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反諧奏詼諧曲
清楓聆心
選了音樂廳旁邊的一家餐廳。四人走進去用餐。
“韓小姐,那個叫小玲的女孩讓我們幫她說謝謝。”秦秘書想起自己答應的事。
“她怎么樣了?”水青問。
“和你判斷的一樣,腳踝扭傷,其他都是皮外傷。車子沒有撞到人,她沖出來的速度太快,才被嚇到了。”秦秘書順便洗清嫌疑。
“我猜也是。”水青看過現場后,就已經知道了。
“韓小姐喜歡吃什么,或者不喜歡吃什么?”白子東負責點菜。
“白先生不用客氣,我出門前吃過了。”她是被白子南拉來當陪客的。
“好了好了,韓小姐,白先生,我聽得別扭。互叫名字吧!”白子南命令式的語句,“我比你都大很多,不過叫子南姐,我很樂意接受。”
水青一想,這么攀交情,簡蒼梧就變成晚輩了,還要叫自己阿姨?雞皮疙瘩起來。
“怕是不行。”于是,她說。
拒絕得突兀,三個人都盯上她。秦秘書的表情最好猜——不識趣。
“我和您的兒子簡蒼梧是朋友,如果跟您平輩。他豈不是要喊我阿姨?”水青把自己和簡蒼梧的交情說了出來。
白子南換了種神情,驚訝中,目光就帶了長輩的犀利。并不是討厭的視線,只是角度不同,因為每個母親都會關心孩子的異性朋友是什么樣的人。
白子東也是一愣,借著看菜單,擋住了鏡片,神情半分不露。
水青謙恭得笑著,坦然讓人看個仔細。
“你和蒼梧是怎么認識的?”這是一個母親的問話。
“我們是大學同學。”水青始終有禮。
“他邀請你來看比賽?”還是一個母親的關心。
“是的。”水青并不怕眾人的猜想,她個人認為重生以后,外皮很堅硬了。
“你是他女朋友?”這個問題十分尖銳。
“我是他的朋友。”很多人說,男女之間沒有純友誼。水青只能說,男女之間的友誼比較多樣化,也比較復雜化,卻不見得一定是愛情。
“真難得。”白子南終于露出欣喜,“我兒子居然有朋友了。”
可見簡蒼梧的清冷個性,交個朋友,親人都大驚小怪。水青想笑不敢笑。
“姐姐,人總會有些朋友的。”白子東合上菜單。
“蒼梧是異類。我總擔心他太孤僻,從不見他帶朋友回家,也沒什么聚會。如今,我也放心了。”白子南對水青會心一笑,“既然你是蒼梧的朋友,我叫你青青,你不介意吧?”
水青忙不迭說不介意。
“青青,你還是點些什么吧,就我們三個吃。挺怪的。”白子南自從知道水青是自己兒子的朋友后,說話就有了長輩的親昵。
“姐,這個年紀的女孩子都怕自己胖,餓著也說飽。”白子東手一招,請人點菜。
水青看了白子東一眼,這人說話怎么不中聽呢?
“白先生何必這么說?管它要減肥還是吃不下,作為紳士,接受就好了。”還是尊稱,因為叫他名字別扭無比,叫他舅舅無比別扭。
白子東立刻聽出其中的嘲諷,眉高聳,目光冷冷射出,嘴角卻勾起笑意,“韓小姐說得很對,我有失風度。”
一來一去,老板又處下風。秦秘書在心里哀聲嘆氣,這位韓小姐真難應付。
“對了,我一直沒自我介紹過,韓小姐怎么知道我姓秦?”讓他中和一下吧。老板上次問他,他也奇怪。早就覺得她很面熟,卻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有一次土地拍賣會上見過。當時你坐在簡蒼梧的旁邊。東皇秦秘書,知道的人很多啊。”水青說。
“啊,我想起來了!你和我們坐同一排,拍到了南峪的地,是兩個公司合作參與的,叫……”小公司,秦秘書不記得。
“碧空阡陌。”水青趁機廣告。
“對,對。”秦秘書其實還是不記得。
南峪?白子東最近聽到很多它的消息。東皇的開發部在上次會議上,還檢討了他們的短淺目光,錯過了這塊寶地。但秦秘書說,蒼梧當時已經喊價,要不是墨桐受傷的消息讓他不得不趕去機場,南峪就是東皇的了。
“你老板好眼光。”白子東難得贊人。
“運氣而已。”水青代自己謙虛一下,再次低調。
“你們要開始討論公事嗎?我要不要自己單獨開一桌?”白子南叩叩餐桌,“我還趕著要聽蒼梧的演奏呢。”
水青不好意思地笑笑。
白子東向來對姐姐沒辦法,趕緊點菜。
一餐飯吃得匆忙,四人再次回到演奏廳時,人們已經開始往里走。比賽就要開始了。因為都是簡蒼梧送的票,位子連在一起。位置極佳,在前排中間。
“子南。”有個中年男人站起來。
“疏庭,你也來了。”白子南說。
水青被白子東擋在后面,只聽到兩人之間友好的問候。
“媽媽。”一個悅耳的女孩聲音。
聽白子南問手好點了沒,很關心的語氣。墨桐?水青從白子東身后探出頭去。
臉部線條俊朗卻嚴肅,應該是簡蒼梧的父親。而靜如明湖,潔如白荷,氣質嫻靜,叫墨桐的女孩,就該是簡蒼梧才華橫溢的妹妹。白家也好,簡家也好。都是俊男美女。
白子東聽到簡墨桐叫媽媽就哼了一聲,眼角余光瞥到水青的好奇打量,不露聲色移動一下。
水青立刻什么都看不到了,悄悄咕哩一句,“一家子全到齊,簡蒼梧不拿第一也不行。”
盡管白子東挺高的,但并沒能完全擋住水青。
簡墨桐說完舅舅好,習慣白子東的冷臉不應,接著發現了水青。隔開三個人,她問,“你是誰?”
相較于對家人的甜美,這句問話沒來由讓水青覺得生硬。
“她是蒼梧的好朋友,蒼梧特地邀請來的。”白子南代水青回答。
“哥哥的朋友?”簡墨桐隨即展露歡顏,“我從來沒聽哥哥提過呢。”
“是吧?我都覺得稀奇。”白子南看看水青,沖她一笑。
“你也學小提琴嗎?”簡墨桐睫毛扇啊扇。
從右到左,隔著簡父,簡母,白子東,水青并不想這么對話,但望著簡墨桐期待她回答的樣子,她只好簡單回答,“不,我不會任何樂器。”
“那可真的稀奇了。哥哥的朋友居然不是學音樂的。”簡墨桐拽拽爸爸,又拉拉媽媽,“我能和舅舅換位子,跟她一起坐嗎?”
白子東坐了下來,掃一眼站著的水青,“你打算站著聽?”完全沒理會簡墨桐的話。
一直微笑著的簡墨桐,在白子東坐下的時候,眼簾迅速垂了下來,再刷起時,依舊親切。
“舅舅真小氣。”簡墨桐聳聳肩,側著的身體坐正了。不再看水青一眼。
簡疏庭深鎖著眉頭,上下打量水青幾秒,就收回目光。
白子南沖水青做手勢,背著那父女倆,笑得十分開心,示意她只管坐下。
水青一頭霧水坐好,搞不懂這家子這些眼神,微笑和互動,簡直就像是兩股繩,互相別著使勁。
燈光暗了下來,容不得水青多想,一決勝負的時候到了。
簡蒼梧在后臺已準備就緒。
雖然答應比賽,但還是拒絕了父親想要指導他的好意。他想看看,沒有父親,他的琴聲能展現到什么程度。畢竟,這些年一直是一個人練下來的。
進入決賽的有六個人,他是第四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并沒有把這次的演奏當成比賽的關系,心里一點壓力都沒有。他想同水青說的那樣,只用最自然最真心的琴聲,去好好告別陪伴自己十幾年的理想。即使這理想在父親放棄他的時候,就成了一種痛苦的負累,令他囚禁了自己。
他在舞臺的幕簾后等待,悠然欣賞起競爭對手精彩的演繹來。原來以前繃得太緊,忘了音樂是用來享受的,也是用來分享的。
“下位參賽者,簡蒼梧。第一首必選曲目,布朗姆斯小提琴奏鳴曲,三號D小調。第二首自選,柴可夫斯基詼諧圓舞曲。”主持人報幕。
將為他鋼琴伴奏的同學說了聲加油,簡蒼梧踏出去的腳步相當輕松。
他站在臺中央,視線停在前排為家人特地留的位置,每個人都來了。水青也來了。雖然光線暈黃,但他能清楚地看見她的動作:十指交叉,靜靜頂住下巴尖。
她在為他緊張嗎?
簡蒼梧笑了,擺出拉琴的完美姿勢,弓碰到弦,一觸即發。
飛揚吧。他的琴聲。在這個舞臺上,為每個期盼美好的人們,跳躍!
對水青來說,如果第一首必選曲目并不熟悉,而不能妄下斷言,但簡蒼梧的自選曲目——柴可夫斯基詼諧圓舞曲,卻是她相當喜歡的。
這段曲子歡快明朗,也有深情的一小部分,技巧高難度。
所以簡蒼梧在演奏的時候,她呆了。
他靈活的手指如水流過琴弦,和那道弓配合到天衣無縫。那般的流暢,那般的雀躍,生動地,詼諧地,在指尖上爆發,在音符中輕揚。技巧完美無缺,最吸引,卻是琴聲帶來,豐沛如春雨的情感,讓人控制不住地溢滿出來。
此時此刻的簡蒼梧,不比帕爾曼遜色!
這是水青的強烈感受!
聆子真是不知道今天能到140粉,因為昨晚還差很多票的說。貌似最后幾天,大家都開始沖刺了。我看到前十五的票是一兩百一漲后,嚇了一跳。
這個,估計錯誤,聆子今天很安心得跑到郊外和同事去吃飯了。
這個,天氣很好,所以剛回到家。
這個,今天只有一章可傳。
但是,明天會雙更的。如果到160,后天繼續雙更。反正不會賴掉一章的,親們幫忙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