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云看到這幾位玄水派中的實權長老一起出現,多少愣了愣。
因為雖然這些人這幾年都會經常過來他這里看一看,但這么一起出來的卻還是第一次。
而且據冷云所說,天霞一脈跟弱水一脈的關系也似乎并不如何的好。
在玄水派中,有兩種支脈之分,第一種是從九州時期一直延續至今的支脈,也就是從九州上過來的那些支脈。
而另外的一種則是在到達獸獄界之后,在獸獄界中組建起來的支脈。
這兩種支脈雖然成立有先后,但事實上,實力卻并沒有先后之分。
甚至,能夠在獸獄界中創立下自己一脈的人都可以稱之為天縱奇才,不然他們又憑什么在玄水派這么一個古老的水修宗門中立下自己的道統。
因為所謂的脈完全可以理解成一份依附或者是生長在玄水派這根主干上的枝干,而一棵樹的主干一般只有一根,但枝丫卻有可能是無數。
畢竟一棵大樹想要繁茂絕然離開不了樹上的各根枝干。
但同樣的,一旦樹上的枝干太多,為了能夠盡可能的從主干上吸收到更多的營養,各枝與各枝之間自然也就不可能太平。
這一點其實放在整個人族之上都是相通的,因為在數十萬年前,人族整族便是這根主干,而當時的十大教便是生長在主干上的,最強壯的十根主枝。
而為了獲得整個人族的控制權,以及從人族中獲得更多的利益,十大教便開始了明爭暗斗。
特別是當后來妖族便整個趕進了赤州之后,沒有了強大外力的情況下,人族之間的內爭也就這么達到了一個頂峰。
之后,數支大教消散在了時光的沖刷之下,而最后,哪怕是十教中最強大的天道教也沒能逃過分崩離析的命運。
同樣,如今的玄水派就如同當年的一個縮影。
事實上,人族直到現在也沒有走出當年十大教時的魔咒,所以,差不多近一半的修行宗門最后不是倒在了敵人的手下,而是毀在了自己人手中。
冷云有些古怪的望著眼前的幾人,這門派歷史一久,各脈與各脈之間的感情也就越生份,因為也許他們上一代最親密的關系是十數萬年前他們的祖師是一代的同門,一生中說過那么幾句話。
你說這樣的情況下,兩脈之間又有多少的師承感情可言,所以小派有小派的煩憂,而大派也有大派的困擾,特別是歷史越久越如此。
幾人自然并不知道冷云心中所想,因為作為從小出身在宗門當中的他們來說,他們并不覺得如今宗門內的各種紛擾有什么奇怪,因為不管是九州還是獸獄界,差不多所有的宗門都是如此。
就如同冷云創下的邪眼島,如果幾百年后,他的那些弟子在依然存在的邪眼島中留下了自己的師承徒子徒孫,那么十萬,或者幾萬年后,等他們這代人都已經消逝之后,他們的那些后輩徒子徒孫又會是一個什么關系。
也許也就如同現在所有的宗門一樣了,所以,在宗門中的人從來也不會想要去改變這些,因為也改變不了。
三總管最終第一個開口,但他在話出口時明顯也遲疑了一下,過了好一會才一臉赫然的開口道:“冷云,我們可否找個地方談談。”
“談談?”一生中不知道與多少人這樣談過的冷云哪還聽不出對方話里的意思。
不過這一回冷云依然沒有拒絕,他直接點了點頭,然后直接又用手中的三號樓憑信將鋪門關了起來。
原本因為眼前這批人的到來,今天就沒有顧客上門,顯然他們在外面已經做好工作了。
鋪門一關,三總管臉上的羞色明顯的又重了幾分。
他隨后才將目光投向了一旁一臉冷然的洧水長老。
一看這冷云立馬明白了過來,這一次顯然是弱水與天霞兩脈的事情。
但最終第一個開口說話的卻是凄水長老,這位凄水長老不同于洧水長老,她的面相顯得老成許多,而且此人雖然經常出現在冷云的三號樓中,但此人說話的時候非常之少,算得上是一個平日里沉默寡言之人。
但同樣,此人的脾性也異常的果決,就如同欠下冷云的人情之后,她這三年幫冷云擋下了不少的麻煩一樣。
“冷云,我想你應當師承并不像你所說的那么簡單吧。”
聽著這無頭無尾的一句質疑,冷云先是一愣,但隨后立馬知道是對方誤會了,但冷云也沒有解釋,反而比較喜歡這種懷疑,畢竟他如今表現出來的一些東西,確實不像是一個師門出身尋常之人能有的。
你想,一個尋常出身的散修,能既身具煉器,煉丹,又懂得陣法之道嗎。
加之那天狼爐的存在,這確實怎么看也不像是一個尋常的散修勢力能夠培養得出來的。
冷云沒有回話,但對面的幾人似乎反而更加的確定了。
其實根本就不用確定,冷云這幾年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之間表現出來的很多東西都能夠讓人察覺到冷云身份的不簡單。
特別是冷云不時之間偶爾表現出的神態,舉止,這東西在福公公數十年的培養之下,冷云這個漁村少年也總算是培養出了一絲豪門弟子才有的貴氣。
而與黑蛟等那幫妖族老祖在一起呆了這么久,冷云也不多不少的培養出了一絲大氣。
畢竟常年與一群渡劫期的老家伙呆在一起,加之又經歷了九州的一系列變故,如今天霞樓內的這點事情又如何能讓冷云表現失措。
而這些,在一直觀察他的玄水派眾人看來就是所謂的大氣,這一般只有出身大宗門,大勢力才有可能培養出來的氣質。
冷云自然不會知道玄水派如今對他的評價,但他也從來沒有在意過,畢竟玄水派在離魂城中不過就是一個有著幾名渡劫期以上老祖的二流勢力而已,最少在目前看來并沒有什么讓他能夠另眼相看的地方。
特別是,明顯的這個玄水派的玄水真煞傳承已經失傳,如今玄水派的最高級功法便是三總管上次所說的玄水真功,但這門玄水真功卻只能夠修煉到合道,也就是第十四步,而且似乎渡劫之后的修煉功法并不完善,所以玄水派中修為最高的是一名大乘期的老祖,甚至連破虛都不到。
以至于冷云甚至好幾次開始懷疑,這玄水派是不是就是彼玄水派,不然兩者之間的很多傳承為什么相距得那么遠。
包括玄水大陣這門玄水派的鎮山法陣,在天霞樓里呆了三年的冷云根本就連聽都沒聽到過,包括既可以作陣眼,陣旗,又可以當法器的玄水法劍,冷云這三年也沒有聽聞到過任何的風聲。
而這一切都應當是玄水派最重要的幾道傳承才對,特別是玄水大陣,那絕對是玄水派立派的根基,但偏偏這離魂城內的玄水派就沒有。
冷云目光掃過了幾人,最后干脆將眾人請進了后院,在后院的桌椅上坐了下來。
看了看冷云如今的住所,幾名玄水派修士臉色都有了一些變化,因為雖然冷云計劃中的水火兩儀龍蛇陣還沒有布置完全,但粗步的蛇陣卻已經有了一些效果,雖然這個效果僅僅只是為了遮掩狂蛇府在地下秘室之中大吸外界靈氣所帶來的影響,但蛇陣那詭異的氣息還是在院子中彌漫開來了。
“這是什么法陣?”
三總管其實也是一名陣修,另外事實上天霞一脈在玄水派內就是以法陣知名。
所到,冷云院子中的情況差不多是第一時間引起了三總管的興趣。
冷云沒有回話,這倒不是冷云有如何的看重龍蛇陣,而是這龍蛇陣說起來就實在有些復雜了,特別是如果陣修探討起陣法事,隨后的事情就不用說了。
再說了,這龍蛇陣畢竟是冷云用來守護這三號樓的,細節還是越少外露越好。
眾人坐定,最后凄水長老才一臉冷然的開口道:“冷云,我們有事干脆挑開了說,我們這次想要向你求購水龍鞭跟那四靈劍陣的煉制之法。”
四靈劍陣?冷云并沒有第一時間的想凄水長老的收購一事,而是想到了這個四靈劍陣之上。
而四靈劍陣自然就是冷云煉制的那四把最終落入洧水長老手中的四行骨劍,而四靈劍陣也確實就是這四把骨劍最好的一個使用方式,因為水火相濟的情況下,可以讓劍陣越發的變幻莫測,特別是對于純水修來說,劍中含火可以彌補她在劍陣一道上的很多缺陷。
見冷云并不顯得特別的奇怪,在場的玄水派眾人大多臉色變了。
“你知道這四把骨劍的用法?”
這是凄水長老的聲音。
而洧水長老則是當即吃驚的道:“你是特意為四靈劍陣煉制的這四把骨劍?”
洧水長老此語更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色變,因為他們都知道,最終真正指點了洧水這四把骨劍用途的是他們玄水派那名修為最高的老祖,而且據說當時這名老祖看到洧水手中的四把骨劍之后,是一連冒出了數個好字。
如果這真是冷云有意為之,但冷云不單煉器之道,就是陣法之道也絕對不淺,因為整個玄水派除了那位老祖,在洧水新獲得骨劍的兩年中根本就沒有人看出這四把骨劍的真正用途。
反而不少人都惋惜這四把骨劍沒有煉出其中的火靈氣是一個大大的敗筆,因為對于水修來說,這一絲火靈氣實在是在馭使過程中徒增不少的困擾。
畢竟同俱水火雙靈根的修士實在是少之又少,甚至比著名的雷火雙靈根都少,因為雷火雙靈根是相契相合,而水火雙靈根根本就是一條取死之道,哪怕是修士,這種靈根也會使人多病多災,難得健康。
我有錯,我有罪,我見人雙休,我又懶了不找借口,對不起鄭賀同學的更新票了,錢啊,可愛的四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