼前,王學平看清楚車牌號后,當即站到了一旁,父親王敬國回家了。
掛著甲a02058特殊號牌的第一代奧迪A8,穩穩地停在了小樓正門口,后座的車門,被人從里邊推開了,王敬國的身影隨即出現在了小樓之前。
王學平快步走上去,含笑問候說:“您回來了。”王敬國瞥了眼剛趕從樓前開進停車場的那輛普桑車,皺著眉頭問王學平:“既然回了家,就多陪陪爺爺,不是特別重要的應酬,盡量少出門。”
“好的。”威權日高的老爹下了禁足令,王學平這個當兒子的,只能豎起耳朵,乖乖聽話。
“嗯,一個小時后,你來我書房。、,王敬國吩咐過后,邁步進了樓內。
王學平覺得運氣還算是不錯,幸好今晚及時出去做了一番布置,否則,讓父親給關到家里,好多大事,就得耽誤了。
回到房間,洗過澡后,王學平換了身干爽的衣服,敲響了王敬國的書房門。
“隨便坐吧,想吸煙,自己拿!”王敬國頭也沒抬,提起一支紅稽筆,在一份文件上面畫了個圈。
這間書房的內部格局和老爺子的那一間,大致差不多,只不過,室內的擺設,相對要現代化一些。
“剛結束的國務院常務會議上,竹相當眾點了你的名”王學平剛泡好一杯茶,王敬國放下手里的紅稽筆,一臉平靜地望著他。
“啊”王學平一下子楞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