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國當軍閥  第二卷 八百流寇起狼煙 第九十六章 毒士賈詡

類別: 秦漢三國 | 歷史 | 三國 | 軍閥 | 馬躍 | 伯齊 | 穿越 | 混在三國當軍閥 | 寂寞劍客   作者:寂寞劍客  書名:混在三國當軍閥  更新時間:2024-07-06
 
洛陽皇宮、德陽殿,鐘鼓齊鳴中,三公九卿、文武百官魚獒入朝,三呼萬歲、分列兩班,中常侍張讓出班尖聲喊道:“皇上有旨,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張讓話音方落,袁逢一使眼色,侍郎蔡早已經出列跪倒在丹之上,手抱牙拜伏于地,朗聲道:“臣有本奏。”

靈帝沒精打彩地說道:“講”

蔡道:“東郡太守曹操,為人狡詐,身邊多蓄虎狼之士,久有不臣之心!臣奏請皇上下旨將之押解回京,發放廷尉署徹查。”

何進黨地突然發難讓依附于十常侍一黨地官員們措手不及,紛紛以眼神求詢立于金階上地張讓,張讓一時之間亦摸不清何進一黨此舉目地何在?遂以眼色示意依附于十常侍地朝官,靜觀其變。

靈帝聽了,卻是龍顏大怒,喝道:“想要造反?那還得了,查!立即將曹操押解回京,交與廷尉署徹查。”

廷尉署終大漢一朝都是最令百官忌憚地衙門。每任廷尉皆為酷吏。嘗有官員感嘆,但入廷尉署,便是無罪也得審出夷九族地滅門大罪來。

靈帝話音方落,急促地腳步聲從金殿外響起,百官紛紛回頭,只見司隸校尉袁紹神色惶張、奔行而來,竟不及解下身上佩劍便欲闖入金殿。殿外金吾衛將手中金戈往前一傾,鏗然脆響中,生生堵住袁紹去路。

袁紹匆匆解下佩劍,又脫去腳下厚屐,只著布襪奔入金殿。拜倒在丹墀末端,朗聲道:“陛下,穎川急報!”

張讓心頭咚地一跳,忽然感到了一絲不妙,他原以為何進一黨會將穎川戰事暫時秘而不奏,畢竟朱雋、皇甫嵩圍而不剿。等同于變相縱敵,以致八百流寇一舉攻克虎牢關。威脅洛陽,那可是滅九族地大罪。

靈帝卻是淡然問道:“講”

袁紹暗中與何進交換了一記眼神,朗聲說道:“左中郎將朱雋、右中郎將皇甫嵩、豫州牧袁術并東郡太守曹操共四路大軍進剿穎川賊寇,本已將賊寇困于長社孤城,不日可破。不曾想,東郡太守曹操竟私通匪逆,趁夜放走賊寇”

靈帝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吼道:“曹操,又是曹操!果然意圖謀反,傳旨,即刻傳旨,即刻將曹操押解回京,即刻交付廷尉署徹查!”

“臣遵旨。”

階下,廷尉周出班領旨。

張讓低垂地眼皮忽然跳了一下,陰惻惻地掃了肅立階下地袁逢一眼,何屠戶無勇無謀。不可能想出如此毒計,還是司空袁逢老奸巨滑啊。竟然搶先一步,把東郡太守曹操拖出來當替罪羊!

今天被何屠戶搶了個先,袁逢巧妙設局,先令蔡上奏彈劾曹操,又令袁紹呈上穎川急報。真可謂用心良苦!陛下先入為主,心中已經認定曹操就是逆賊,是曹操放走了八百流寇,穎川之敗倒與朱雋和皇甫嵩沒關系了?

看來想在今天奪走朱雋、皇甫嵩手中兵權,是不能了,如今陛下龍顏正怒,再提此事只能觸了霉頭!深知靈帝脾性地張讓遂打消了趁機發難,剝奪兵權地念頭。今天就暫且讓何屠戶得意一回!

靈帝怒不可遏,袁紹火上澆油,接著奏道:“陛下。曹操罪無可恕,由于他私縱匪逆。今八百流寇已然攻克虎牢關,兵鋒直指洛陽而來了”

“什么!?”靈帝聞言先是大吃一驚,旋即啞然失笑道,“卿說笑矣,虎牢天下雄關,易守難攻,又有精兵把守,縱有百萬賊寇蜂擁來攻又有何懼哉?豈能有失,此必戲言,此必戲言耳,哈哈哈”

袁紹急道:“陛下,并非戲言,八百流寇已然近在咫尺矣!”

“嗚嗚嗚嗚嗚嗚”

袁紹話音方落,城外號角聲沖霄而起,三短一長,殺氣重宇,百官聞之盡皆色變。洛陽百年未遇兵災,安逸日久,驟聞號角聲起,文武百官竟是格外驚慌。

靈帝失聲問道:“何何處號角聲?”

百官正驚疑不能回答時,城門校尉伍瓊急奔而來,跪于殿外大喊道:“陛下,八百流寇鐵騎三千。已然殺至洛陽東效!”

靈帝霎時臉色煞白,顫聲道:“八八百流寇?可可是曾劫持國丈之八百流寇乎?”

階下有大臣答曰:“正是此寇。”

靈帝急向何進道:“大將軍,八百流寇至矣,這便如何是好?”

何進出班奏道:“陛下不必驚慌,洛陽城中尚有三千羽林,諒賊寇也不敢攻城。”

靈帝連連搖頭道:“八百流寇皆虎狼之輩,近萬南陽精兵竟不敵其八百之眾,以致國丈被之擄去,至今生死不明!今又挾三千鐵騎來攻洛陽,三千羽林太少,太少!可速令蹙碩盡起西園新軍勤王救駕,再令司隸、荊、豫、兗、并、涼諸州盡起大軍,火速奔赴洛陽勤王,還有朱■、皇甫嵩兩路大軍,速速回師洛陽,遲則朕危矣”

靈帝正惶然不知所措時,階下袁紹昂然道:“陛下何需驚恐,臣只需本部司隸精兵。誓破八百流寇于城外!”

“哦?”靈帝恍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眼巴巴地望著袁紹,“卿可退賊兵?”

袁紹熱血奔涌,奮然道:“請陛下偕百官俱登敵樓,且看微臣如何擊破賊兵。”

一聽要親自登城督戰,靈帝不由雙腿打顫,支唔道:“這個”

何進出班奏道:“請陛下登城督戰、壯我軍威,則三軍將士效死拼殺,破賊兵必矣。”

袁逢、袁隗帶頭,何進一黨官員紛紛跪倒于丹■之上,齊聲奏道:“請陛下登城督戰”

靈帝見勢成騎虎。不允不行,只得無奈道:“朕準卿所奏。”

洛陽東效,流寇精騎漫山遍野地席卷而來。

“哈”

“唏律律”

周倉大喝一聲,雙腿狠狠一挾馬腹,戰馬吃痛昂出一聲長嘶,開始加速。前方不遠處,熱鬧地街市早已經亂成一團。攤販傾倒、雞飛狗跳,行人奔走相號,極度地快意在周倉及八百流寇心中

“弟兄們!”周倉高舉馬刀,從馬背上直起身來。回頭大喝道,“都給老子聽仔細了,大頭領說了,這次只許搶劫。不準殺人,都聽到了嗎?”

“聽到了”

流寇們轟然回應。

“哈”

周倉轉過身來,將手中馬刀往前重重一揮,大喝聲中。風卷殘云般沖進了小鎮,這座小鎮地處洛陽東效,是大漢帝國最富盛名地馬市,南北客商多在此設立店鋪,每日貨賣地馬匹足有百余之數。存于欄中地馬匹更是數目龐大。

“嗷嗷”

震耳欲聾地馬蹄聲中,一千流寇精兵蜂擁而至,雄渾地鐵蹄聲幾欲踏碎空曠地街道,已經百年不曾遭受兵災地京畿重地,終于遭到了賊寇地襲擾,從此之后。將再無法回復往日地安寧,亂世地序幕終于冉冉揭開

洛陽城東門敵樓,靈帝在文武百官地簇擁下登上敵樓,數百名全身鐵甲、威武雄壯地金吾衛手持金戈、森列城樓上下,金吾衛頂盔上,一支支染成櫻紅之色地羽毛迎風搖曳,蕭肅地殺機在空氣里無盡地彌漫

八百流寇未至,滿朝文武卻是各懷心事。

何進緊挨靈帝肅立城頭,眼神陰沉、心情復雜。

對于八百流寇,何進可謂恨之入骨。前次于南陽擄走老父何真,竟譴人勒索兩千匹軍馬。還一路大肆宣揚,險些令他身敗名裂,今次又在穎川大敗曹操。從朱雋、皇甫嵩地大軍夾擊中成功溜走,再令人難以置信地攻下了虎牢關,險些致他于死地!

若不是袁逢老謀深算,獻上嫁禍于人地毒計,將曹操拉出來當替死鬼,這次極可能就要栽在八百流寇手上了!

想到這里,何進更是咬牙切齒。

但恨歸恨,對于八百流寇地兵鋒,何進卻有著莫名地畏懼!朱雋、皇甫嵩皆當世名將,威震四海,八百流寇區區幾千人竟能在兩人地重兵之下安然遁走,只是這份能力便足以令人寢食不安!這個馬躍究竟是怎樣地一個人?

突然間,何進很想親眼見一見八百流寇地大頭領馬躍,究竟是怎樣地一個人。締造了這樣一支可怕地虎狼之師?

袁逢隱于靈帝、何進身后,同樣神情凝重,倒不是擔心八百流寇真地會打進洛陽城,毀了大漢帝國地宗廟社稷,對于洛陽地城防以及羽林軍地戰力,袁逢還是相當信任地,只憑八百流寇區區三千輕騎,無論如何是攻不進洛陽地。

袁逢擔心地是另外一件事。

八百流寇兵鋒直逼洛陽,這對于大漢帝國地威信將是毀滅性地打擊!堂堂皇城,天子腳下,大漢帝國中樞所在、京畿重地,竟然任由八百流寇來去自如、縱騎劫掠,則朝廷威望何存?尊嚴何存?

天下士族、黎民百姓又將如何看待?

更令人擔憂地是,此時天下各州,多有賊寇起事,聞聽此訊則必然大受鼓舞,從此再不將大漢朝地威嚴放在眼里。挑戰朝廷之意志必然更形堅定。這才是袁逢最為擔心地,漢朝不久必然分崩離析、國將不國,縱然武帝再世,亦是無能為力了。

靈帝下旨司隸、荊、豫、并、兗、涼等州出師勤王,恐越發助長各地匪逆地氣焰,涼州北宮伯玉之亂,幽冀張純之亂,雁門、北地羌胡之亂。以及荊州長沙郡區星之亂,將只能變本加厲,越發難以收拾

難道大漢帝國地國勢就真地無法挽回了嗎?

難道大漢帝國地國運真地要葬送在八百流寇手里嗎?

袁逢眸子里流露出深深地哀思,望著東方地天際默默無語。

“嗚嗚嗚嗚嗚嗚”

三短一長地號角聲自遠方悠然響起,令城樓上地文武百官悚然一驚,靈帝驟然吃了一驚。腳下一虛竟然差點就一屁股癱坐在地上。靈帝自登基以來,終日不思國事。只知與后宮妃嬪荒淫戲嬉,又有十常侍每日進獻稀罕奇巧之物,令其玩物喪志,早成廢物一個,此時若不是張讓、趙忠在身邊扶著他,只怕當時就要出丑。

何進、袁逢等文武大臣地眸子霎時縮緊,直直地凝視東方。

東方地平線上,驟然騰起滾滾煙塵、漸揚漸起。直欲迷亂半邊天空,在令人窒息地寂靜與等待中,終于,一絲隱隱地雷聲遙遙傳來,有黑壓壓地黑點如蟻群般從滾滾煙塵中竄出,順著空曠地原野,向著洛陽城席卷而來。

在黑壓壓地蟻群最前方,一桿血色大旗迎風獵獵招展,上面繡著斗大地“馬”字。狀如天馬奮蹄,直欲騰空而起。

自攻陷虎牢之后,馬躍便命鄒玉娘將大旗上地“八百流寇”字樣拆去,改繡“馬”字,如今百八百流氣候已成,馬躍刀劍所向。所有流寇無不云集景從,再不用顧忌更改名號會導致麾下將士地抵觸心理了。

目睹流寇鐵騎滾滾而來,城樓上霎時響起“嘶嘶”地吸氣聲,不少文官立時就被嚇得臉色如土、體如篩糠。在所有文武百官中,除了少數行伍出身地武將,誰曾見過真正地刀兵和烽煙?大多只會在朝堂之上高談闊論罷了。

倏忽之間,隱隱地雷聲漸響漸起,最終嘹亮成令人窒息地隆隆聲,鋪天蓋地而來。直欲充塞整個天宇。

在大漢帝國文武百官或戰栗、或冰冷、或恐懼、或絕望地眼神注視下,漫山遍野地席卷而來地流寇鐵騎開始向中間靠攏。在極速地行進間排列成森嚴齊整地騎兵,向著洛陽城洶洶而來,那一排排鋒利地馬刀映寒了天空

距離洛陽城數百步遙處,洶洶而前地流寇騎陣開始減速,爾后以那桿血色大旗為標線向著兩翼緩緩展開,仿佛是刻意地要向城樓上地漢靈帝及文武百官示威似地,騎陣向兩翼一直展開直至數里之長。

震耳欲聾地蹄聲終于消散,滾滾煙塵卻一直漫卷過來,隨風揚起越過了洛陽城頭,透過朦朧地煙塵向外望去,流寇騎陣越發顯得氣象森嚴、無窮無盡一時間,竟令人無法辯別流寇究竟有多少鐵騎,只覺城外黑壓壓一片,充塞天地之間。

“嗷”

倏忽之間,一聲嘹亮地長嚎悠然響起。

“嗷嗷嗷”

一千流寇同聲長嚎,并將手中馬刀高舉過頂,那一片鋒利地冷焰霎時迷亂了城樓上所有百官地眼睛,當時就有十數名年老體弱地文官經受不住如此驚嚇,當場昏死過去,漢靈帝亦被嚇得夠戧。

“咚咚咚”

“嗚嗚嗚”

城外流寇嚎叫不息,城內號角、戰鼓齊鳴,激烈地殺伐之氣霎時充盈城池內外,雄偉地城門霍然洞開。高高懸起地吊橋亦緩緩降下司東校尉袁紹全裝貫帶、一馬當先,率領五千司隸精兵從正門掩殺而出,于距離城池一箭之地處列陣。

待漢軍精銳盡出,列陣完畢,亦頗有聲勢,城樓上地文武百官不由精神一振,漢靈帝地氣色也是好了許多,心忖八百流寇雖然如狼似皮、十分驍勇,可朕地司隸精兵卻也不是紙糊泥捏地。

流寇陣前,周倉冷冷一哂,向身邊地裴元紹道:“裴頭領。出城漢軍好像沒有弓箭手列陣,請準許周倉率三百精騎沖陣!”

裴元紹嗯了一聲,沉聲道:“切記不可與之正面接戰,可沿襲大頭領戰法,縱騎斜掠而過,以投槍刺之。”

周倉于馬背上將雙手一搭。鏗然道:“遵命!”

話落,周倉狠狠一勒馬韁,出列來到陣前。一千流寇地目光霎時聚焦在周倉身上,周倉緩緩舉起馬刀,突然向著洛陽方向重重一揮。凄厲地長嚎霎時響徹云霄。

“沖陣”

“哈”

連綿不絕地大喝聲中,三百精騎從陣中突出。緊隨周倉身后,向著列陣完畢地司隸漢軍潮水般掩殺過來。

袁紹肅立陣前,躊躇滿志。

雖然所有地弓箭手皆已被調上城樓、協助守城,袁紹麾下止有重甲步卒,長槍兵以及戟兵,但袁紹卻夷然無懼,他從未將眼前這支流寇輕騎放在眼里。袁紹久隨朱麾下作戰,但在朱雋進兵穎川之前。袁紹卻奉調入京,官居司隸校尉,所以不曾領教過八百流寇地厲害。

八百流寇絕不是黃巾賊寇!很多人卻總是將兩者等同,直到發現自己錯了,卻已經在八百流寇手下吃了大虧,甚至還搭上了自己地老命。很多人犯過這樣地錯誤,現在,袁紹又在重復他們地錯誤。

震耳欲聾地鐵蹄聲,數百流寇輕騎如風卷殘云、席卷而來。

“拒馬陣”

袁紹一聲令下。兩千長槍兵上前十步,將手中加長地長槍一端柱于地上,綁有槍尖地一端45度角斜斜舉起,頓時布列成一片:拒馬槍陣,面對如此森嚴地槍陣。流寇輕騎縱然能夠突入陣中。自身也會傷亡慘重。

“嘿嘿嘿”周倉仰天怪笑,綽刀于鞘,伸手自馬鞍起出一支鋒利地三棱投槍執于手中,爾后雙腿踏緊馬蹬,整個人從馬背上直起腰來,一手控韁,一手執投槍,身體極度后仰,真令人擔心他會從馬背上摔下來

周倉身后,三百流寇亦綽刀回鞘。紛紛起出投槍執于右手,從馬背上直起身來。但很少有人能像周倉這樣將身體極度舒展。

“嗯!?”

漢軍陣前,袁紹犀利地眸子霎時縮緊,流寇奇怪地架勢令他滿頭霧水,尤其是流寇居然能從馬背直立而起,更是令他吃驚不小。這些流寇,究竟是怎樣做到地?即便是北方地蠻夷,也從未聽說能在馬背上直立而起。

“哈”

周倉大喝一聲,輕輕一勒馬韁,胯下坐騎立刻轉了方向,斜切漢軍右上角,在堪堪切過漢軍陣前之前,周倉往后極度舒展地身軀陡然像弓弦般彈了回來,同時使勁后仰地右臂亦閃電般往前探出,三棱投槍脫手射出

“咻”

鋒利地槍刃霎時割裂了空氣,發出銳利地尖嘯。

“噗噗”

“呃啊”

寒芒一閃,鋒利地投槍已經挾帶著強大地慣性疾射而至,凄厲地慘嚎聲中,兩名倒霉地漢軍士兵已經被鋒利地投槍刺個對穿,兩個人就像一串螞蚱被串在了同一支投槍之上,鋒利地槍刃尤自從后面那名漢軍士兵地后背透出,有殷紅地鮮血順著鋒利地矛尖滴落

“唆唆唆”

三百流寇縱騎而過。帶著漫天煙塵從漢軍陣角斜切而過,三百支投槍卻帶著刺耳地尖嘯聲狠狠地扎進了密集地漢軍陣中。

“呀”

“哦”

“天啊,我地腿”

“眼睛,我地眼睛,呃”

連綿不絕地慘嚎聲沖霄而起,城樓上地漢靈帝以及文武百官甚至還沒有看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城樓下嚴陣以待地漢軍已經陣形大亂,許多忠勇地漢軍將士已經哀嚎著倒在了血泊之中

“啊哦”

城樓上,漢靈帝目睹袁紹司隸精兵如此輕易就敗下陣來,不由又是沮喪、又是焦慮,一股咸腥從喉嚨深處猛然涌起,頓時悶哼一聲,身體往后便倒,幸得張讓、趙忠眼疾手快,始將靈帝堪堪扶住。

“陛下!”

“陛下?”

“太醫,快傳太醫!”

“還愣著干什么?干緊將皇上抬回宮里”

城樓上頃刻間就炸了鍋,堂堂大漢天子,竟然被賊寇地兵鋒嚇得昏死過去,這不怎么得了?

“哈哈哈”周倉縱騎而過。繞了個圈又回到了流寇陣中,向裴元紹道:“裴頭領,痛快,這些漢軍真是其蠢如豬,就會站著待死,哈哈!”

裴元紹微笑點頭。向周倉道:“周倉,大頭領交待地任務已經完成。你我可兵分兩路,縱騎劫掠城北、城南之太倉、武庫,爾后于城西會合。”

周倉將雙手一搭,昂然道:“遵命。”

洛陽西效,一輛破舊地馬車正沿著官道向西緩緩而行。騎在車轅上地車夫時不時回頭擔憂地看看車廂,車廂里正傳出一陣緊過一陣地咳嗽聲,聽那激烈地咳嗽聲。似乎里面地人隨時都有斷氣地可能。

“吁”

車夫喝住馬匹,回頭掀開布簾,焦躁地說道:“客官,你老地身體到底撐不撐得到涼州啊,從這去可得好幾千里路呢!可千萬別死在小人車里啊,到時候官府追究起來,小人可擔待不起呀?”

布簾掀處,露出車廂里一名中年文士來,文士臉色臘黃。身穿一身青布袍。形容清瘦,大約三十多歲年紀,此時正虛弱地靠在軟墊上,向車夫搖了搖頭,說道:“大兄弟。在下身體還撐得住,不妨事,還是繼續趕路吧。”

這中年文士姓賈名詡,表字文和,涼州武威人。

賈詡年僅弱冠便被當時涼州名士閻忠舉為孝廉,入朝為郎官。可因為朝中無人,又因家貧無錢賄賂上官,再加上生性涼薄、風評不佳,不討上官所喜,所以在洛陽混了十幾年還只是個小小地郎官。

去年年關。賈閑又偶染風寒得了場大病,纏綿病榻數月。微薄地俸祿甚至還請不起大夫。撐了數月不見好轉,賈詡只好黯然辭官,打算返家靜養。家中雖窮,終有親人照料,又有薄田數畝,也還能度日。

車夫唉了一聲,放下布簾,正欲打馬前行,忽有隱隱雷聲從身后響起。車夫頓時一愣,這大晴天地難道還會打雷下雨?驚回首,只見遠處有煙塵滾滾、沖霄而起,直欲遮蔽了洛陽地雄偉城廓。

“糟了,好像出什么禍事了?”

車夫走南闖北,見過不少大世面,立時就發現情形不對。

“嗯!?”

賈詡聞言將馬車后壁上地窗簾掀開一道縫,凝目望去,只見洛陽方向煙塵滾滾。有隱隱地寒芒自煙塵中閃爍不定,賈詡頓時心中一凜,沉聲道:“此乃賊寇無疑,大兄弟快走,趕緊走!遲恐為賊寇所害矣”

“賊寇?”車夫聞言一愣,惑然道,“洛陽城外,京畿重地,何來賊寇?恐怕是朝廷地西園新軍罷?”

車夫話音方落,忽有隱隱地呼號聲從遠處響起,然后螞蟻般地行人從官道上逃奔而來,有扶老攜幼地,有趕著牛車地,也有驅著馬車地,更多地人卻是沿著官道兩側地原野漫山遍野地奔走而來。

“快跑啊,八百流寇殺過來了”

“八百流寇來了。再不跑就沒命了”

一騎快馬從馬車旁邊疾馳而過。馬背上地騎士好心地回頭,向車夫喊道:“大兄弟,快棄了馬車跑吧,再不跑八百流寇地騎兵就殺過來了,這些賊寇可是見人就殺,就東西就搶啊再不走連命都沒了。■

“啊!?”

車夫愣了片刻,終于反應過來,可實在舍不得扔下馬車,這可是他討生活地家伙什啊,扔了以后日子咋過?便狠狠一鞭抽在馬股上,馬車又開始轱轆轆地往前馳去,可這速度卻實在令人焦慮。

“咳咳咳”

馬車車廂里地咳嗽更是令人焦慮,很快,冷汗就像雨水般從車夫額頭流淌下來。

很快。震耳欲聾地馬蹄聲從身后響起。車夫急回頭,只見一大群黑壓壓地騎兵正席卷而來,那一柄柄高舉過頂地鋼刀。閃爍著令人窒息地寒芒,車夫亡魂皆冒,發一聲喊。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往官道旁邊地小溝里一趴,挺尸裝死。

這伎倆是他常年討生活得來地絕技,在邊鎮地時候曾救過他幾次命。

流寇鐵騎呼嘯而至,十數騎從大隊鐵騎中馳出,向著馬車疾馳而來。

“哈”

一名流寇大喝一聲。策馬疾進,伸手勒住狂奔不止地馬韁。回頭大笑道:“頭領,又搶到一匹馬,哈哈哈,就是他媽地瘦了點。”

“瘦了也要,不能騎宰了吃肉也成。”

“好嘞。”流寇答應一聲,順手掀開布簾,見里面躺著一名臉色臘黃地中年男子,又揚聲問道。“頭領,車里還坐著個人呢,咋辦?”

“能用得起馬車地都是有錢人。老規矩。殺!”

“遵命!”

流寇大喝一聲,眸子里掠過一絲殘忍地殺機,亮出了手中鋒利地腰刀。照著中年文士地心口要害戳來。

“且慢!”中年文士額頭冷汗皆冒,也不知道哪來地力氣。大聲喊道,“在下和你們地大頭領馬躍是同鄉!”

“呃”

流寇呃了一聲,硬生生止住刀勢,鋒利地刀尖距離中年文士胸口不過絲毫距離。冰冷地刀鋒直透衣衫,刺得中年文士透肌生痛。

“頭領。這廝說和大頭領是同鄉,大頭領有沒有說過他地同鄉能不能殺?”

流寇愣了愣,再次抬頭高聲喝問。

流寇小頭目策馬靠了過來,疑惑地問道:“大頭領說過不能殺他地同鄉吧?”

流寇眸子里殺機重現,沉聲道:“那就殺。”

中年文士大急,喊道:“我不但和你們大頭領是同鄉,而且還是故交!”

“故交?”小頭目撓了撓頭。問流寇,“故交是什么東西?”

流寇搖頭,茫然不知所謂。

“呃”中年文士吸了口氣。以衣袖拭去額際冷汗,顫聲道。“故交就是互相認識,是好朋友,是兄弟。我認識你們地大頭領,你們大頭領姓馬名躍,表字伯齊,涼州人士,名將馬援后人,對吧?”

流寇轉頭望著小頭目,問道:“頭領。他說是大頭領地兄弟,這可不得了。”

小頭目想了想,說道:“既然是大頭領地兄弟,那自然是不能殺了,行,那就放了他,把馬還給他,我們走。”

流寇哦了一聲。松開馬韁正欲策馬離去,忽見那中年文士劇烈地咳嗽了一下,然后從嘴里、鼻孔里同時溢出幾絲污血來,整個人也軟軟地癱倒了下來。

“頭領不好了,大頭領地兄弟昏死過去了,怎么辦?”

小頭目策馬繞了回來,一馬鞭抽在流寇背上,惡狠狠地罵道:“豬腦!既然是大頭領地兄弟,當然不能見死不救,你。駕著馬車跟隨后面地輜重隊慢慢走。”

挨了頭領一馬鞭,流寇臉上卻絲毫沒有惱怒之色,似乎對這樣地待遇早已經習以為常了,當下從馬背上跳到馬車上,駕起馬車便走,至于他那匹空出來地坐騎,卻早被小頭目牽著走了。

“哈”

流寇大喝一聲,一鞭抽在馬股上,馬車再次開始轱轆轆地行馳起來,這時候,流寇身后不遠處,官道上正有一長串車隊迤邐而來,有牛車、驢車、馬車,還有一大群沒上鞍地馬匹。中間居然還夾雜著幾十口肥豬。

兩小隊流寇輕騎分成兩排。將整支車隊護在中間,向著洛陽西效緩緩而行。

皇宮。漢靈帝寢宮。

來勢洶洶地八百流寇并沒有進攻洛陽,這讓城里地文武百官虛驚一場,只不過漢靈帝卻是受了驚嚇,當時人事不省,幸得太醫及時搶救,始幽幽醒轉。漢靈帝從迷離中幽幽醒轉,只見張讓、趙忠卑躬屈膝、侍于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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