擠在門口的眾人齊刷刷的倒吸一口冷氣。
隨著這抽氣聲屋中的溫度都似乎的降了下來,屋中驟然靜得落針可聞。
擠在門口的人一個個臉上跟見了鬼一般,一雙雙眼睛驚駭莫名的大大的瞪著,丁憂身邊的那個大夫此時兩條腿都開始打顫了。
單只哭嚎了幾句后,就聽見身后有人說道:“大兒你干什么呢!”
單只一愣神,半機械的轉身就看到自己的母親此時已經坐了起來,臉色紅潤那里還有半點金黃之色。
“哎呀!娘,你醒了?”單只一怔之后猛的反應過來跪行幾步來到他老娘身前,抓著老娘的手激動地說不出話來,依舊是一個勁的流眼淚。
單只娘也有些摸不著頭腦,只是連連點頭道:“不知道怎么的你一回來突然之間我就覺得身上說不出的舒服,不燒了也不喘了,身體好得跟上午沒得病的時候一樣。”
那個大夫其實最清楚單只娘的病情了,雖然他不知道怎么治但是看一個人什么時候死的本身還是有的,他甚至已經料定,單只娘也就是再有一個多小時的殘喘時間了,他之所以還在用藥治療也只是看看自己能不能蒙對,盡盡人事罷了。
此時眼瞅著馬上就要斷氣的單只娘一轉眼的功夫竟然穩穩當當的坐了起來,這叫他怎么能夠不心驚?以前學過的所有的醫學知識都在這一刻崩塌了一般。三兩步上前就要從單只手中搶單只娘的老手。
單只一愣立時火了,剛要發作,一旁的丁憂道:“快些準備,一會到車上再給你娘治病,咱們得馬上離開這里。”說完轉身便走了,因為他聽到了外面的汽車發動機的生音,明顯外面的汽車已經在開始調試了,緊接著他們這些人就應該上車馬上離開了。現在他們沒有多少時間在這里耽擱,沒浪費一分鐘都會帶來極大地危險,因為黑河周圍還有好幾個城市,并且這里臨近兩國邊界駐扎的的部隊本身就很多,剛才丁憂殺了那么多的戰士其中還包括強殖生化戰士,他知道強殖生化戰士和鄭強之間有著非常獨特的聯系方法,雖然這里距離申陽足有千萬里支遙但是他們之間的信息聯系肯定用不了多久就會連接上,到時候周邊地區的強殖生化戰士包括普通的士兵肯定傾巢而出來攻打自己這個公然挑釁強殖生化戰士權威的家伙。
此時孫魁鄭飛一就那個開始清點人數并將這些婦孺一波波的從迪吧中放行,并且指定好了他們所要乘坐的車。
藍家的這些外圍婦孺們一個接一個的快速的進入一輛輛的大客之中。
孫魁看到丁憂走過來便對他笑了笑道:“一會上了車好好聊聊,我們已經通知基地了,他們已經派出了幾百個兄弟會在半路上迎接咱們。”
孫魁的言語雖然平淡但是丁憂卻聽得心中微微一暖,孫魁沒有用什么激烈的言語來表達就說明他們之間的感情還是像以往一樣,雖然平淡如水但是卻真摯無比。
丁憂隨意的一笑,此時才算是真的有時間觀察一下自己的這個許久不見的兄弟,孫魁比以前結實了很多,雖然還是瘦但是卻給人一種很結實的感覺,臉上身上依舊有著返祖一般的細細黑毛,想當年這可是他們寢室西行四人組中的大師兄啊,孫魁相較于那個時候臉上多了一些干練精明,不再是以往那種假精明或者說是只有五分的精明現在則是八分,看來多過點苦日子比上什么大學有用處多了。
“好,車上正好咱們兄弟談心,可惜不能喝酒啊,想當年咱們可是在大排檔邊喝酒邊聊天,過的好不愜意啊。”
“拉倒吧,一到大排檔就沒好事,咱們在那喝了幾回酒就打幾回架,你忘記了?”鄭飛的聲音從一旁傳來,丁憂自然之道他過來了,扭頭看了看鄭飛,白胖白胖的竟然和以前沒什么變化,看來過窮日子也不一定就是減肥的好辦法。不過現在的鄭飛眼中以前的那種油滑消失不見了換之的是一種木訥的深沉,但是丁憂知道現在的鄭飛比以前的境界提高了不少,甚至可以說是完全的突破,他已經達到了另一個層次了,以前的鄭飛就是那種激靈心中溝壑萬千的商人,但是現在丁憂卻只能夠看到鄭飛心中只有一條溝壑了,不過這條溝壑卻深不見底,丁憂心中微微嘆息,這都是因為自己害得他家破人亡才會有的變化,真不知道此時是高興好還是難過好。
丁憂貌似狠狠地在鄭飛胸口上頂了一拳,笑罵道:“你就記著打架不記得你喝的爛醉如泥我們將你拖回宿舍時的辛苦了?”
鄭飛和他笑罵幾句,平平淡淡的卻親切異常,丁憂就像是找到了自己的家人一般,不需要作偽什么,直言直語不用刻意造作,心情舒暢至極。
不過時間容不得他們多說,鄭飛只是聊了幾句就被身后的藍家弟子叫走了,孫魁笑了笑道:“現在鄭飛可是大忙人,他的腦子好使,什么事情都離不開他。”
丁憂看著鄭飛忙碌中透著一絲寫意心中舒服許多,只要有機會他一定將鄭飛的親人也想辦法弄到這個世界來,這樣自己對鄭飛的那種遺憾才有可能彌補一部分,丁憂笑道:“那你又不去幫忙?”
孫魁自嘲一笑道:“這些事情我可幫不上忙,要是打仗陰人么我還湊合。”
丁憂一怔之后大笑起來道:“不錯你當年眼珠子轉來轉去的滿腦子都是壞水,老二都比不上你。”
孫魁滿臉自得之色道:“老二的本事都是在賺錢和用錢在賺錢上,我不一樣我這人沒啥優點就是對付對手有一套,殺人1我不敢但是我卻能叫敵人生不如死,不要忘記了我們家祖祖輩輩都是當官的,整人的水平那是家傳絕技。你知道么我們破落之后最開了一家小飯館,哪一條街上十幾家飯店,老二耍手段日進斗金我悄無聲息的將周邊的飯店全都搞得雞犬不寧,你叫藍家的人來找我們的時候我們在那條街已經兼并了六家飯店了,剩下的也只是時間問題。”
丁憂想了想確實如此,看來以前自己有些白操心了,老二和老三這樣的人在那里都不會吃虧。
此時周圍的人已經基本上都離開酒吧進入到車中,丁憂回頭看了看一直等在自己身后的單只,此時單只身后還有他娘和他妹妹,他們一直就那樣小心的站在丁憂身后,丁憂早就知到了,不過他和孫魁聊的正開心也不愿意打斷自己心中遇見親人一般的喜樂感覺,所以便沒有理會他們,此時見到這三人竟是一副等著他說完話否則就不的樣子,這叫丁憂不得不轉過頭來看看究竟是何事。畢竟單只也就罷了現在自己身后還有一個看樣子七十多歲的老太太,讓這么大年紀并且剛剛大病一場的老人等在自己身后丁憂實在是于心難安。
單只和單只的妹妹一見丁憂轉過身來看向自己,雙膝一道推金山倒*般的跪倒在丁憂面前,連他的妹妹也是撲通一聲毫不猶豫的跪了下來。
丁憂微微皺眉見就聽見單只悶聲道:“多謝丁哥救了我的老母親,我單只在這里給您磕頭了,說著腦袋就要往地上撞,連帶著他身邊的那個十七八歲長得白白靜靜的妹妹也用腦袋去撞堅硬的地面。
也不見丁憂有什么動作,只是雙手一拖,兩人竟然毫無征兆的站了起來,兩人都是一怔他們眼中那能夠看到丁憂剛才將時間的速度微微放緩隨后一手一個將他們兩人拎了起來。
“不用謝我,都是藍家的兄弟,換成是誰我都要救。”丁憂淡然一笑道。
那老太太突然開口了,聲音有些沙啞:“丁當家的,我知道你是藍家的家主的女婿,藍當家現在既然已經死了那么我叫你一聲丁當家也不算過分,你救了我這老婆子一命我就用我兒子的命償還給你,現在開始我兒子就是你的人了,不過即便是這樣你也吃虧了因為我兒子本就是藍家的人,本來就應該聽你的話,所以我的女兒以后也會聽從你的調遣。”
丁憂一怔上下打量了老太太一眼隨后道:“老人家想多了,我說了只要是藍家的人我今天都會救,更何況你還是我藍家子弟的母親,從這個角度上來說便是我的母親所以我救你乃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要是連這種事情你都要耿耿于懷的話那么我這個藍家子弟也就白干了。”
丁憂幾句話說完,老太太臉上閃爍了一會后點了點頭道:“好,我說不過你。”說完竟然領著單只和單只妹妹徑直走了。
反倒將丁憂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孫魁此時小聲道:“那個男的叫單只,本名我既不住了,也沒人說過,這名字的由來就是因為他只有一只耳朵,她妹妹叫單妹兒,也不是本名,咱們叫單只叫習慣了所以直接叫她單妹兒了。那個老太太我沒接觸過,不過現在看起來倒不是個常人。”
丁憂微微搖了搖頭笑道:“想太多干嗎,我做的又不是壞事,不過我只是暫時將他母親的病情壓制住了一會有可能還是要犯,到時候我還得再想辦法控制她的病情,你幫我聯系一下基地那邊,那邊醫療條件很好說不定有辦法能夠治好她的病。”
孫魁并不知道丁憂給單只母親治病的事情,皺了皺眉道:“你還會治病?我倒是頭一次聽說。”
丁憂笑了笑半開玩笑的說道:“其實我有起死回生之術。”
孫魁哈哈一笑也沒在意,此時兩人已經走出了酒吧,就見酒吧外面的世界一片混亂,到處都是大燈閃爍的汽車,人聲更是像是菜市場一般,藍家的弟子都是有規矩的但是藍家弟子的親屬卻沒受過什么訓練,此時他們即將告別這個生他們養他們的地方都不由得有些感慨,所以場面有些混亂,不過好在鄭飛有先見之明將安排這些親屬一波波的從酒吧出來輪流上車,這才沒有什么大亂子,要是都一窩蜂的涌出來不用強殖生化戰士來這里就得亂成一鍋粥。再者說慌亂一起肯定會大大的耽誤時間毫無效率,現在最寶貴的就是時間耽誤一絲一毫都會帶來滅頂之災。
孫魁看著嘈雜混亂的人群微微皺了皺眉道:“看來以后也得叫這些親屬懂懂規矩,咱們以后孤懸海外要是都這樣沒規矩的話就成了烏合之眾了。”說著臉上竟然顯現出來一絲陰狠。顯然所謂的懂懂規矩并不是話語中所說的那么簡單。。
丁憂看在眼中微微一怔之后心中卻點了點頭,以后的路對藍家來說絕對是一條崎嶇無比的道路,沒有規矩的話他們根本走不到這條路的盡頭,必要的狠厲是必須的,以德服人不是不可以那得建立在拳頭夠硬的基礎上,到那時就是恩威并施,這樣才能夠帶出一條好隊伍,在這點上孫魁無疑比自己要合適,自己的欠缺點就是心太軟,而看到剛才鄭飛所做的撤退安排丁憂也知道自己在規劃這方面比起鄭飛來更是差的不是一點半點,至少剛才他就不知道要這些混亂的親屬分成一隊隊的上車。
雖然這些都是細節但是著眼小處能看大局,從這些細節處是最能看出人的本質的,就好像是丁憂身邊的孫魁,他雖然嘴中說出來了畢竟還沒做出來,按理說不能下結論,但是在丁憂眼中只要有了剛才孫魁那樣的一個心思就好辦了,即便是孫魁暫時做不到也沒關系,想法有了行動很快便能夠跟上去,關鍵就怕是腦子里面根本沒有什么想法。成何況從孫魁剛才說話的口氣來看做這樣的事情對他來說就像是家常便飯一般。
丁憂孫魁上了前面的一輛汽車,沒有多久鄭飛也上來了,使勁一摔車門道:“成了,咱們快走。”
“藍總呢?他怎么沒上來?”丁憂疑惑道。
鄭飛晃動著身子調整著坐姿道:“他在后面押陣,我叫他上前面來他非不干,我也沒辦法最終只好任由他坐在后車上了。”
后車其實是最不安全的一輛車,雖然他們是往境外跑,但是所謂的邊境早就沒人知道在那里了,由黑河到俄羅斯的這一段根本沒什么守衛,所以相對來說坐在前面是最安全的,不怕別人的阻擊。但是后面卻大大不同了,因為現在肯定有無數的戰士正在聚攏,丁憂甚至相信已經有強殖生化戰士已經開車朝他們追來了。所以后面最是危險,丁憂覺得藍文此時選擇坐在后面反倒是有些固執了,到底是長得好似會計一般的人物,腦子里面的思想多少有些僵化。
不過丁憂也沒管它,此時他將全部感知完全放開,方圓千面之內的情形都應如到了他的腦海中,并不怕有人突然偷襲,丁憂的意識被放在了兩個方面,一方面是車隊后面的情形,另一個就是單只和他的母親的病了。不過他只能退后時間但是卻并不能真的像是靈丹妙藥一般將人起死復生,自己的能力只不過是將對方的急病壓后幾個小時罷了,如果對方的病灶依舊在的話那么時間一到肯定還會再次犯病,所以他時不時的將念頭從他們的那輛車上掃過,見到車上的人心臟跳動一切正常后在將念頭移走。
汽車飛速行進,藍家的車隊足足有兩百多米長,一條長龍般的在黑夜中飛馳,大部分都是裝載的貨物,其中更是有一大部分是槍支彈藥,畢竟藍家在黑河是專門走私黑槍的。
車隊一路疾行,道路兩旁慢慢的出現了大量的樹木,很顯然現在已經進入了俄羅斯境內,俄羅斯和漢唐交界的區別就是一邊樹木豐碩另一邊則都被砍伐得一根不剩,以前為了加速現代化進程漢唐政府確實是像自己國家的這片土地進行了瘋狂的毫無節制的索取。
遠方的天空中淡淡的開始出現一絲銀亮的光線,繼而一顆紅日猛的跳了出來,一時間漆黑的天空光華大放,又是一個清晨到來了。
出乎丁憂意外的是單只的母親也并沒有再發急癥,這倒是叫丁憂感到不錯,看來單只母親的病是中午吃什么東西吃壞了所致,自己將單只母親的身體狀況恢復到了她吃飯之前還要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顯然那個時候單只母親的身體不錯。并且也沒有追兵追上來,這叫丁憂大大的感到意外,心中略微有些納悶,不知道為什么這次強殖生化戰士們的反應會這么慢。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道路前面出現了一個車隊。
丁憂拿眼一掃就知道是自己人,因為車隊的車前蓋左上角都有一個巴掌大的標識,是一個藍色的繁寫的藍字。
孫魁明顯也看出來是自己人了,不過他的眼中猶疑之色一閃而逝,就在丁憂打算叫前面司機停車的時候,孫魁似乎看到了什么,猛的叫道:“不好,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