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嫗面皮上的肌肉開始顫抖起來,隨著臉部肌肉的顫動帶動著全身上下的所有肌肉都抖動起來,一雙昏黃的眼睛里陡然綻放出絢麗的光彩。
老愛的眼神卻突然柔和下來,眼中帶著淡淡的憂傷和濃郁的欣喜,“小昭,真的是你么?”
老嫗的面皮突然不再顫抖,整個人都沉浸下來,臉上的神情也變得和緩下來,整個人突然陷入了一種安詳之中,輕聲說道:“真的是你?”
周圍的那群男女立時有些發傻,他們從來沒有在老嫗的臉上看到過今天這樣的神情。
老嫗老愛倆個人就這樣對視著,許久許久。
老愛突然張嘴說道:“我找到家了!”
老嫗則輕輕點了點頭,然后一擺手那群男女在莫名其妙中全部退回到了洞中,連那四名劍婢也隨之離開了。
老嫗滿是皺紋的臉上滿是伏貼似乎還有些懷疑的問道:“穿過兩千年歲月你終于來了?”
老愛微微一笑道:“來了!不過這兩千年對我來說并不漫長,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還能夠活在這里,但是我知道你在這兩千年里一定受了不少的苦。”
兩行淚光在老嫗的臉上劃過,在陽光下閃閃發亮,這是欣喜的淚水也是心酸的淚水,一切都在這兩行淚水中輕輕的訴說了個遍。
“但是我現在老成這樣你卻依舊年輕?”淚水劃過后老嫗嘶啞的平靜說道。
“你覺得容貌重要么?”老愛看著老嫗的目光就像是看著自己的絕世珍寶一樣。
小昭似乎再也不是那個耄耋之年的老嫗,而變成了一個年輕的少女一般,有些酸酸的道:“怎么不重要,以前的你最喜歡漂亮姑娘了。”
老愛微嘲一笑隨后搖頭道:“我那時候不是不懂事么。”
老嫗突然咳嗽了幾聲,老愛關切的走到老嫗身前,一把將老嫗抱了起來,“外面風大,跟我回家吧!”
老嫗臉上的皺紋似乎瞬間消失了,那個風采照人的小昭重新回到了嫪毐的懷抱之中,穿越了兩千年兩人終于走到了一起。
老愛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我終于找到了!”
老嫗待老愛笑完神色突然一整道:“和我去看主人吧!”
老愛笑聲嘎然而止,半天都沒說出話來,最后略微顫抖的聲音問道:“趙姬還活著么?”
老嫗重重一嘆,這一生嘆息就像是一把重錘敲擊在老愛的心頭,“走吧,去了你就知道了。”老嫗說完便不再說話,只是緊緊地靠在老愛的胸膛上。
山洞中的漢唐六處成員看著老愛抱著老嫗這一幕都目瞪口呆的說不出話來,不過他們在短暫的震驚后便連忙低著頭各做各事,老嫗平時的積威使得他們沒有膽子去繼續觀察兩人。
老愛在老嫗的指點下一直來到了山洞的最底層,這里和上層完全不同,寒氣逼人,老嫗已經披上了一件大袍,但是一進這里依舊干咳幾聲,顯然對冷空氣并不適應。
老愛卻并不怕寒氣侵襲,將小昭抱的更緊了些。
底層躺著一具玉石棺材,這玉石一看就是老玉,已經被寒氣沁進了玉石之中變成了一絲絲的冰紋,而玉棺接觸地面的地方更是被巖石的青色侵透,近乎于青石的顏色了,看上去就像是青石中長出來玉石一般。
老愛一見到這玉棺身子不自然的一抖,雖然他已經做了最壞打算但是看到這玉棺依舊感到莫大的苦澀無奈。
小昭從老愛的懷抱中掙扎著站了起來,緊了緊身上的袍服嘶啞著道:“去看看主人吧,她等你等的好苦。”
老愛深吸口氣,眼眶微微發酸,十幾步的距離卻走了許久許久,當他的手指輕輕的觸摸到這口巨棺將棺蓋移開的時候眼中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的傾瀉下來,因為玉棺中的那個熟悉的人此時已經變得憔悴無比,渾身上下皮包骨頭一般,不過趙姬的面貌依稀還是能夠辨認清楚,這玉石棺材和地底的寒涼之氣竟然將趙姬臨死前的面貌保持的完整如夕。玉石棺材中的趙姬并沒有衰老面貌依舊保持在四十歲左右的情況,顯然是憂慮過度思念過度而死。
老愛一動不動的看著棺材里面香消玉殞的女子,一看趙姬的容顏就知道她是思念致死,老愛突然放聲大哭起來,一點遮擋都沒有的縱情大哭,數年來的思念全在這哭聲之中發泄出來,聲嘶力竭的聲音一直穿透了深深的地下洞穴,將洞穴里面的術法殺神派傳人們搞得更加莫名其妙起來。
許久之后,老愛才止住哭聲,緩緩坐直身子,小昭則在此時才走到老愛的身后輕輕的扶著他的肩膀道:“主人想你想得好苦啊!”
老愛深吸口氣,深深地看了眼躺在棺材里面的趙姬,隨后站起身來道:“走吧,這里寒氣太重你恐怕承受不了。”
此時的小昭臉上已經沒有多少血色了,顯然被這地底的寒氣侵蝕到了經脈里。
老愛大手一把抓在小昭的的手上,一股暖流順著老愛的粗糙大手緩緩流進小昭的體內,小昭渾身一暖,臉上的紅意立時浮現出來。
“我走之后究竟發生了什么?”老愛邊走邊隨意問道。
小昭沉默許久后才開始講述,似乎回憶那么遙遠的事情對她來說有些太難了……
原來,自從嫪毐消失后,在徐福的主持下,小昭和趙姬所在的去往海外仙島的船只便繼續前進著,一路上屢經坎坷后終于抵達了后世的日本,可惜嫪毐走的太過離奇,所以根本就沒有將自己想要將島上的日本野人全部殺光的意圖告訴給徐福趙姬他們,所以日本野人還是按照歷史的軌跡在徐福帶來的工匠中獲得了文明的火種,從而逐步發展成了后世的日本社會,徐福在抵達日本之后,便一心潛在道法的研究上,屢屢煉制金丹,可惜終其一生未有所獲,加上徐福年歲本就大了,到了日本后沒過幾年便因風寒之癥去世了,不過在其臨死之前偶然得到了一條十米巨烏的尸骸,徐福從中挖出一顆玉蚌寒珠,徐福大喜之下便將其入了丹鼎,可惜玉蚌寒珠還沒有煉化徐福便風寒發作命入膏肓,臨死之前連連哀嘆自己福薄,徐福死后小昭趙姬兩人按照徐福的煉丹要求,一直將玉蚌寒珠練了三年有余,最終成丹一十三粒,小昭便是服用了其中一粒才能活過千年,只可惜這金丹只能保命不能駐顏,所以小昭便蒼老成了如今這般摸樣。
老愛不解問小昭為何趙姬不能像小昭一樣活過千年。小昭只有苦笑隨后道:“主人怕寂寞,所以寧可早死也不遠向我這樣孤身終老活上千年之久。”
老愛啞然。
(今天這章沒看過三生上本書的同學可能比較郁悶,不過沒辦法老愛這個人怎么都得交代一下,這部分內容三生盡量一筆帶過,要是感興趣又碰巧書荒的話大家也可以去看看我的上本書《回到戰國之我是嫪毐下面有推薦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