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憂微微一嘆,沒有接茬,王茵茵這個女人曾經給他報過信兒從而使得他能夠逃出聯合政府的軍隊封鎖,說到底多少對他有那么一些恩情,連殷曼曼這種害了丁憂好幾次的女人丁憂都因為莫名其妙的和她共度一宿之后便拉近了關系,更何況是真正救了丁憂一次的王茵茵,要丁憂對王茵茵下手,丁憂還真有些躊躇。更何況從丁憂看來王茵茵從來沒有要害他的心思。
不過這種情緒只是一閃而過,丁憂含糊的應和了聲。
在殷曼曼這里一連住了三天,不得不說強殖生化戰士在抵抗天災上實在是有著特殊的優勢,短短三天就已經將高速公路搶修一通,這次的兩次降雪雖然百年一遇但是造成的損害卻微乎其微。
第三天丁憂告別了殷曼曼開著從殷曼曼那里弄來的看起來很普通的汽車直奔五平。
結果路上出了些意外,原本四五天的車程丁憂和米沙一直開了十幾天,丁憂抵達五平的時候已經進入了十一月份。
說起來這意外全是米沙造成的,她因為貪戀城市的繁華,竟然在一家商場中的人潮中走丟了,氣得丁憂直蹦高,花費了十幾天的時間才找到在城市中四處亂逛的米沙,之后一路上丁憂都鐵青著一張臉一句話都不跟米沙說,米沙似乎也有自己做錯事情的覺悟,低著頭默默地跟在丁憂身后也不敢到處亂跑了。
抵達五平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這樣的環境丁憂自然不能有什么作為,老老實實的找了一處民房隱蔽下來。
……
……
藍心兒自從離開了山中的那間小屋后便在灰子和林萍芝的幫助下遷到了大山的更深處,山中這兩天下了很大的雪,這場雪將大山完全封死了,不要說是追殺他們的王家的人,即便是一直在這里經營的林萍芝家族的人也被困山中根本出不去了,不過這樣也好,大山深處林家的人再加上藍心兒和灰子總共有幾十口,都裝備著精良的武器,不用懼怕熬不過冬天出來尋找食物的野獸,也不怕食品水源不夠,他們儲備了足夠的糧食和木炭應付一個冬天綽綽有余。
這是一間不大的木屋,屋中生著火爐,一根煙囪從屋子正中穿房而過消失在背風的木墻上,火爐旁邊掛滿了尿布和各式各樣的小衣服,被火熱的爐子一烤散發著淡淡的水蒸氣,屋中的擺設很簡單,一個火炕而已,一個簡單的木板拼成的衣柜,衣柜敞開著里面堆滿的依舊是小孩的衣物,足足一柜子之多,不過看得出主人并不怎么會打理這些東西,雖然洗得干干凈凈但是卻扔得柜子里面到處都是。
火炕上放著一個松木做成的搖床,一個女子看著搖籃中的嬰兒輕輕的晃著。
藍心兒看著已經睡熟的孩子,她執意沒有給這個孩子起名,所以到現在她都只稱呼搖籃里的孩子叫做寶寶,她覺得這個孩子是她和丁憂的結晶,既然丁憂沒能看著他出生,那么就應該將起名字的權利交給他,只有這樣才能讓這對從沒見過面的父子之間產生真正的感情。這是埋藏在她心底的一個小心思。
藍心兒一想到這里心中就感到甜蜜蜜的,輕輕的用自己的臉在小寶寶的胖臉蛋上磨了磨,聞著寶寶身上散發出來的奶香藍心兒覺得自己的人生充實無比,默默地念叨了幾句后藍心兒輕輕離開了寶寶的搖籃。
就在這時吱嘎一聲房門被推開的聲音傳來,藍心兒連忙用手輕輕的按在小寶寶身上,小寶寶掙扎了幾下后繼續沉沉的睡去。
雖然已經關上了門,但是依舊怕有寒氣闖進屋中的林萍芝小心的掀開門簾一角,只露出來一條能夠露出眼睛的小縫,將嗓子壓得低低的道:“寶寶睡了么?”
藍心兒對著門簾后面的林萍芝一笑,點了點頭。然后輕悄悄的走到了門簾旁,輕輕的一挑厚重的棉簾走了出來,“林姐什么事?”
林萍芝現在已經恢復了女子的著裝,一身淡藍色的棉服穿在身上鼓鼓的,完全沒有一點美感,當然在這冰天雪地的深林之中誰還在乎自己美不美?林萍芝以前的男人頭早就廢棄不用了,現在是一頭長長地披肩發,用林萍芝的話來說自己當了二十年男人好不容易不用再偽裝下去了一定要把以前的女孩子的那些東西都活回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長發的關系,林萍芝原本有些硬朗的臉部輪廓現在也變得柔順起來,看起來還真有些女人味。
林萍芝身后跟著灰子,灰子雙手捧著一個用棉布包裹的東西,透過棉布布面上面透出來一縷縷的熱氣。
林萍芝輕聲笑道:“今天的羊奶,剛擠出來我給你煮過了,快喝了補補身子。”
藍心兒笑了笑接過灰子手中的棉布包裹的大碗,“謝謝林姐了,每天都麻煩你。”
林萍芝趴著門縫往屋里望去,從這個角度只能看到寶寶的一個腦門,不過林萍芝依舊笑道:“小家伙睡起來真是可愛,我現在閉上眼睛都能夠看到這個小家伙的胖臉蛋呢。”
藍心兒看著她和灰子眼睛轉了轉笑道:“林姐,想要的話你就自己生一個啊,正好和我家寶寶做個伴。”
林萍芝斜眼看了看灰子臉上不禁一紅,灰子倒是沒什么異樣,還看著林萍芝壞笑了下,林萍芝微微皺眉暗啐了灰子一口道:“當然要生啊,只可惜恐怕要到外面再說了,咱們這里的男人沒有一個有種的,都只會暗地里面刷小手段。”說著斜兜了灰子一眼。
林萍芝和灰子之間的事情這里的人都知道,只不過灰子一直沒有對林萍芝表白,所以事情一直處于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地步,而灰子整天吊兒郎單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是不是的還像剛才一樣是不是的搞些小動作,一想起這個林萍芝就一肚子悶火,咬牙切齒的暗罵灰子不是大丈夫。
被林萍芝這樣一數落即便是灰子臉上也不由得微紅一現,揉著鼻子打了個岔便跑出了屋子。
林萍芝被灰子的舉動氣個半死,卻又無可奈何,總不能叫她自己去朝灰子表白吧。
藍心兒在一旁看著也為林萍芝暗暗著急,卻沒有什么好辦法,灰子雖然是她的手下但是現在藍家已經散了,灰子能夠一直保護她直到現在根本不能算是她的手下了,說起來還是她的恩人,她怎么也無法強迫灰子去做什么,看著眼前的這兩個人藍心兒不由得想起了丁憂,想起了那段兩人一起在藍家度過的快樂時光,微微嘆了口氣:“也不知道你現在怎么樣了,有沒有想我?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誰知道最終你還是沒能趕過來看一眼自己的孩子,真不知道什么時候寶寶才能夠有自己的名字,千萬不要讓我等太久啊,還有一定要在寶寶會說話之前來找我,真想寶寶學會的第一句話就是爸爸,并且是對著爸爸喊的……”藍心兒心中默默地想著……
林萍芝看著藍心兒一臉黯然的神色那還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安慰了幾句后便離開了。
屋中再次安靜下來,藍心兒端著*緩步走進屋中,看了眼安詳的躺在搖籃中的寶寶呵呵一笑,再也沒有了黯然的神色,小小的飲了口有些腥膻的羊奶,似乎看到了丁憂挑開門簾走了進來,輕輕的將寶寶抱了起來,放在懷中使勁的親昵……
……
……
“十一月了,準備的怎么樣了?”老嫗低沉的問道。
“一切都準備好了,不過我覺得我們的力量還是太薄弱了些……”王坤有些不自然的說道。
老嫗蒼白滿是皺紋的臉上微微一凝,“什么薄弱?多死幾個這些沒用的東西才能成長起來,五個里面能夠剩下一個就可以了,我也沒想要一擊必勝,這不過是一個剛剛開始的試煉罷了。不是有一個進化者獨自一人和全國的強殖生化戰士為敵么?他只不過是一個進化者,比咱們術法殺神派的傳人可要低級多了。他都能辦到你們為什么辦不到?”
王坤心中煎熬無比,老嫗的話雖然涼薄卻是真理,自己手下的六處成員們還是太嫩了,不經過生死的洗禮不可能長大,這些道理他懂,但是卻沒想到老嫗竟然直接叫這些人去攻打申陽,自己手上才百十人,這么點人去和一個城市為敵,要不是他深知老嫗的厲害一定會認為老嫗瘋了。這樣以軟碰硬自己這方不要說是五留其一,很有可能全軍覆沒,這完全是以卵擊石。至于那個叫丁憂的進化者究竟是怎么回事王坤知道的也有限,但是卻心知肚明肯定比自己手下的這幫半吊子術法殺神派傳人要強的多。
老嫗見王坤還要說什么臉上不悅的神情越發濃重,沉聲道:“就這樣吧,這件事不要再來煩我了,打完這一仗之后把結果告訴我就可以了。”說著擺了擺手,老嫗身后的幾個劍婢便攙扶著老嫗緩步離開了。
王坤覺得自己的嘴里吃了黃連一般,全是苦澀。
另一方面以美國為首的打著圣戰旗號的十字軍也準備完畢,一支支艦隊整裝待發,全世界的力量都將自己的矛頭指向了同一個地方——漢唐。
而隱藏在漢蒙邊境的黑暗中的圣城也將時間鎖定在了新年到來之前。
一場大戰馬上就要降臨人間!
十一月份注定將改變世界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