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憂再次醒來的時候四周一片空寂,老愛遠遠地站在一邊胳膊上一條可怖的血痕在滴滴答答的淌血。
丁憂晃了晃腦袋道:“我死了沒?”
老愛眼角抽了抽道:“你確實醒了?”
丁憂掐了自己一把點了點頭道:“確實醒了,不醒我能跟你說話么?”
聽到這里老愛戒備的姿態微微一松。
丁憂提了提鼻子皺眉道:“這么重的血腥味?這是在哪?”說著低頭望四周看去,霧已經全散了,取而代之的是縷縷的黑煙和彈藥味但是在這些之上的是濃得化不開若有實質的血腥氣。
丁憂略微往四周一掃差點沒把自己嚇著,就見密密麻麻的尸體躺到了一地,目力所及全都是人壓著人人擠著人鮮血橫流成河的慘象,就連丁憂身子底下都是一疊一疊的死尸整個世界就像是一個修羅戰場。
丁憂一骨碌坐站起生來道:“這些人都是你殺的?”
老愛晃了晃手臂將手中的斷劍丟到一旁,“不是我殺的,是你殺的,三千戰士加上后來支援的五千人總計八千人都是你一個人殺的,不,我也殺了一個,你殺了七千九百九十九人。”
丁憂愣了半晌隨后哈哈大笑起來道:“你騙人,這樣的全副武裝的戰士我三百人都殺不了,更別說八千人了,這些人是不是互相戰斗死的?咱們在一處戰場上吧。”
老愛挑了挑眉毛道:“是不是你殺的你自己看。”
丁憂笑著扭頭朝地上的尸體看去,一看就是一愣,這尸體死法是被利爪一把抓破喉嚨失血過多而死,這是他丁憂的獨門殺人方法(丁憂不會什么武功殺人只好往脖子上抓)。
丁憂有些不以為然的笑了笑,自己身下的當然是自己殺的將目光移向別處,就見目力所及所有的尸體都是被抓破喉嚨致死,丁憂覺得自己的喉嚨有些干,手指頭有些異樣連忙低頭去看就見自己的左手上面有厚厚的一層血膜,那是不停的浸染鮮血才能出現的情況。
丁憂開始在戰場上四處游走,檢查每一具它能夠看得到的尸體,靜靜地戰場冰冷的尸體扭曲的坦克裝甲車、隨處可見的小山般的彈殼,無一不向丁憂訴說著剛才的一戰是怎樣的可怖。
丁憂踉蹌兩下一屁股坐在一堆尸體上看著自己的手道:“不可能是我,不可能是我,我沒這個本事……”
老愛走了過來不過依舊和丁憂保持著十米的距離:“不要懷疑了,這些人都是你殺的,我親眼所見,你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丁憂捂著腦袋使勁搖了搖頭。
老愛看了看自己左手上的傷和地上的半截斷劍,眼中再次閃現出丁憂在殺了八千人后發現自己時的那凌厲一擊,那一擊將自己的劍劈斷更傷到了手臂不過老愛也給了丁憂一腳,將他從混沌狀態踢醒了過來,老愛道:“如果不是你這些戰士怎么可能傷得了我?”
丁憂一愣道:“我?你胳膊上的傷是我弄的?”
老愛點了點頭道:“不錯。”不過你依舊被我像踢死狗一般踢醒了。
丁憂捂著腦袋搖頭道:“你先不要說話我的腦袋有點亂。”丁憂話音剛落身子猛地一飄倏忽之間就出現在老愛身前掄起拳頭對著老愛的那張臉就砸了過去。
老愛輕飄飄的一腳踢過丁憂滾地葫蘆一般的在地上滾出去十幾米遠撞在一輛坦克上才停下來。
丁憂捂著被老愛踢中的左肋哎呦呦的叫道:“你看,明明是胡說,我現在想要打死你報仇就不成。”
老愛道:“現在的你和那時的你有這天壤之別,那個時候的你好像是挨了一槍后意識全失后激發了自身的潛能。”
老愛一說到這里丁憂猛然也想到了自己以前也有過這樣的經歷在短暫的失去記憶后發現敵人都死光了,想到這里丁憂不得不相信老愛的話,只是還是覺得自己一個人殺死八千人有些難以置信,不要說殺八千人就是八百個人站著不動等你殺那也得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殺完。
老愛順著丁憂的目光環視全場道:“殺了八千人什么感覺?”
丁憂聳聳肩:“沒什么感覺,殺一個人我或許會怕現在殺了八千人麻木了,我現在最想的就是怎么樣把你這個無恥至極的混蛋殺了吃肉!”
老愛哼了聲道:“忘恩負義的東西,要不是我你怎么可能能夠發揮出殺八千人這樣的水平?我現在在想著要不要對你進行更嚴格的訓練,比如去混血兒的總部或者去強殖生化戰士的總部。”
大概是受到的刺激太大了丁憂腿一軟出溜一下摔倒在地。
丁憂爬起來的時候就見老愛在用布蘸著鮮血在坦克上寫字,丁憂好奇的張望就見老愛在坦克上寫到——殺人者丁憂!
丁憂頭皮一炸隨后便泰然處之了,不錯!殺了就殺了,殺人留名這是一件多么瀟灑的事情!
老愛寫完了大字后拍拍手道:“走!”
丁憂疑惑的問道:“去哪?混血兒和強殖生化戰士那里你打死我我也不去。”
老愛笑道:“你不餓么?咱們去吃飯。”
老愛的話一說完丁憂的肚子立馬咕嚕嚕的叫了起來,丁憂這才想起餓來,剛才殺了八千人的事情對他的沖擊實在是太大了,以至于連肚餓都忘記了,丁憂看著老愛的笑臉疑惑的道:“你似乎心情很好啊,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你笑。”
老愛聳聳肩道:“我對你的期望又多了一分,我回到秦朝的希望也就又多了一分我自然高興。”
丁憂苦笑搖頭道:“能殺人和能送你回到秦朝是兩碼事你最好還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才好。”
老愛道:“有一點希望對我來說都非常的可貴要知道我以前可是一丁點希望都沒有。”
丁憂見老愛又有些苦悶悶哼了聲道:“我在被人圍攻還不停的挨你悶棍的時候真想用我的鞋底狠揍你的腦袋啊,可是現在這種想法似乎淡了許多。”
老愛瞇了瞇眼道:“就憑你也想揍我?跟著我再鍛煉十年二十年吧,你這只雛!”
從此丁憂的苦難之旅正式拉開了序幕,軍委在八千名戰士被丁憂殺死之后對于得到丁憂的力量顯得更加迫切起來,從各地調集各種先進武器和大量的軍隊追在老愛丁憂身后……
……
……
漢唐局勢經過難得的緩和之后驟然緊張。
漢唐現在已經不是從前了,在京都只有兩方勢力說得算那就是以鄭強為首的強殖生化人和以冬圖為首的混血兒軍團,京都之外的漢唐土地則由軍委說了算,京都附近已經被軍委列為絕對的不可靠近區域,里面的人不能出來外面的人也不能進去,軍委的想法很簡單他要控制目前的局勢最好的方法就是保持目前的狀態,只要將混血兒和強殖生化人控制在一定的區域內那么軍委就有勝算,其實軍委已經啟動了一項X計劃,那就是一旦情勢惡劣就直接用原子彈將京都夷為平地,到時候不論是混血兒還是強殖生化戰士都會化為烏有,漢唐的局面將會重新回到軍委手中。
可惜聰明人經常犯的錯誤就是自認為自己能夠改變一切,并且相信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其實一切不受任何人的控制,以前的君老以為自己控制了強殖生化人就等于有了制勝的砝碼,可惜關鍵時刻他死了,他可以控制漢唐的局勢但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生命,中央的五老一直都認為只要混血兒還在自己手中那么就有希望扳回局面,可惜最后混血兒將他們取而代之,王老爺子以為只要挑起軍委和中央的爭斗自己就可以坐收漁人之利,可惜突然殺出了不受控制的混血兒將中央一夜滅亡,一切計劃都成了泡影,美國為首的聯合國軍認為自己可以再漢唐這快大蛋糕上切一塊大塊朵,可惜最后留下了無數尸體鎩羽而歸,這個世界從來沒有誰能夠掌控真正的局勢變化。從頭至尾沒有任何人勝利。真正勝利的只是命運而已。
申陽軍委指揮部。
“張老有些外國人想要見您。”一名侍衛說道。
張老這段時間頭大如斗,到處都是爛攤子,他是軍人出身對于打仗還湊合但是讓他管理政務那就實在是有些強人所難了,但是不管有不成,中央已經被混血兒打殘了,五老死的死失蹤的失蹤已經無法再行使自己管理國家的責任了。
對于這些要求見面的外國人張老實在是沒什么可見的,張老頭都沒抬繼續看著手中的文件搖搖手道:“不見。”
那名侍衛道:“他么說他們是教廷派來的希望能夠幫助軍委打倒混血兒和那些叛變的戰士。”
張老一怔放下手中的文件抬頭問道:“來了幾個人?”
侍衛道:“十個。”
張老點了點那頭道:“叫他們來見我。”
不一會以彌撒為首的教廷十誡走進了張老的辦公室。
張老打量了下這些人就見這些人一個個看上去奇形怪狀身上的衣服更是五顏六色一個個看起來像是非主流的小屁青年一般,不由得心中有些失望。“你們是教廷派來的?”
一頭白發的彌撒點了點頭道:“是的,我們奉教皇的命令前來拯救被魔鬼侵害的漢唐子民。”
張老微微探身向前道:“你說你們能夠對付混血兒和那些叛兵?”
彌撒再次點了點頭,“是的。”
張老道:“你們想要什么?”張老可不認為這些人都是白求恩,不遠萬里來到中國不求名不求利。
彌撒道:“我們有些教士這段時間在漢唐國傳教的時候被您的軍隊抓了,我希望你能夠給以人民信仰宗教的自由。”
張老呵呵一笑道:“我們的子民什么時候沒有信仰宗教的自由了?你的意思是希望我們對于你們的傳教活動給以官方鼓勵和支持是么?”
彌撒心說和聰明人說話確實省事,“是的,我們幫住你們驅除那些敵人你呢為我們提供傳教的方便。”
張老微一沉吟覺得這件事情可以做,自己不出認不出力只是提供一些方便而已,對方要是真的能夠打敗混血兒和強殖生化戰士當然最好,就算是打不過我也沒什么損失,掂量掂量后張老點了點頭道:“可以,沒問題,你們有多少部隊?”
彌撒笑了笑道:“就我們十個。”
張老一怔隨后勃然大怒一拍桌子道:“你們在尋我的開心么?”
彌撒笑道:“我們都有自己的神祝力量專門克制那些魔鬼。”
張老哦了聲道:“我想我應該看看你們的能力究竟有多高才成。”
彌撒呵呵一笑看了看羅蒂,羅蒂眼睛里面神光一閃張老辦公室中的一尊兩米多高的金屬塑像吱吱嘎嘎的發出痛苦的呻吟聲,緩緩下挫逐漸變扁最后竟然變成了好似薄紙一般的一張平板,這期間十誡連動都沒有動。
彌撒看著有些目瞪口呆的張老道:“如果她想的話隨時可以將你變成那樣的白紙般薄厚。”
張老瞇了瞇眼道:“一旦你們進入了京都無論生死我們都幫不上忙了。”
彌撒笑了笑道:“這個自然,要是你們有能力插手京都里面的事情的話就用不到我們了,不是么?”
“你們準備什么時候進入京都?”
“越快越好,不過在這之前我希望看到所有被抓的傳教士都被釋放并且您能親自通過電視對廣大民眾宣揚我們宗教的好處。”
張老搖頭道:“我是不會上電視為你們宣傳的,我的尊嚴漢唐的尊嚴都不允許我這么做。”
彌撒聳聳肩道:“那就用官方媒體宣傳吧,比如在新聞聯播的時間穿插幾分鐘的信宗教有好處的新聞,這樣總可以了吧,你們的媒體做這種事一向很拿手的。”
“成交。”
……
……
當晚新聞報道中就出現了一家三口因為信基督教從而家庭幸福區災避難生意順利的新聞,時長兩分十一秒。在漢唐國內引起了軒轅大波。
當晚彌撒帶著十誡在軍方的護送下潛入了京都……
就像是一顆石子被拋進了水中一般,最先受到十誡攻擊的是強殖生化戰士,因為他們最弱,雖然人數眾多但是能力在十誡看來只能算是比普通人要強上一點而已,畢竟十誡的遐想對手一直都是迪克·哈斯格瑞,而迪克·哈斯格瑞按輩分算起來是這些強殖生化戰士的爺爺。
十誡打得很有分寸只是殺了一百余名強殖生化戰士然后就撤走了,而他們的下一個目標就是混血兒,混血兒們比十誡想象中的要難對付許多,或者說根本無法將它們完全殺死,所以這次行動只是重創了十名混血兒然后就草草退場,既便如此也給強殖生化戰士和混血兒兩方帶來了極大地震撼。
京都平靜的對持告一段落雙方都開始瘋狂的尋找十誡意圖報復。
然而十誡在做完這兩件事后就失蹤了,區安全徹底的消失不見了,在京都已經沒有平民了要么是強殖生化戰士,要么就是混血兒軍團的炮灰軍團,即便是老人孩子也不例外,也就是說在京都混血兒和強殖生化戰士完全控制著所有的一切情勢,不要說是活生生的十個人就是十只家雀兒也能被抓出來,但是十誡確確實實就這樣消失了,隨后的情形發展有些戲劇化,混血兒軍團認為那十個人是強殖生化戰士的幫手或者是他們新研發出來的秘密武器,而強殖生化戰士這一伙開始懷疑是混血兒的人殺了他們的戰士,雙方之間的戰爭一觸即發,兩方面就像是兩只蟒蛇一般你咬著我的尾巴我咬著你的尾巴毒牙嵌得死死的誰都不放手。
少有的平靜至此打破。
張老從衛星上觀摩著戰爭看了看肖老道:“X計劃準備的怎么樣了?”
肖老盯著屏幕道:“隨時可以發動。”
張老點了點頭,“這個十誡似乎也很厲害,他們的相關背景有眉目了么?”
肖老點了點頭道:“有了一些,這十誡是教廷為了對付傳說中的耶穌宿敵準備的,每個人都有一種特殊的能力并且是家族傳承,每一名十誡他的祖上從幾千年之前就擁有各種各樣的能力,那天在你書房中變成鐵皮的雕塑我們已經檢查過了,初步得出的結果是被壓扁的。”
張老一皺眉:“壓的?當時沒有什么東西壓在上面啊,再說如果說被重物壓的怎么可能壓得那么整齊薄厚一致?”
肖老瞇了瞇眼道:“肯定不是重物壓的,我們懷疑兩點一是氣壓二是重力,也就是說那個女十誡要么擁有控制氣壓的能力要么就是擁有控制引力的能力。這種能力要是能夠大范圍應用的話那在戰場上絕對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張老點了點頭:“要是咱們將這個十誡也永遠留在這里教廷那邊會是是什么態度?”
肖老苦笑道:“教皇肯定會和你拼命,區區一個教廷并不可怕,關鍵在于一旦·混血兒和強殖生化戰士都沒了,咱們再將十誡干掉,那就會給西方國家以口實,他們沒有了顧忌一定會卷土重來,漢唐已經經不起再來一次聯軍敲打了。”
張老不由得也苦笑起來,沒想動咱們現在不殺了那些混血兒和強殖生化戰士是死殺了也是死,真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要是沒有顧忌的話我真想將原子彈都轟到美國去,要死大家一起死,大家都退回原始時代看誰重新發展起來。
張老這是氣話肖老也只能跟著苦笑,誰能想到局勢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早知道會是如此當初根本就不應該逼宮中央索權,現在一切都晚了。數百年后軍委的這一干人等大概就是漢唐的千古罪人。
張老和肖老錯了數百年后他們是所有人類的萬載罪人。
事情不受控制的開始往更加最不好的方向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