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被羅伊家上下當作唯一的繼承人,但因為身體弱,年紀還小的時候,被所有人保護得太好,以至于心地純潔。不管什么樣的人,她基本上都會當成好人來對待,比如那時的本.羅伊。可她也有十分厭惡的事,那就是傷害弱小動物,不論理由是什么。
所以,本.羅伊利用這一點,設計陷害云天藍,讓依琳十分憎惡且狠狠甩了他。
當依琳有了足夠的自我判斷力,終于發現自己誤會云天藍,甚至還愛著他的時候,她卻不知道云天藍在她尖叫著說恨他,而且還暈過去的瞬間,已經斬斷了對她的愛戀,自己也因為親手殺死了小山貓而導致暴躁間歇癥,痛苦多年,直到遇見水青。
初戀并不像大多數男人心目中的那么美好而一輩子去懷念,對云天藍而言,只是一場惡夢,終于過去了。
依琳并不知道云天藍的想法,或者說她并不想知道。比起現任丈夫帶給她的恥辱和尷尬,她想起和云天藍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才發現自己真正愛的人只有云天藍一個而已。三年前,終于再聯絡上他,她懷著能重續戀情的期望,甚至主動將追求自己的機會放在他面前,但他沒有任何行動。
從安妮那兒聽說云天藍有女朋友的事,依琳有些慌張。可她認為男人最無法抵擋初戀,而擁有著羅伊家大小姐的身份,令她仍自信。云天藍向她推薦私人助理顧蕓蕓時,更以為是他屬意于自己的證明。如果不是惦記她,他和安妮的交往為什么不順利?如果不是想著過去,他再返倫敦社交界又為什么孑然一身?如果他對自己一點意思都沒有,為什么和羅伊財團有生意往來?
依琳覺得和云天藍再見面后,他雖然表現得并不熱切,全都是因為本的關系。畢竟,她是本的未婚妻,又拗不過父母,不得不履行婚約。但慶幸得是,本現在失去了她父母原有的倚重,就連最固執的爺爺也已經不再堅持不能離婚的說法,她和本正在協議分居事宜。
來這家藝廊,就是想偶遇云家人,將這個消息傳給云天藍知道。可無論如何沒想到,居然會聽到令她震驚失措的話。
云天藍怎么可能結婚了?他不是應該在等著她,成就彼此的初戀,等老了,對子孫后代津津樂道這一段曲折起伏卻圓滿幸福的愛情嗎?現在,讓她怎么辦?
水青靜靜看著依琳的神色變化,雖然讀不了她輾轉的心事,卻也能猜個不離十。
“韓小姐是嗎?”依琳強自定了定神,她的家教不允許她氣急敗壞,而且還不處于那樣的立場。“藍斯真是的,結婚這么大的事,都沒通知我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就連你的名字,平時我們見面,他提都沒提過。”
看來自己還是有表現機會的,水青抿嘴一笑,“藍斯倒是跟我說過你。”
云華薇語淡笑著觀戰,但她的手始終親密挽著水青。
“哦?說我什么了?”依琳的那點心思,比不過狡猾的水青,馬上讓她主導了話題。
“一起養娜莎的事,被你的表兄弟囚禁到差點餓死的事,你昏倒的事。我當時聽了,特別可憐藍斯,就讓他趕緊忘掉,別再想了。為了愛而吞著血肉活下來,到頭來卻反被拋棄。難怪他好長時間談不了戀愛,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見女人就冷臉。”水青學習無辜相壞心眼,“不過,后來我想,其實依琳你也挺可憐的。那么殘忍的事,換了我也受不了。如果沒昏的話,一定會跟家里揭穿表兄弟的惡行惡狀,捍衛藍斯的清白。別說訂婚了,有那些壞人在家里,我絕對會離家出走。可惜,你暈過去了,大概醒來后也沒緩過神來,導致糊里糊涂就跟那樣的人訂了婚。”
家園里最流行什么?出走
云華薇語淑女媽媽實在忍不住,伸手好像要揉鼻子,卻是遮住笑意。好個兒媳婦,說得怎么就那么讓人解氣呢依琳這兩年和自己恢復走動,就像從來沒發生過什么不愉快似的,阿姨阿姨叫得很勤快,一句對不起都沒有。她性子溫和,也不好意思提以前,可心里并不舒坦。現在好,水青明嘲暗諷把依琳說了一通,她愉快得很。
依琳是名門閨秀,講究大家作派,沒料到遇到一個小家碧玉,笑里藏刀,把以前那件她早就懊悔而刻意避開不談的事拿出來,噼里啪啦砍得她眼前一片白光。臉上紅青交替變換,明明可以說韓水青沒教養,但看到云華薇語解氣的神色,她才突然發現是自己天真。她以為那件事自己的錯并不大,只是一個好女孩的心沒辦法接受血腥,大家包括云天藍在內,都不會太在意這個小過錯。畢竟,囚禁云天藍的,不是她。可經水青一說,好像她自己才是罪魁禍首,好壞不分。
依琳這幾年跟母親學習經營,雖然性格也堅韌了一點,可比起水青來,差得太遠了。她只好用以前最拿手的一個本事,裝柔弱。眼睛一扇,再睜開時,淚水汪汪,一眨,就掉下眼淚來。
“我……我也不是故意要暈的。”蕾絲手帕放在眼角。
水青瞪著這位說哭就哭的女人,第一感想是,她真真正正拯救了云天藍的一生。拿眼淚當武器的女人,娶回家當老婆不無趣嗎?能有什么共同語言?不能說不好聽的,也不能說實話,只能哄著騙著讓她喜歡。難怪早期的戀情成功率那么低,實在是年齡小見識少。男孩子一般看人長得漂亮,就一門心思積極投入了。
“對,你不是故意暈的,是因為見不了血才暈的。”水青的嘴皮子要和實力相當的人才能展現,同淚罐子沒必要長篇大論。
“是這樣的。當時一地都是血。”蕾絲吸水力好像沒那么好,還有淚流下面腮。
“嗯。你被一地血嚇到了,卻沒注意藍斯餓到差點死掉的樣子。我是你的話,我會心疼他才哭的。”現在看來,家里條件好也不一定對人生有幫助,抗壓力不夠。大風一吹,小樹苗就折了。
“呃?”依琳一愣,手停下,忘了擦眼淚。
“過去的事別提了吧。”水青笑笑。她要說的,說完了。要諷刺的,也諷刺完了。從此以后,最好各走各路,永遠不見。
“是啊,依琳。你結婚了,藍斯和青青也結婚了,白頭偕老就最幸福。”云華薇語也不想浪費時間看哭哭啼啼的女人,“你慢慢看,如果要買任何作品,就請到里面辦公室,會有人幫你。我和青青還有事,先走了。”
“媽,你不賺我錢了?”水青見婆婆拉她往外走,于是開玩笑。
“等下次再賺。我啊,自己的冤枉眼淚流太多,所以最怕看人哭,特別還是沒道理的。”云華薇語如今有理想有目標,世界不再圍繞著丈夫,“依琳從小到大的性格都不變,以為什么事只要哭一哭就解決了。真不知道這對她是好還是壞。如果是真心疼愛她的人,那還好。否則,就只是讓人利用的工具而已。”
“至少她的至親都疼愛她。”就算本羅伊打依琳的壞主意,還有簡蒼梧。因為,他很在乎家里人。
“這點算是幸運。”云華薇語同意,卻又突然想起來,“天藍把他和依琳的事都跟你說了?”
“七七八八。兩人好的那段沒說。”水青告小狀。
“那段有什么好聽的?兩個小孩子過家家。”云華薇語這正兒八經的婆婆一錘定音。
水青樂不可支。
一抹妙麗的身影穿過門墻隔壁的展室,匆匆走過去。水青腳步一頓,轉頭看過,一頭烏亮伏貼的短發,火紅色的緊裙顯出嫵媚迷人的身段,一雙黑色高跟鞋落地有節。
看不到臉。
“青青,怎么不走了?”云華薇語關心。
“那個背影……”有點眼熟。
“她是依琳的私人助理。”云華薇語見過兩次。
那就不可能是她了。水青回身,和婆婆一起走出藝廊。
“拿件衣服要那么久?”依琳心情糟糕,以至于難得遷怒。
“停車場太大,找車花了點時間。”顧蕓蕓遞過依琳的外套,咬著唇,不敢回身,背脊僵直。
花時間找車,那當然是謊話。她早就拿到了衣服,可一進來就看到昔日的好友,所以躲在另一間展廳里偷偷望。
感覺水青比以前明艷多了,而且遠遠就能看到笑得那么幸福。
顧蕓蕓安心。
“蕓,立刻打電話給藍斯。”依琳覺得還是要跟本人確認。
“為什么?”顧蕓蕓剛才站得遠,聽到聲音,卻聽不清內容。
“你也不知道吧?”雖然顧蕓蕓一直否認,依琳自覺認為她和云天藍應該很熟。
顧蕓蕓知道依琳的想法,卻也懶得再解釋,“知道什么?”
“藍斯結婚的事。”說出來,心都要給刺穿了。
“啊?”云天藍結婚了?“和誰?”
“一個叫韓水青的中國女人。”依琳臉上的表情很不好,“你幫我打個電話,約藍斯出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