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定三國  第377章 問及鄭玄 經學之爭

類別: 歷史 | 秦漢三國 | 重生之定三國 | 水夢花殤   作者:水夢花殤  書名:重生之定三國  更新時間:2011-04-24
 
重生之定三國正文

重生之定三國正文。

“老師,學生想要東征倭島,你老認為,學生當以何為口號,才能令中原沒人敢出聲反對?”

臨往潼關之前,黃逍特意去拜訪了他的便宜老師,漢末經學大師鄭玄。()雖然,黃逍也想好了諸多的借口,但是,他還是想來征詢下這老頭子的意見,畢竟,人家的身份在那擺著呢,說得夸張一點,這老頭跺一跺腳,整個漢末的文學界都會顫上三顫雖然有些夸張的成分在內,但是,黃逍一點不懷疑這個便宜師傅的力度所在之所以來見鄭玄,無非是想使得自己的東征更為師出有名罷了。

“中興,你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了,何必再來詢問為師的意見呢?”鄭玄看著自己的便宜學生,笑而不答,反問道。

“學生迷惑,還請老師解惑”黃逍心中笑了笑,要的就是你老先生開口呢,要不,我來做什么?

“你啊,連為師的算盤都打,小心算計過多,得不長壽啊”鄭玄笑罵道:“不過,對于你攻打倭島這一見事,為師從心里還是贊成的,番外之人,蠻夷之邦,居然也敢無視我天朝的威嚴,如此可還了得?也罷,既然你想讓為師說句話,那為師也就幫你這個小狐貍參考一下吧”

“學生謝過老師不知道老師以為如何,才能堵住悠悠眾口?”黃逍的心思被鄭玄看破,卻也不尷尬,嬉笑了一聲,問道。

“依為師來看,就取‘揚我大漢天威’即可”鄭玄手捻須髯,笑道。

“這就可以了?”黃逍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信,失聲問道。他可是為這次的東征想了足夠的借口,要不然,眾口鑠金,黃逍可知道輿論的可怕性。

“要不,你還想怎樣?”鄭玄笑著反問道。

“老師,恕學生愚昧,如此簡單的理由,就能堵住那些人的嘴?那些人,可是恨不得能在雞蛋里挑出骨頭來,如此簡單的理由,怕是不能過關吧?”黃逍遲疑的說道。

“你呀,就是太聰明了,反而把問題想的復雜了”鄭玄搖了搖頭,哂笑道:“中興啊,為師問你,你當年平定匈奴時,可有人指責于你?火燒羌人五萬,又可有何人說過你什么?既然都沒有,這次出征,還需要什么理由?”

“呃……”黃逍聞言一愣,隨即猛然醒悟,是啊,對外不比對內,哪來的那么多理由?黃逍深深的一躬,誠懇的說道:“學生受教了”

“呵呵,孺子可教也”鄭玄點點頭,捻須長笑。他最看好的除了黃逍仁慈有為之外,就是這個精明勁,不管說什么,一點就透。誰不希望自己的學生出人頭地?那樣,做師傅的臉上也有光彩不是?雖然是便宜學生,但,那就不是學生了?

接下來,師生二人又說了些家常,討論了下學術方面的問題,末了,黃逍問道:“老師,當年你緣何會被如此打壓,學生實在是想不明白。”

“哎”說到當年,鄭玄不禁長長嘆了一口氣,似是回憶往昔,良久,才說道:“在本朝,讀書人之間一直有古文經學和今文經學的爭執。一直以來,本朝的國學都是今文經學。但是最近幾十年來,古文經學人才輩出,威脅到了今文經學的國學地位。讓研習今文經學的當朝士族大臣很是忌諱。而為師的老師馬融老先生家世世代代都是研習的古文經學,為師和老師他也是研習的古文經學,這就導致了和當朝的士族大臣不對路。而你,之所以為士族所不喜,卻是因為你走上了士族門閥們嚴重鄙視的經商之路,這是和士族門閥們嚴重對立的。在這么多原因之下,士族大臣要是再不打壓你我師徒這樣的人,那就不是他們的性格了。”

黃逍總算是明白,為何這些人會如此憎恨他了,即便是有著利益上的往來,卻是也不愿意和他打教導。不過,黃逍對所謂的古文經學和今文經學的爭執又不明白了。大家都是儒家,為什么還要分這些呢?

看著黃逍的疑惑表情,鄭玄自然明白他的疑惑所在,請咂了口茶水,接著說道:“今文經學和古文經學,是西漢末年形成的經學研究中的兩個派別。所謂‘今文’和‘古文’,最初只是指兩種字體。‘今文’指的是漢代通行的隸書,‘古文’指秦始皇統一中國以前的古文字。傳授經典的學者,所持底本是用戰國時古字寫的即為‘古文家’,用隸書寫的便是‘今文家’。“今文家”和“古文家”的相互對立,是從西漢哀帝時開始的。成帝時,劉欲發現古文《春秋左氏傳》,認為左丘明與孔子好惡相同并親見孔子,故《春秋左氏傳》比起后世口說為據的《公羊》、《穀梁》更為可信,于是引《左傳》解釋《春秋》。哀帝建平元年,劉歆又在今文諸經立于學官并置博士的情況下,作《移讓太常博士書》,爭立古文經傳于學官。但因為在西漢朝廷中,不僅擔任教職的太常博士都是今文家,就連那些達官顯宦也都是通過學今文經而得官的,因此,劉歆的要求遭到諸儒博士的反對,未能成功。也因為此,才有派別含義的“古文”名稱。而“今文”則是由于古文家獨樹一幟,迫使原有經師結成一派之后,到東漢時才出現的名稱,它是古文經師加給立于學官的經書、經說和經師的產物。”

鄭玄的一番話,黃逍聽得十分的仔細,這時,他才明白,為什么鄭玄會被打壓的那般凄慘了其實,黃逍并不知道,畢竟,他在學術上之所以為人稱道,乃是源于二十一世紀的思想而已。至于著呢感玄更不會知道,經今古文學之爭雖始于西漢末年,但其爭斗的高峰卻在東漢。而在這場斗爭中,卻是古文經學日益抬頭,在民間流傳甚廣,并逐漸占據優勢。直至鄭學起,經今古文才,趨近混于一同。到清末,以皮錫瑞、康有為為代表的今文經學,與以章太炎、劉師培為代表的古文經學,又形成了近代的今古文經學之爭。時起時伏的今文古文經學之爭,影響到了二千年左右的不少學術領域,在中國歷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

今文經學與古文經學,在經書的字體、文字、篇章等形式上,在經書中重要的名物、制度、解說等內容上都不相同。今文經學近于哲學,強調“經世致用”;古文經學近于史學,講究考據。在東漢,兩者之間還有有神論與無神論、政治與學術的區別。但從純學術的觀點來看,今文經說有異說,古文經學中也有異說,誰也不能算解釋五經的權威,更不能說誰得了孔子的真傳。

東漢時期,經今古文學的爭論,其實質問題是誰是經學的正統和如何統一經學的思想。今文經學既已立于學官,士子也依賴學習今文經入仕,朝臣又通過學習今文經而獲位,因此古文經學很難得到社會的認可。學術一旦跟政治利益結合起來,學術問題也就成為政治問題了。正因為此,今文經學與古文經學之爭,由單純的對書籍本身的不同看法,擴大到了學術思想、學派體系、政治觀念和社會地位等諸方面,幾乎貫穿了整個漫長的封建社會,不僅對經學的發展產生了重要的影響,也對中國歷史的發展產生了重要的影響。

黃逍的前世,根本沒注意這其中的齷齪,所以他對此毫無所知。這說透了,就是研習今文經學的士子害怕研習古文經學的士子搶了他們的飯碗。畢竟,大漢朝官員的職位是有限的,本來就是僧多粥少,要是再加入古文經學一派,他們的競爭自然更是激烈。

經過鄭玄的解釋,黃逍總算明白了,這就是儒家的“兄弟鬩于墻”啊

“這些士族大臣們口口聲聲說是奸閹禍國,其實真正給大漢國帶來最大災禍的正是他們這些士族門閥,大漢朝的錢財都被他們這群碩鼠給全數納入自己的囊中了。正是這個原因,才造成了大漢朝的民不聊生,禍亂四起。就拿當年的黃巾賊叛亂來說吧,他們這幫子人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鄭玄突然有些憤憤的說道。

“不錯,學生也正是如此之想,是如此,學生才一力的打壓這些士族門閥,建立新的制度,造福百姓。”黃逍點點頭,應道。他萬沒想到,鄭玄對時事也看的這么明白

“你之所為,為師自然看在眼中,這也是當年為師愿意留在天都的一個理由為師是希望,我不能做到的,我要親眼看著你做到雖然,眼下還不能涉及整個中原,但是,至少,大漢的四分之一已經欣欣向榮,雖然不知道為師還能活幾年,能不能活到你將中原統一的那天,但是,至少,為師有了希望,你已經令為師滿意了”正玄一臉的欣慰,說到這里,語氣陡轉氣憤,哼道:“可是,其他州郡又是什么模樣?戰火綿綿,百姓苦不堪言,賣兒鬻女,易子相食,可是到了這個地步,他們仍然不知悔改,反倒是把這些原因推到了中官身上。的確,這里面的確有中官的原因,但是中官絕對不是造成如此局面的主要原因。中官有多少?中官的親友又有多少?再想想,這些門閥士族有多少?門閥士族的門生故吏又有多少?只要稍稍一想,就知道了這其中的原因。可惜,除了中興你,大漢朝沒有誰這樣想,也沒有誰敢這樣想”

“老師,暫請息怒,身子要緊,別氣壞了身子”黃逍連忙勸道。同時,心中按捺不住的驚訝,沒想到,作為這個時代的人,鄭玄居然把其中的問題看得如此透徹。

“沒事,我這把老骨頭,沒你想象的那么脆弱”鄭玄輕笑了一聲,接著說道:“至于那所謂的‘黨錮之禍’,更是直接由這些門閥士族挑起的。這些門閥士族要全力打壓中官,不給中官活路。人家中官也是人,你要置人家于死地,人家當然不會束手就縛。在你死我活的斗爭中,中官會留守才是奇怪了。再加上大漢天子想從這些門閥士族手中要回國家權柄,于是和中官一拍即合,共同對付他們利益的觸犯者——門閥士族。這就是所謂的‘黨錮之禍’了。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我鄭玄不過就是那池魚而已”

鄭玄一針見血的指出:在這些門閥士族的眼中,根本沒有把大漢朝的五千萬百姓的死活放在心上,他們也不希望大漢天子真正的掌握國家權柄,他們的眼中,只有他們這些門閥士族的利益。他們口中的江山社稷,是他們士族門閥的江山社稷。誰要是觸犯了他們士族門閥的利益,那就是江山社稷的禍害,是人人得而誅之的罪惡之源。比如像是黃逍,你在西北一方一心為了百姓,置這些門閥士族的利益于不顧,那么你就是他們口中的大漢江山社稷的禍害,他們就要整死你。這些士族門閥治國無能,嫉賢妒能倒是大能。這些社稷的碩鼠要是不除掉,大漢朝就不可能有復興的希望,更沒有強大的可能。

鄭玄說,這些事情是他在拜馬融為師之后才體會到的。這也是他為什么從馬融處學成歸家后一直不接受朝廷征召的真正原因。在這些門閥士族執掌大漢權柄的情況下,他是不可能被這些人所容忍的,也不可能得到朝廷的真正任用。既然如此,還不如不接受朝廷的征召,潛心做學問的好。

黃逍沒想到這其中還有如此多的黑暗內幕,這和他之前的認識殊為不同。但是鄭玄的分析是具有十足的理由的,不由得黃逍不相信。而從后世得知的零星的認識,更是讓他對鄭玄的見解深信不疑。

黃逍非常佩服鄭玄的認識,在受到“黨錮之禍”的直接影響后,他還能有如此清醒的頭腦,實在是不易。也難怪他會有那么高的成就,這就是其中的原因。可以說,在整個大漢朝,有如此清醒認識的,絕對不是僅此一人。

黃逍為自己有這樣的一位老師而自豪。他知道,有鄭玄為他指路,他絕對能免走許多彎路。黃逍知道,他想實現自己的理想,僅僅憑借他掌握的超越這個時代的科學知識是遠遠不夠的,他需要向鄭玄學習的東西,還有太多太多。

今文學派學者的學術活動,隨著儒家經學研究風氣的興盛,逐漸與漢代政治活動結合為一,其具體的表現就是成為漢代官方明立的博士官,一方面成為官方政策的理論來源,另方面也作為批判及引領政策的知識傳統。

今文學派成為漢代的官學的發展過程,又隨著博士官的紛紛設立而更加穩固下來。雖然在王莽時期及東漢以后曾因若干古文經學被立為博士,稍受挫折,但就官方層面而言,今文經學派可謂在兩漢之際都獲得政府的重視。

在研究以今文寫作的儒家經典的學者中,尤其以董仲舒的公羊春秋學為成就最大者,他的理論性作品中充滿了漢代人的新知識觀點,有濃厚的神學宇宙論及宗教政治學的色彩,可以稱為今文經學者中最能代表兩漢思潮的有創造力的思想家,基本上,今文經學者與古文經學者觀點相異的論爭焦點,相當大一部份也就在于對春秋學的詮釋、理解觀點之差異上。

春秋學的學術傳統與今文經學有重要的關系,這是因為董仲舒即以公羊春秋學之研究而建立了今文學派的理論基礎,由于他的理論為武帝所需,武帝以后,許多政治體制的議題辯論,也都環繞在春秋學的詮釋觀點中,成為今文經博士官學中與政治問題最有關涉的學門。

春秋為孔子據魯史而作,戰國齊人相傳為子夏弟子的公羊高作春秋公羊傳,側重春秋微言大義的義理發揮,戰國時魯人谷梁赤作春秋谷梁傳則立論較為平實,然兩者皆為今文經學派所側重的經典。最早于景帝時有董仲舒及胡母生因公羊春秋學被立為博士官,武帝時研究谷梁的家與公羊春秋派辯論,公羊仍勝,后至東漢宣帝時,谷梁春秋亦立學官,此為今文學派的內部之爭,至西漢末之劉歆在官方搜集而尚未整理的藏書處校閱古書時,發現了許多古文版本的經書,后建議立古文經博士時,始有古文學派的左氏春秋與今文家的春秋學之競爭。

自從經學研究成為官方肯定的專業學問之后,就已顯示了政府與學者都將以之為政治措施的觀念來源,而這也正是先秦以來的儒家學派的根本,然而在今文經學家的學術風氣上,尤其以董仲舒的春秋學理論建構肇其端,既重視春秋中微言大義的引申于時政之上,又強調天人感應之神學目的論世界觀,在配合了西漢宗教迷信發達的時代風氣之下,今文經學家的理論遂提供了讖緯迷信之術的發展空間,同時在對政治措施的影響方式上,逐漸與讖緯神學合匯,尤其是王莽與劉秀在奪取政權之際皆公開利用,甚至將若干讖語編為官書明白昭告,都是使讖緯之術發達的因素,這樣的政治風氣顯然不是歷史的常道。

今文經學的這種研究風氣,直至東漢末年經學大師鄭玄等融合今古文經學的學風出現后而告中斷,而讖語之術雖經兩漢以后歷朝的明令禁止,卻仍保留在道教傳統中,以各種不同形式的神學迷信方式,持續地影響著中國的政治歷史。不過,這是后話,此時,黃逍的老師鄭玄還沒有完成這一事業呢

就今古文之爭的意義而言,有好幾個方面。政治上的意義是,因官學而有的政治利益集團間的斗爭;文化上的意義是,開創帝國氣象的政治與神學結合的知識活動,與回歸先秦的義理與考據結合的知識活動之競技;理論上的意義是,漢代新起之天人感應災變的宇宙論,與樸實的先秦人倫進路之世界觀的交戰。就今古文學風在思想史上的定位而言,在作為政治意識型態學而建構的解經體系意義上,兩者對于兩漢時政皆有實際的影響力量,而其個別學術力量的起落則與官方的抑抬有互動的關系;在作為儒學發展的一個環節的意義上,古文經學派對于保存先秦典籍的文字訓詁工作有重要貢獻,而今文經學派則側重地發揮了儒學與政治活動結合的義理詮釋工作;在作為哲學思想的創造面意義來看,兩漢經學的今古文之學在哲學觀念的創造上的成就都不大,相較于漢初黃老、道教哲學、淮南子、抱樸子等,整體地說皆有遜色,惟董仲舒的春秋繁露結合天道神學與陰陽五行說,及易學官學結合了兩漢的天文氣象學知識才頗有理論上的創造力。

然而,這些不是黃逍所關心的,他來自于一個法制社會,相信法律的力量。道德太過飄渺,完全由人的主觀意識而決定,并不是作為治國理論的好選擇。它有它存在的意義,那就是對人進行教育,使他們懂得該怎么處事。但是論道治理國家的時候,再用它們已經不合時宜了。用黃逍的觀點來說,不管是古文經學還是今文經學,都只是用于教育人,而治國,還是用法家的觀點為好。最好的還是后世所制定的成熟的法律。

不過,經此一事,黃逍卻是長了不少見識,也知道在這個時代,他還需要注意許多的東西,這個時代的人的觀念,和他原來所處時代的人有著天差地別。如果不注意,他將處于泥沼之中,做什么事情都會步履艱難。這也算是一個意外之得吧。

看來,這次來找鄭玄嘮家常,卻是來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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