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甚至已經變得不像是正常人了。
看著柳小藝臉上的難堪神色，章萍十分滿意的笑了。不過她的笑容，看在柳小藝的眼中卻是顯得異常詭異。那種陰暗的色彩，幾乎就要彌漫到將她全身籠罩。
“小藝啊！”章萍語重心長的盡量用十分溫柔的語氣道：“你現在已經不同以往了，連續4屆成為北辰女神，可以說全北辰市，乃至全國像你這么厲害的女生都沒有。可是與此同時的我們呢？我們是你當初最好的朋友吧？現在卻還連一個男朋友都沒有，這多么的可悲？”
陳娟也補充道：“就是呀！你有那么多的男生追求，可以說想和那個男生好就和那個男生好，他們是任你挑選的。可我們卻連被挑選的資格都沒有，你不幫我們誰又能幫我們呢？”
“就算是看在我們這么多年友情的份上，你也應該為了我們考慮考慮呀！只要你肯和杜佳城交往，我和娟兒也會被他認可，成為有男朋友的女生呀！”
“真的說起來，我和萍萍不過是你的贈品罷了。難道小藝你就這么狠心，連讓我們做你贈品的機會都不給我們留下嗎？若真是這樣，那你未免也太絕情了吧！”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又開始勸說，但柳小藝現在卻已經完全喪失了最初的那種感覺。
從剛才她們開始威脅的時刻，柳小藝就發現自己恍惚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東西。不過盡管是這樣，她還是愿意再好好挽回一下彼此的友情。畢竟，那么多年了。
“娟兒，萍萍，我不明白你們為什么非要就只是被杜佳城的條件所吸引呢？你們明知道，我對和沐風哥哥之間的感情有多看重。你們這么逼我，難道就不狠心嗎？”
柳小藝很是凄然，但是語氣也前所未見的誠懇：“你們既然已經看到了我現在的變化，那么我想說這都是沐風哥哥給我的，難道你們就不想要嗎？”
聽到這話的陳娟和章萍頓時就沒了好臉色，前者更是撇撇嘴后小聲道：“老生常談！”
而章萍則也是苦口婆心的開口道：“我說小藝啊，你怎么又來了？我們不是不知道你的沐風哥哥很厲害，但是他已經昏迷了好不好？這都變成植物人了，我們怎么等呀？等下去的話又要等到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呀？只要你能給我個準話，我們就陪你等下去！”
柳小藝頓時張口結舌，不知道該說什么。至于唐少哲什么時候才能醒過來，她也是心中沒譜，怎么敢隨便給別人許諾呢？這若是到時候兌現不了，那不是坑人嗎？
何況在這三年多的時間中柳小藝早就不知道許諾過多少次了，可那次她所給出的期限真正有效過？還不是全都胡說八道瞎猜出來的，只換來一次次的失望到絕望。
想了半天，柳小藝才小聲道：“可是我就決定一直等下去啊，直到等沐風哥哥醒來為止。你們可以絕對放心，到時候沐風哥哥肯定不會虧待了你們的。”
陳娟連看都懶得看她，只是在邊上低著頭小聲冷笑：“哼，你當然可以等下去了，就算你再等十年二十年，憑現在的這個行情，也不怕到時候沒有男生追，我們呢？等的起嗎？”
雖然陳娟的聲音足夠小，可卻依然恰好讓柳小藝聽到，頓時就讓她臉上黯然失色。
章萍很清楚的看見了這種情況，隨即趁熱打鐵道：“小藝啊，你也明白，我們現在和你的條件是根本沒得比呀
！假如我們不趁現在努力，將來的人生可就慘了。我想這個慘狀，你肯定是很清楚對不對？我們的媽媽，都是我們的模板呢！你愿意讓自己再重復當年媽媽所經歷過的那些事情嗎？你也不愿意，對不對？聽我一句勸吧，答應了杜佳城，好嗎？”
陳娟這時候昂著頭轉過來死死盯著柳小藝，道：“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是堅決也不愿意再重復我媽媽的生活。對女人來說，那就是最可怕的噩夢！只要你答應了杜佳城，我們就還是好朋友。可若要是你拒絕，那我們就真的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眼瞅著章萍和陳娟步步緊逼過來，柳小藝頓時就覺得心亂如麻，只剩下了無意識的自言自語：“怎么會這樣呢？怎么會這樣呢？我們的友情，當初不是這么約定呀！”
“哼，那是因為你背叛了我們的友情在先！現在的你享受著萬人矚目的生活，何曾有關心過我們這些無人問津的女人有多么悲慘？可你別忘記了，當初的你也和我們是一樣的！”
“我沒有背叛我們的友情，我的沐風哥哥也是你們的男朋友，這都是當初說好的呀！”
“柳小藝，別再扯什么你的沐風哥哥了！那個男人已經變成了一個活死人，根本不會有任何作用了！對我們來說，他還不如一根自/慰棒管用呢！”
“我們都希望你能夠記住，那是你的沐風哥哥，和我們根本沒有半點關系的！他現在醒不來，也不能就此搭上我們的畢生幸福！你的沐風哥哥和我們無關，我們只要杜佳城！”
陳娟和章萍連續的話，就像是一把把刀子般扎進了柳小藝的心口當中。那種難受的感覺就像死過一次，讓柳小藝連呼吸都感覺十分困難。
“你們……你們……娟兒，萍萍，你們怎么會變成這樣呢？我們之間……”
陳娟和章萍直接無視了柳小藝的痛苦，冷冷道：“我們之間現在就看你還想不想維持那份友情了？其他的一切，全都是假的。你若還想要我們這個朋友，那么就答應下來！”
“就是就是，朋友之間不就是要相互幫助的嗎？怎么我們這么點小事求你都這么難？”
柳小藝幾乎都快站不穩了，搖晃了半天才勉強扶著假山站好了，道：“朋友之間的確需要互相幫助，可也還需要互相理解呀？你們難道就不能正視的意見尊重我的選擇嗎？”
“你也太自私了，柳小藝！我們果然看錯你了，這么點小事都不肯為朋友犧牲呢！”
“哼，說什么理解朋友，我們說了這么多，你又何曾理解過我們的心情？大家戛然是朋友，為什么只能是我們理解你，而不能是你來理解我們呢？”
“我什么時候不理解你們的心情了？我又不是沒說過等沐風哥哥將來醒來之后……”
“柳小藝，別再說你的沐風哥哥了好不好？這么多年，我們早就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
“你的沐風哥哥就醒不來，這是瞎子都能看出來的事實了，可你就是還要給我們畫餅，這有意思嗎？柳小藝，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我們誰都不傻好不好？”
“誰說的？”柳小藝突然道：“佳佳不就認同我的意見嗎？她不就很理解我的心情嗎？為什么你們說我是騙人的？難道佳佳也是被我騙了嗎？”
“哼，誰知道呢？現在的郁佳佳早就不是原先那個郁佳佳嘍
！”陳娟鄙視道：“她現在只會像個跟屁蟲般跟在你的屁股后面搖尾巴，哪里還能顧得上我們這些傻孩子！”
“就是說呢！人家現在只要巴結好了柳小藝，將來怎么也能混個不錯的下場。我早就說過的，佳佳這個人心機很深沉，我們呢玩心眼的話根本斗不過她！”章萍毒舌道：“現在看見了吧？人家早早抱好了大腿，認準了放長線釣大魚，哪像我們這么傻呢？”
柳小藝頓時大聲道：“佳佳這才不是你們說的那樣子呢！她只是尊重友情，也理解我的選擇罷了！她在我的面前可從來都是沒說過你們的半句壞話呀，甚至還很理解你們呢！”
“哎喲喲，真是謝謝她了！可惜她是個兩面派，在我們面前從來都只會為你辯解而已，根本連提都不提她也幫我們說過話的事情。果然，這才叫心機深沉呢！”
“柳小藝，不要再扯東扯西沒完了，咱們就直接一句話，你同意還是不同意吧？”
等到這個最后通牒下出來后，柳小藝滿腔的心慌意亂卻頓時全都煙消云散了。之前本來還覺得很是猶豫，現在算是徹底下定決心了。面對昔年的兩位好友，柳小藝非常的堅定。
她搖了搖頭后目光清明的注釋著她們，道：“不，我是不會和杜佳城好的。你們也不用再說了，該怎么辦就怎么辦吧！想要絕交的話那就絕交好了，我不怕！”
看見柳小藝這么堅定，陳娟先是感到了有些擔心。今天把話都說打這個地步了，柳小藝還不答應，可想而知未來的結果幾乎是注定了的，什么都沒可能了。
至于是不是真的拿唐少哲昏迷在柳小藝家中養著的事情報警出去或訴諸媒體傳播，那都就沒有什么意義了。核武器只有在威懾的時候才有用，使出來就只能兩敗俱傷了。
畢竟大家當初也算好了一場，真的使出那么下作的手段去就太過分了。那只能是報復，而沒有任何正面意義了。就算捅出這個事兒來，也不會讓杜佳城喜歡她們的了。
可是她心灰意冷的嘆息回首，正準備招呼章萍一起離開，就發現章萍的臉色十分可怕。
這是那種明顯將所有的表情都集中在了臉上的獰猙，可怕到了極點，隱隱帶著一種瘋狂到底的神色。只是看了一眼，陳娟就差一點尖叫出來。她被嚇壞了。
不過這個獰猙臉色只是一閃就消失了，陳娟揉了揉眼睛再去看仔細的時候，發現什么都像往常一樣，章萍的臉上什么表情都沒有剩下了。只有冷，冷的讓人心中發寒。
這時候章萍的聲音慢慢傳了出來，就好像是從九幽深處飄忽不定的帶著無盡陰寒刺了上來：“小藝，這就是你的最后決定，對嗎？”
柳小藝堅定的望著章萍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重重的點頭道：“恩，是的！”
章萍什么都沒有再說，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后默默點頭，然后招呼了陳娟一聲后掉頭就走。步伐之堅定，讓柳小藝心顫不已。這次離開，她再也沒有回頭。
而陳娟則是趕緊跟上幾步：“哎，萍萍，等等我啊！你別走那么快嘛！”
望著兩人遠去的背影，柳小藝的心中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在慢慢發酵而升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