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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年故事061,失算
061,失算
劇烈的痛苦,幾乎在剎那間就蔓延至戴勞的全身
他捂住自己的心臟,那種無法用語言來表達的壓迫感和劇烈的撕扯痛苦切割著他的心臟
他想咳血……
但喉嚨卻仿佛堵塞一般,連一滴血都無法流出來。
唯一有的,就只有這陣猛烈的疼痛,與雙眼前的黑暗。伴隨著雙手雙腳的迅速麻痹,這位為了雄鹿立下“汗馬功勞”的大將軍,就這樣,倒在了餐桌之旁。
“我……為什么……我……沒有……不忠……”
“忠誠與偽善,并非用語言說出來的。而是通過行為,一點一滴的反映出來的。”
星璃再次踏上一步,緩緩說道:“也許,你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但是,很遺憾,你在這場暗鹿攻防戰中有很多時候都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先說簡單的,在沸水鎮中,我的一個線民就曾經發現了你串通他國的證據。只是由于那個時候沒有多少你叛國的證據,所以并沒有表示什么。”
說著,星璃抬起手臂,一條絲巾緩緩的從她的背后揚起,宛如一條胳膊一般,將放在門口的一封書信和一張乍看起來就是某種導力裝置的設計圖的東西一并取來。
“這封信,是你親手所寫。是我的密探從一名‘信使’的同伴身上找出來的。乍看起來,信上所寫的全都是百無聊賴的Ri常瑣事。可如果配合這張設計圖一起看,就能夠看出端倪。”
說罷,星璃就將設計圖卷了起來,讓那些便遠處的污垢組合成數字,跳著讀起信上的單詞。其中戴勞與外人串通的事情非常明顯。
戴勞咬著牙,強忍著軀體中的痛苦。他用力的晃著腦袋,讓自己能夠變得更加輕松一些。
“我……沒有……叛國……這……只是一場……戰前軍人……的臨機……應變……”
“是嗎?如果真的只是你的臨機應變的話,你又怎么解釋這些信件?”
說到這里,星璃突然伸手入懷,取出一個吊飾。“杜扎德”看著這個吊飾,默默抬起頭望了一眼星璃,繼續低著頭,默不作聲。
此時此刻,如果澤倫斯在這里的話,他恐怕會無比驚訝。因為這個吊飾正是他在因杜塞城被搜走的寶物現在,星璃當著木瀆的面打開,露出里面那張瑪琳的照片。
“這……又算什么?這……又算是什么”
盡管體內承受著劇毒,但戴勞知道,現在絕對不是自己逃跑去尋找醫生的時候。不僅僅是他逃不了,而是一旦他現在逃跑,那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翻身之Ri戴勞古德塞這個名字,將會永遠被污泥所玷污
“是啊,僅僅這東西,并不能說明什么。事實上,這個飾品中蘊含著一個秘密。只要在這里按一下,這張鑲嵌著照片的鏡框就會打開。里面,是一個小小的儲藏空間。而這張紙,就這樣,一直躺在這里。”
木瀆的臉上浮現出困惑的表情。他按照星璃所說的,打開鏡框,他拿起其中掉落的那張曉紙片,打開,望著上面那一行看起來只是對妹妹起到關心作用的文字。
“這些……的確是戴勞的文字。但,這封信又能說明什么呢?”
星璃的臉上浮現出些許的惋惜。她望著那邊已經只剩下躺在地上抽搐的戴勞,緩緩道:“陛下,請允許我大膽的問一下。讓您真正堅定決心,發動閃電戰攻破暗鹿的原因,是什么。”
木瀆想了想后,說道:“是……因為古德塞公爵所說,我的兒子和女兒都被邪火擄走。我一時氣惱,外加救人心切,就……”
“在這個過程中,您就沒有擔心過邪火殿下進行撕票嗎?”
“這個……我的確擔心過。但……”木瀆這么說著,看了一眼那邊的邪火。而邪火則是繼續抱著自己的女兒,微微笑著。
“那么,先不說您為什么在這段時間內竟然可以如此放心,王子和公主不會被撕票。就說說您之所以決定要了這位公爵的命的理由吧。”
在星璃面前,木瀆看起來反而像是一個不太懂得自己思考的孩子。星璃一點一點的引導他,讓他把自己的思路轉移到正確的反向上來。
“那是因為……他在很多次,都情真意切的對我說……”這里,木瀆的手,指向了那邊一直低著頭,沒有任何反映的“杜扎德”。
“他告訴我……真正綁架了我女兒和兒子的人……其實并非邪火。他之所以這么忍辱負重的想要將這些事情告訴我,全都是因為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戴勞古德塞公爵,一手策劃的。”
剎那之間,神智已經進入半昏迷狀態的戴勞猛地抬頭他望著身旁的“杜扎德”,看著這個在過去的那段時間里,肯為了自己連癱瘓都在所不惜,甚至不計個人得失,為了自己的利益而肝腦涂地之人
這個人……
這個臉上帶著冰冷的鐵面具的人……
現在,正從那高處看著自己。
面具之下流露出的這雙漆黑Se的眼眸現在看起來是如此的冰冷……不帶有絲毫的感情,更沒有絲毫的忠誠
背叛……
背叛???
……………………這……原來就是…………
這一天,戴勞發現自己被Yin(左耳旁的Yin)了。
他這一生從沒有過象這樣信任過一個人,可就是這個讓他如此信任,甚至不惜讓自己的兒子都給他作義子的人,現在卻是坐在這里,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用如此冰冷的眼神詮釋著“背叛”這個如此簡單而又復雜的名詞
這一刻,戴勞忍著劇痛,顫抖著抬起手,抓向這個讓他體驗過人生中的最“忠”和人生中的最“叛”滋味之人。可是,還不等他這雙已經虛弱無力的手抓住他,這個鐵面人卻已經毫不留情的伸出手,拍開了他的手掌,將他狠狠的,推倒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身為一名公爵,戴勞恐怕自以為永遠都和地板不會有緣分。
會躺在地板上的人永遠都是敗者,是被勝利這個詞拋棄的可憐蟲。而在這里面當然永遠也不可能會有自己的存在。
可是現在……為什么?
為什么地板是如此的冰冷?
為什么自己現在能夠如此明確的感受到這股刺骨的Yin(左耳旁的Yin)寒?
戴勞古德塞公爵,這個人不是應該永遠都站在光芒之下,受到所有人的歡迎,愛戴而存在的嗎???
木瀆看著戴勞,畢竟,這位臣子曾經是多么的得到他的歡心。此刻,他不忍心看著這個人繼續在所有人的面前丟人現眼,就揮了揮手——
“所有人都下去吧。在這里,除了杜扎德,我的情報專員,邪火之外,不需要任何人留下。”
群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站了起來,一聲不響的離開了這座餐廳。
盡管他們不清楚等待戴勞的最終結局是怎樣的,但有一件事那已經毫無疑問——
古德塞家族,完了。
而這個家族如果完了的話,有很多很多的籌備,或者稱之為脫離的工作,無疑現在,就要開始啟動了。
不消一會兒,人群,走了。
偌大的餐廳之內,只剩下杜扎德,戴勞,木瀆,邪火,以及星璃五人存在。
氣氛,慢慢的冷淡,而嚴重。
就連外面那些煙火,現在也再也不敢穿透墻壁,將一絲一毫的輕松之意,傳遞到這間屋里來了。
“一開始,我并不相信。”木瀆望著那邊已經狼狽至極的戴勞,繼續說道,“可是,莫里爾先生卻向我說了很多事。他甚至告訴我,他不惜把自己弄成殘廢也要把你拉下來,這樣,我不得不信。所以今天的晚宴上,我同意給你一個測試。只要你測試完成,我就絕對會阻止你喝這杯毒酒。”
木瀆呼出一口氣,繼續道:“之前的幾次碰面,他暗中告訴我,要我表面上稱贊你,獎勵你,順你的心。但實際上,他卻告訴我你在今晚的宴會上會起歹意,毒殺我。而他所提到的步驟,卻是和你剛才表現出來的完全一致,沒有任何的差別。”
戴勞勉力吸了一口氣,努力睜開眼睛。
“他說,你會極力的偽裝成一個善解人意之人,勸說我和邪火之間的關系。為了讓邪火給我敬酒,你絕對會在旁邊不停的慫恿。在喝酒我喝下那杯酒之后,你就會變得沉默寡言,再也不說一句話。而就在剛才,你的行為完完全全的和他所說的一一對應上。原本……我不相信這一切的。但……”
“僅僅……這樣……?僅僅……就只因為…………這樣?”
戴勞不服。
身為一個人,誰會因為這樣就認栽?
沒有證據……沒有更加直接的明證僅僅是因為這個人把一切都給自己安排好讓自己主動去鉆,而自己就上當了,僅僅這樣……就讓自己現在躺在這里,像一條狗一樣的……躺在這里?
“在之前,我的確沒有什么太確鑿的證據。我只是根據莫里爾士兵的指示,派了人整天的跟蹤你。可是,她傳回的照片卻將你約見毒藥師的場面完全呈現在我的面前。所以,我決定試一下。同意莫里爾先生一起來演這場戲,趁著你對邪火進行勸酒的時候,莫里爾先生悄悄的將毒藥抹在你的杯子上。如果這些東西并非致命毒藥的話,那我就完完全全的信你,并且將這個人立刻處死。可是,你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太令我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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