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餐員見三個經理都瞬間變換了形象,問道:“那現在怎么辦?他說要后廚里所有的食物……”
孫經理瞄了她一眼道:“賣東西你還不愿意?叫后廚把所有的食材全都做成食物,對了,他不是有錢么,你趕緊去街上將所有的鮑魚燕窩魚翅甲魚之類的都買回來,全都給他做了,敢拿一個億出來砸咱們咱們要不替老板給他刮下一千萬來我的名字倒著寫!”
不說忙成一團的后廚和出去采買貴重食材的采購員。
丁憂坐在歐式軟椅上輕輕的晃動著自己的身子,捧著一杯紅茶抓著桌面上的西點往嘴里送。
后廚做的菜很快,畢竟現在是大雪封市顧客并不多,整個大廳也只有稀稀拉拉的四五桌人罷了。
一排排的各式菜式流水一般的往丁憂的桌上送去。
丁憂一見了食物立刻放下手中的紅茶看都不看盤子旁邊的刀叉,直接抓起盤子往嘴里倒。
丁憂的這個吃像米沙見識過倒也不怎么驚訝,那幫服務員和經理們可就從沒見過了,一個個瞪著大眼睛看著丁憂嘴巴都合不上了,腦海中紛紛想到:“有錢人的品味就是不一樣啊。連吃相都這樣的與種不同。”
不一會見從丁憂桌上下來的盤子已經疊滿了后廚,一個個都傻的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正在這時電梯突然打開了,從電梯里面走出來一群人,丁憂光顧著吃東西,整張臉都被盤子擋著,那群人邊說邊從丁憂身邊經過,本來一切就這樣擦肩而過了,就在這時丁憂蓋在臉上的那盤子菜已經灌進了嘴中,將碟子從自己的臉前一移而那群人中的走在前頭的一個女人也恰好將目光投注到他這里,兩人的目光一碰就再也分不開了。
殷曼曼!
丁憂從來沒有想過會在這里碰到殷曼曼,殷曼曼也一樣,只不過她還將目光注視到了丁憂對面的米沙身上,眼中多了些異樣的神色。
兩人的目光就那樣一碰隨后便恢復正常,丁憂繼續吃桌子上的菜殷曼曼繼續和走在前列,市長和一個大腹便便的官員依舊在大聲的說著話,間中市長睹了丁憂米沙一眼,露出不滿的神色,覺得這兩個人在這吃飯大大的影響了城市形象。
不過依舊從容微笑著和官員說著,就這樣丁憂和殷曼曼擦肩而過。
丁憂等到他們一行離開了飯店后,瞇著眼睛看向門口,以他的身份來說,他可不喜歡碰到老熟人,萬一被強殖生化戰士圍起來想要逃走也是一件麻煩事。天知道這個城市有多少強殖生化戰士部隊。要是只有萬把人還好,要是再多的話想跑都不容易了。
丁憂估摸著他們已經走了,站起身來剛要拉著米沙離開,就見外面又走進來一個年輕人,他的衣著丁憂倒是十分熟悉,就是殷曼曼身后的保鏢的衣服。
丁憂目光一凝,果然保鏢徑直朝他走來,走到他身前一臉恭敬地道:“王先生您好,這是我家小姐給您的請柬。”說著將一張名片雙手抵到丁憂眼前。
王先生這個稱呼自然是一個煙霧彈,丁憂信手接過名片,名片上帶著淡淡的香氣,翻動了一下,名片背面寫著一個地址,卻沒有寫時間。看得出寫的很倉促所以字體有些歪斜。
那個保鏢道:“小姐說了,什么時候都歡迎您去,她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請您幫忙。”說完保鏢便轉身匆匆就走了,看樣子很忙。
丁憂捏著名片輕笑了下,信手將名片在手中一揉,名片便恢復了草渣時的樣子。
丁憂拉著還沒有吃飽的米沙匆匆離開了這家飯店,飯店直接從他的賬戶上劃走了三百多萬,這叫那個孫經理恨得牙根直癢癢,因為他們采購回來的食材就達到了一百萬,其中一株產自意大利托斯卡納白松露足有半斤多重,光這東西就價值二十多萬,可惜還沒有應用到食材中丁憂就拉著米沙跑了。這一下這些食材就成了積壓貨,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被消化光,不過總的算下來還是有的賺。
丁憂拉著米沙剛剛走出門口就見那名保鏢又轉回來了,丁憂微微皺眉,就見他匆匆的跑過來,不過這次一臉的納悶和不解,依舊恭敬地道:“王先生,我們小姐說了,請您務必找時間去見她一下,她有急事要請求您的幫助。”這保鏢面上雖然恭敬但是心中卻止不住的腹誹,他可看不出丁憂這樣一個穿得不倫不類臉上臟兮兮的家伙能夠給小姐幫什么忙,小姐遇到的問題可不是任誰都能夠解決得了的。
丁憂臉上不由得露出訝然的神色,微微皺眉他現在可不怕殷曼曼再用和他的*片子要挾自己了,他現在已經和藍心兒沒什么交集了,所謂的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殷曼曼拿出短片他眉毛都不會皺一下,他還不知道所謂的*短片只是殷曼曼虛擬出來的,自己和殷曼曼那天并沒有發生什么。
“我沒時間”扔下這句冷梆梆的話語,丁憂拉著米沙轉身就走,幾步來到他的那輛拖拉機前,從兜里摸出鑰匙將鏈子鎖打開后蹦上駕駛室,突突連聲后一陣黑煙滾起在吱吱嘎嘎的快要散架的聲音中緩緩從保鏢眼前駛過。
保鏢震驚了!站在雪地中一直等看不見丁憂的拖拉機后才醒過來,匆匆走開了。
殷曼曼聽到保鏢的回復不由得臉上露出軟弱的表情,隨后揮了揮手,將保鏢遣走。
那保鏢關切的道:“小姐,我覺得那人根本幫不上你什么忙,我看……”
殷曼曼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你不懂,他不肯幫忙的話我就算是沒有別的指望了!下去吧。”說完便坐在沙發上不再言語。
保鏢欲言又止最后只得靜靜地離開。
殷曼曼揉了揉額頭一副心力憔悴的神情,眼中帶著一絲絕望和不甘……
丁憂帶著米沙開了一會拖拉機拐進了一個小巷后便下了拖拉機,拉著米沙開始在小巷中穿插,不一會便出了嶺雪市,至于殷曼曼的事情他可不想過多的考慮,萬一殷曼曼給他設下一個圈套叫他往里鉆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畢竟殷曼曼這個蛇蝎女給他留下的陰狠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
丁憂掏出地圖辨識了下方向,前往俄羅斯的道路有很多,因為這里距離俄羅斯還有很遠,要不是碰到了殷曼曼丁憂還要在這個城市等到雪化了再走,那時候能夠開車了速度會很快也很舒適,但是現在不成了,他必須盡快離開這里因為殷曼曼的出現已經不安全了。
米沙看著丁憂手中的地圖,丁憂在地圖上做了一些標識,上面分別將自己的位置和俄羅斯丘米坎的位置都標示出來了,還用不同顏色的筆畫出來最近的道路,米沙雖然沒見過地圖但是也從丁憂的表示中看出了大概的門道。眉毛微微皺了皺,生澀的道:“去、那?”
丁憂一怔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回頭看著米沙,“你會說漢唐話?”
米沙搖了搖頭示意自己聽不懂,丁憂放慢語速比劃著自己的嘴和米沙的嘴重新說了一遍。
米沙生硬得道:“天天、聽、學會、一些。”
丁憂說不出應該高興還是悲哀,他發現米沙的智商好像比他的要高出不少,至少他現在一門外語都學不會,在俄羅斯呆了一段時間連一句哈拉少說起來都費勁。
“你要、帶我、去那?”米沙問道。
丁憂道:“當然是帶你去好玩的地方啊。”
米沙看著丁憂的眼睛,露出懷疑的神情道:“那太好了。”說完突然驚訝的看著丁憂身后道:“那是誰?”
丁憂下意識的回頭,回頭到一半他就知道自己上當了,他從沒想過一個幾百年前的俄羅斯婦女也會玩這種下把戲。
果然米沙已經滑出去老遠了,他腳下順著褲腿探出無數的小白手,在地上一劃就是老遠的距離,米沙此時正在一邊跑一邊一件一件的脫著丁憂給他裹在身上的厚厚的棉衣。此時的她一定在詛咒自己的能力竟然只有在脫光了之后才會發揮出最大的效力這件事。甚至在詛咒三生萬物不得好死!
丁憂越發覺得自己的智商有問題,連一個幾百年前的女人都能夠把自己耍的團團轉。腳下一滑朝著米沙就追了上去。他必須在米沙全部脫光之前抓住米沙,要不然就拿米沙沒辦法了,現在丁憂有些后悔自己應該在嶺雪市買張漁網之類的東西再走,原本他確實有這個打算,想要吃完飯就去買,誰知道碰上了殷曼曼只好馬上離開,沒有買漁網。
米沙一邊跑一邊飛速的往下脫著衣服,丁憂在后面緊緊地追著,這場面要是被人看到了,肯定都會覺得莫名其妙,反不清楚究竟誰是流氓!
米沙逃跑的方向正是嶺雪市,她知道自己身上一絲不掛要是跑到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只有等著凍死,只有跑到城市里才有地方可以容身。
丁憂在后面追得很緊,并且速度上要比米沙快上一籌,畢竟米沙還要分心脫衣服,并且褲子脫起來十分的麻煩。
眼看著丁憂還有四五米就要追上米沙了,米沙此時卻只把上衣脫下來一半,丁憂給她穿的實在是太多了,并且都是紐扣式的,農村的衣服做的十分結實,將米沙一把扯破的身上的衣服變成了幻想,只能一顆紐扣一顆紐扣的去解。這使她郁悶不已。
眼瞅著丁憂追了上來,簡直已經到了觸手可及的地步,米沙身子猛地拐了一個彎,就像是蛇一般在雪地上拐出一個圓滑的弧線,丁憂奔跑畢竟是依靠體力而不是能力,速度雖快但是依靠的還是本身的技能,所以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做到米沙那般的圓滑拐彎,沖出去好幾步才重新去追米沙,只是這一下立時就被米沙拉開了四五米的距離,米沙似乎找到了對付丁憂的辦法,身子開始越發刁滑起來,與丁憂的距離越來越遠,米沙甚至都開始減緩脫衣服的速度了,要是能夠將丁憂成功甩掉誰會愿意在這冰天雪地之中裸奔呢。
米沙依靠的是白手的滑動能力,所以根本不消耗她的體力,此時她邊逃邊回頭望向丁憂,甚至還對丁憂豎起了中指,恨得丁憂牙齦癢癢的,難道幾百年前這個手勢就已經開始流行了?
米沙邊跑邊得意的哈哈大笑,因為丁憂此時已經被她落下了五十多米,而她前面就是城市了,只要鉆進胡同里隨便往哪個方向一溜丁憂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我是絕對,不會、回去的,我還沒有玩夠!”米沙心情大好連漢唐話都開始說得有模有樣了。
丁憂心中開始不安起來,真要是被米沙鉆進胡同里的話就麻煩了,現在米沙已經不是前幾天被人綁架的米沙了,現在的米沙有能力漢唐話也能生硬的說兩句,再想找她難度大增。
丁憂一咬牙,心頭發狠,催動腳步猛的加速,這樣的加速十分耗費體力,并且給他帶來的增幅并不太大,可以說是得不償失的技能,不過此時的丁憂可顧不了那么多了,現在抓不住米沙他沒辦法和冬圖交代。
米沙正在得意突然見到丁憂加速朝她追來臉都綠了,丁憂曾經拖著半死不活的她在雪地上走了幾個小時,丁憂的魔鬼形象已經深入她心中,米沙連忙開始手忙腳亂的繼續脫衣服。
這一切說起來長實際上只不過是幾秒之中的事情罷了,他兩人的速度都快得驚人,正常人眼中只能看到兩個影子,還會以為自己眼花了。
就在米沙眼看著就要鉆進一條胡同之中的時候,丁憂突然將自己的粗大圍脖摘了下來,這條圍脖是他在之前的鄉村中朝一個農村大嬸買的,全手工粗羊毛織就,足有兩米多長,蟒蛇一般粗細,少說也得好幾斤重,此時的丁憂將粗大圍脖在手中一抖,朝著米沙就拋了過去。
米沙正在脫上面最后的一件襯衣,猛的眼前一黑,好像是被什么東西罩住了一般,嚇得她連忙縮頭,結果身子一晃腳下沒有找好平衡斜斜的便載了出去,畢竟她只是剛剛掌握自己的能力不久,在微觀控制上還是比較生疏。
丁憂原意是丟出去圍脖將米沙套住,誰知道他的手法不行,扔出去就是一團小山一般的東西,沒有套住米沙卻將她砸趴下了,這叫丁憂有些哭笑不得。
丁憂在米沙身邊剎住身子,嘴角掛著一絲冷酷的笑容看著米沙,米沙才從圍脖中掙扎出來露出腦袋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丁憂的這雙冷酷的眼睛,嚇得她微微一哆嗦,雙手撐地無數白手瞬間鉆了出來,竟然是一副要和丁憂拼命地架勢。
丁憂此時腦子里面轉了好幾個來回,此時見米沙要拼命的架勢不由得微微嘆氣道:“這樣吧,咱們做個交易如何?”
見米沙微微一愣,丁憂再次慢聲細語的重復一遍,米沙這才聽懂小心道:“什么交易?我不會回去的,我喜歡這個新鮮的世界。”
丁憂點頭道:“可以,我不帶你回去,你也不許離開我獨自逃走。就是這么簡單,如何?”
丁憂想過了,米沙要是處心積慮的要從他身邊逃跑他可真是防不勝防,因為這場大雪從這里到俄羅斯至少還有十幾天的路程,這期間變數太多,萬一被米沙跑了他可真不知道從何找起了,在看到此時米沙即便拼命都不愿意回到俄羅斯的神情,丁憂知道很難打消米沙的決定,這個女人實在是太犟了。與其如此還不如就將她帶在身邊,米沙現在不同以往身上已經具備了獨特的能力,況且從接觸來看這個女人非但不傻還很聰明,這也能夠解釋為什么冬圖這樣的高智商生物會將她收為義妹了,看來就是智商高的人的惺惺相惜吧,丁憂悶哼了聲,冬圖就從來沒說要和她拜把子,還時常鄙視他的智商!
只要米沙不跑丁憂還是有自信能夠保護好她的。說不定米沙還能夠給他幫些小忙。
米沙仔細的看著丁憂的眼神似乎想要識別丁憂的言語的真假,一副我怎么能夠相信你的話的神情。
丁憂不由得郁悶不已,將地圖掏出來拍給她道:“你來帶路不就成了,我要去這里。”說著一指申陽所在的位置,然后點了點丘米坎的位置道:“你的老家在這里,這是兩個方向,你來帶路去申陽,這樣你就不用擔心我會將你騙回俄羅斯了。”
米沙想了想然后道:“我要去買一份能看得懂的地圖。”
丁憂有種無力感,誰說和聰明人說話容易,和這些人說話你就是說真話也容易被懷疑居心不良!
這時一陣冷風吹過,丁憂米沙不由得抬頭看了看天空。
不知道什么時候天空再次陰沉下來,烏黑烏黑的烏云在冷風的鼓動下迅速的將天空遮擋了一大半,這種云和前幾天下大雪時的云一摸一樣,看樣子一場不遜于前兩天的大雪的一場超大雪正在醞釀之中,在這樣的天氣中上路,連丁憂都不得不考慮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