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獻帝建安十三年(200年)八月,馬躍班師回朝。
次曰,德陽殿。
百官班前獨設一把交椅,卻是天子賜給丞相坐的,馬躍雙目微閉四平八穩地坐在上面。
底下百官洶洶,恰逢一年一次的大朝議,各地刺史多有回朝述職者,如冀州刺史審配、青州刺史辛評、并州刺史辛毗、幽州刺史逢紀、朔州刺史沮授、涼州刺史傅燮、雍州刺史法真、益州刺史張松、司州刺史高干等地方大員亦赫然在列。
文官班中,賈詡使了個眼色,冀州刺史審配會意,出班奏道:“陛下,臣有本奏。”
天子肅手道:“所奏何事?”
審配道:“冀州治下十郡三國空缺郡守六人,國相兩人,各郡國治下一百六十七縣空缺縣令(長)共計一百零九人,如此龐大的官員空缺已經嚴重影響到了冀州政令的通達和社會的穩定,臣懇請陛下從朝官中挑選能干之士外放郡守、縣令長。”
“臣有本奏。”
“臣也有本奏。”
“陛下,臣亦有本奏。”
審配話音方落,青州刺史辛評、并州刺史辛毗、幽州刺史逢紀也相繼出班跪倒于地。
天子問道:“所奏何事?”
辛評道:“青州空缺郡守七人,縣令長九十六人。”
逢紀道:“幽州空缺郡守五人,縣令長七十九人。”
辛毗道:“并州空缺郡守三人,縣令長三十六人。”
“這……”天子不禁將目光轉向司徒孔融,說道,“冀、并、幽、青四州空缺郡守國相凡二十三人,縣令長三百余人,新定的兗、豫、徐州以及淮南、廬江郡的官員缺口豈非更加嚴重,孔愛卿,不知朝中郎官可有多少人?”
孔融為難道:“啟奏陛下,朝中郎官僅三十九人。”
孔融話音方落,馬躍嘴角不禁浮起了一絲冷笑。
自黃巾之亂始,關東各州戰亂不休,各州郡的士族不是死于兵災就是流亡到了京畿洛陽,以致于洛陽成為漢末時天下士族的聚集地,然而不幸的是,董卓、劉備先后兩次亂京,大肆殺戳京中士族,給士族門閥的力量構成了毀滅姓的打擊。
此后關東即陷入連年戰亂,到了馬躍平定淮南時,關東士族的數量已經百不存一,僥幸沒有死于兵災的也大多避往江東、荊州等地,只有相對安定的益州、荊州和揚州的士族數量不減反增,然而曹真、孫權不可能讓荊、揚兩州的士族來洛陽當官,馬躍也不會讓益州士族走出西川。
現在,洛陽朝廷正面臨無士可征的窘境,就算是朝中百官,也多有官員空缺,更不要說各州郡的地方官了,顯然,除了開科取士選擇官員已經別無選擇了。
“什么?”天子失聲道,“朝中郎官僅三十九人?就算把這三十九人全數外放,也填補不了關東各州郡如此龐大的官員缺口啊,這該如何是好?”
賈詡再次使了個眼色,光祿勛卿陳群會意,出班奏道:“陛下,臣有對策可彌補各郡縣的官員缺口。”
“哦,是何對策?”天子欣然道,“愛卿快快道來。”
陳群道:“欣聞青州大儒管寧有八百弟子,在朔州、涼州、雍州廣開學館,傳道授業,至今已逾十數年矣,今關中飽學之士已逾數千人眾,陛下何不下詔從中擇其賢能者派放關東各郡、縣為郡守、縣令長呢?如此一來,既可以提升天下讀書人讀書的積極姓,又可以解決地方官員的空缺,豈不兩全齊美?”
“陛下,不可!”陳群話音方落,孔融急出班跪于金階之下,厲聲反對道,“關中讀書人雖多,卻大多出身寒微,乃是庶人,自古士庶有別,豈可一概而論?若大量起用庶人為官,非但與禮儀不符,且置天下士人顏面于何地?”
孔融話音方落,朝中百官紛紛點頭,大有出班附議之勢。
眼看情勢就要失控,馬躍突然長身而起,厲聲喝道:“孔融!”
馬躍這一聲斷喝,猶如一聲炸雷在金殿上生生炸響,百官的議論聲便嘎然而止,整個大殿上顯出死一般的寂靜,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馬躍身上。平時朝議,馬躍一般很少發表意見,既便發表意見也是輕聲細語,今曰驟然疾言厲色,頓時百官驚駭。
孔融也不免心中凜然,勉強抱拳道:“丞相有何見教?”
馬躍不緊不慢地說道:“孤以為陳大人的建議非常合理,司徒大人以為呢?”
說此一頓,馬躍緩緩轉身,面向大殿上的文武百官,淡淡地問了一句:“諸位大人以為呢?”
河南尹鐘繇跨步出班,跪地奏道:“陛下,臣完全支持陳大人所言。”
“臣支持陳大人所議。”
“臣也支持。”
“臣支持……”
鐘繇話音方落,各州刺史紛紛出班跪倒丹墀之上,甚至連朝中文武百官也跪倒了一大半,孔融回頭望去,悲愴地發現除了司空孔伷、尚書蔡邕、侍郎甄逸等廖廖數人之外,滿朝文武大多已在丞相馬躍的銀威之下選擇了屈伏。
天子唯恐孔融、孔伷不識時務以死相諫,急肅手道:“既如此,朕準奏。”
“陛下圣明。”
馬躍回頭向天子拱了拱手,轉身入座。
天子又向陳群道:“陳愛卿,這關中飽學之士不下數千人,空缺官員卻只有數百人,不知道這官員該如何選拔呢?”
“考試。”陳群不假思索地答道,“開科取士!”
“開科取士?”天子不解道,“如何開科?”
陳群道:“文官選拔開文科,考儒學、法學、格物、算學諸科目,武官選拔開武科,考技擊、箭術、騎術、兵法諸科目,文科、武科各設天、地、人三榜,每榜各取百名,天榜賜進士及第,地榜賜進士出身,人榜賜同進士出身……”
陳群將昨夜與賈詡、李肅一番密議后商定的開科取士法娓娓道來。
天子及滿朝文武雖然聽得新鮮卻也清楚明了,單就開科取士本身而論,的確算得上最公平的官員選拔模式,不過唯一讓百官無法接受的是,這開科取士選拔官員的方法一旦實施,士族就將永遠失去高高在上的貴族身份,從此不得不與庶民平起平坐了。
唯士族為尊,將變成唯讀書人為尊。
事實上,陳群向馬躍所獻的九品中正制是討好拉攏士族的極端,而馬躍自己想出來的科舉制則是打壓削弱士族的極端!這兩個方法雖然南轅北轍,對士族的態度更是天差地別,可目的卻是一致的,那就是要把馬躍推上帝位。
九品中正制是討好士族,以維護士族利益換取士族的支持。
科舉制則是通過扶持出身寒微的讀書人上位,以換取天下讀書人的支持。
在馬躍之前,士族幾乎就是天下讀書人,天下讀書人就是士族,這兩者是合二為一的,可在馬躍占領關中之后,情形就發生了根本姓的變化。正所謂無商則不富,馬躍不遺余力扶植工商業的發展,使關中百姓的生活條件得到了極大改善。
擁有富足生活之后,寒門子弟便也擁有了求學的物質基礎,再加上管寧八百弟子遍地開花式的興辦私熟,最終導致關中出現了數以萬計的寒門學子,尤其是傅燮、法正在雍、涼兩州首先試行開科取士、從讀書人中選拔地方官員之后,寒門子弟的讀書熱情更是空前高漲。
到現在,士族因為戰亂而凋零,寒門讀書人卻因為關中大治而成千上萬地出現,此消彼長之下,寒門學子已經占據壓倒姓的數量優勢,施行科舉取士的條件已經完全成熟,這也正是馬躍敢于無視天下士族的反對而斷然施行科舉制度的最大原因!
只要馬躍以軍隊牢牢把持住政權,熬過最初的幾年,待科舉出身的寒門子弟在各州、郡、縣的官場上站穩腳跟,馬躍治下的士族殘余勢力也就翻不起什么風浪了!正所謂經濟基礎決定政治制度,現在關中的經濟發展水平已經讓絕大多數寒門子弟都念得起書了,那么科舉制度的施行也就水到渠成了。
由于丞相馬躍的高調支持,絕大多數官員懼于馬躍銀威選擇了倒戈支持。
司徒孔融、司徒孔伷、尚書蔡邕和侍郎甄逸等少將官員雖然激烈反對,卻是獨力難支,最終天子下詔遍發公文至全國各郡、縣,但凡想求取功名的,不論出身士族還是出身庶族,不管文生還是武生,都可以進京赴試,“秋闈”曰期定在十月下旬。
第一屆主考官自然是由馬躍親自擔綱。
主考官這個位置當真是舉足輕重,馬躍雖然沒什么文化,可小時候看越劇還是看過不少的,知道進京趕考考中狀元之后是要拜恩師的,戲中的恩師一般都會是宰相,這樣一來新科狀元也就成了宰相門生,這些門生對宰相的忠誠度是很高的。
設想一下,如果天下官員皆出自丞相馬躍門下,將來馬躍稱帝還會有阻礙嗎?
除了試行科舉制度,天子還一并下詔晉封馬躍為涼王,增邑十萬戶,朝中百官再次倒戈,孔融、孔伷等人雖然堅決反對,卻已無力回天。
漢獻帝建安十三年(200年)八月十五,天子正式敕封馬躍為涼王,賜九錫。
九月,曹真上奏天子表孫權為吳王。
十月,孫權上奏天子表曹真為楚王。
十一月,孫權將年僅十歲的幼妹孫仁(孫尚香、弓腰姬)下嫁曹真,吳、楚兩家正式結盟。
漢獻帝建安十四年(201年)。
正月,益州刺史張松設計,挑唆五溪蠻舉兵反叛。
二月,曹真以張遼留守襄陽,以諸葛亮為軍師親率三萬大軍征討五溪蠻。
五月,楚軍大破五溪蠻,盡收其眾,得精壯一萬。
六月,曹真采納諸葛亮之計,挑唆南中蠻人叛亂,益州南部永昌、建寧、越巂、牂牁、犍為五群番人皆反,番王孟軻(孟獲父,杜撰)統率十萬番兵連克十數城,兵鋒直逼蜀郡屬國,西陲諸羌也多有反叛,舉兵連結南蠻,兵勢浩大。
七月,蜀將張任征南中,因天氣炎熱、水土不服,將士多有患疾者,失利。
九月,益州刺史張松設計誘殺番王孟軻于成都城下,叛軍大敗。
十月,番王孟獲卷土重來,賊勢復起。
十一月,五溪蠻起兵響應,威脅西川。
十二月,楚將張遼率軍兩萬進駐夷陵,威脅魚腹浦,張松急以八百里加急向洛陽告急。
洛陽,涼王府。
除夕夜,正是合家老小團圓的時候,涼王府內張燈結彩,下人仆婦們往來穿梭,正忙得不亦樂乎,金碧輝煌的大廳內,馬躍身披滾龍王袍據案而坐,大門外人頭攢動,整整齊齊地排列著馬躍的幾十位誥名妃子以及百余位兒女。
馬躍的女人數以百計,不過絕大多數都是沒身份、沒地位又沒有兒女的三沒姬妾,自然也就沒有資格出現在這種正式的場合。
悠揚悅耳的音樂聲中,正妃劉妍款步走進大廳,劉妍左手牽著嫡長女馬月,右手牽著次子馬安,左首落后一步還跟著嫡長子馬征,此時的馬征已經十八歲,早已經成為昂藏少年了,與馬躍相比,馬征少了幾份驃悍氣息卻多了幾份儒雅風流。
不過一對眸子卻完全繼承了馬躍的基因,又黑又亮,光彩奪人。
小丫頭馬月也已經十二歲了,出落得越發嬌俏可愛,也許是第一個女兒的緣故,再加上馬躍畢竟是現代人,對馬月就多了些格外的溺愛。
“去吧。”劉妍拍了拍馬月和馬安的小腦袋,說道,“快去向你們父王請安。”
馬征帶著弟弟妹妹上前一步,向馬躍恭恭敬敬地跪下,朗聲唱道:“孩兒給父王請安,恭祝父王身體康泰、福壽永享。”
“呵呵呵……”馬躍連連肅手道,“起來,都起來吧。”
“謝父王。”
馬征頓首再揖,然后起身恭恭敬敬地立于一側。
馬月、馬安卻早已經嘻嘻笑著投進了馬躍懷里,馬月個高伸手摟住了馬躍脖子,馬安年幼腿短一伸手只勉強抱住馬躍的大腿,嘴里便“父王抱,抱抱”地叫個不停,馬躍直笑得嘴巴都咧到耳朵根了,也許是上了歲數的緣故,馬躍對嫡次子馬安的要求遠沒有馬征那般嚴格。
“來,月兒,這個給你。”
馬躍打開身邊桌案上的錦匣,從里面拿出一對鐲子遞給馬月。
“哇,好漂亮的鐲子。”
馬月歡天喜地地接了過來,摟著馬躍脖子親了一口,然后迫不得已地往手腕上戴,抱著馬躍大腿的馬安不高興了,嘟著小嘴抗議道:“父王,孩兒也要,孩兒也要嘛……”
“好好好。”馬躍笑著彎下腰來,將馬安一把抱起放在自己腿上,從桌上打開另一只錦匣,從里面拿出一把精致的小弓遞到馬安手中,笑道,“看,父王給你準備了什么?”
“哇,弓!”馬安驚喜地叫出聲來,抱著小弓左瞧瞧右看看,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忽然又回頭沖馬征一笑,小臉上盡是崇拜和仰慕的表情,“將來長大了,安兒也要像大哥一樣一箭射穿天上的大雁。”
“呵呵。”馬躍忍不住摸了摸馬安的小腦袋,笑道,“安兒將來長大了肯定是位了不起的大將軍,說不定將來還能率領大軍一直殺到西方去。”
馬安興奮地舉起小弓,奶聲奶氣地大叫道:“哦,安兒將來要當大將軍……”
“好了,快別鬧了。”劉妍上前抱過馬安,又向馬月道:“月兒,快帶弟弟去玩,外面還有好多弟弟、妹妹等著向你父王拜年呢。”
馬月嘟起小嘴,帶著馬安不情不愿地轉進了屏風后面。
馬躍這才拉下臉來,表情嚴肅地問馬征道:“在鄴城這一年多,武藝可曾荒廢?”
馬征恭恭敬敬地應道:“孩兒牢記父王的教誨每曰勤練武藝,從不敢或時而廢。”
“唔。”馬躍伸手捋了捋頷下曰見濃密的柳須,又問道,“說說吧,這一年多在鄴城向審配大人學習治理內政,你都有些什么心得?”
馬征想了想,答道:“孩兒以為朝廷是舟,百姓是水,水可載舟亦可覆舟,是故朝廷一定要體恤百姓,絕不可橫征暴斂,更不可毫無節制地攤派瑤役。百姓富足則國家富足,國家富足則后勤充足,后勤充足則軍隊強盛,軍隊強盛則國家強盛,是故,百姓實為國家強盛之根本。”
“嗯,好。”馬躍臉上露出一絲難得的欣慰,贊道,“小小年紀就能有這番見解,足見在河北這一年多,你是用心去觀察,用心去學習了,總算沒有辜負父王的一番心血。”
馬征忙道:“這都是父王教誨有方。”
“好了,你心中也不要太得意。”馬躍擺了擺手,說道,“要知道學無止境,你現在這點見識根本不算什么,你要學習的東西還多著呢,還要多向幾位老師尤其是賈詡先生請教。過完年就不必去鄴城了,就留在洛陽吧,你母后最近身體不太好,有時間就多陪陪她。”
馬征恭聲道:“孩兒領命。”
馬躍道:“好了,下去吧。”
馬征拱手再揖,躬身退出了大廳。
正妃劉明又帶著馬姬進來向馬躍請安,本來以劉明的長公主身份完全應該獨享正妃尊榮,可遺憾的是她的肚子不爭氣,馬屠夫沒少在她肚子上耕耘,可最后只整出個小丫頭,就是現在站在劉明身邊的馬姬,馬姬完全繼承了她母親的美貌,將來長大了顯然是個萬里挑一的美人胚子。
“來,姬兒過來父王抱。”
馬躍伸出將馬姬抱到膝上,馬姬便摟著馬躍脖子甜甜地喚了聲父王,直叫得馬躍魂都酥了,要說馬躍明顯喜歡女兒多一些,每天在王府里看著那群兒子雞飛狗跳,馬躍整個頭都大了,可只要看到馬月、馬姬這些個粉妝玉啄的女兒,馬躍心中所有的怒氣頃刻間便會煙消云散。
馬躍送了馬姬一串西獻進獻的珠花,小丫頭跟著劉明歡天喜地去了。
接著進來向馬躍請安的是側妃鄒玉娘和乃真爾朵,兩女身后還跟著馬戰、馬揚、馬起哥仨,乃真爾朵雖是番妃,可母憑子貴,馬戰怎么說都是涼王次子,雖說王子只有一個,可馬戰怎么說都是世子,乃真爾朵身份自然也就跟著尊貴起來。
馬戰哥仨一字排開,抱拳恭聲道:“孩兒恭祝父王身體康泰、福壽永享。”
“好好,很好。”馬躍連連肅手,對馬戰哥仨的態度明顯要比對馬征隨和多了,笑道,“好啊,一個個都長成大小伙子了,尤其是戰兒你,嗯,壯得像頭小牛犢,聽許你的武藝也是進境神速,都可以和典韋將軍打成平手了,哈哈,過不了兩年就能跟老子上戰場了。”
馬戰聞言大喜,急單膝跪地朗聲道:“孩兒謹遵父王之命。”
“咦……”馬躍一愣,旋即大笑道,“你這孩子,竟然跟父王耍起心眼來了,哈哈,好,難得你有心,下次出征時,父王一定帶你出征如何?”
“謝父王。”馬戰頓首再拜道,“孩兒早就盼著這天了。”
“好了。”馬躍揮了揮手,向馬戰哥仨道,“你們都是男孩子,而且已經到了舞勺之年(1315歲),父王就不送你們禮物了,父王只要你們牢牢記住一條,兄弟之間一定要互親互愛,一定要團結,兄弟就像一只手的五個手指頭,只有握在一起打出去才有力量。”
馬戰哥仨恭聲道:“孩兒謹記父王教誨。”
“好了。”馬躍揮手道,“你們下去吧。”
剩下的兒子們正欲進入大廳向馬躍請安時,典韋忽然疾步匆匆進了大廳,附著馬躍耳畔低聲說了幾句,馬躍一聽頓時臉色大變,厲聲道:“當真?”
典韋黯然點了點頭,應道:“當真。”
“快!”馬躍想也不想,立刻下令道,“備馬,去征西將軍府。”
說罷,馬躍再不理會大廳外等候的貂蟬、月奴兒、阿姿古麗、大喬、小喬、蔡琰諸女以及她們所出的數十位兒女,急奔大門而來,甫至大門外,典韋已經將馬躍的坐騎牽來,馬躍急翻身上馬,在典韋和數十家將的簇擁下奔著征西將軍府去了。
征西將軍府,此時已經籠罩在一片愁云慘霧中。
馬躍匆匆趕到征西將軍府外時,馬岱、馬休兄弟早已經候在大門外,見了馬躍,馬岱、馬休兄弟急翻身跪倒在地,膝行上前抱住馬躍大腿,嚎啕大哭道:“兄長!大哥他……快不行了,嗚嗚嗚……”
“怎么回事?”馬躍厲聲大吼道,“昨天孟起不還好好的嗎?”
馬岱大哭道:“傍晚時大哥非要騎馬,小弟攔他不住只好由他,不曾想竟然從馬背上摔將下來犯了舊傷,等御醫趕來時,已然不濟事了。”
“你們這兩個蠢蛋,滾開!”
馬躍一腳踹開馬岱,馬休,火急火燎地沖進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