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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示。太陽在西邊燒出彤紅的火燒云,霞米越過了前方訓猜后,自樹隙的林蔭間灑過來。芥末穿一身稍帶復古風格的清涼夏裙,手上拿一把帶有“福”字的小圓扇,在路邊的林蔭間走來走去,小鴨子一樣的踱步,偶爾在一側的長椅上坐一會兒,等著藍樟回來。
六月二十日,對于芥末來說,大學里的事情已經結束了,論文交了,考試考完,大二等于已經過去,接下來已經可以回家。她目前一身輕松。藍樟那邊則還有個一兩天。而且這幾天是她跟藍樟的大日子一
慶祝重逢五周年。于是心情頗好。
附近一帶都是這樣那樣的學校,這幾天也正是放假的時間,有的學生收拾著包裹準備回家,有的還在應付期末,若是考完后還不打算回家的,精神面貌跟上學時也已經不太一樣了,多是呼朋喚友地從路邊過去。打算去上網或者逛街泡妞之類的。如此過得片刻,倒也有兩名認識的女同學從路邊過去,與她打了個招呼。
“嗨,郭紫莉,在等人嗎?”
“嗯,吳延敏、鐘翠詩,你們也還沒回去啊?”
“玩半咋。月再回家。”名叫吳延敏的女同學笑道,“晚上去三十九度。怎么樣,要一塊去嗎?”
三十九度是附近一咋。規模不錯的酒吧的名字,面對的也常是大學生這樣的人群,芥末笑著搖了搖頭:“不去了。晚上有事呢。”她以前也拉著藍樟去過一次。不過藍樟對喝酒跳舞之類的事情沒興趣,后來也就沒去了。
旁邊的女同學瞇起了眼睛:“不用說,又是在等男朋友呢,一準的。”
芥末有個很要好的男朋友這件事稍微認識的人大抵都已經知道了,芥末也從不避諱。甜甜地笑著。將右手舉在身前:“今天重逢五周年紀念。”稍微有點炫耀的味道。
“真羨慕
“是重逢不是相識哦,居然已經五周年了”
“郭紫菲是模范女朋友呢,”
“嫉妒死了。”
“哈哈,”
三個女生在街邊嘰嘰喳喳地聊了一會兒,兩個女生離開往酒吧過去了,芥末笑著在這兒繼續等,事實上她的虛榮心挺小家子氣的,跟人炫耀一下自己在談戀愛就能覺得很滿足,如果被姐姐知道了多半會笑她。正這樣想著。只見騎著一輛自行車的郭瑩在不遠處的路口停了下來。見妹妹在這邊,推了車過來。
“哪來的車啊?”
挺漂亮的自行車,芥末笑著問道,郭瑩在旁邊將車停好:“跟同學借的。今天席教授來了這邊校區。我交了論文,跟她問點事情,然后就也放假啦。”姐妹倆都是理工大的學生,但畢竟不同校區不同專業,放假時間也就有著前后一兩天的差異,事實上之前因為賀行彬的事情也拖延了她的論文,當然這種事情是沒必要跟妹妹說了。
“等你阿樟哥哥啊?”
“嗯,他也是這兩天放假了,事情反而有點多。”
好動的芥末過去擺弄自行車,不過她今天一身輕飄飄的裙裝,一只手還拿著小圓扇,就不太好騎上去。
“那也不用跑到街上來等他回家吧。”郭瑩撇了撇嘴,在椅子上坐下,對妹妹這種行為頗不以為然小“總是小媳婦樣,太寵他了,你當心站成望夫石”
“沒有啦。”沒辦法騎車的芥末蹦蹦跳跳地坐到姐姐身邊,“家里在用小火臭湯,還要很長時間,宿舍里又太冷清了,短笛哥不在,素心姐今天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就我一個人在,所以我就出來逛逛了。也不能走太遠,,姐姐你確定過幾天不回去了嗎?”
“大概耍一段時間吧。”郭瑩撫了撫耳畔的絲。“席教授讓我去她的工作室里幫幫忙,處理完一大概也得半個月或者一個月,我也想試試看是不是能搞得定,就答應下來了。”
“喔,真好,姐姐你要是早說幾天就好了,我們也有個教授請學生做勤工儉學。可惜現在晚了。嗯。不過沒關系,我另外找個打工的地方。到時候跟姐姐你一塊回去。”
“其實如果大伯他們覺得
“沒事啦,我昨天就能媽媽打了電話了。媽媽也答應了。”
“哦。”郭瑩微微皺眉,隨后點點頭,她留在這里主要是為了觀察賀行彬事件的后續,但這事情不能說,畢竟也不可能強迫芥末先回家。兩姐妹在夕陽中坐了一會兒,郭瑩笑道:“這么說起來,是相逢五周年紀念,是吧?”
“嗯,買了很多好吃的,晚上姐姐留下來吃飯吧。”
“不吃,今天我才不在這里當電燈泡。
”郭瑩翻咋。白眼,藍樟跟芥末這對情侶對于二人世界并沒有太多的自覺,以往都是大家在一起玩,不過今天畢竟是對于兩人來說最重要的一天,片刻后,郭瑩倒是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五年紀念”倒還真是在香港的時候了
“說起來,姐姐現在對阿樟哥哥的感覺也好多了吧?”
“現在認識了嘛。”郭瑩笑著點點頭,“以前老覺得他配不上你來著。”
“姐姐你把我想得太好了。”
“本來就是啊。”郭瑩摸了摸妹妹的頭,“不過呢,他也的確是很努力的人哪。從那樣的環境里過來還能有今天這樣的性格,我也蠻佩服他的。”
“嘿嘿。[www.mhtxs.cc超多好]”男朋友被夸獎,芥末挺高興,穿著白色涼鞋,如同粉籍一般細膩的小腿在空中身前輕輕踢動著,“其實啊,我有時候會想如果當年到現在我們一直沒有分開,然后就這樣長大會怎么樣,嗯,”
郭瑩瞇了瞇眼睛。做出不高興的樣子:“干嘛,這么出色的姐姐我對你不好啊。”
“不是啦。就是,就是…”芥末仰起頭望向對面天空中的晚霞,扁了扁嘴唇,“有的時候會覺得,阿粹哥哥他有點孤單,像是”像是沒什么歸屬感,我們重逢也已經有五年了”雖然就像姐姐你說的,阿樟哥哥總是很努力,就算是那樣子過來了,也沒有讓自己變得很糟糕,可是,我想那些年的事情,還是對他有很深的影響吧,每次想到這咋”我都覺得當初如果能一直在他身邊,那就好了”
郭瑩坐在那兒想了一會兒。抬起頭微笑道:“所以才一直都那么肉麻。是吧。”
“嘿嘿,想讓阿樟哥哥更喜歡我其實一直趕不上他的是我才對,從頭到尾,我都是當初的那個總是跟在他后面跑的小丫頭,當初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啊,”
郭瑩望著妹妹因為憧憬而顯得有些緋紅的臉:“理論上來說從小小就是一個人過過來,不受到影響也是不可能的啦,他”我想他一定是比一般堅強的人更堅強,比普通驕傲的人更加驕傲,所以才”呵
業想了想,“不如暑假帶他回去吧,也該是時候讓入舊蹺消嬸見他了。”
“暑假有工作啊,聽說張阿姨那邊這個暑假會很忙呢”本來準備寒假一塊回去的,”芥末將臉頰皺成包子。鼓了鼓腮幫,“嗯,待會跟他商量一下
“好啦好啦,不用頭疼了,我也就是說說,反正什么時候回去見家長是你們的事情。你只要知道我會支持你們就行了。”
兩姐妹又在那兒聊了一會兒,還有事情的郭瑩推車離開,行至街角回頭看時,坐在那長椅上的妹妹揮著手中的扇子,正朝她投過來一個燦爛的笑容,她也綻出了笑臉,騎上自行車,漸漸消失在了更遠處的街道間。
不一會兒,文華學院的方向。放學后的藍樟走出了學校的側門,在漫天的夕陽之中,朝著這邊的少女過來了,
同一時刻,城市的另一側,難得出門的房東小姐明素心此時正坐在一輛白色奧迫的副駕駛座上,在司機的指點下,望向不遠處樹隙間的一處小別墅。
“根據最近的調杏,實驗室應該就是被轉移在這里。資料收集得恐怕還不夠,根據上面的推測。他們在某方面異能的增幅劑上恐怕有了不錯的突破,有一定的參考價值小在搗毀這個實驗室的同時如果能夠取得他們的研究成果,大概能算是最理想的狀態”這方面我會處理,動手的時間,就在七天以內”
小車兜過一咋小圈子,沿著街道駛遠,素心點了點頭,如非必要。她平日里不常出門,而這次出來。老實說真關心的也并非是這個:“教官是因為這咋,過來的嗎?”
駕駛座上的男子樣貌平凡搖了搖頭:“雖然那份研究成果的確有些價值。但實驗室的事情只在其次,我這次過來是為了預防更麻煩的事情。”他打開副駕駛座前的置物箱,拿出一份卷宗,“賀行彬的事情生之后,局里已經做了一份必要的評估,對于賀家的反應我們目前還有些擔心,最主要的還是關于賀東臨”他們把這份預測的代號叫做“猛龍過江
心中咀嚼著猛龍過江這個詞語,素,打開卷宗看了看,片刻,倒也像是想到了什么:“昨天得到的消息說,賀家的研究基地被那個叫四貼的女人毀掉了,他們近期會對臺灣那邊難”賀東臨真的會過來嗎?”五年前在香港。最后的那場戰斗中素心也曾經看見過這位名叫賀東臨的男子一眼,但對于他。自然并不了解。
“這件事情的確很大,賀家的反應也很激烈,相對來說,反倒是賀行彬在江海的死,他們不占理。也就沒什么話說,但是陳旭曾經跟賀東臨有過交手,關于賀東臨的性格也有很多人有過研究,他們認為賀東臨過來報仇,還是很有可能的,如果不是現在,解決掉臺灣的事情之后。他也一定會過來”當然。如果不過來,以后就都不用再重視這咋。人了。”男子轉動方向盤。讓小車駛入下一個彎道。
“最重要的一咋,理由是,賀東臨這個人,今年已經三十歲了,”
素心點點頭:“如果他找上來,應該怎么做?”
男子笑了笑:“你說呢?”
只,,明白!”
事情不用說得太多,僅從上面派出來江海的人手就能知道態度了。眼前這名穿著白襯衫,氣質平凡得甚至走進人流之中都可能讓人找不出來的男子,便是界碑四咋。小組之中最擅長暗殺的第二組組長葉馳,有著殺手之王稱號的他,盡管沒有任何的異能,卻有著能夠擊殺任何級別進化者的能力。
而在他的帶領下,界碑之中被外界某些人稱為朱雀的第二組,也一向以高而詭異的行動及令人頭皮麻的刺殺手段而聞名。老實說,若是將四咋小組的行動做一份統計,在第二小組的收割之刀前所留下的活口也是最少的。
素心正式加入界碑之初,曾經在好幾個小組之中輪流呆過一段時間,基本是處理各種文案工作,在第二組的時候,葉馳曾經教過她接近一年的殺人伎倆,因此她如今也稱呼葉馳為教官。上面既然讓葉組長親自來江海做預防,應變的態度,顯然也是明明白白了。
賀東臨似乎也是以高效的殺戮手段而聞名的,不過這條猛龍過江也好、跨海也罷,恐怕在江海一露面,就會遭到殺手之王的無情獵殺了。不過,從另一個側面,似乎也證明了界碑高層對于賀東臨這人的重視,盡管五年前在香港的那一戰里他與方少白交手不到一招便狼狽退走,但這時候的態度顯然也表明了,只要他在江海動手挑釁,這邊就絕對不會做轉圈的期待。
就好像葉馳方才的意思一樣,如果他過來,那就說明他是狼,為了殺父之仇,是絕對不會留余地了小這邊也無需客氣。如果他這次不來。已經過了三十歲的他,大概也不會再跟界碑做出太多挑釁,所謂殺掉方少白,不過是個口號,今后就算作為敵人,也只需要考慮整個賀家。無需考慮賀東臨這一個人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小車在路邊停下來。素心從車上下來,目送著車輛起步遠去了。葉馳這次過來的目的不是為了震懾或者預防,而是為了切切實實的動手殺人,因此他也不會加入界碑目前在江海的體系當中,躲在暗地里秘密行動,才是最符合他的風格,自己這邊,只是當咋小誘餌就行。
回想當年在香港的那一戰。那個名叫賀東臨的男人想要渾水摸魚刺殺方長,方長只是操縱千條鋼線順手織出一道防御陣勢,賀東臨便狼狽退走,再未出現過。因此大家的交手只能算是半招,如果他當時真的冒死出手,恐怕也只是被那些鋼線直接切得粉碎的下場,不過能夠退走,或許也證明了這人的眼光與實力。他精擅的是刺殺,事情關系到家安,老實說,素心還真是有些擔心的。
不過既然葉組長出現在這里小倒也不用擔心太多了。
她這樣想著,在路邊站了一會兒。夕陽漸漸的落下了,華燈初上。天上升起了皎潔的月輪,片刻,女子皺著眉頭,拿出了身上的一咋。對講系統,說出密碼,接通界碑內部使用的緊急頻道之后,她扭頭望了望道路兩邊,接著望了望天上的星星之后,有些難以啟齒地小聲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呃”我是明素心,現在在江海的”呃,北郊”街邊沒有路牌。旁邊是田”標志性建筑是,“呃。我現在手上沒有地圖”要往哪邊走,坐幾路公交車才能回去呢
老實說,她覺得有點糗,
葉組長不是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