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是三天過去了,三天里丁憂沒敢再去吃那始皇童女丹,他怕再睡不著覺。這三天里丁憂的生活也算是回歸到了常態,慢慢的他也適應了經老師是喪者這個事實,只要不把事情揭穿丁憂知道他和老師之間還是會很友好的繼續相處。
這三天劉菲和藍心兒都沒有來找丁憂,藍心兒估計還是在生悶氣,而劉菲顯然是被什么案子拖住了抽不出來時間。
丁憂猜得不錯劉菲正被那個空腔尸體的案子搞得焦頭爛額,三天中又發現了一具尸體,依舊是流浪漢的尸體,但是這具尸體明顯和以前的有所不同,不同之處就是這個尸體不光胸腔被打開內臟被取走,胳膊大腿上全是針孔更可怖的是這個尸體腦袋也被鉆出了數十個小孔,腦漿被從這些孔中抽了出去,很顯然腦漿是被活著的時候生生吸走的,兇手的手法令人發指。
現在對于這個案子已經不光是警察局在辦了,甚至連藍緒為首的黑道勢力也開始查找這個兇手的下落,畢竟黑道有黑道的威嚴,黑道有黑道的紀律,這么出格的事情一直發生下去的話不光是警察局沒面子,申陽的黑道大哥們也會覺得臉上無光。以前沒介入是因為王家和藍緒的病的事情,現在藍緒的身體一天好過一天眼瞅著就要漸漸康復了,整個人的精力和脾氣都逐漸的大了起來。可惜黑道介入了幾天也毫無所獲。
不過劉菲今天心情很好,因為案子終于有了進展,在這具尸體上終于發現了一點蛛絲馬跡。
劉菲仔細打量著尸體的指甲,這尸體的中指指甲縫里嵌著一絲紙屑,要是僅僅是一小點紙屑的話并不會對案件起到什么效果,但是這個尸體的指甲不同,流浪漢的指甲都是比較長的,所以這個長達四厘米的黑褐色的指甲中可以隱藏更多的紙屑。
法醫小心翼翼的用小鑷子從指甲中輕輕取出那團紙屑,紙屑皺成一團,法醫用小鑷子將它慢慢鋪平,紙屑上竟然還有字,劉菲的心臟不僅加速跳了起來。
“物進。”劉菲輕輕念著紙上的字微微皺了皺眉。
法醫摘了口罩道:“看著紙屑的材質明顯來源于老舊的圖書上。”
劉菲點了點頭依舊皺著眉頭道:“這兩個字沒有前后文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說著走出法醫的鑒定室,走到一塊白板跟前用記號筆開始寫了起來,建筑物進口、生物進境……劉菲挖空心思最后用這兩個字也沒組出超過十個正常詞匯。
越是這樣劉菲反而越是欣喜她最怕好不容易得到的些微線索是很普通的東西,比如要是我是,好的之類的詞匯她立馬就不會在這上面下功夫了,因為那樣的兩個詞匯每本書中都會有,根本沒有任何意義,所以這兩個字越是不好拼接前后語對劉菲來說就越有用。
經過近五個小時的排查尋找最終鎖定了一個詞匯——生物進化,不僅僅是從字面意思上看還是這個兇手對人體的熟悉上看都因該是這個詞匯沒錯。
劉菲坐在椅子上陷入沉思中:“罪犯的犯案前提,一、固定的隱蔽的犯罪地點能夠允許他進行長時間對死者進行折磨,二、體力要好,一個人搬運尸體肯定是一件十分辛苦的事情,三、思維縝密擅長反偵察,從作案人從未在現場留下任何蛛絲馬跡這一點上就能看出來。也就是說這人起碼得有很高的學歷,很強壯的身體,還有就是酷冷到已經變態的意志。還有就是絲毫不將警察們放在眼里的那種猖狂,這樣的人究竟會在那里?又有什么人才能符合這樣的情況?”
劉菲仔細思量一番后對著周廳長給她配備的手下道:“最開始我們將案犯初步擬定在醫生、護士、有解剖經驗的教師和學生身上,對市內所有的醫院學校進行排查,按照所發現的數十具尸體的死亡時間確定有無作案時間,最終一無所獲。”劉菲看了下眾人接著道:“現在看來咱們的方向出了問題,從今天開始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對生物學有研究的學者身上,還有那些學生,另外就是生物老師,從大學開始排查起,記住尤其是那些擁有拒絕第三者的獨立空間人是首要偵察目標!好!所有人開始行動。”
眾人紛紛離開忙著去挨個排查,劉菲在辦公室中踱了幾步,暗嘆道:“可惜老虎小旭他們不在!”轉了兩圈劉菲終究無法安靜的等消息,也匆匆走出了辦公室。
……
……
丁憂剛吃過中午飯上衣兜中的電話就響起來了,丁憂掏出來一看是藍心兒打來的,不由得微微皺眉。自從上次發脾氣走了之后藍心兒好幾天沒找他了,也沒來上學,這個時候打電話有什么事情?
接通電話就聽到藍心兒焦急的聲音:“丁憂劉姐不見了!”
丁憂一怔道:“怎么不見了?她上班呢吧!”
藍心兒那邊的聲音已經帶著哭音了:“是我哥在警察局的人打的電話,說是已經消失一整天了,一切聯系方式都聯系不上,現在整個申陽警局都在找她。”
丁憂一聽不由得心中一緊,“知不知道她在辦什么案子?”
藍心兒道:“聽說是什么尸體的案子,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
丁憂心中越發感到焦急起來,劉菲的身手也是很不錯的,又有槍誰能夠對她不利?
“知不知道劉菲最后出現在哪里?”
藍心兒道:“聽說最后出現在清北學校附近。”
丁憂一怔道:“什么?她到這里來了?”
藍心兒也是急糊涂了,焦急的道:“你快點想辦法找人啊!問什么問。”
丁憂放下電話腦海中閃過一個人的樣貌——姜老師。
丁憂搖搖腦袋心說不會是他,姜老師雖然是喪者但是對學生十分的親切慈睦,很難讓丁憂聯想到劉菲的失蹤會和他有什么關聯,但是丁憂就是有種直覺這件事一定和姜老師有關。
丁憂沒什么時間多想,出了門直奔姜老師房間,現在是中午,一般情況下姜老師應該在自己屋中睡覺。
丁憂在樓下買了瓶白酒熟食然后才上了樓。
這棟教室宿舍樓依舊空蕩蕩的,一二層幾乎沒人住,丁憂徑直前往樓上的姜老師的房間。
丁憂深吸口氣極力裝出想要來喝兩盅的神情敲了敲姜老師的屋門。
沒人?丁憂微微皺眉,姜老師的習慣他大致清楚,姜老師平時沒什么人際交往,一直都是獨來獨往的,再加上他平時沒什么嗜好,所以他的生活范圍很窄,就是在教學樓和宿舍之間不停的徘徊,不在宿舍能夠在那?
還有一個地方!丁憂轉身直奔生物教學樓后面的生物實驗室,那里是學校特批給姜老師做實驗用的。
丁憂一路小跑直奔教學樓,生物教學樓本就偏僻,教學樓后面的生物實驗室更是處在荒草之中,說是生物實驗室其實已經荒廢了很多年了,畢竟教學樓中有更先進的儀器和更寬敞明亮的教室。
這間實驗室的歷史可以和清北的校齡一般長久,在現在到處都是樓房的情況下這間只有一層的占地數百平方米的磚瓦平房顯得格外的滄桑,斑駁的墻上原本的涂料已經不見了,紅磚顯露出來,大概是受到風化的原因,磚皮都已經開始變成了粉末,隨著一陣風吹過,淡淡的紅砂從磚上紛紛揚揚的飄飛起來,遠遠看去整間紅磚房就像是被籠罩在一片血紅之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