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才、奉孝,你二人且留下,逍想與你們商量個事情,你們給我看看,逍之想是否可有可行性。”酒宴結束后,黃逍見郭嘉與戲志才欲離去,忙叫住,對二人說道。
“有何事主公但講無妨。”戲志才拱手道。主公真乃明士,太多的人身居高位,鮮少有不是剛愎自用者。主公能以事下詢,卻是不可多得!
“是這樣的,逍見軍隊的建制甚是繁雜,指揮起來甚有不便之處,是以這些時日,我經過思考,欲將軍隊的建制給予改變,只是不知是否可行,方留下兩位軍師,商量一二。”漢末的軍隊建制太拗口了,這些時日下來,黃逍居然不曾記全,無奈之下,索性把前世軍隊的建制搬了出來,至少一目了然!
“主公欲改軍隊的建制?不知如何改法,嘉愿聞其詳!”
二人才華多在用兵之上,聞得主公欲改變軍隊的建制,頓時來了興趣。
“具體是這樣的,”黃逍喝了口茶水,潤潤喉,接著說道:“逍見官軍的建制,多有出入,而且建制名稱也甚是拗口,非是軍旅多年之人甚難明白。是以逍欲將軍隊劃分為諸如以下的編制:下設班,每班十人,以一人管理之,為班長。其上為排,掌五班,設排長。二排為一連,設連長。十連為一營,設一營長。五營為一團,設一團長。三團為一師,設一師長。一師者,計一萬五千人,咱們的軍隊現在只有一萬七千左右,暫時我就想了這么多。對了,所設主管之人,可著令軍士比武,選勇武者暫時當之,日后按軍功給予分封。另選多智之人任各階政委,文武結合,以防疏漏。我現今所想到者只這些,奉孝、志才以為怎樣?”黃逍一邊說一邊畫下所說的建制樹表,并給予標明。
端起面前的茶水,黃逍痛飲了一口,一下子說了這么多話,還真是口渴的難耐,以前還真不覺得,心下不由有點佩服一口氣罵死王郎的諸葛亮,他不口干嗎?
怎么沒人回我的話?黃逍等了半天,也不見二人出得一聲,不由奇怪的抬起頭,“志才,奉孝,你們怎么了?”黃逍見二人呆呆的看著自己,眼神一瞬不瞬的,奇怪,這是什么表情?
“志才!奉孝!”黃逍看二人的還是呆呆的樣子,不由大聲喚了一聲。
“啊?”
“啊?主公說完了?”
兩人被黃逍一聲輕喝驚醒了過來,尤自不覺發生了什么事。
“主公恕罪,我等是聽主公所言的建制一說入了迷,卻是失態,還望主公莫要怪罪。”少頃,戲志才方清醒過來,忙躬身請罪道。
“逍非鼠肚雞腸之人,焉會以此怪罪?卻不知道我方才所言,二位有何見解?”黃逍輕輕一揮手,表示此不礙事。
“回主公,若是按主公之意,軍隊以此改建,自是條理清晰,涇渭分明,層層設將,如臂使指,端是高明。且每階中均有文武二人,大大降低了戰場指揮之不利,使失誤能減到最小化,甚妙!”戲志才神采飛揚,連連評價到。
“能得志才如此夸獎,想來卻可實施。”
“使得,完全使得!”郭嘉贊道。
“如此,還要煩勞二位軍師辛苦一二。另我欲命關羽、張飛、張遼為現有三團的團長,奉孝、志才意下如何?”
“為主公效力,乃分內之事,何有辛苦一詞?不過主公只安排關將軍三人,卻又將高將軍、典將軍于何置?”郭嘉皺著眉問道,分封不均,可是大忌啊!
“哦,這個卻是逍遺漏,忘記說了。逍觀公孝此人,深諳練兵之道,是欲讓他組建一只特殊的軍隊,自軍隊中挑選精壯之士,嚴加訓練,以為我軍之王牌!人數為一營千人,卻不在正常建制之中。逍為此營定名為‘陷陣營’,乃精銳之師,要求就是攻必克、戰則必勝!至于典韋,忠直勇武有余,智力欠佳,我欲在軍中選百人,組建一近衛連為我左右,與典韋負責。我已著白虎嘯月進得深山,令它尋猛虎百頭,以建此連,暫定名為‘虎神衛’。”
高順的陷陣營黃逍可是仰慕已久了,傳言說其攻必克、戰必勝,他又焉有舍本逐末之理?至于典韋,充其量算是一個好的保鏢,那智力連張飛都趕不上!安能派他領軍?
“‘陷陣營’?聽起來和徐州的丹陽兵似乎一樣,若真如主公所說,想必戰斗力會是強于一般,稱得上‘精兵’二字。至于‘虎神衛’,忠實在想不出有什么詞來稱贊了,此舉端是舉世無雙!虎乃百獸之王,此衛必克騎兵也,然自古以來,騎兵又克步兵,如此,忠實在想不出此衛還有什么兵種能阻其腳步!”戲志才震驚非常,若真得這一軍,天下大可去得!
只是和丹陽兵差不多嗎?志才啊,你卻是小看了高順的練兵能力啦!“陷陣營”可是少有能比肩者!唯有袁紹的“大戟士”、公孫瓚的“白馬義從”曹操的“虎豹營”或可比之。
“志才兄所言不差,若真建得此軍,雖千軍萬馬,百騎亦可當之!”郭嘉頷首贊道。
“奉孝,志才,切莫如此說,現今還言之過早,言之過早啊!”
“以主公才智,斷然不是什么難事,早一天晚一天而已,主公有虎王統御百虎,換別人卻是萬難做到!”戲志才篤定的說道。
“志才所言不假,他人縱是想組建‘虎神衛’也斷無可能,唯有主公攜白虎方能做到!”
“奉孝、志才莫要再夸于我了,逍怕會生驕傲之心!”黃逍謙虛的道。
“哈哈,主公如此說,自然是不會了,”戲志才笑著說道:“主公,我與奉孝就先行告退,先將主公改建之策傳達下去,馬上著手改建之事。”
“有勞二位軍師。哦,對了,還請二位喚我大哥來此,我有事與他相商。”黃逍忽然想起一事,遂言道。
“尊主公令!”
說罷,二人走出營帳。
“三弟,你找我?”不多時,關羽推門走了進來。關羽先前正在操練士兵,聞得郭、戲二人言黃逍喚他相見,急急的趕了過來。黃逍兄弟三人平時皆以兄弟禮見之,鮮少著人傳話,當下不敢怠慢。
“哦,大哥來了,請坐!”
關羽在一旁坐了下來,“卻不知三弟著哥哥來,有何吩咐?”
“大哥是河東解良人吧?”
“三弟卻是不曾記錯,大哥我正是河東解良人,卻不知三弟因何問起?”關羽納悶,本以為有軍情相問,卻不想黃逍問起了他的家鄉所在。
“大哥,你如今離開家鄉已經五六年了吧?想先前大哥打死人命,流亡至諑縣,方才有我三兄弟桃園結義,不想如今,我等俱是混了個好出身,昨日之事,恍若在眼前啊。”
“哎!是啊,若不是當初在諑縣遇到二弟、三弟,有三弟的謀略,想關某一介武夫,或許縱是投軍亦不得出身吧,焉有今日之風光!”關羽感嘆一聲,嘆道。
“先前弟不曾與兄長言及,只因那時我等名聲不顯,今我兄弟三人添為一郡之長,弟卻是不得不言。據逍所知,大哥在打傷人命流亡之前,卻是已結婚,莫非大哥不想念家中父母與妻兒么?我兄弟先前無能,保護不得家人,時至今日,大哥還不想把家人接來同住?”
“三弟所言,大哥不贊同!想你我兄弟,方立足雁門,百廢待興,大哥安能以小家而忘大事乎?”關羽聽得黃逍所言,不由想起家中的父母與妻子,父母老邁,離了自己,該是如何生活?想著想著,虎目不禁濕潤了起來。
“大哥糊涂!伯父伯母無大哥照料,可是清苦?嫂嫂又如何支撐一家之生活?時值亂世,生活定更加苦難,弟見之也不忍也!你我兄弟雖無大富貴,但今亦非同往昔,難道還要致家人與水深火熱不成?百善孝為先啊,大哥!更何況,一家不治如何治天下!”
“可現在軍務繁忙,大哥我……”關羽為難道。
“河東解良離此不遠,些許時日便得來回,軍中之事大哥不必掛懷,但去無妨!”
“這如何使得,大哥身為軍人,焉能擅離職守?知法犯法!”
“關羽聽令!”這人,怎么死腦筋,看來不動硬的不行了。
關羽見黃逍打了官腔,不由一愣,忙起身,拱手道:“關羽在,主公有何事吩咐?”
“逍聞河東有黃巾余孽作亂,今著你帥騎兵五百騎,攜某手書,巡河東解良一帶,以查敵情!另著汝歸時,攜關羽家人同返!”黃逍虎著臉命令道。
“主公,這……”關羽吃驚的望著黃逍。
“怎么,敢違抗某之軍令嗎?”黃逍把眼睛一瞪,厲聲喝道。
“主公,我……”關羽深深的看著黃逍,淚流滿面,“關羽,遵主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