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和葉萍從林山上急吼吼的沖回城市,直奔和小懶約好的地方。
“葉凡哥!”剛在馬路邊站定,就聽得路對面有人在喊。一看,小懶正坐在欄桿上朝自己揮手。
兩人過了馬路,還沒來得及和小懶說話,旁邊不知從哪個旮旯竄出一個大媽,拉住葉凡指著小懶就喊:“這孩子是你家的?”
“啊?是……怎么了?”葉凡茫然。
“行!”大媽二話沒說,掏出一個小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刷刷兩筆,一抬手扯下來遞給葉凡:“罰款五十。”
“怎么個意思?”葉凡不解。
“禁止翻越欄桿,不知道嗎?”大媽說。
“我沒翻啊,我只是坐在這里。”小懶說著。搜一下從欄桿上跳下來。
大媽上來一把揪住小懶:“好了!這下你翻了,我看著你是從人行道這邊坐上去的,現在你站在馬路上,還說沒翻?掏錢吧!”說著朝葉凡伸手,那架勢像是綁架似的:你不給我錢,就別想拿回孩子。
葉凡哭笑不得,現在也沒心情在這耽擱,隨手掏了張一百的甩給她:“不用找了。”說著就去拉小懶。
“你這是什么意思?”大媽抬手把葉凡的受架開,“有錢了不起啊?”
“不是,我沒零錢。”葉凡耐著性子解釋。
“沒零錢就去換!”大媽雖然不是術者,沒有氣息,但這氣勢,比葉凡見過的任何一個術者都更盛氣凌人。
葉萍不耐煩,搶過那張一百。隨手撕成兩半,扔了半張給大媽:“你拿去銀行換吧!”
大媽目瞪口呆,大概從沒見過這么彪悍的行為。等回過神來,三個人早已經走了。
就近找了個能坐的地方,葉凡把小懶按在了板凳上。
“葉凡哥,錢我下次還你啊!”小懶笑瞇瞇。
“不用了。”葉凡說。
“你找我有急事啊?”小懶問。
“嗯,我正要找烏鴉。他在哪呢?”
“我也不知道啊!”
“那你都怎么找他?”葉凡問。
“都是他有事時找我,我從來不找他。”小懶回答。
“那他的聯系方式你總有的吧?”葉凡說。
“有啊!”小懶掏出pda晃了晃,“你不是也有嗎?”
葉凡沒轍了。也不知道這小懶是說實話還是在替烏鴉掩護。這小孩總是抬著一張人畜危害的笑臉,讓人也無從捉摸他到底在想什么。
“小懶啊。清泠你是知道的吧?”葉凡說。
“知道啊!”
“她和烏鴉到底是什么關系?”葉凡問。
“關系?組長就是被她設計的圈套傷成這樣的啊!”小懶說。
葉凡又沒話了。這的確也是事實。這么看來,這烏鴉和清泠應當不是早有勾結。就是這次事后走到一起的,但兩人合作到底有什么目的?葉凡望著小懶,小懶也望著他。葉凡心知從他這里是問不出什么的。這小鬼別看年紀小,估計也是專業訓練出來的。
“行了,沒事了。”葉凡無奈,“你最近忙什么呢?”
“那我走嘍?”小懶起身。
“去吧!”葉凡揮揮手。
小懶朝二人道聲再見,走了。
“問了一堆廢話!”葉萍冷笑。
“本來我就沒指望從他這里問道什么。”葉凡笑著低聲說。隨即望著小懶的背影道:“跟著他吧!”
葉萍愣了愣:“靠,你現在也夠陰險的。”
葉凡笑笑:“今天知道什么叫深藏不露了吧!”
“切!快走吧!”葉萍拉著葉凡。
兩人隱藏了氣息,遠遠跟在小懶后面。有葉萍這個老手在旁邊,葉凡倒不擔心跟丟,什么時候快,什么時候慢,什么時候停,他就照葉萍的節奏就是了。
“說起來,這個小鬼,他的氣息水平你覺得怎么樣?”葉凡問葉萍。
“呃……很一般。”葉萍說。
“我也這樣覺得,但是聽烏鴉的意思,這小鬼似乎很厲害。”葉凡說。
“有多厲害?”葉萍問。
“紅衣使,是一個氣息水平達到氣焰的術者,但聽烏鴉的意思,他完全不是小懶的對手。”葉凡說。
“是嗎……”葉萍淡淡的應了一聲,開始沉思。
“你看過他出手沒有?”葉萍突然問。
“就看過一次。”葉凡說,“就是以抬手,把人抹了脖子,看不出有什么新奇特別之處,就是比較熟練。”
“問你真和沒問一樣。”葉萍嘆息。
兩人繼續跟著小懶走街串巷,這小鬼似乎是漫無目的在閑逛,先在街角的炸雞店買了個炸雞腿,邊走邊啃。吃完剛好到了一家動漫專賣店,買了兩本漫畫。坐在路邊供行人休息的木椅上看來十分鐘漫畫,起身開始邊走邊看。一樓眼睛沒離開過書,但卻從來沒有撞過人,也沒走歪過道。
自此一路下了地鐵站,這本漫畫書剛好看完。合上書的一瞬,地鐵呼嘯而至。
地鐵做了五站路,下車。從出站口出來,隨即進了百貨商場旁邊的一家咖啡廳,要了杯飲料。邊喝邊看第二本。這見咖啡店不大,葉凡和葉萍進去肯定會被發現。只得蹲在外面。好在小懶坐得是個靠窗的位置,兩人在外面一樣看的清楚。
小懶一邊喝東西一邊看漫畫,臉上由始至終的掛著微笑,一成不變。
書看到一半時,飲料已經見底,小懶把書反扣在桌上。叫來服務生添了杯飲料。指著書交待了兩句,去了洗手間。
五分鐘后,小懶還沒回來。
“呀……不好!”葉萍突然反應過來,拉著葉凡就進了咖啡廳。
“兩位……”
“用一下你們廁所!”直接打斷了服務生,葉萍沖向了洗手間。
“里面有……”服務生的話還沒玩,就看的葉萍已經破門而入,葉凡追了過去。看到葉萍望著洗手間高出的一扇開著的小窗發愣,小懶顯然已經從這離開了。
“小鬼知道我們在跟著他!”葉凡驚嘆。
“果然不簡單!”葉萍恨恨的說一句。
兩人從洗手間出來,走向了小懶剛才所坐的位置。這間小咖啡廳一共就一個收銀員和一個服務生,那服務生進了衛生間一看。依稀已經明白發生了什么。
葉凡隨手拿起了那扣著的書,一個書簽飄了下來。
書簽背面居然還寫著字:“葉凡哥,書我還沒看完,你先幫我收著,書簽要插好哦!”
“這書名是書名意思!”葉凡咆哮,“難道是在嘲笑我!”
“你多心了。”葉萍把葉凡摔下的書拾起,“幫人收著吧!”
回去的路上葉凡一直忿忿不平。
“這小鬼的確很不簡單。”葉萍說,“你回想一下他一路上的表現。”
“怎么了?”葉凡問。
“兩個字:精確。”葉萍說。
“哦?”
“就從他開始吃雞腿起,并沒有可以的吃快或吃慢,走路也一直是一個速度,吃完時,剛剛好到那家動漫店,接著的兩本書,也和吃雞腿時差不多,時間和路程拿捏的很準。最好在咖啡店喝飲料,我剛看了他那本書,一共一百零四頁,他看到五十二頁,也就是說,半本書,一杯飲料,這也計算的剛剛好。”葉萍說。
“請問,計算這些有什么現實意義?”葉凡問。
“沒意義,我想,這只是他的一種習慣。或者說,已經是一種本能。”葉萍說。
“這也是術?”葉凡問。
“也許吧……那我就不清楚了。”葉萍說。
兩人回到住處,接著幾天一直蟄伏未出。
烏鴉那邊依然沒有消息,至于冰點酒吧一事,出人意料的是這回葉凡沒有再次成為萬眾追殺的焦點。
待事件的參與者冷靜下來后,很快就想到這是清泠的一次設計。利用這些素不相識術者之間的相不信任,以及和國家術者向來就有的罅隙。制造黑暗讓大家自相殘殺。然后再突然現身說法。讓大家把注意力轉到黃昏身上。
可惜這贓栽得太粗陋,人腦袋發熱時還可能上當,現在一冷靜,都明白是虛靈搞鬼。
虛靈在術界的聲譽本來就不佳,這次小事一經炒作,群憤激昂。
葉凡這幾天在術者的論壇流連忘返,關注著八方術者發帖攻擊虛靈。
標題:清泠,你有種跟我單挑嗎?
回帖一:你SB啊,我們是出來混的,又不是西部牛仔,單挑個屁!
回帖二:頂樓上,叫上兩百個兄弟,見一次打一次。
回帖三:兩百個……五千萬一人可以分多少?
回帖四:兩百個里算我一個!
葉凡茫然的回頭:“我們是術者還是小混混啊?”
葉萍笑笑:“我們是大混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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