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務車中的杰克突然詭異一笑,眼神不由得飄出窗外,旁邊的一名三十余歲臉色通紅的男子奇道:“怎么了?”
杰克笑道:“剛才看到了主人看上的那小子。”
那男子一怔隨后便將目光投向剛剛和他們擦身而過的汽車上,雙目之間殺機蹦現。
“不用看了,主人說過了不允許我們在去插手他的事情。”杰克有些無奈的說道,顯然很期待和丁憂碰上后交流一下。
車廂中的另一名女子眼中突然閃過一絲寒芒低聲道:“就是丁憂?殺死黑鳥的家伙?”
如果丁憂剛才看到這個女子的話一定會驚叫出聲,因為這個面白唇紅的妖冶女子赫然便是當初吸了他不少鮮血的那名女子。
杰克目光微微一凝看向女子寒聲道:“夜鶯,我知道你和黑鳥之間的關系,但是你不要想找丁憂報仇。”說著看向那紅臉男子道:“還有你火鳥,我不會讓任何人違背主人的話。”
火鳥哈哈干笑兩聲,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道:“真想嘗嘗這人的鮮血是什么滋味,竟然能夠將近神者殺死。”火鳥臉上流露出一絲嗜血的狂意,顯然是嗜殺之人。
夜鶯則眉頭微微一跳,隨后神色有些黯然下來:“我怎么會違背主人的命令,只是有些不甘心罷了,黑鳥才剛剛進階成為近神者沒多久,沒想到……說來可笑之極,這個丁憂當年還是我賜予的他新的能力,并且親口從他的血脈中吸出了不少鮮血,早知有今日我當初就應該將他的血全部吸干。”
杰克沒理會夜鶯的傷感,變換話題道:“這次咱們來這里是為了殺死鄭強掃盡那些強制生化人的,最好不要節外生枝。”說完這句冰冷的警告話語后杰克便繼續看向窗外,其他人也悻悻的不再說話。
杰克腦子里卻在想著等到消滅了鄭強和那些強制生化人后將圣骨從丁憂那里取回來。
……
……
當身后的車一直和丁憂他們拉開了兩公里的距離后丁憂才算是放松下來,此時他才發覺自己的后背已經濕透了,握著方向盤的雙手濕膩膩的,米沙則呆愣愣的看著他。
丁憂長出一口氣,在身上不停地擦手,還將車窗搖了下來讓冷風將自己灼熱的大腦吹得漸漸涼爽下來。
米沙則好奇的道:“你沒事吧,我剛才和你說了好多話你都不回答,整個人就像是中了邪一般。”
丁憂覺得身上有些酸軟,自己竟然被嚇得有些脫力,要不是有這樣的一次經歷就放在眼前丁憂絕對不會相信自己會被嚇成現在這副摸樣。
丁憂有些無力的回答米沙道:“碰到了一個……幾個很厲害的家伙。”
米沙明顯有些莫名其妙,四下看了看一臉懷疑之色,顯然意味丁憂在哄騙她,不過看丁憂沒有絲毫繼續說話的一絲額頭上還冷汗微涌,一副大病除愈的樣子便也不再多說,抓著一個gameboy玩了起來。一時間超級瑪麗的游戲聲響徹車內。
丁憂的車一直行駛了五天,最后終于在一個小城前面停了下來。
丁憂坐在車內久久不動,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小城發呆,米沙沒理會他早就已經走下了車去透氣換風了。
“我回來了!媽媽,我回來了。”
丁憂的家鄉并沒有遭受到什么破壞,戰爭里這樣的小城實在是太遙遠的一件事,一排排的烏鴉在小城上空徘徊不休,丁憂卻絲毫不覺得晦氣,只是覺得難忘和親切。
丁憂沒有理會米沙徑直朝著一座小山慢慢爬了上去,米沙歪著腦袋看了看他后沒有跟上去,她似乎知道現在的丁憂不想受到別人的打擾,獨自鉆回車內繼續開始拯救馬里奧的老婆的計劃。
丁憂緩緩地攀上了山頂,幾年沒有回來這座小山也變成了墓園,一梯一梯的都是三三兩兩的墳墓。山頂依舊,吹過的風似乎還和幾年前一摸一樣,丁憂雙膝緩緩跪下,跪在了他將母親骨灰盒埋葬的地方。一雙手輕輕的在地上滑動著,不久,丁憂便觸摸到了那個冰涼梆硬的盒子,丁憂的手開始顫抖起來,當他終于將盛放自己母親用麥乳精盒子做出來的骨灰盒后,終于控制不住自己一把將骨灰盒抱在胸前,身子微微顫抖起來。
“媽媽,我來了,你看到了么?我長大了。丁憂長大了。”
風漸漸小了下來,輕輕的,就像是絲巾一般從丁憂的臉上劃過……
丁憂再次來到了那個他曾經砸過三次骨灰盒的火葬場,他的母親當時便是在這里火化的,只不過他當時沒有錢買骨灰盒只能用一個麥乳精盒子來裝母親的骨灰,更加沒有錢去買那些昂貴的墓地。
丁憂走近大廳,隨便一睹沒想到當年的那個滿臉油脂的女人依舊坐在那里蓋章,依舊用那塊臟兮兮油膩膩的白巾擦著從肥胖的臉上伸出來的幼稚。
丁憂微微搖頭信步走近當年被他砸了三次的骨灰盒室。
“先生您是要為親人選骨灰盒么?”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響起。
丁憂順著聲音看過去,一個帶著職業化的笑容的中年女子正站在門口對他微笑。
丁憂一眼就看出來這個女人正是當時陰了他五百塊的那個女人。
看來自己離開的時間并不算太長啊,一切都沒有什么變化。丁憂暗暗搖頭心中想道。
丁憂微微點頭,隨后環視了一下這間骨灰盒室,陳設比以前更豪華了,面積更大了,比原來大了一般,但是又多了另外一項業務就是出售墓園。看來這兩年這家店沒少賺死人錢!
原本的玻璃陳列臺現在變成了紅木的,整間屋子也重新裝修過了,和有一種大富大貴的感覺,一只只的骨灰盒靜靜地躺在那里,盒前依舊是一溜得零。
丁憂饒有興趣的來到陳列室最中間的一口骨灰盒前凝神細看。
那女子心中微微一跳,雖然覺得眼前這個人有些眼熟,不過他現在可沒時間細想這個男人自己在那里見過,在她看來做生意比認人要重要多了。
丁憂掃了眼這個骨灰盒前的那個小銘牌,上面依舊是一排排零,但是落到現在的丁憂眼中再也不是以前那般觸目驚心了,丁憂甚至對這些一點感覺都沒有。
“先生這個骨灰盒乃是施華洛水晶精心雕刻打造而成,頂級純凈度一點雜質都沒有,您的親人的骨灰如果放在里面絕對不會感到憋悶,可比那些漆黑黑的盒子要好得多了。”
丁憂笑了笑未知可否,只是繼續欣賞燈光下閃閃發光的水晶骨灰盒,當初他喜歡的就是這樣一個骨灰盒,透明的,能夠從里面看到外面的風景的,母親最怕寂寞了,自己將她孤零零的丟在山頂上這么久也不知道她會不會生氣。可惜不能夠帶藍心兒一起來看媽媽,要不然她一定會很高興。
想到這里丁憂微微皺眉輕輕的搖了搖頭,那售盒員正盯著丁憂的臉色看,此時見到丁憂突然皺眉連忙道:“先生,這個骨灰盒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么?”
丁憂緩和了下心情輕輕的敲了下封著水晶棺材的玻璃窗道:“就這個吧。”
“啊?”售盒員一時間有些發傻,這個骨灰盒已經躺在這里三四年了,自從以前的那個水晶骨灰盒被那個瘋子砸爛了之后,老板便高價從香港購進了這只骨灰盒,原本也沒打算買,就當做是鎮店之寶了,所以將價格定的非常高,來看這個水晶盒的都十分稀罕,可惜真正能夠掏出這筆錢的卻寥寥無幾,眼前這個男人竟然一開口就要買下這個施華洛世奇的骨灰盒,要是真的賣出去光提成我就能夠拿到一兩萬!售盒員不由得咽了口口水眼前的丁憂一驚變成了一塊金光閃閃的大金磚。
“他該不會少看了一兩個零吧!”售盒員忽然想到,連忙笑呵呵的道:“先生您的眼光可真不錯,這個價值一百八十八萬的施華洛世奇水晶骨灰盒絕對是我們的鎮店之寶。”說完售盒員一臉期待卻又有些忐忑的看著丁憂,生怕他臉色大變推說不要了。
丁憂卻并沒有什么飯反映,只是點了點頭便直奔墓園。
售盒員一雙美目立時亮了起來,扭著屁股跟在丁憂身后,甚至身上都開始綻放出一股女人特有的芳香。
說話的聲音也變得與眾不同了起來:“先生,您還沒有選墓園吧,我們最好的墓園就在這里。”說著售盒員一伸手指指向墓園最里面的一座山上的頂點位置。“我們這里最好的風水先生給看過了最好的位置便在這里依山靠水聚氣藏風絕對是一塊風水寶地,并且我們現在并沒有動土提前無處墓室,所以不用擔心會破壞風水。”說著售盒員還略帶神秘的說道:“看風水當天我也在場,具那風水師說那塊地一旦埋了先人后代子孫中必然會有王者降臨,我們老板正想要等自己的老爹老媽死了埋進去,所以您要是想要最好快定。”
丁憂看著售盒員所指的地方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心中嘀咕道:“難道這是巧合?”原來售盒員所說的最好的墓地位置竟然就是丁憂埋葬母親骨灰盒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