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電鋸、飆車
福記中餐館的大堂里，方桌邊木椅上坐著享用美食、相談甚歡的客人們。寬敞明亮的餐館裝修得很有中華古典風味，隔分位置的木雕欄、墻上貼著字畫春聯，播放著輕柔的琴曲……正中還有一個碩大的中文毛筆牌匾“招財進寶”。
門口那邊走進來了一個高大的黑發華裔男子，寬厚的白色襯衫、藍色牛仔褲把他勻稱的肌肉線條襯托了出來，顯得神采奕奕而飽含力量；棱角分明、有著一些須根的臉上散發著一股硬朗成熟的男人魅力。在餐桌邊和朋友笑談著的瑪西亞目光無意間掃到了他，不禁暗地哇了聲：“酷！好眼熟……”
看到他招手地走來，坐在角落一桌的兩個華裔和一個黑色卷發白人男子頓時都精神一振。其中戴著黑框眼鏡的方臉男子正是林詣彬，他舉著手示意地招了招；另一個身材瘦小，單眼皮大鼻子的華裔則是溫子仁；而長相老實的白人是他的好朋友雷沃納爾。
“嗨，賈斯汀！”聽到他爽朗的聲音，溫子仁心里頓時生出了一些緊張，雷沃納爾對他使了一個“難以置信！”的驚訝眼色，神奇導演王揚！他們在澳大利亞坐上前往美國的飛機的時候，就很希望這次旅程能見到一些喜愛的偶像，這個比他們年輕三歲的神奇導演排在前茅，沒想到現在真見著了！
1977年2月27號，溫子仁在馬來西亞出生，然后在澳大利亞長大，他11歲就立下拍電影的夢想，前兩年在皇家墨爾本理工大學讀電影，兼修中國民族劃分。同樣25歲的雷沃納爾正是他的同學和哥們，父母都是電影電視攝影師，他畢業之后進入電視臺擔任一個影評節目的主持人。但兩人都知道電影才是自己的歸宿。
于是在又一次的喝酒中，談到18歲的神奇揚敢用全部身家1萬美金拍電影，25歲的他們為什么不行？兩人終于決定制作一部獨立電影來進軍電影界，那么拍什么電影什么故事？
14歲時父親意外過世，對溫子仁來說是一個悲痛欲絕、無法承受的打擊，這也導致他偏愛恐怖片；而雷沃納爾最近一年來都飽受著頭痛的折磨，最糟糕的是醫生查不出原因，他幾乎每天半夜都痛醒、做惡夢，他渴望健康也害怕死亡，他第一次明白那種生命不受自己掌控的痛苦。
這次提出了要拍獨立電影，兩人馬上就有了明確的思路，像神奇揚那樣搞恐怖片，一個身患晚期癌癥的變態殺人狂的故事，他會綁架那些他認為不珍惜生命的人，如果他們想要活下去，就要按照他的指令互相殘殺，明白生命的價值……
在敲定了劇本故事后，溫子仁和雷沃納爾便跑遍了澳大利亞的電影公司，尋找投資和發行。但是沒有人對兩個25歲的無名小卒有興趣，沒人愿意把哪怕一毛錢花在那部叫做《電鋸驚魂》的恐怖片上。然后他們踏上飛機來到洛杉磯準備繼續推銷，第一時間就去了“獨立電影水龍頭”的fm公司。
fm公司有這一個稱號，并不是因為它特別有錢，如果說有錢的話那些大電影公司自然更加有；但沒有哪家公司像它這樣舍得給獨立電影投資。一般那些獨立電影公司每年會投資產出幾部7位數的片已經算很多了；而fm據說今年的投資額度是5000萬，在這筆錢里面，單片最高制作成本不超過300萬，超過的算其它計劃，這樣一百萬、幾十萬一部獨立電影攤分下來是幾十部，絕對算得上瘋狂。
然后他們的電影一下子就被fm投資總監彼得威爾克斯看中了，提出投資一百萬的方案，兩人被這尋求多時又突如其來的幸福砸了一記，卻因為方案細節沒有馬上答應。又去了帝門、米拉麥克斯、頂峰娛樂等幾家公司碰運氣，結果跟在澳大利亞沒什么分別，聽到一句“no”接著被轟了出來。
看到王揚快要走到跟前，溫子仁和雷沃納爾都站起身，一臉笑容地伸出手，自我介紹道：“王先生你好，我是詹姆斯溫，溫子仁。”、“我是雷沃納爾。”
“你們好，詹姆斯、雷，叫我揚就行了。”王揚笑著和他們分別用力地握了握手，看著這張同源同種的臉孔，詹姆斯溫？他疑惑地皺了一下眉頭，忽然想起來了，不就是《電鋸驚魂》的導演么？雷沃納爾正是另一個主創和男主角亞當的演員。他頓時不禁一笑，這兩個家伙才真是血腥！
幾人互相認識了之后，便重新往椅子坐下，又跟服務員叫了幾道中餐。閑聊了幾句，溫子仁和雷沃納爾把帶來的劇本遞給王揚，他拿過來翻開細細地看了起來，果然就是《電鋸驚魂》，但是和他在腦子里看過的又有很多不同，也許本來就是這樣，也許很多事情都在變化。
這個世界有本來嗎？有未來嗎？反正他改變了很多，瑞秋19歲就拍電影、杰西卡沒有演《閑曠之手》、歌舞電影提早復興……也許安妮達倫沒有自殺，哈里成了攝影師，南希去了usc讀導演，布里亞娜沒死，科爾死了……很多人的人生軌跡都不同了，也許變得精彩，也許變得平凡，也許走了一條不同的路通往同一個終點。
也許一個叫山姆約翰遜的人在1998年看完《鬼影實錄》之后走出電影院摔了一個跟頭，被送入醫院；也許一個叫杰克圖爾的人因為看《鬼影實錄》避過了一宗致命車禍……然后山姆在醫院遇到后來是他妻子的護士愛瑪，但他“原本未來”的妻子貝拉沒有在舞會上認識到山姆，她來到大街上，遇上了杰克圖爾……
這就是所謂的蝴蝶效應，可以把大腦想瘋掉，反正當bb車撞到他那一刻開始，一切就失控了，不同了。又或者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就像斯蒂芬霍金說的平行世界，誰知道。
王揚一頁一頁地看著這份劇本，林詣彬、溫子仁等三人都安靜地等待，這時亞裔服務生捧著上菜托盤而來，把他們點的炒飯、脆皮蝦、叉燒肉等幾道菜呈上餐桌：“請慢用。”王揚放下了劇本，心里自然已經有了主意，本來能得到彼得威爾克斯肯定的華裔導演，無論如何他都會樂意投資；現在是《電鋸驚魂》和溫子仁，更加沒有半點拒絕的理由。
“詹姆斯、雷，故事很好！《電鋸》一定會是很棒的恐怖片。”王揚拿起筷子挾了一塊叉燒肉，看著坐在對面的溫子仁兩人，問道：“現在彼得和你們談的是什么方案？100萬成本投資？伙計們，需要多少資金、要什么樣的合作方式，都讓我們說清楚吧。”
“記得別和他客氣。”林詣彬冷不防地說了一句，眼鏡片泛過一抹亮光。王揚點頭笑道：“是的，絕對不要。”
溫子仁和雷沃納爾笑著對視了一眼，心里都涌起了一股興奮，溫子仁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真誠地道：“我們希望能得到150萬的投資，那樣才足夠；只要有150萬，我們可以不要預付款，不要一美分片酬，給一些票房分紅就行了。”
“嗯好啊！”王揚想都不想地答應了下來，頓時讓兩人不知道說什么好地怔住，林詣彬扶著眼鏡地輕聲嘆道：“我都說了不要客氣。”王揚啃著嘴中的叉燒肉，一臉認真地道：“用不著那么資金緊張，300萬投資吧，新增的那150萬我想你們懂得怎么用吧？”
兩人傻傻地點頭，呼吸都加重了起來，300萬可以做得更多更好……王揚繼續道：“沒有片酬，北美票房分紅20，dvd售賣15，怎么樣？”
相比起《電鋸驚魂》全球一億美金票房，300萬投資實在算不上是什么，但對于此時的溫子仁和雷沃納爾來說，對面的王揚就像一個穿著紅色衣服、胡須花白的圣誕老人，其它的電影公司連50萬都不肯拿出來！而他們不要片酬是為了能得到120150萬的投資，電影公司很喜歡在獨立電影投資上做這樣的“無本生意”。
但一般票房分成10已經很高了，現在20，dvd15！這一個分紅方案絕對是獨立電影的最高級別待遇！這么豐厚的合同，怎么可能不同意？溫子仁和雷沃納爾都滿臉燦爛的笑容，激動得說不出話地點著頭，溫子仁笑道：“揚，那太謝謝了！”雷沃納爾連連感嘆著：“我的上帝！”
“沒什么，是我得到了寶貝。”王揚微笑地聳了聳肩，火焰電影有了《電鋸驚魂》系列，走上一條穩定的軌道又近了很多，建立電視頻道從而不受人制約的目標也踏向了一大步。他挾起一只脆皮蝦敬了兩人一下，笑道：“我感謝你們！”
在他們的歡快笑聲中，王揚把脆皮蝦放進嘴巴啃了啃，頓時挑起雙眉地搖頭：“唔，這道中餐不正宗，福記什么時候換了廚師？還是上錯菜了，搞什么鬼！沒看到我們都是華裔嗎？”另一個廚師的兒子林詣彬聞言也嘗了一只脆皮蝦，也皺眉道：“怎么弄成甜的了？”王揚無奈地吞下蝦肉，說道：“這樣整其實失去了蝦本身的鮮和香。”
拿著筷子的雷沃納爾有點疑惑道：“我倒覺得還好，問題出在哪里？”啃著蝦的溫子仁看向他，解釋笑道：“兄弟，我們喜歡這些尸體是辣的。”
王揚轉而吃其它的菜式，一邊說道：“不一定要辣，但這樣整實在對不起這些蝦。”他用匙子舀了一口炒飯放進嘴巴，有點含糊地笑道：“伙計們，你們要是嘗嘗我的手藝，就知道什么叫中餐了，保證比香港、北京、臺灣那邊的還要正宗。賈斯汀，我這么說你沒意見吧？”
“沒，我期待著你的手藝。”林詣彬聳肩地憨厚一笑，一口白牙襯得就像在賣牙膏。
溫子仁兩人也笑了起來，這時雷沃納爾突然“啊”的慘叫了一聲，左手霍地緊緊按住了自己的額頭側，滿臉痛苦難忍，發出抽吸冷氣的嘶聲：“啊、啊……”這頓時嚇了王揚和林詣彬一跳，王揚急問道：“雷，你還好嗎？”雷沃納爾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依然咬牙地忍著劇痛，額頭冒出了一層冷汗。
“他沒什么事。這可憐的家伙最近一年都被頭痛折磨著，”溫子仁安撫地輕輕拍了拍雷沃納爾的肩膀，一臉感同身受的難過，道：“就像被魔鬼戲弄一樣，我懷疑他中了泰國那邊的巫術。”看著臉色痛得鐵青的雷沃納爾，王揚皺眉地疑惑問道：“怎么會這樣？醫生怎么說的？”
雷沃納爾咬著牙沒有說話，過了一陣等頭痛平緩了下來，他才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聲音沙啞道：“醫生看不出來，我去了很多醫院，我跟他們說‘我可能得了腦瘤’，但是檢查過沒有，他們說是神經的問題，你知道腦組織都是很復雜的，還沒有到開刀的那一步。所以他們只給我開了一些鎮痛、舒緩神經的藥，但你看到了……”
他撐著額頭，閉上眼睛嘆道：“一不吃就這樣，吃了犯困，什么都想不到。”
溫子仁神神秘秘地道：“應該是降頭術，說不定是鬼仔纏身，吃藥當然沒用了。”雷沃納爾快被他氣死的樣子，道：“詹姆斯，我沒有去過泰國！我就和你去過馬來西亞，那里也有嗎？”溫子仁點頭道：“有的。”
本來很嚴肅的一件事情，但王揚和林詣彬被他們弄得都笑了一聲，但恐怖片歸恐怖片，他們可不相信真的有什么鬼仔什么降頭，雖然有時候照樣被嚇得很慘。王揚看著茫然無助的雷沃納爾，想到了什么，便問道：“有沒有試過中醫的針灸？”
雷沃納爾困惑地搖頭：“acupuncture&moxibustion？”他聽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溫子仁解釋道：“是中醫的一種，但你不相信中醫。”雷沃納爾攤手道：“我不是不相信，只是我想那些機器、藥丸都沒用，還能有什么辦法？”
“你真的可以試試，針灸是一種物理治療，不是藥物治療。”王揚說著拿起筷子做了個刺的動作，說道：“就是把一根很細很細的針刺入你的腦袋的一些神經里，直接讓它們變乖。”雷沃納爾看著那雙粗大的筷子，有些訝然地張著嘴巴。王揚哈的一笑道：“真是很細的針，基本上治療過程不會有任何疼痛。”
他一臉認真地說道：“老兄，相信我吧！我長這么大都不記得扎過多少次了，都是我師傅幫我扎的，你看看我現在身體多棒？我上一次感冒還是……二年前的事了。”
針灸就算治不好那些神經，也不會有任何副作用，當然這需要一個合格的好醫師。解釋了一番針灸的穴位等醫學原理和who的認可后，王揚笑道：“其實我也懂得一些，但我沒有執照所以算了。雷，你去好好了解一下，再決定嘗試不嘗試吧。但我想問，現在還有什么辦法？”
雷沃納爾沉默地思索著，看著王揚善意的臉龐，又看看溫子仁、林詣彬，點頭道：“嗯，我會的，只要能讓我恢復健康，我什么都愿意嘗試。”溫子仁皺眉道：“那你應該跟我去做驅鬼儀式的。”雷沃納爾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道：“那樣太愚蠢了！”溫子仁聳肩道：“總比痛死你好。”
四人都不約而同地失聲而笑，笑了一陣才繼續起筷進餐。王揚啃著口中的炸雞，轉頭看了看林詣彬，笑道：“嘿，賈斯汀，是時候談談我們的事了。”林詣彬雙眼里頓時閃過一抹興奮，道：“當然。”溫子仁和雷沃納爾都知道他們要談新片計劃，安靜地充當著聽眾。
“你現在有什么新片想法嗎？”聽到王揚這么問，林詣彬想了想，停下筷子地說道：“如果說簡單的想法，我想我們都有很多，但我那些都是屬于賣不動的那種。”
王揚笑道：“獨立電影不是以票房去權衡的，我們就是需要那些電影。”三人聞言都贊同地點頭，他又說道：“所以無論《火爆麻吉》的成績如何，100萬票房、500萬票房都好，我們不要去管它。如果你想繼續拍獨立電影，找彼得；要是有興趣玩主流商業電影，我有6000萬給你。”
六千萬！？林詣彬的眼鏡都差點掉了下來，這個成本也許不能稱為“大片”，卻絕對不是什么小成本，他現在只是一個制作過一百萬成本獨立電影的導演，突然就六千萬主流商業片？！他感到心臟一窒，哇！在對面聽著的溫子仁和雷沃納爾也微微瞪了瞪眼睛，不愧是瘋狂揚！
看著等待答案的王揚，林詣彬呼吸很重地點頭：“揚，我永遠都不會放棄獨立電影；但我當然有興趣，我喜歡和想要嘗試拍攝主流電影，這很有挑戰性。”
“那就好！”王揚左了個響指，想到這個計劃，也有點興奮了起來：“賈斯汀，你喜歡車嗎？賽車？飆車？”
他會投資林詣彬制作新電影，可是拍攝什么片更好更適合？讓人血脈賁張的飆車動作片！原因很簡單，林詣彬原本在未來執導的《速度與激情》3、4、5，一部比一部好，全球票房6億多的《速5》更是創下了飆車電影的一個新巔峰！現在還有什么比《速5》那樣的飆車劫案犯罪型電影更適合林詣彬？
“飆車？”林詣彬卻有些不明白為什么是這個，搖頭笑道：“我不是車迷，對賽車飆車那些也不算熟悉，我沒看過那些比賽。”見王揚的目光望來，溫子仁也搖頭道：“不，我也不是。”雷沃納爾按著額頭道：“我現在一聽到那些‘嗚嗚’的車鳴就頭痛了。”
王揚沒所謂地笑了笑，他對于車也是沒有什么瘋狂的執著，而且更喜歡摩托車。他笑道：“火焰電影準備制作一部賽車電影，目標是做成一個長遠的系列。就像《速度與激情》那樣的模式，什么極速、狂飆、風暴……什么名字都好；再把飆車融入到瘋狂的故事里，就像劫案、警匪追逐、沖懸崖撞火車那些；然后找一些肌肉型男、火辣美女來演，但片酬不能花掉太多，控制在一千萬之內，把錢都拿去拍電影。”
他頓了頓，看著林詣彬認真地道：“這一個系列我們想邀請你來打造，怎么樣？”林詣彬有些心情緊張地扶了扶眼鏡，這是一個很棒的機會，但是……他問道：“為什么是我？你知道我對飆車不是很了解。”
“這并不是問題，了解清楚就行了，那些東西都不是天生就會的。”王揚笑著一邊用瓷匙舀著炒飯吃，一邊又道：“賈斯汀，我看了你的《火爆麻吉》，里面主張不要循規蹈矩，要大膽地走自己的路和享受自己的人生。是的man，我們受夠那些規矩了！”
林詣彬、溫子仁都一臉會意的微笑，雖然分別成長在美國和澳大利亞，但身為華裔他們都知道那是什么“規矩”，成績好、斯文老實、悶、一份朝九晚五的穩定工作，一個責任重大的家庭……
王揚聳肩笑道：“反正我發現你骨子里其實是一個瘋狂的人，你可以做出一些很瘋狂的事來。”聽到這句評價，林詣彬頓時賣牙膏般笑了出來，雙眼泛亮地道：“可能是的，如果沒有你那一筆投資，我準備刷爆十張信用卡去拍電影，不知道算不算瘋狂？”
“當然算了！”王揚、溫子仁、雷沃納爾都異口同聲地回答，那簡直就是一個賭紅了眼睛的賭徒！王揚扭頭上下地打量著他，說道：“而飆車是一件很瘋狂、很激情的事，這需要一個能夠釋放出他內心的瘋狂的人，只要他做到，他就能設計出一些令人興奮的畫面鏡頭。
他用力地拍了林詣彬的肩膀一下，笑道：“我想那個人就是你，賈斯汀林，林詣彬。”
“嗯……”林詣彬的情緒被他的話惹得很是興奮，心臟躍躍欲試地跳動著，他看著王揚認真的臉龐，重重地點頭道：“揚，既然你這么說，那我也沒有問題，我接下這個挑戰了！”
“哇！那太酷了！”王揚笑著舉起了拳頭，心里似乎又多了一些什么，火焰電影如果有一個賣座的飆車片系列，無疑又增添了一個重要的砝碼。對面的溫子仁和雷沃納爾都祝賀地笑道：“賈斯汀，那我們等著看這一部瘋狂飆車電影了。”、“希望到時候我的頭痛已經治好了。”
不過雖然《速5》很火爆，《速3》卻拍得縮手縮腳和循規蹈矩，王揚知道這是一個摸索和成長的過程，但他希望這個過程的時間可以盡可能地縮短，而一個導演能否放得開頭腦和手腳去拍片，眾所周知制片商給予的信心和支持非常重要。王揚說出早就預定好的計劃：“我們對第一部沒什么要求，票房dvd等所有收益能保本就夠了；然后第三部發力。”
他這么說是因為明白如果一個導演沒有良性壓力，那么也會是把一部電影搞砸的原因。
“放開你的思維去想象，別按照學院教給我們那一套來拍。先不要想可能不可能；先想的應該是怎么才不可思議、讓人興奮得瘋叫，再想辦法把這些畫面鏡頭變成可能。”王揚的左拳頭不停地揮動，說道：“爆炸、撞擊、驚險、無法無天……更多的激情、更多的瘋狂，更多的腎上腺素狂飆！”
餐桌邊其他三人聞言都在想著“不可思議的畫面”，林詣彬反復琢磨著他說的詞，忽然覺得很有道理，腦海隱約有一些無關聯的模糊畫面涌出來，沉思地嘀咕著：“不是單純的飆車，爆炸撞擊，無法無天……”
溫子仁也似乎想到了什么，皺著眉頭說道：“如果每次在突破某一個速度之后，擋風玻璃就會出現一個趴著的鬼魂……”三人都是一怔，雷沃納爾無奈地攤開手，王揚順著他的思路說道：“那個鬼魂一開始看不清楚，但幾次之后看清楚了，竟然就是他自己的樣子。其實他已經死了，死在一次飆車之中，但他不知道……”
“嗯唔！”溫子仁雙眼一亮，驚喜地道：“就是他自己！接下來呢？”
王揚轉了轉眼睛，讓自己的思維處于一種恐怖片氣氛中，構思道：“這是一片沙漠，這是一條永遠沒有盡頭的公路，無論他開得多快，他只有見到一次次鬼魂，但是脫離不了。不過沙漠每隔一段路都有一間相同的小破屋，蜘蛛網、破爛的抽水馬桶……每間小破屋的墻上都有一些用血寫的不同文字：theend！、殺死你自己、你逃不掉！”
“我好像明白了，這是一部一個人的恐怖片？”溫子仁非常興奮，手上有些不自然地摸著頭發，道：“最恐怖的事情是什么？你一個人被困在一個相同的地方，時間停滯不前，有的只是鬼魂、破屋，酷熱的沙漠……他想要離開，就要靠著破屋里的線索去弄清楚整個事情的真相。”
王揚點頭說道：“是的，只要把氣氛營造得好，讓人毛骨悚然，就是一部成功的懸疑恐怖片。”溫子仁笑著看了旁邊雷沃納爾一眼，只有他們懂的眼色：“看到了吧！高手！”溫子仁又很期待地問道：“揚，能問你一個問題嗎？你什么時候再拍恐怖片？”
“恐怖片？大概……我不知道，我不想再嚇得睡不著覺了。”王揚頓時笑了一聲，剛才那么一想都有點不舒服，他笑道：“詹姆斯，恐怖片就交給你了吧！你絕對是華裔恐怖片導演新希望，以后的恐怖大師。”三人都哈哈地笑，溫子仁似乎頗是害羞的樣子，卻很自信地點頭，笑道：“但愿！”
就在四人愉快地笑談之際，一個年輕的金發女孩走了過來，很有禮貌地打擾道：“不好意思？請問你是王揚嗎？”王揚瞥了她一眼，笑道：“是的，我是。有什么事嗎？”瑪西亞驚訝地捂嘴道：“噢，上帝！”原來神奇揚真人這么帥！她心臟都有點加速了，問道：“我們可以合影嗎？”
其實她并不是神奇揚的鐵桿粉絲，只是那種喜歡他的電影又覺得他很了不起的普通影迷，但她現在發現自己一下子迷上他了！她最早看神奇揚的照片時，他就是一個精壯的陽光少年而已；沒想到現在越大越酷，身材氣質都好棒！而且還是神奇導演、最年輕億萬富翁……瑪西亞暗暗地哇了聲，不知道能不能拿到他的電話號碼？
“好啊沒問題，但是等我擦干凈嘴巴，要講究什么形象，很煩人。”王揚笑著用紙巾擦了擦嘴巴，站了起身；瑪西亞叫來了黑色女生朋友拿著數碼相機，便一臉笑容地站在王揚旁邊，在卡嚓卡嚓聲中，數碼相機快速地拍攝著照片。王揚看了看林詣彬三人，跟瑪西亞笑道：“女孩，你不能錯過這個，他們都是很優秀的導演、編劇，一起合影吧！”
他興沖沖地拉起了溫子仁，道：“這是詹姆斯溫，很快你就知道什么叫‘電鋸狂人’了。這是雷沃納爾，另一個電鋸狂人……還有這個。”他拉起了一口白牙的林詣彬，笑道：“這家伙是賈斯汀林，我告訴你，很快你會知道除了邁克爾貝，好萊塢還有人可以嗚嗚嗚、轟轟轟，哈哈！”
瑪西亞自然聽不明白他在說什么，一臉有點疑惑的微笑，道：“ok……”
黑發女生把數碼相機的鏡頭對準了他們，只見中間的王揚摟住左邊林詣彬、右邊溫子仁的肩膀，三人都一臉燦爛笑容，雷沃納爾和瑪西亞也笑著分別站在旁邊，后面是餐館墻上掛著的山水字畫。
卡嚓一聲，這一幅畫面被定格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