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至!
黃逍偕同曹操,將徐榮大軍尸首盡皆就近掩埋,大軍上下無不稱錦侯之德。為兵者,效死疆場,戰死能安于穴內,不使得曝尸荒野,甚幸矣。古來,鮮少有能如此為之者,黃逍對敵軍尚能如此,更何況在其手下為兵者!
曹軍再望向黃逍的軍隊,滿眼的羨慕。
大軍正往洛陽行去,陡然間卻止步不前。黃逍疑惑的在白虎背上高呼,“前面出了什么情況?”
一前面的軍士跑將過來,正是“陷陣營”的士兵,來到黃逍近前,跪倒稟道:“回主公,前面有一人,橫臥于道中,我大軍不得過矣!”
“什么人如此無禮,敢攔我等大軍前行?著人趕到一邊就是,焉能為一人而阻我等行程?”曹操聞報,微怒道。
“陷陣營”的那士兵望了眼曹操,卻不做理會,轉頭看著黃逍,等其下令。
“呵呵,”黃逍見曹操滿臉的尷尬,微笑著拍拍曹操的肩膀,“孟德兄,此言差矣,此人攔我大軍,怕是有事求見,不若你們前去看上一看,孟德兄以為如何?”
“就依中興之意。”曹操心中慚愧,自己怎么這般不冷靜,反倒不如遠比自己小的黃逍,此人沉穩,倒與其年齡多有不合。
二人來到大軍前方,只見一人合身躺在道路之中,冷眼看著眼前的大軍,視如無物。
“許子將?”一旁的曹操陡見此人,失聲驚呼。
“誰?”黃逍沒聽清,疑惑的看著曹操,“孟德兄認識此人?”
“哈哈,想不到你曹操也在此,倒是巧了。”地面上那人聞言,尋聲看去,見居然是曹操,奇怪,這人不應該大敗于徐榮之手么,此刻不應該出現在此處才是!
曹操連忙下馬,急步來到那人身前,低身將那人扶將起來,“許師,此卻是從何而來?”
黃逍見曹操如此行色,知道此是一大人物,忙下白虎走了過來,“孟德兄,還不為逍介紹一番,此何人也!”
“哈哈,中興,這就是我大漢著名的任務評論家許劭許子將,全國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每言必中也!”曹操興奮的拉著黃逍的手為其介紹。
這就是評說曹操為“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的許劭許子將?黃逍忙行禮道:“西涼黃逍見過許大家。”
“你便是黃逍?”這人,正是許劭。聞黃逍之言,閃目看來,眼放精光。
“不才,正是黃逍。”
“呵呵,百聞不如一見啊,果然,儀表不俗。”許劭上下打量著黃逍,捻須笑道。
“許師眼光獨到,此番若不得中興所救,操恐命喪那徐榮之手。”曹操見許劭稱贊黃逍,忍不住在旁言道。
“怕是非只救你曹操一命吧?那徐榮大軍應該早已葬身水底才是!”
“許師何以得知?”曹操一驚,此事只我等大軍知曉,他卻從何得知?
“許某不單單知道黃逍水淹徐榮大軍,更知道其一把大火,燒盡函谷關郭汜五萬大軍,無一生還,只余郭汜、王方二將耳!”
什么?這下不只曹操震驚,就連黃逍也是驚詫非常,怎么可能,自己都還不曾知道確切消息,他卻怎知?應該燒的是董卓才是,怎么可能是郭汜大軍?莫非董卓不曾在函谷關停留?
五萬大軍?被燒?無一生還?曹操被許劭的話雷的外焦里嫩,傻傻的呆楞站在那里,再看像黃逍的目光猶如看什么怪獸一般,這人,也太可怕了!
“黃將軍,可有此事?”許劭微笑的看著黃逍,問道。
黃逍一整神情,忙道:“逍確是用計于函谷關,然燒死什么人,多少人,逍正在前往滎陽的路上,實不知也。”
“許某聽聞,仁道之劍湛瀘已認將軍為主,可否借許某一觀?”
這他也知道?怎么可能,他那時候應該在洛陽吧?怎么可能知道我并州內的事?黃逍心中驚詫,面上卻不改顏色,“原來這事先生也知曉,佩服!此便是寶劍湛瀘,先生但觀無妨。”
許劭伸手接過寶劍,輕輕的拽了出來,仔細的打量著,贊道:“好劍啊!好劍!”
湛瀘?認主?怎么可能,難道湛瀘以其仁,認其為主?操久聞寶劍湛瀘素有君有道,劍在側,國興旺。君無道,劍飛棄,國破敗,湛瀘認其為主,莫非?
“今日一見,吾愿足矣,許某告退!”許劭觀完湛瀘,將之還給黃逍,拱手言道。言罷,也不待黃逍有何言語,插袖飄然而去。
“先生!”
“許師!”
黃逍、曹操見許劭要走,忙高聲喚道。
“先前阻攔了汝等大軍的行程,許某又無甚本事,就為錦侯評價幾句吧!許某觀將軍,實乃‘太平之隱士,亂世之英雄。文武德才,一代人杰’,許某告辭了!”
說完,許劭揚長而去。
“太平之隱士,亂世之英雄。文武德才,一代人杰?”或許,若不是這亂世,自己當真還在西涼一小山村內過活。如此說來,還真是隱士!“這許子將,倒也是高看與我黃逍了,我哪有這般。”
黃逍苦笑著搖了搖頭。
“哈哈,恭喜中興得許師盛贊,中興怕是要天下揚名了!”曹操聽聞許劭對黃逍的評價,忙恭喜道。
“哪有,先生卻是謬贊了,逍斷是當不得,當不得!”黃逍連連擺手。
“非也,許師評人,素來準確,天下人甚服之,中興不必過謙。”
“呵呵,休言此事,速趕往洛陽才是。”黃逍不愿意在這件事上糾纏,忙建議道。
“正該如此!”
待大軍進得洛陽,黃逍、曹操等人只見往來軍士喜氣洋洋,曹操心中甚是奇怪,有何喜事不成?忙拽著黃逍趕至聯軍大帳中,卻見眾諸侯正烹羊宰牛,飲酒作樂。
眾諸侯陡見黃逍、曹操闖了進來,再見那黃逍,鮮血染甲,錦侯已經變成了血侯!俱是大驚,袁紹忙離坐,迎了上來,“孟德班師回朝了?錦侯卻又是何來?孟德,戰況如何?打敗董卓大軍了?可迎回天子?”
曹操見眾諸侯如此這般,自己險險戰死沙場,這群人等卻在這飲酒慶功!他們又何功之有!曹操怒沖沖的奔上前,與一桌上抓起一酒杯,狠狠的灌下,這才鄙夷的說道:“我曹操沒有得勝!我大敗而歸,而且敗的極慘。我星夜率兵追殺董賊,不料在滎陽遭遇徐榮三萬五千大軍,只片刻間,我的部下就五去其二,如果不是錦侯勇武,救得我曹操沖出重圍,更巧設計謀,盡淹徐榮大軍,估計我曹操再也見不得諸位諸侯!”
“孟德孤軍追殺,勇冠三軍,雖敗尤榮!”袁紹連連稱道。
“是嗎?我也有一句痛徹心扉的話想說!”
“你說,說。”
“袁盟主,袁紹!眾諸侯!匹夫豎子也,不足與謀!”曹操怒聲說道。
袁術臉色一沉,瞇著三角眼說道:“曹操,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想我等會盟以來,至少有數次機會,可以把董卓撲滅!其他不說,就眼前,董卓攜帶洛陽財物與人口,西往長安,正是我大軍追殺之良機,然爾等只會在此烹羊宰牛,徒稱慶功,汝等有何功可稱!曹某經此大敗,卻是看透了眾位的心機,汝等名為扶漢剿賊,實際上都在謀取自己的私利!曹某深以為恥,謹此告辭!”
“啪,啪,啪”,忽然有人鼓掌,眾人忙尋聲望去,卻見是黃逍。
“精辟啊,精辟!孟德兄所言,在下甚是贊同!”黃逍冷眼環視著眾諸侯,“汝等,哼,見董卓挾持天子西行,卻不思追趕,于此只顧飲酒作樂,是為不忠也!袁盟主,還有那個袁術,我黃逍聽聞,董卓于洛陽盡斬你袁氏族人,你二人卻不思報仇,是為不孝也!洛陽經董卓一把大火,百姓多是流離失所,然爾等只顧歡樂,不屑百姓,是為不仁也!袁術,你勾心斗角,恐他人立功,不發糧草,置友軍于危難之間,是為不義也!想爾等盡是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我黃逍也恥與你等為伍!端是匹夫、豎子!”
“你…你…你敢如此言語!”眾諸侯被罵的羞臊難當,一個個皆被說中痛處,卻又攝于黃逍之勇,無有一人敢亂動。
“哈哈!孟德兄,如此污穢之所,還是早早離開才是!”見眾諸侯這般模樣,黃逍哈哈大笑,一拉曹操的手,言道。
“中興所言,甚是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