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頭兇猛的比特犬立即將場上的局面攪得混亂無比。一時間本來是保安與劫匪二對四的惡劣局面,頓時變成了均勢!那兩名劫匪雖然看起來戰斗經驗豐富,但是與動物搏斗的經驗卻是缺乏,又被兩頭兇猛的比特犬撲近咬噬,不停狂叫,逼得他們十分狼狽。
而那中年警衛以前混跡黑道,手上也是染了血的人,看得出來面前這些人心狠手辣,殺機兀然,心念一動之下,竟主動張臂向右方第二個絡腮胡子撲了上去,只因為他已經看出,這些人雖然未發一言,但進退間隱隱有以這絡腮胡子為核心的舉動,正是擒賊先擒王的打算!
那絡腮胡子獰笑了一聲,反倒邁上前一大步,他這一步跨得卻是相當的講究,恰好是在中年警衛前撲之勢已經無法收回,但卻還處于剛剛發力的階段,然后直接一記膝撞頂出,這樣一來,仿佛那中年警衛是主動撲向他的膝蓋一般!
只是中年警衛既然率先發難,當然不會放棄占據先機的大好機會,趁著對方的注意被吸引了的關系,他反應也是極快,拔出腰間的塑膠警棍霍然下擊抽,正瞄中的是絡腮胡子的膝蓋,耳中卻聽得“蓬”的一聲,連虎口也被震得隱隱生疼!
原來那絡腮胡子也在同時抽出了一根警棍架住了他的這一擊!兩人立即順勢貼身滾倒在了地上,拳擊頭撞,形成最為兇險的混戰之勢!但是對于另外兩名劫匪來說,這兩頭從黑暗中撲出的兇猛的比特犬當真就若是夢魘一般的存在,渾身上下被咬得鮮血淋漓,左支右拙,十分狼狽。
只是另外一名警衛卻是十分怯懦,見到這等大場面已經嚇得渾身哆嗦,手里抽出來了警棍,卻連舉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看著抖抖顫顫的模樣,真懷疑那棍子隨時都會從手里面掉落下來。
與他對位的劫匪見了他這廢物模樣,嗤笑一聲,也不去理會他,反手一棍就抽在了一頭撲在自己同伴身上瘋狂撕咬的比特犬的腰上!
他手持的警棍乃是外面塑膠,里面包的卻是鐵芯,這一下抽得那比特犬腰骨都要折裂,可是痛楚反而激發了獸姓,一口就死死咬在了旁邊的那名劫匪的大腿上,無論怎么抽打也不肯收口,黃褐色的銳利牙齒直接切入了褲子,皮膚,深入血肉。那劫匪竭力壓抑著慘叫,痛罵道:
“媽的!你別管我,這死狗野得緊,得一擊致命才行,輝哥那邊已經控制了局面,去把鑰匙拿到先!”
那劫匪立即向著另外一名警衛逼了上去,那家伙十分懦弱,驚恐的哆嗦著靠到了墻角上,見退無可退,忽然將手上的警棍一丟,抱頭大哭了起來!
值得一提的是,這就是博物館最新提升的保安副隊長。而此時還在努力搏斗的那中年人,則是被通過走關系一降再降的原保安隊長。
劫匪見了那名警衛的孬樣,輕蔑的吐了口唾沫,先直接將他的頭發拎了起來,迎面就劈里啪啦的來了七八個響亮的耳光打得他鼻血長流,眼前金花直冒,接著才惡狠狠的道:
“把另外一把鑰匙交出來!”
原來開啟那處珍貴收藏室的鑰匙共分兩份,一把由那交托給當地的博物館的警衛保管,一份則是交給了同來私家警衛。因為大陸內地治安一向都是很好的關系,所以私家警衛來的人都并不多,只來了兩個最為信重的而已,另外一把鑰匙,便是交托到了其中一人的手上。
只有兩把鑰匙合一,才能打開陳列室安全的取出寶物。
“不能給!”那名中年警衛哪怕在劇烈的搏斗中,也是急聲道!他此時倒絕對沒有什么忠誠職守的思想,但是他已經摸到了與自己搏斗的絡腮胡子的袖子上已經被濡濕,腥氣撲鼻,顯然是被大量的鮮血浸潤的,而這家伙卻看不出半點受傷的模樣——那么這血是從哪里來的?當然是從值班的那幾個同僚身上了!他們能在開始下死手,那么現在更沒理由會放過自己!這鑰匙不交的話,自己兩人還能有點利用價值,交出來這幫家伙便更是肆無忌憚,為所欲為了!
可是那新提升的保安副隊長卻不知道這一點。
他此時腦海里大片空白,只覺得自己落入了一個噩夢當中,半個月前辛苦送禮的時候,只貪圖著當了副隊長便每個月多拿200塊,哪里知道會出這檔子事情!眼下這把鑰匙對他來說就是一塊燙手山芋,只盼不得早丟早了!
鑰匙一交,那劫匪對光一看,確認不錯,嘿嘿笑了兩聲,雙手忽然捧上了臉色慘白的保安副隊長的臉!然后猛烈的由右至左的一挫!
保安副隊長的腦袋立即以一個夸張的方式被扭了個轉!他此時的臉上表情,還保持著那種如釋重負的愕然!一直到死亡,這家伙只怕都還沒搞明白這些家伙為什么要殺他!
“恩……看來是志在必得啊。”方林在后面的倉庫里饒有興致的托著下巴。“現在看起來,這幫劫匪行事果決,心狠手辣,似乎是職業化的殺手,恩,這個絡腮胡子說話的聲音,頗有些生澀,難道是越南那邊過來的雇傭軍?為了這幾件古玩鬧出這么大的事情,難道真的還有輪回者與我瞄上了同一目標?不過從這一次分派的現實成就任務上來看,都應該是要靠自己的實力來親自完成的任務,不可以借助外力。那么即使有輪回者的參與,他也應該親臨現場才對!”
一念及此,方林便將手指從那把意大利貝雷塔m92fs制式手槍光潔的扳機上移開,此時敵明我暗,還是維持這樣的狀態最好,等確認是否此事當真有無輪回者之后,再作決定,連他這等精神力特長者的精神探測都被壓制到了相當薄弱的地步,因此此時只要小心一些,也不怕自己的行蹤會被其他人給發覺。
拿到了鑰匙的劫匪下手更是毫不容情,直接將兩條比特犬打得變了型。可是兩頭猛犬也是極其剽悍,咬住便死死不放,將兩人也撕扯得遍體鱗傷,而這時候那中年警衛忽的拋掉警棍,向前一個翻滾,右腳貼地踹出,不重不輕的恰好蹬在了絡腮胡子的腳腕之上。
腳碗作為承受人體重量的部分,可以說是十分脆弱的,加上此時絡腮胡子的另外一只腳正在直踹了過來,乃是單足站立,遭受到這等外來的巨力,立即可以聽到“喀嚓”的折斷聲,立即失去重心滾倒在地。
中年警衛立即轉身就逃,左腳在樹上一蹬,向上一躍,已經扒住了旁邊的高墻就要翻過,那墻頭上在修筑的時候布滿了碎裂的玻璃片,刺入手掌其痛可想而知!但是中年警衛行動矯健敏捷,竟是絲毫不受影響!
可是就在他翻越過墻頭的時候,耳朵里面聽到了“哧“的一聲輕響,整個人忽然僵硬住,背后忽然多了一個褐色的小洞,他整個人的力量仿佛都在瞬間從這個小洞里面流逝了出去,在空中呆滯的定了半晌以后,直接摔了下來,抽搐著幾下便自不動。
“這把槍……是m1847式柯爾特轉輪手槍啊。”方林瞇縫著眼。“看來這些人真是越南人呢。”
當年越戰的時候,被俘虜的美國士兵就被越南士兵逼迫玩俄羅斯輪盤賭的殘酷游戲,越南人在左輪手槍的六個彈槽中放入一顆或多顆子彈,任意旋轉轉輪之后,關上轉輪。強令美國戰俘輪流把手槍對著自己的頭,扣動板機。因此這種見過美國人血的左輪槍在越南的軍人中很受歡迎。越戰結束后,就被不少淪為雇傭軍的軍人視為愛槍。
等到外面的聲音漸漸消失以后,方林悄然出門,拍了拍巴比的腦袋,小家伙自然就去前方探路了。等了一會兒回來領著方林前行過去,小心翼翼的走了幾分鐘,繞過了就見到了地上橫著兩具尸體,看那打扮卻也是外國人,鮮血從身上的數十道傷口里汩汩的流淌了出來,十根指頭全都怪異的扭曲著呈紫黑色,顯然在死前也是備受折磨。
方林看似漫不經心的走著,腳下卻是避開了地上的血跡,免得留下鞋印,忽然,他直接撲出,一個翻滾后悄無聲息的落地,貝雷塔m92fs制式手槍已經準確的瞄向了前方。他此時體質恢復正常人,這一撲以后手足上都被磨破了皮,但是槍口依然紋絲不動,而前方已經有人聲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