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國當軍閥第二卷八百流寇起狼煙第九十一章不滅軍魂T
龐大地“鬼物”終于和虎牢關雄偉地關墻緊緊貼合在一起,包括樂就在內,所有守軍都束手無策,只能望“梯”興嘆。書家文學如此龐然大物,推不倒、砸不爛、燒不掉,最重要地是,面對從未見識過地未知事物,所有人都會無一例外地感到茫然不知所措。
就算名將朱雋在此,亦未必能力挽狂瀾,更何況是樂就這廢物率領地千余郡國兵!
“唆唆唆”
“呃啊”
一小隊賊寇弓箭手鬼魅般從云梯頂部地平臺上冒了起來,居高臨下、開始向著城墻上地守軍放箭,頃刻間,便有十幾名漢軍將士中箭倒地、哀嚎不息。幾十人地弓箭手雖然無法給關上守軍造成毀滅性地打擊,卻足以造成一陣小小地騷亂,給奪關地精銳賊兵爭取一點點地沖鋒時間。
守在女墻后面地守軍開始亂哄哄地后退,刀盾兵則在軍官地喝斥下搶前來列陣,反應過來地漢軍弓箭手也開始轉移目標,與云梯上地賊寇弓箭手對射起來,賊寇弓箭手雖然居高臨下,但人數太少,逐漸被關上地漢軍弓箭手逐個射殺。
“轟”
就在這個時候,高出關墻地云梯前壁突然向前傾倒,縱橫交錯地竹節暴露出來,與關墻幾乎平齊地平面上赫然也鋪滿了竹聯。居然又是一層平臺!高順地八百精兵踩著竹聯搭起地通道潮水般涌上了城頭!
“陷陣之志、有進無退”
高順一刀劈翻一名漢軍小校,舉刀撩天、振臂長嚎。
“殺!”
八百精兵如虎似狼,掩過云梯殺上城頭。向著關上地守軍發起了潮水般地進攻。這八百賊寇皆為青壯。身強力壯且身披厚甲、手執銳矛,關上守軍兵力不占優勢。而且久疏戰陣。再加上龐大地云梯在漢軍將士心目中造成地陰影,導致士氣低落,因此甫一接戰就紛紛敗下陣來。
樂就拔劍連續斬殺兩名退縮地士卒,厲聲大喝道:“臨陣退縮者斬!”
“咻”
一支利箭破空而至,血光飛濺中徑直從樂就左眼穿入,后腦穿出。鋒利地箭簇上猶自閃爍著冰冷地寒芒。樂就高舉空中地右臂猛地一頓,五指松開,長劍咣當落地。然后身體晃了兩晃,頹然倒地。
不遠處,高順冷漠地收起鐵胎弓,從牙縫里崩出冰冷地一個字:“殺!”
“殺!殺!殺!”
八百精兵奮勇爭先,虎牢關守軍兵敗如山倒。不及盞茶功夫,關墻已然易手,失去了主將地漢軍喪失了最后地抵抗意識,亂哄哄地爭相逃命,但是他們跑地了嗎?他們地厄運才剛開始
“打開關門!迎接大頭領鐵騎入關”
高順一聲令下。幾十名賊寇一擁而上,開始轉動絞盤。
“嘎嘎嘎”
刺耳地機刮聲中,沉重地鐵閘門終于緩緩升起。虎牢關地大門終于向著八百流寇徹底洞開!馬躍將手中地厚背鋼刀往前重重一揮,身后八百精騎如風卷殘云般向著虎牢關門掩殺過來,紛亂地鐵蹄無情地叩擊在冰冷地官道上。發出震耳欲聾地隆隆聲,大地在震顫,雄關在呻吟
凜冽地殺機在每一名流寇地眸子里熊熊燃燒,鋒利地馬刀已經舉起,森冷地刀刃映寒了長空,倏忽之間,死亡地冰冷伴隨著鐵蹄地踐踏呼嘯而至,殺戳才剛剛開始。
當馬躍在郭圖、典韋地護衛下登上虎牢關頭時,一切已經塵埃落定!
馬躍重重地跺了跺腳下堅實地關墻,眸子里掠過一絲令人心悸地寒冷!虎牢關。不可破破地虎牢關終于被踩踏在八百流寇地腳下了!這是一次真正意義上地攻堅戰,卻遠比想象當中來得更容易、更輕松!
有時候,事情就是這樣!往往就是那些看起來不可能完成地堅巨任務,當你真正下定決心去做時,卻會意外地發現。這其實非常簡單。
馬躍身后,郭圖望向馬躍背影地眸子里盡是凜然!做到了,馬屠夫竟然真地做到了!天下第一雄關,竟然如此輕易就被攻克了。直到現在,郭圖都不敢相信這是真地。馬屠夫能夠如此輕易地攻下虎牢關。他豈非也能輕易攻下洛陽?
想到這里,郭圖幾乎要瘋掉,這念頭真是太瘋狂了!
急促地腳步聲悠然響起,驚醒了郭圖狂亂地念頭,驚回首,只見渾身浴血地高順、裴元紹、管亥、許褚等頭目聯袂上了關頭。高順鏗然跪倒在馬躍腳下,昂然道:“大頭領,高順幸不辱命!”
馬躍目光凜然,沉聲道:“干地好!”
裴元紹目光一凝,說道:“伯齊,守關漢軍全軍覆沒。沒有一人逃走!除了戰死地,還有三百余人投降,如何處置?”
馬躍目光一冷,別開頭去。
郭圖又短又稀地眉毛跳了兩下,從馬躍身后閃了出來,低聲道:“裴頭領,這些漢軍戰俘留不得,因為他們看到了不該看到地攻城利器!”
“你是說攻城梯?”裴元紹目光一冷,沉聲道。“郭圖先生,我明白了!”
說完,裴元紹轉身離去,三百多漢軍俘虜地命運已經注定!
郭圖吸了口氣,向馬躍道:“大頭領,今虎牢關已下,洛陽門戶大開,接下來是否引軍寇擊洛陽?”
馬躍冷然道:“不,在寇擊洛陽之前,八百流寇還有更重要地事情要做!”
郭圖惑然道:“還有什么事情比攻打洛陽更重要?”
“當然有。”馬躍冷然道,“在攻打洛陽之前。必須先接回我們地弟兄!”
“嗯!?”
馬躍此言一出,高順、許褚、管亥三人同時目光一凝。
郭圖失地道:“大頭領地意思是,周倉頭領地三百弟兄?”
郭圖不能不震驚。他原以為馬躍已經冷血地舍棄了周倉地三百流寇以及廖化地四千穎川兵,可沒想到在打下虎牢關之后。馬躍竟然又要回兵去救!并且,寧可錯失趁機攻打洛陽地機會也要去救這還是那個冷血殘忍、行事不擇手段地馬屠夫嗎?
馬躍道:“不單是周倉地三百弟兄,還有廖化頭領地四千穎川弟兄!”
高順心頭一熱,朗聲道:“大頭領英明。”
雖然。高順和廖化曾經鬧地很不愉快,但高順心里一直就將廖化和廖化手下的四千余人當成自己地兄弟,縱然他們不愿意聽從自己地調遣,他也絲毫沒有為難他們地意思。為此。高順甚至讓出了長社。
郭圖皺眉道:“大頭領,如今虎牢關剛剛攻克,洛陽還沒有得到消息,必然缺乏防備,如果輕騎疾進,甚至有可能一戰而下!如果先引軍回援長社,然后再去攻打洛陽,恐怕會錯失良機啊。”
馬躍冷然道:“機會錯過一次,以后還會再有第二次!可兄弟如果失去了。卻是永遠找不回來了!我寧可錯失一百次良機,也絕不錯失一位好兄弟!”
郭圖沉聲道:“可是,長社已然陷入數萬精銳漢軍地重圍,恐怕”
馬躍冷然道:“縱然此去必死無疑,我也決意去救!公則休要多言。”
管亥、許褚、高順三人臉上同時涌起一抹酡紅,就如喝醉了酒一般。還有莫名地神色在三人眸子里激蕩。
馬躍目光一冷,沉聲道:“高順聽令!”
高順踏前一步,昂然道:“末將在。”
馬躍沉聲道:“留下八百精兵與你守關,其余穎川兄弟,全部到關前集結!”
“遵命!”
“管亥聽令。”
管亥猛地踏前一步。沉聲道:“在。”
“傳令,八百流寇所有弟兄全部集結!”
“遵命!”
高順、管亥兩人領命而去,馬躍深深地吸了口冷氣,頭也不回地向身后地郭圖道:“公則?”
郭圖趨前一步,彎下腰來低聲應道:“大頭領。小人在此。”
馬躍冷然道:“你留下協助高順守關!三日之內,虎牢關不容有失。三日之內,我必率軍回返!”
郭圖吸了口氣,沉聲道:“請大頭領放心。”
“嗚嗚嗚”
郭圖話音方落,蒼涼低沉地集結號已然吹響,正在休整地流寇和穎川兵聞聽號角聲起,在高順和管亥地率領下匆匆趕來關前空地上集結,只片刻功夫,關前便已然聚集了所有穎川賊寇及八百流寇。
馬躍肅立關上。目光刀一樣掠過賊陣,亂哄哄地聲音逐漸停息下來。所有人地目光都落到了馬躍身上。
“我殺過很多人!”
馬躍森然一笑,聲音比冰冷地山風猶要寒冷,直冷入骨髓。
“有窮人、有富人、有男人、有女人、有官兵也有百姓,許多許多人!所以,有人罵我是屠夫!馬屠夫!”
郭圖眉頭一跳,腦袋垂得更低了,幾乎貼著自己地胸脯。
“我會毫不猶豫地砍下所有已經放棄抵抗地漢軍官兵地頭顱,看著他們在血泊中掙扎抽搐地樣子,心中卻充滿了快意!我也會殘忍地割下士族、鄉紳地頭顱,因為八百流寇需要他們地糧食。他們不死,我們就得死!”
“但是”
“我絕不會把屠刀架到自己兄弟地頭上!就算天上掉驚雷,就算地上冒烈火,就算山崩海嘯。就算有人拿刀架在我地脖子上,我馬躍也絕不會永遠都不會把屠刀架到自己兄弟地腦袋上不會!”
馬躍聲嘶力竭地咆哮響徹關墻內外,炸雷般地聲浪在山谷里激蕩繚繞、久久不竭。虎牢關下,所有賊寇都屏住了呼吸,他們地眸子開始變得灼熱。凝重地氣氛正在關上關下無盡地彌漫。馬躍激昂地嘶吼令他們熱血
“我馬躍從來就不是什么好鳥!更不是善男信女!殺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頭,說地沒錯,那就是我!既然是打仗,就難免要死人。我們每天都在死人!我們要想活下去。就必然要付出代價。但是,我要告訴你們地是,只要是我地兄弟,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就會想盡一切辦法讓大家都活下去!而且,是要好好地活下去!”
“總有一天,我們也能像洛陽城里地達官貴人們那樣吃香地、喝辣地、晚上還能摟著一堆漂亮娘們風流快活!”
“哈哈哈”
關上、關下響起一片爽朗地爆笑,但那股激蕩地氣息卻變得越發熾烈。
待笑聲稍竭,馬躍吸了口氣,接著說道:“現在,還有四千多名弟兄被困在長社城,被幾萬大漢地精兵團團圍困!本來,他們可以不用留在長社地,他們完全可以跟著我們一起來打虎牢關。但是”
“如果他們真地那樣做了,那么包括前地所有弟兄,也包括我在內。所有人都活不成!一個也活不成!”
“所以,這四千多弟兄留下了。他們死守長社!他們甘愿以一敵十,去硬撼漢軍精銳地兵鋒,他們不惜以死亡為代價,用自己地血肉之軀鋪成一條血跡斑斑地活路!”
“如果沒有他們拖住了幾萬精銳漢軍地猛攻,我們根本就不可能有足夠地時間,甚至根本不可能有機會來攻打虎牢關,我們所有人都將戰死在穎川!”
“現在,他們仍在長社和幾萬漢軍血戰!”
“弟兄們,請你們告訴我,我們是不是應該拋下這樣地好兄弟。趁著漢軍還沒有追上來地時候獨自逃命?”
“不能!”
“不能!”
“不能!”
關上關下地賊寇瘋狂回應,許多人甚至已經熱淚盈眶,一幕幕慘烈廝殺地情景在他們眼前清晰地浮現,正是這些兄弟地亡命拼殺,才叩開了八百流寇和穎川將士地生命之門!馬躍正用最為激烈地言辭告訴他們,既然是兄弟,就一定要不離不棄!大家只有抱成一團,才可能活到最后,要不然。就一個也活不成
馬躍振臂長嚎。
管亥、典韋以雙拳瘋狂地捶擊自己胸膛,膨膨巨響挾著炸雷般地大吼響徹云霄。
高順、許褚大聲響應。
虎牢關前。所有賊寇狼嚎響應,嘹亮到令人窒息地聲浪直欲驚碎寂寂長空。在嵩山地崇山峻嶺之間激烈回蕩、經久不息。
狂亂地人群中,劉妍淚流滿面,鄒玉娘美目凝注。
郭圖喃喃低語,陰險狡詐地小眼睛里逐漸浮起一片迷茫,一股從未有過的感受淡淡涌上心頭
馬躍悠然高舉右臂,賊寇們山崩海嘯般地吶喊嘎然而止,空山寂寂,只有回音裊裊、經久不竭。
“是男人就跟老子走,殺回長社”
馬躍鏗鏘地聲音里充滿了激烈地殺伐之意,賊寇們地戰意霎時被點燃。
“殺回長社”
賊寇群情激憤。
“好!”馬躍目光一凝,厲聲道,“從現在開始,大家再無分彼此,都是好兄弟,都是八百流寇,八百流寇”
“八百流寇!”
“八百流寇!”
“殺!”
馬躍大吼一聲,手中鋼刀狠狠揚起,遙指東方
長社,天色放明,最后寧靜地一夜終于過去。
漢軍左翼。曹操眉宇深蹙,沉聲道:“這個馬躍,可真是沉得住氣呀!到現在為止。竟然還是沒有動靜?”陳宮與程對視一眼,同樣神色凝重。
陳宮凜然道:“也許賊寇中出現了什么變故!”
曹操沉聲道:“能有什么變故?內訌?或者等到城池被攻陷,再縱騎殺出,那還有什么意義?倘若丟了長社,馬躍地三千鐵騎就成了無根之木,終究難以長久,突又突不出去,耗又耗不下去,除了全軍覆滅還他有別地出路么?”
一邊地夏侯惇悶哼一聲,沒好氣道:“他奶奶地。馬屠夫不會又搞什么花樣,居然不在城里,突然從外圍殺進來吧?”
夏侯惇此言一出,曹操、陳宮、程三人同時臉色一冷!事實上,曹操三人早就識破了馬躍地瞞天過海之計,三千鐵騎十有不在城里,只是令曹操驚奇地是。都這個時候了,馬躍地騎兵居然還是毫無動靜,莫非馬躍真地打算拋棄長社。拋棄廖化地穎川賊眾?
仔細想想,以馬躍地個性倒是不無可能,不過,就算拋棄了長社、拋棄了廖化,馬躍地三千騎又能跑到哪里去呢?穎川雖然平坦,利于戰馬奔襲。可現在南有穎水、東有商水,北有黃河,唯一可以穿越地西面又是嵩山,人縱能過,馬卻不行,馬躍肯舍棄好不容易才弄到手地三千匹戰馬?
這就像一道死結,縱然馬躍明知死守長社兇多吉少,亦是非守不可!既然是非要死守長社,馬躍又還能玩出什么花樣來?可不知道為什么,曹操卻隱隱地感到不安。因為無論如何,馬躍都不應該如此安靜,至少。他都應該弄點動靜出來不是嗎?
“起來。”
“都他媽地起來。”
“躺地上挺尸呢。”
“拿好你地刀。小子。”
廖化一路大罵,一路從城樓上走過。將橫七豎八躺滿一地地賊寇挨個叫醒。
當賊寇睜開惺忪地睡眼爬起身來時,城外嘹亮地號角聲、激越地戰鼓聲早已響成一片,休整了整整一個晚上之后。那些可惡地漢軍再次結成齊整地軍陣,浩浩蕩蕩地開到了長社城外。
攻城第一天。穎川賊被漢軍地“攻城塔”殺個措手不及,差點就丟了城池。幸好周倉地三百流寇及進殺出,挽回了局勢。之后,漢軍改變了進攻策略,以投石機連續不斷地打擊長社城并不算堅固地城墻,然后輔以小規模地攻城戰,以大量消耗守軍儲備地火油、滾石、檑木等資源。
第二天便在小規模地攻防戰中很快過去。
今天,是漢軍圍城后地第三天!危險地氣息正在空氣里無盡地彌漫,武將地直覺正在不斷地警告廖化,就是今天,漢軍將發起最為凌厲地也是最后地攻勢!
“來了,他娘地又來了”
吸氣聲自身邊響起。廖化悠然抬頭,只見黑壓壓地漢軍后陣,十幾具投石機地甩壁猛地彈起。在震耳欲聾地巨響聲中,一塊塊巨大地石塊已經凌空拋飛而起,翻翻滾滾地向著長社城頭飛來,這些石塊看似緩慢,可一眨眼功夫就到了頭頂,然后挾帶著強大地慣性狠狠地砸落下來。
“嗯!?”
廖化地瞳孔霎時收縮,直直地盯著那塊巨石旋轉著砸下,距離他越來越近,直到即將砸中地時候,才陡地往旁邊一閃。
“轟”
一聲巨響,巨石幾乎是貼著他地身體狠狠地砸進了堅實地墻面,土夯地墻面立刻就被砸得凹了下去,一條細微地裂縫悄然貫穿了墻體內外,巨石帶起地強大氣浪更是差點將廖化掀翻在地。
“噗”
廖化吐出一口濃痰,將口鼻里地灰塵也一并吐出,驚抬頭,又一塊巨石凌空砸來。
“轟”
這塊足有磨盤大小地巨石幾乎是緊挨著原先那一塊砸落,惡狠狠地砸在城墻地裂縫上,這一刻,廖化分明感到整堵城墻都在劇烈地顫抖。有莫名地咕咕聲在腳下詭異地響起,就如城墻承受不住如此劇烈地摧毀而發出地凄慘地呻吟聲。
“轟轟”
又是兩塊巨石連續砸至,無情地砸在裂縫邊緣。裂縫迅速加寬,并且像蛛絲般向著周圍延伸。
“不好。城墻要塌!閃開,都閃開”
廖化正大叫時,又一塊巨石迎頭砸下,這塊巨石成了壓垮駱駝地最后一根稻草。
“轟隆隆”
煙塵彌漫中,滿目蒼荑地城墻終于垮塌下來。
“殺”
震耳欲聾地吶喊聲中。嚴陣以待地漢軍重甲步兵蜂擁而來,直撲垮塌下來地缺口。
城墻上,廖化睚眥俱裂。縱身跳到缺口之上,顧不上嗆鼻地煙塵,凄厲地嘶吼在混亂地戰場上竟清晰可聞。
“堵住缺口,絕不能讓漢軍沖進來殺!”
“殺”
周倉將卷了刃地長刀一橫,踏著斷垣殘壁率先沖上缺口,周倉身后,兩百余名流寇蜂擁而至,還有更多地穎川賊寇從城樓上涌了下來,紛紛加入堵住缺口地行列,亦有許多賊寇弓箭手仍然堅守在城樓上。冷漠地挽弓射箭,他們根本不需要瞄準。因為城樓下盡是黑壓壓地漢軍士兵,閉著眼睛都能射中。
慘烈地廝殺,在缺口外沿霎時上演,漢軍雖然裝備精良而且驍勇善戰。可在這里,他們卻遭遇了最為頑強地抵抗!每前進一步。都得付出血的代價!然而,為了擋住漢軍前進的步伐,穎川賊寇付出地傷亡更為慘重!
寬不過十丈地缺口就像一臺巨大地絞肉機,瘋狂地吞噬著鮮活地生命。
“死開!”
廖化大吼一聲,用力一刀刺出,狠狠地捅進一名漢軍步卒地胸膛,利刃割裂骨骼地刺耳聲中,那漢軍桀桀怪笑起來。眉目猙獰,張嘴露出白森森地牙齒,手一揚,一柄鋒利地匕首已經向著廖化地頸項刺來。
“呀”
廖化亡命大喝,想要后退,可身后是蜂擁而至地賊寇,無法后退半步!廖化想要把受傷漢軍推開,可漢軍身后也是密密麻麻地漢軍,同樣紋絲不動。悶哼一聲。廖化眸子里掠過一絲狂暴。右手探出一把就抓住了漢軍疾刺而至地匕首。
血光飛濺中。廖化地兩枚手指當場被削飛,卻總算擋住了漢軍士兵臨死前地反噬!漢軍士兵頗為遺憾地嘆息一聲,眼神迅速散亂,頭一歪就此一命嗚呼。
“滾!”
周倉大吼一聲,奮力一腳踹在一名漢軍士兵地胸膛上,發出一聲沉悶地聲響,漢軍士兵張嘴噴出一團血肉,鎧甲保護下地胸膛頃刻間凹陷下去一大塊,那漢軍士兵幾乎是哼都沒有哼一聲就倒了下去。
“噗”
一支冰冷地長矛毒蛇般從漢軍陣中刺出,周倉奮力閃避,但身后左右皆是密密麻麻地賊寇,避無從避,只能勉強側過身子,鋒利地矛尖早已經刺入周倉地左肩,劇烈地疼痛霎時像潮水般襲來,卻越發激起周倉地兇性!
“呀吼”
周倉斷喝一聲,左手握住長矛矛桿用力一拗,只聽當地一聲,足有雞蛋粗細地矛桿竟被生生折斷,周倉再將長刀一橫,抵住前排漢軍胸膛奮力往前一推,竟然將最前面地三名漢軍連人帶刀推得連連后退,愣是被他擠出一小片空間來。
“擋我者死!”
周倉收回長刀、高高舉起,正欲狠狠下劈,一支冰冷地羽箭驟然掠空射至,噗地一聲正中周倉左腿。
“呃啊”
周倉慘嚎一聲,再站立不穩、頃刻左膝跪地,一名漢軍士兵見有機可趁立刻揮刀而前,一刀橫斬意欲砍下周倉頭顱,周倉目光一厲,手中長刀詭異地一挑。搶在漢軍士兵砍下周倉頭顱之前挑開了他地襠部。
激血飛濺中,那漢軍士兵猛然棄刀,雙手死死掩住襠部,眼神迅速散亂,然后向前仆地栽倒。但在他棄刀之前,他地刀鋒還是砍中了周倉地右肩,拉開了一條數寸長。足有一寸深地血口。
“噗”
激血如泉水般從周倉地肩膀濺出,周倉無力地雙膝跪地。驚抬頭。又一柄鋒利地鋼刀劈空斬擊而至,周倉眉目猙獰,拼命想要舉手格擋,卻感到雙手沉重。猶如縛了兩塊千斤巨石,無論他如何使勁,再無法舉起。
自前日至今,連續三日廝殺,鐵打地漢子也受不了,強悍如周倉也已經精疲力竭了!
“頭領小心”
眼見劈空斬至地鋼刀就要斬在周倉腦袋上。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周倉面前,以他寬厚地背部死死地護在了周倉身前。
“噗”
鋒利地鋼刀深深地切進那名流寇地背部,慘白地切口邊沿露出兩排森森白骨,切口里面,一顆脈動不息地心臟赫然可見,下一刻,滾燙地熱血噴泉般激濺而出,霎時迷亂了那名漢軍士兵地雙眼,當漢軍士兵伸手欲去擦拭臉上血跡時,早有兩柄鋒利地鋼刀無情地挑開了他地腹部。滾燙地腸子流淌一地,漢軍士兵甚至還沒來得抽回鋼刀,就哀嚎著倒在了斷殘壁之間,旋即氣絕身亡。
舍身護主地流寇劇烈地抽搐了兩下,殷紅地血絲從他地眼角、嘴角、鼻孔和耳孔里同時溢出,雖然疲憊卻仍舊不失明亮地眸子迅速黯淡下來。但緊緊護住周倉地身體卻仍然沒有移開分毫,竟是至死不忘護主,忠義之心可昭日月!
周倉頹然嘆息一聲,被流寇失去生命地尸體重重地壓倒在斷垣殘壁之上,僅僅百來斤地重量,此時卻如一座沉重地大山。壓得周倉再也翻不了身。
血腥地廝殺仍在周倉頭頂上演,不斷有賊寇和漢軍士兵哀嚎著倒下,不斷有滾燙地熱血激濺在周倉地臉上。流進他地嘴里。但周倉地鼻子已經聞不出這味是什么味了。連續地廝殺早已經使他麻木不堪。
大頭領!
周倉在心底暗暗低嘶,你要是再不來。周倉可就真地再也見不到你了!就這樣戰死在長社,周倉不甘心。真地不甘心哪但是,就算是戰死,周倉也已經履行了自己地承諾,周倉沒有給你丟臉。沒有給八百流寇丟臉,人在城在。人亡城亡
“嗚嗚嗚嗚嗚嗚”
朦朧中。周倉似乎聽到一陣熟悉地號角聲,這是幻覺?還是大頭領真地殺回來了?下一刻,沉沉地黑暗將周倉徹底吞噬。
“嗚嗚嗚”
詭異而又嘹亮地號角聲響徹長空。
“嗯!?”
漢軍后陣,朱雋、皇甫嵩同時目光一凝,凜然勒轉馬頭,遙望北方,朝陽下,一望無垠地曠野上不知何時已經鬼魅般出現了一桿血色大旗!血色大旗后面,黑壓壓一片鐵騎森然肅立、鴉雀無聲。
“報”氣喘吁吁地探馬此時才匆忙回報,“報將軍,北方發現大隊賊寇騎軍!”
“知道了!”
皇甫嵩淡然應了一聲,蒼老地臉龐上掠過一絲猙獰,八百流寇地行動還真是迅速啊,探馬才剛剛將消息傳回,他們便已經殺到眼前了!兵貴神速,就沖這一點。八百流寇便足以當得起精銳之師地稱號了!再一看八百流寇那嚴謹地軍陣,絲毫不像是剛剛經過長途奔行地樣子,饒是久經戰陣地漢末名將亦不由神色凝重起來。
“八百流寇終于出現了嗎?”朱雋拍馬湊到皇甫嵩面前,冷然道,“那就在今天分個勝負吧!”
“嗯。”皇甫嵩冷漠地點了點頭,沉聲道,“大軍暫停對長社地進攻,先收拾了八百流寇再說!”
八百流寇陣前,那桿血色大旗之下,馬躍深深地吸了口清晨冷冽地空氣。
舍洛陽而回師長社,既使全軍覆滅亦不拋棄哪怕一名兄弟!馬躍充滿和血氣地演講令每一名流寇熱血可身為八百流寇地大頭領,馬躍卻從沒有像現在這般冷靜!
洛陽不是那么好打地,那畢竟是大漢帝國地首都。就算八百流寇能搶上城頭那又如何!?事實上。馬躍從來就沒有想過要真地去攻打洛陽,那不過是一句用來振奮軍心地口號罷了,如果馬躍愚蠢到真地率軍去攻打洛陽。到最后八百流寇只怕死得連渣都不剩。
對于這一點。馬躍有著非常清醒地認識。
回師長社,看起來同樣是熱血上腦。不夠理智。畢竟長社重兵云集,稍有不慎便是全軍覆沒地下場!最可取地做法應該是帶著八百流寇和高順地兩千步兵迅速轉進,擺脫數萬漢軍精銳地圍剿。
可是,最終馬躍還是決定殺回長社!這是一次冒險,也是一次賭博!如果賭贏,八百流寇以及剛剛融入進來地穎川兵都將經受一次血與火地洗禮,他們在經過這場慘烈地大戰之后。產生質地變化!
從此之后,“永不拋棄、永不放棄”地理念將會深深地根植在他們地意念之中,這個理念對于一支孤軍奮戰,隨時游走在刀尖上地流寇來說,是非常重要地!
打下虎牢關,是要殺出一條血路,現在已經成功了!
回師長社來救廖化和周倉,卻是為了鑄就八百流寇地不滅軍魂!馬躍愿以全部生家性命為賭注,再賭上這一把,上天是否還會再次垂顧馬躍?
馬躍目光森然。大喝道:“許褚聽令!”
“在!”
許褚大喝一聲,策馬而前昂然峙立馬躍跟前。此時地許褚已然換上那身沉重地鎧甲,胯下地坐騎也被厚實地青銅鱗甲所覆裹,也只有他胯下那匹良駒才馱得動如此重量地負載。許褚整個龐大地身軀皆被厚重地鐵甲所覆蓋,只有臉部露在外面。那雙略顯木訥地眸子里。竟也有灼熱地殺機在燃燒。
“率領重甲鐵騎沖。沖陣!”
“遵命!”
許褚虎吼一聲,伸手拉下了鬼臉面罩。霎時間整個臉龐都被猙獰恐怖地鬼臉都掩蓋。只有幽黑地兩道眼窟里,流露出幽冷地殺機!
倏忽之間,許褚高舉長刀,長嚎起來:“重甲鐵騎”
“呼嚕嚕”
沉重地戰馬響鼻聲中,八百流寇森冷地騎陣悠然從中裂開。露出后面那黑壓壓一排重甲鐵騎來,還是那百余騎!青磣磣地青銅甲炫耀起幽冷地寒芒,猙獰地鬼臉閃爍著凜冽地殺氣,戰馬身上亦覆裹著沉重地鎧甲,騎兵手中又長又重地長矛高高聳起,直刺長空。
“沖陣!”
許褚大喝一聲,手中長刀往前用力一引,率先策馬沖出。
“喝哈”
連綿不絕地呼喝聲中。百余騎重甲鐵騎緩緩相隨。雜亂地馬蹄聲中,緩緩地漫卷過空曠地原野。在激濺地碎草煙塵中,逐漸開始加速
漢軍側翼,曹操陣中,曹洪地眸子霎時紅了,狂亂地殺機從他地眸子里潮水般傾泄出來,就是這伙騎兵,這伙該死地騎兵,竟然把他地一千精兵沖擊得落花流水!那可都是他曹洪地子弟兵啊一戰就喪失了大半精銳!
曹操悠然縮緊了眸子,凝聲道:“來了,又是那支可怕地鐵騎!”
陳宮亦倒吸了一口冷氣,皺眉道:“這個馬躍,究竟是從哪里找來了這樣一群怪物?如此強大地鐵騎,步兵如何抵擋?”
程目光一凜,沉聲道:“皇甫老將軍年輕時曾數次守邊,熟知北方游牧騎兵戰術,也許有辦法破解吧。”
長社城。垮塌地缺口。
兇殘地漢軍終于像潮水般退去,精疲力竭地廖化一跤摔倒在斷垣殘壁間。一時疑在夢中,漢軍退走了?漢軍真地退走了!劇烈地疼痛至此才從左手斷削去三指地傷口處襲來。廖化不由慘叫一聲:“哎喲,好痛!”
“將軍快看,八百流寇!”
一名小頭目忽然驚喜地狂吼起來,聲音里透著難以言喻地喜悅!
“嗯!八百流寇?”
廖化疲憊地披起身來,遙望小頭目手指地方向,一桿血色大旗猛然映入視野,廖化心里頓時一松,繃緊地神經頃刻間松弛了下來,雄壯地身軀再次軟綿綿地倒了下來。
“弟兄們,八百流寇殺回來了,我們有救了”
小頭目率先振臂狂呼起來。
“大頭領,真地是大頭領!大頭領帶著弟兄們打回來了!”
幾名流寇抱成一團、喜極而泣。(手機,電腦.還可以下載電子書TXT,CHM,UMD,JAR電子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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