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在這些典籍中冷云也發現了一個異常,那就是這些典籍中根本就沒有提到過九州,或者就算偶有提及,也是含含糊糊的,就像天女宮的歷史由來中,就以原始大陸,原始界替代。
說是整個獸獄界的智慧種族都是來自這處原始界,因為原始界就是所有智慧種族的起源,包括獸獄人。
十萬年,確實是太過久遠了一些,除了像九州大陸那樣有著無數傳承悠久的宗門,加之九州大陸的歷史是數以百萬年計,這才得已能夠在普通人間流傳開來。
難怪兩姐妹絲毫也不知九州大陸的存在,甚至不認識靈石這種東西。
因為在這些典籍中還記載了一事,那就是當年的人族與獸獄人曾經達成過一項協議,那就是永不破壞獸獄界的地底靈脈。
雖然這并沒有說到靈石,但作為來自九州大陸的人,冷云差不多是第一時間的便知道這就是指靈石礦。
顯然,獸獄人跟如今獸獄界的人族都在擔心獸獄界會重蹈覆轍,所以才有了這個協議。
這一點多少也是建立在彩月貝之種能夠替代靈石的物種之上,如果九州也有這種物種,也許九州大陸上的靈脈就不會如此這般的被全數挖空。
冷云不管不顧的在書架之間大翻特翻,而且翻閱的都是關于獸獄界歷史由來以及現狀的書籍,這個異相自然也就引起了一些旁觀者的注意。
一名看上去相貌不錯,但同樣黝黑的女修這時忽然從一旁的書架后走了出來。
“你是什么人?是誰的弟子?”
天女宮的情況與九州上的宗門并不相同,在天女宮,差不多每一名弟子都會有一位師傅,哪怕是外門弟子也是如此,雖然這些師傅平時只負責指點迷津而不負責傳法授術,但畢竟也是有師傅管理,而不像九州那些尋常弟子一般無人管束,根本就像放羊一般。
“師傅?”冷云直接苦笑了起來,因為他雖然有一位所謂的師傅,但以如今只見過一次面不說,他甚至連對方的道號稱呼都不清楚。
冷云直接搖了搖頭,他如今用藏息環表現出的金丹氣息倒也不懼這位元嬰期女修,所以不答對方也奈何不了他。
但元嬰跟金丹卻是有著本質的區別,在天女宮,一般只有元嬰期以上的修為才能夠招收弟子,也只有到了元嬰才算是真正的天女宮的弟子門人,而冷云的那位便宜師傅便是元嬰期。
而金丹期想要進入元嬰期,如果沒有一些特殊丹藥輔助的話,先不說那化嬰劫的風險,就是想要達到化嬰也是千難萬難。
這一點倒是與九州大陸時相似,雖然在磅礴的靈氣環境下這所需的靈藥縮水了不少,但也并不是說不需要靈藥也行,畢竟金丹化嬰這是一種質變的過程,不借助一下外力那根本就不可能達成,哪怕是再濃郁的靈氣環境下也不可能。
因為沒有靈藥,化嬰時最先受不了丹田異變的絕對是肉體,所以如果沒有靈藥就一定得有特殊的功法護駕。
這也是天女宮以及獸獄界各大勢力用來掌控宗門修士的手段之一,這在天女宮可謂是人盡皆知,因為這其實就是宗門對門中修士的一種震懾,所以哪怕那姐妹倆也知道。
冷云自然不需要靠天女宮來化嬰,甚至如今的他根本就不需要靈藥,他只需要積累到了自然就能夠水到渠成的化嬰成功。
九幽修羅的血修羅是只要長到化形就算是達到了化嬰期,而玄水真煞是只要他的身體適應了,那枚丹田中的天龜珠隨時都可以幫他達到化嬰期,而血獄浮屠則是冷云現在根本顧不上,他也從來沒有想要過通過血獄浮屠這門功法來達到元嬰期。
見冷云不說,對方還以為是冷云不愿意報出自己師長的稱呼,臉色立馬沉了下來,“你不愿說?”
冷云干脆沒有理會這位元嬰修士,畢竟他總共只有三個時辰的時間,而如今他心底還有著太多的疑問需要找到答案。
所以冷云干脆自顧自的在書架中再次翻閱了起來。
冷云的心性也使得他在為人處世方面確實有著極大的缺點。
這動作讓一旁的元嬰修士顯然異常的不痛快,畢竟她如今是元嬰期,而冷云不過是金丹,按天女宮的規矩,她如今是師長,而冷云是晚輩弟子,哪怕她也是初入的元嬰期。
不過冷云的情況也引起了旁邊不少人的注意,特別一位看上去異常普通,但卻是只靜靜的盤坐在角落中的女修。
這名女修在之前其實就一直在觀察冷云,包括后來冷云被人質問,但越看,她明顯的神情越發的怪異,后來更是臉上多少帶出了一絲驚色。
其實對于這名女修冷云也早就已經注意到,因為冷云根本就看不出對方的修為深淺,而偏偏她又靜靜的盤坐在一個角落當中,所以冷云當時就懷疑對方是坐鎮這處藏書殿的人。
雖然在冷云看來,這處天女宮藏書殿實在沒有什么能夠引起他重視的地方。
“靜月,肅靜!”
隨著這名女修出聲,那之前一直在冷云身邊質問他的女修這才連忙恭敬的回身行了一禮,然后才惡狠狠的瞪了冷云一眼后離開。
冷云沒有管這些,只是一上勁的在書架之上翻閱著,直到三個時辰的時間全數耗完之后,冷云才帶著滿臉的凝重,跟滿腔的疑問離開。
因為越是翻閱,冷云就越是對如今獸獄界的情況摸不著頭腦,包括這一次的九州大遷徙,哪怕他翻遍了整個書閣中的書籍記錄,他也沒有看到絲毫跟這次九州大遷徙有關的支方片語,而按黑蛟的說法,這里應當離傳送陣所在的位置不遠才是,這讓冷云心底便不由的生出了一縷擔憂,因為這明顯有些不正常。
離開傳承堂,冷云直接回了如今的住處,這其實應當是兩姐妹的住處,只不過被姐妹倆救起后,冷云便被姐妹倆接進了她們的家,按她們的話說,這是方便,不過以冷云看來,這倆姐妹到如今還根本不知道自己家中住進一個男人代表著什么,因為這倆姐妹根本就不知道除了修煉跟養貝之外,人生還有些什么。
這處洞府別看外面只是一間小石屋,但事實上內里并不小,從第一間入門的大廳開始,一直通入山腹數十丈,大約有三十余間房間之多,其中除了有關生活的倉儲室之后,更多則是修煉室,以及一部份煉丹跟煉器室。
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出,這天女宮當年的規模應當是并不小,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后來天女宮變成了如今的模樣,所以哪怕是倆姐妹這種修為不過金丹的小家伙也能分得一處這么大的洞府。
倆姐妹很能干,除了一部份修煉室實在沒有什么用途閑置之外,倆姐妹在其中的一部份修煉室中養起了靈蠶,這也是倆姐妹能夠達到金丹期的原因。
不然在獸獄界雖然達到金丹期并不是什么難度,但也絕不是那么隨隨便便就能夠達到的,所以,倆姐妹才能獨立的擁有一處完整的洞府。
哪怕在天女宮這洞府實在不是什么珍惜之物。
倆姐妹養殖的靈蠶自然不是能夠煉造的百鬼夜行幡的靈蠶,但也不是那種價值最低的靈蠶,而是一種可以用來煉制法衣的七彩靈蠶,這種靈蠶最大的特殊之處就是它們的蠶絲天然的便分為七色,這對于愛美的女修來說簡直就是神品,所以這種靈蠶絲雖然并不怎么珍惜,但卻銷售異常的火暴,這一月間冷云經常便看到有人找上門來向姐妹倆收購,而這也是姐妹倆修煉物資的主要來源。
小半天后,姐妹倆開心的回到了洞府,姐妹倆雖然有著一手養蠶的絕活,但也頂多只能維持住姐妹倆的日常修煉,所以貝場的數枚多出的靈珠絕對是一筆不小的橫財。
其實想想也正常,如果那七彩靈蠶真的那么珍惜也就不可能落在姐妹倆手中了。
倆姐妹第一時間便找到了坐在煉器室內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冷云。
不過倆姐妹的第一句話卻讓冷云直接愣了當場。
“師弟,給你,這是我們給你買的法寶。”
冷云愣了,特別看著妹妹手中的那把幽藍色的小巧飛劍時,因為據冷云所知,哪怕姐妹倆手中也沒有一件法寶。
因為這獸獄界雖然靈氣遠比九州濃郁,但說到物資卻遠遠比不上九州的豐富,特別是九州數百萬年歷史傳承下來的龐大法寶數量更是使得哪怕是一個凡人家庭中都可能有一倆件廢寶作為傳家之寶。
但在獸獄界,這個情況便完全相反了,哪怕是尋常的金丹期弟子也沒有辦法擁有自己的第一件法寶,因為只有達到了元嬰期能夠離開師門了,才有可能從師長手中得到一件法寶防身。
或者只有達到元嬰期,能夠離開師門進入蠻荒之地了才有可能從蠻荒之地得到合適的靈材煉制出自己的第一件法寶。
所以,這獸獄界別看靈氣遠比九州上濃郁,但說到法寶的數量卻是少得可憐,特別是那種頂級的靈寶。
當然,這也不是說獸獄界物產就比九州匱乏,而是獸獄界遠比九州危險的情況下使得想要獲得需要的靈材遠比九州困難,更何況獸獄界中的智慧種族遠沒有達到九州大陸上的那般強勢地位,所以想要大規模的獲得獸獄界中的靈材根本就是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