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來風聲的是一個籃球,正呼嘯著朝葉凡砸過來。可惜葉凡如果被這砸中也妄稱是練家子。隨手一揮,仿佛甩出一記耳光,這籃球“啪”一聲就給抽到一邊去了。
兩人這才詫異的一起望向籃球飛來的方向。馬永柱等人此刻都正傻眼望著被葉凡一把掌抽飛的籃球,葉凡也看不出誰是始作俑者,更搞不清這一球的目的。
原來這十人既然是有目的的表演賽,當然是時時關注著場邊這個重點觀眾了。大家正幫著馬永柱費盡體力的表演,不料突然看到一個男生過來坐到了葉蘋身邊,這讓大家十分不快。馬永柱當然還沒忘記葉凡,但一來自己沒功夫解釋,二來事實上他在決心要追求葉蘋后,看到有男生和葉蘋接近也是十分不爽,葉凡也沒能例外。
一群人這球打得就有點不專注了,沒事就朝這邊瞅瞅。剛才的一眼正巧看到葉蘋拿出煙要點,而葉凡伸手去攔的畫面。大家沒看到葉蘋手里的東西,只覺得是葉凡過去拉手的一個調戲動作。正巧此時球在一位夠義氣,又夠直來直去的兄弟手上,一時火起,順手就把籃球砸過來了。
葉凡和葉蘋是坐在臺階上的,連籃框都在他們的眼皮底下,更何況就是拿腳投籃也絕投不到這個方向來。傳球朝那邊?那肯定也是傳給天上的鳥的。所以葉凡清楚這一球不可能是什么失誤,而是有人故意的。他心里還不知是什么緣故,但人已經立刻站了起來。
那十個人一起看著那球被葉凡一把掌后蹦蹦跳跳地穿過了兩個場地,這才把目光放回到葉凡身上,有幾人更是目露兇光,努力散發著王八之氣。
葉凡絲毫不懼,已經邁下了一級臺階,身后葉蘋也匆忙站了起來。那邊馬永柱連忙站出來打圓場,對著葉凡連連招手道:“誤會,是誤會。”大學生到底是大學生,還是比較有素質的,馬永柱一勸,那些王八之氣立刻也就蕩然無存了。
葉凡素來是吃軟不吃硬的,雖然很好奇這“誤會”是從哪里來的,但看到眾人在馬永柱勸說下也沒再怎樣,于是也就作罷了。
別的場地的人把飛出去的籃球扔了回來,有人問馬永柱:“還打嗎?”話里已經透露出十足的意味闌珊。馬永柱自己大概也覺得自己在下面賣力打比賽給外面的一男一女肩并肩地觀看是件很愚蠢的事,當機立斷道:“不打了。”
于是各人收拾衣物,齊齊走向食堂。馬永柱走在最后,卻是朝葉蘋走來。葉蘋很高興地蹦下一級臺階說:“總算好了。”馬永柱看到葉蘋這么高興,也感覺很是欣慰,看來自己功夫也沒有白花啊,這姑娘已經對自己有好感了。只有葉凡已經徹底明了,葉蘋感興趣的根本只是這個約會的意義,而約會的對象是誰,她大概根本沒有在意。
馬永柱瀟灑地穿上外套,非常紳士地對葉蘋說:“餓了吧?咱們出去吃點好的。”
估計葉蘋對吃的興趣都要超過馬永柱,一聽這話更是興奮了。一拍葉凡道:“我走了啊!”這親昵的舉動又讓馬永柱十分不快,陰著個臉向葉凡點了點頭表示告別。葉凡一時沒想這么多,朝兩人一起點了個頭。
兩人并肩離去了,葉凡搖頭嘆息,他幾乎可以肯定,這兩個人是不會有什么結果的。就算真陰差陽錯產生出什么火花來,普通人又哪能承受的了葉蘋的身份?
想到她今天對約會那渴望的勁頭,葉凡忍不住很是同情她。正唏噓間,聽得身后零落的腳步聲響,一回頭,看到剛才和馬永柱打球的那些人已經又出來了。
這些人直視著自己,葉凡已經感到他們不懷好意,只是默不做聲地望著他們。中間回頭看了看,葉蘋二人已經走遠了。
這時對方一人對葉凡道:“同學,離那女孩遠點。”
葉凡愣了愣,這是赤裸裸的威脅,而且這個威脅并不陌生。早在上中學的時候,自己就由于無意和某個女生多說了幾句話,結果被幾個高年級的同學帶著幾個小混混堵在校門外威脅過。當時葉凡一副大義凜然,于是被人家拉到了馬路對面的一條胡同。
后來的結果自然是不用多說,葉凡為此還生出了一番嘆息:這青少年的早戀問題還真是任重道遠啊,不光要受到老師家長的阻撓,連同齡人都要來干涉你的戀愛自由。
葉凡只是萬萬沒想到,連大學這已經不在青澀的地方,居然都會用上這么不正當的競爭手段。何況自己根本還沒在競爭。
于是已不再青澀的葉凡,卻給出了還是青澀少年時一樣的答案:“你管不著。”葉凡倒要看看這大學生接下來的處理會有沒有什么高招。下意識地,葉凡已經在尋覓周圍是不是有胡同、廢墟、小黑屋一類了。
大學生們表現出來了他們特有的成熟冷靜,被葉凡斷然拒絕并沒有急著動手,而是走近了細細從頭到腳打量葉凡。按他們的理解,葉凡會這么囂張,一定會有囂張的理由。但想讓他們想到葉凡這么囂張是因為他一個人就足夠打他們九個,這還是件不可能的事。
忽然有人叫道:“咦,你是不是那個葉凡?”
葉凡也是名人物,雖然在新生杯后就仿佛退役了一般,但在體育圈里聲名還在持續。而大學體育圈當然不會像職業的那樣籃球是籃球,足球是足球。基本上身體拿得出手的,個個都是十項全能,什么運動都會玩兩手。就這眼前九個籃球隊的,固然籃球是強項,但其中有三個足球也很有兩下子。對于本年度校園體育界最出風頭的葉凡,當初也是親眼目睹過的。
葉凡被人認出也不在意,只是點點頭說:“是我。”
于是立刻有人說:“怪不得這么囂張。”這些人想不到葉凡真正的囂張理由,發揮自己的主觀能動性后,就把這當作理論依據了。
葉凡毫無理由地被人栽贓“囂張”都有過,也不會介意被人亂安囂張的理由了。聽他們這么說后,只是淡然一笑,完全沒有理會,于是在這些人看來就顯得越發的囂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