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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袁紹自討伐董卓后,見眾諸侯各自分散,洛陽也被董卓焚毀一空,再甚可戀,遂領兵拔寨,屯兵于河內。卻不想河內久經戰火,田地多為荒蕪,糧草告急,大軍立于危難之間,直愁的袁紹雙眉緊縮,郁郁不歡。然就在其糧草捉襟見肘之際,先袁氏故吏冀州牧韓馥,念及舊情,遣人送糧以資軍用,卻是解了袁紹的燃眉之急。
韓馥卻不曾想自己的好心之舉卻引來了無妄之災,袁紹見冀州糧草豐盈卻是動了不良心思,想那冀州位于黃河以北,地勢平坦,水源豐富,土地肥沃,是黃河兩岸難得的富庶之地。前一段時間的黃巾之亂并沒有對冀州造成大的影響,錢糧充足的冀州無疑是一塊大肥肉。深為糧草發愁的袁紹非但不感恩韓馥,卻對冀州垂涎三尺,然卻苦無出兵理由,再者,也無良策以對之。雖得到韓馥的糧草資助,解了大軍危難,眉頭卻是皺的日益見緊。終日長吁短嘆,憑什么他韓馥能坐擁如此富庶之地,而我袁紹四世三公,卻還要為糧草發愁!
這一日,如往常般聚文武議事,坐席間袁紹忍不住長嘆了一聲。
“主公因何事作此長嘆?”謀士逢紀早見到這些時日袁紹愁眉不展,心中已是猜到一二,見袁紹議事間又長嘆出聲,忍不住問道。
“元圖有所不知,某正為大軍糧草之事發愁,前雖有冀州韓馥念舊情送來糧草,解了燃眉之急,然這不過是飲鴆止渴之舉,端不是長久之策,如之奈何?”袁紹聽逢紀相問,眼前一亮,我怎么這么糊涂,養這些謀士干什么的,關鍵時刻也該為我出出力了,何必自己每日苦思?“不知元圖可有解救之法?”
“主公,想主公四世三公,天下聞名!大丈夫縱橫天下,何待人送糧為食!紀素聞冀州乃錢糧廣盛之地,主公何不取之?”果然,和我猜想的一般無二,聽主公言語間對韓馥送糧草之舉的不屑,如此看來,主公相必亦欲染指冀州也。
“元圖深知我心矣,然董卓敗逃,天下初平,此時妄動干戈,怕是難堵天下人之口啊!更何況,想要取那冀州,亦無良策也!”袁紹嘆息的說道,眉宇間盡是不甘。
“哦?既然主公欲取冀州,紀卻有一策,可使主公名正言順取冀州!”
“哦?元圖有何良策,速速道來!”袁紹聞言,一掃數日來的陰晦,神情激動,猛然自座上站起,喜聲急問道。
逢紀微微一笑,“主公,此計甚簡單也!主公欲取冀州,可暗差一人,往北平太守公孫瓚處下書,密約其共同舉兵取冀州,其必出兵也。我軍可以糧草為由按軍不動,待得公孫瓚與那韓馥交惡,主公可差一能言之人,往韓馥處陳說厲害,言語間可說助他之說,想那韓馥乃一無謀之輩,其必請主公領州事也,主公可就中取事,冀州唾手可得也!”
“哈哈……元圖大謀也,某有元圖,何愁取不下那冀州!就依元圖之意,此事汝可全權處之!”袁紹仔細得聽完逢紀之策,撫掌哈哈大笑,哪還有一絲愁容。
“只是……”逢紀遲疑的道。
“只是什么?元圖但講無妨!”袁紹心情大慰,怎么看逢紀怎么順眼。
逢紀眉頭緊皺,沒有了方才的得意,就在方才,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心中沒來由的一跳,“主公,計倒是沒問題,然有一人,卻是不得不防啊!”
“誰?”袁紹見逢紀如此表情,自然謹慎,忙問道。
“并州黃逍!”
“他?”袁紹不由想起那虎牢關下那道英姿,慶功宴上其怒罵之聲,沒來由的打了個顫。
逢紀點點頭,沉聲說道:“正是黃逍。并州比鄰冀州,有什么風吹草動怕是難逃過他的眼睛,若是他橫插一手,怕是……”
“這個……”袁紹也遲疑了,這萬一插上一手,結局什么樣,還真未可知也!不過他黃逍會插手此事么?他與那韓馥好象沒什么交集才對。罷了,與其在此餓死,還不如拼上一把!想到這,袁紹面現狠色,對逢紀言道:“就按方才之策行事,富貴險中求!”
“是,主公!”逢紀按下心中的不安,領命出去,安排一善言之人,攜袁紹手書,往北平投來。
卻說那公孫瓚自得到袁紹手書,見其信上言說共同舉兵,夾擊韓馥,平分冀州之事,哪還有不喜之意。自平原調來劉備、甘寧,盡舉本地之兵,望冀州席卷而來。公孫瓚又哪曾想過自己中了逢紀算計。袁紹見公孫瓚起兵攻韓馥,又起一書,盡言公孫瓚起兵之圖,欲往助之之意,星夜使一兵士,投鄴城處報與韓馥。
“諸位,那公孫瓚不顧朝廷律令,已引兵來犯我冀州,諸位有何良策可退敵軍?”韓馥得袁紹密報,得知公孫瓚引兵來攻自己,大驚失色,忙聚手下文武商議。
“主公,公孫瓚將燕、代之眾,長驅而來,其鋒端不可當也。兼有劉備、甘寧助之,想那甘寧,有萬夫不當之勇,如此卻更是難以抵敵。今有袁本初智勇過人,手下名將極廣,更兼主公先前有送糧草于他,其必感恩也!主公可請袁紹同治州事,其必厚待主公,如此,無患公孫瓚矣!”謀士荀諶聞言,諫道。
“言之有理!諸位意下如何?”韓馥深感荀諶所言在理,心中早定,卻象征性的問向屋內眾人。
“主公,授卻不知主公主公從何處得到的消息,可否告之?”一人皺著眉頭說道。
韓馥回頭一看,見乃是沮授沮公與,“這有何不能告?此消息正是袁本初令人星夜送到我案前,教于我得知。公與,這有什么問題么?”
“此卻是大有文章!”沮授篤定的道。
“哦?沮別駕,何有如此之言?”韓馥疑惑的看著沮授,不解的問道。
沮授不屑的哼道:“哼,這袁本初竟然欺主公不知也!想那袁紹,現囤兵河內,距那北平甚遠,他又是如何得知公孫之兵的動向?更兼居然是在公孫大軍未進境前就將消息送到,非是巧合,怕是早有預謀!若授猜測不差,袁紹信中怕是有意助主公退公孫,欲與主公共領州事之意吧?”
“公與怎知信中之意?”韓馥驚聲說道,我并未曾與他看信啊!
“主公,授是猜測的,不想果然如此!”沮授怒聲說道。
“難道此事乃袁本初一手策劃不成?那他所圖為何?”韓馥似乎有些明白了,能坐上州牧之位,縱再是無謀,也還是有些頭腦的。
“袁本初所圖者,當是主公的冀州!先前與袁紹糧草,吾等已見,袁紹缺糧甚是嚴重,雖得主公接濟的糧草,解了其燃眉之急,然不過是杯水車薪,定不能長久也。授料定,袁紹必定是垂涎主公的冀州錢糧富庶,欲圖之。主公若引袁紹入冀州,主弱而賓強,無疑于引狼入室矣,到時恐冀州休矣!”
沮授侃侃而談,一番話,說的韓馥冷汗涔涔,“非沮別駕之言,吾險些葬送冀州矣!若依公與之意,吾當如何處之?”
沮授略做思考,方道:“若授所料不差的話,若主公不引袁紹入冀州,那么必定會是兩面夾擊的局面。想必公孫發兵來犯,必是受了袁紹之意,二人達成了某種協定。”
“如此看來,引與不引,我冀州皆是處于危難之間,這可如何是好?公與可有良策?”韓馥見沮授一臉的老神在在,絲毫不似擔心的模樣,莫非其有良策?
“授之意,亦是引一人也!”
“公與所言者,何人也?”韓馥一臉的掃興,原來還是要外援,那和引袁紹進冀州又有何分別。
韓馥的表情沮授自然看的分明,也不在意,微笑著道:“授舉之人,頗有名聲,百姓多稱其仁慈之君,此人勇武冠絕天下,無有敵手,得當代名士許子將好評為‘文武德才,一代人杰’,若欲解冀州之圍,非此人不可也!”
“公與所言之人,莫非是并州牧黃逍?”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