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蛇吐信艷吐芳
騎士——倫敦一家很出名的擊劍。無彈窗.馬術,馬球等高級運動俱樂部,會員的審核極其嚴格,要么得有極高的社會地位,要么富到支撐英國經濟。聽說甚至皇室人員也常常出入,但保安360度全方位,最有手段的狗仔隊都混不進去。
本.羅依和兩個嘻嘻哈哈的表兄弟在喝咖啡的時候,看到藍斯.云向他們走來,大方坐在面前,他毒蛇般的冷灰色眼瞳斂了起來。
“今天那些看門的怎么了?什么野狗也敢往里面放?”紅發托馬斯是眾兄弟中最沖動的一個,站起來就往接待臺那兒走,看來要找人撒氣。
沒人阻止他。
本沒有。
云天藍更沒有。他反而叫來一個服務生,點了杯黑咖啡。
“取消剛才這位先生點的咖啡。”泰瑞,本的另一個表兄弟揮揮手,表情鄙夷,“他很快就會被趕出去的。”
女侍應為難看了看云天藍,后者點點頭示意她可以離開,她才慌張轉身。
“不要說得那么難聽,泰瑞。”本交叉十指,神情冷酷,笑也殘忍。“騎士對每個人都很恭敬,哪怕這個人是混進來的,也會很有禮的請出去。太粗魯的話,無意中被皇室成員看到,就太冒犯了。”
“不是你說要在俱樂部見面嗎?”云天藍一派清閑。
“我剛剛想到非會員不能進。如果由會員帶進來,會員要多交百磅費用。我今天身上沒帶錢,所以沒辦法了。半分鐘前給你打電話,通知你別來,誰知你不接。抱歉。”過分白的臉色泛青,銀白色的頭發垂落眼前,擋去目光。
“我以為老朋友很久沒有敘舊,特地把手機留在車上,免得被人打斷難得的聚會。”云天藍笑容很華麗,刻意渲染濃了。
泰瑞要出口發難,被本揮手制止,“你去看看托馬斯,一件小事還跟人說半天。”
泰瑞斜一眼云天藍,帶著幸災樂禍的表情走了。
“藍斯,你斗不過我的。”本羅依微甩頭,銀發兩分,終于顯出殘忍的冷意,“十五歲是,現在也是。”
“這次你在我公司的股價上大作文章,好像是你要跟我斗啊。”他的笑真是濃烈。
看得羅依不知為什么,很生氣。
咖啡來了,侍應生放下就閃,有點避之唯恐不及的樣子。
“看來有人不想干了。”本記住那個女侍應的臉。
“不用那么狠。股市低迷。經濟上不去,失業率沒必要更高。”云天藍鳳眸很淡然,相較于笑容的華麗。
“同情弱者的人,本身就是弱者。”本.羅依臉色冰化,“在這點上,你和我未婚妻很像。不過她是小女人,你也是嗎?”
“噢?你個性再不好,也不用這么說自己的未婚妻。她是羅依家族唯一的血脈,被你說成弱者。還有,要娶弱者的男人,難道是強者?按照你的理論,不成立。”云天藍說完,回頭看看,“兩兄弟聯合,好像也請不來人。本,你親自去看看吧。這么下去,咖啡都涼了。”
本冷哼一聲,沒接云天藍的話,“這次是小警告。你要是再敢跟依琳說一句話,我會讓BLUEATER消失。”
“打個招呼,聊了兩句。你的反應未免過度。而且女士先出聲,作為紳士,不搭理似乎有違禮儀。你知道得這么清楚,派人二十四小時盯哨?的確是你的風格。”云天藍的手指輕輕轉動腕上的珠子,“倫敦很小,你的這個要求,有點難度。除非,你把未婚妻藏在家里。”
本望著表兄弟們的方向,終于耐不住,攏眉。
“還沒人來請我嗎?”云天藍看看表,站起身,“約了斯伯公爵騎馬,我得先走了。”
本眼睛緊瞇,難怪他穿了騎馬裝!
“居然讓咋種入俱樂部。”本也站起來,慍怒出聲。
“看門狗都進來了,咋種算什么。”同樣在罵人,云天藍卻風度翩翩,“可惜了這杯不錯的咖啡。”他一口沒喝。
本那對冷色的眸子暴光,盯著穿過花廊的背影。藍斯.云,在社交界沉寂這么久,這幾年卻積極活躍。如今面對他們都不再灰暗,還能言語反擊。看來自己要小心了。
“本,氣死人!那懦夫是金卡會員,連經理都不敢得罪。”托馬斯紅發成火。
金卡?只有羅依家那群老頭才有。
“斯伯公爵是那蠢貨的擔保人。”泰瑞問得更詳細。
斯伯家,和羅依家族的財富天地之別,但羅依只是最低階的爵士。斯伯公爵本人還是議會會員,在政治和皇族的地位,羅依難望其項背。
“好一個藍斯。你要是以為攀些關系就能安全,我保證你會后悔。”本.羅依往外走去。“泰瑞,讓你的人好好給我回報他。凡是站在他身邊的人,一個個,都會因他凄慘無比。”
“放心,網已經撒下去了。”泰瑞奸笑。
“我等不及看他倒霉!”托馬斯也笑得惡毒。
女人戰爭的分割線
“青青!”白子南熱情上來擁抱水青,然后在水青耳邊說悄悄話,“你不用故意穿那么——素淡吧?”
水青看看滿場飛的赤橙黃綠青藍紫,“南姨,我發現參加您的活動,不是主角的人,低調點好。”而且,以前幾次都特地花了點心思在著裝上,招惹了很多人,結果被人發現自己沒有關系沒有背景之后,就指指點點說招蜂引蝶。所以,這種場合,扮成清純不成熟的樣子,會被人忽視。
雖然自己的好友顧蕓蕓不喜歡白子南,但水青覺得白子南這個人并不討厭,反而是愛恨分明的性子,對喜歡的人十分率性坦白,而且做事往往心血來潮,看著耍花槍。其實她本人根本不會想得很深遠。總而言之,是個不復雜,你對她好,她就對你好的,女子。
因為水青夠坦率,所以白子南聽了這話,一點沒有生氣,反而又狠狠抱了一抱。
然后去抱她的愛子簡蒼梧,絲毫不顧他尷尬的神色。
“媽,今晚為什么一定要我們來?”簡蒼梧通過提問,不露聲色把身體抽出母親懷抱。
“因為好久沒看到你們倆在一起了。”理由一。
水青下意識看看簡蒼梧。他的黑海晶眸也正好看過來。仿佛燃著一小撮火焰。
她的心突然跳快。
“還因為有人想見水青。”白子南的目光在人群里找了找,接著招手,“青青,她性格我不喜歡,所以要是得罪你,你記得告訴我,我不會對她客氣。”
“子南姐,說我壞話不會當面么?”水青身后傳來一個嬌滴滴的女聲。
“我這不是當面了嗎?”白子南勾起兒子的手臂,對水青說,“她是我未來弟媳楊美珊。潑辣女人。你不喜歡她,就來找我們。我帶蒼梧認認人去。”溜得意圖太明顯,雖然簡蒼梧極不情愿。
水青禁不住好笑。
“白子南,四十歲還像十四歲,對不對?”聲音到了水青面前,一個穿金色旗袍,紗和錦結合的性感高貴,雪背全露,卻不給人輕浮感的女子。
“但凡女人,撒嬌起來,都是小女孩。”水青伸出手,“你好,我是韓水青。”
“楊美珊。”羊脂玉般晶瑩的手,盈盈一握。
這觸感,卻并不是水青想象中的嫩滑,微微起繭。
“我們換個地方談,這里到處都是做作的表情,看著影響心情。”她說得很放肆。
白子東的未婚妻!要是不夠放肆,還真得不能匹配。水青雖然不明白楊美珊要見自己的原因,但她并不畏懼。
遇強則強。
兩人穿過香衣醇影,走到寬闊的露臺。里面開始演奏舞曲,各自忙著找舞伴,因此這里一個人也沒有。
楊美珊從手袋里拿出一包煙,往水青面前一伸,“抽嗎?”
“我不會,謝謝。”水青輕輕搖頭。
楊美珊雙指一夾,打火機叮一響,紅焰在紙卷里悶燒。她淺吸一口。閉眼,吐煙。被花園里的燈照亮,纖細的五指,指甲橢圓,肉色珠光,天然棄雕砌。
楊美珊不說話,水青也不說話。兩人就這么站在月光下,彼此靜謐,唯有青煙蜿蜿。直到楊美珊吸完手里那只煙,走到右邊角落的棄煙桶,把煙頭丟了進去,又走回來。
“你很沉得住氣。”楊美珊說。
她五官不精致,看著很嬌寵,但眉宇間散發出貴氣,身材成熟且帶風月之美。雖然聲音偏硬,卻是經年累月被人慣出來的,反過來說,也是一種驕傲的本能。
所以,楊美珊,可以說是一個吸引的女人,也是個特別的女人。光芒,四射。
“看你的樣子,不知道我為什么想見你吧?”私家偵探給她的消息,那女人和眼前的這位是最好的朋友。
“今晚之前,我從沒見過你。”水青雖然這么
說,但感覺對方似乎有重要的是跟自己談。
“我聽子南姐提起過你。”不算上照片的話,應該是不認識。
常啊,不過她沒聽白子南或者簡蒼梧說起過楊美珊。
“不過我們兩人都認識一個人。”楊美珊目光幽亮。
水青想,正題來了。
“這個人,是我未婚夫現任的情婦,也是你韓水青的好朋友……”這話如霧,卻還沒有完句。
楊美珊接著吐出三個字——
“顧蕓蕓。”
在水青眼里,溫柔的月光剎那成了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