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合之眾正文
烏合之眾正文。
華盛頓對日本經濟重建，采取不插手的原則是自然而然的事。畢竟對于曾經帶給別人深重災難的敵人而言，悲慘的處境被認為是應得的懲罰。更何況美國自己的盟國還在為戰爭的破壞復蘇而奮斗時，奢談幫助日本重建實在是難以想象。
所以，不管麥克阿瑟和他那群對日本有深厚感情的幕僚們怎么呼吁，白宮、霧谷、國會山以及的官員們就是一毛不拔，拒絕給日本提供任何援助。
萬般無奈之下，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麥克阿瑟，只能采取“自上而下”的方式，在日本進行“經濟民主化”。而包括政界、機關、公司社團領導人在內的絕大數日本人，正在為維持日常最基本的生存而全力以赴。僅僅設法將食物擺上餐桌，就成了一項急迫的任務，饑餓和物資匱乏伴隨著日本人的每一天。
事實上饑餓不單單是戰敗造成的，其主要原因更在于漫長得令人絕望的戰爭，再加上嚴重的荒年歉收，投降后日本體制的混亂，部分官員的無能等原因。
早在偷襲珍珠港之前，日本部分地區就出現糧荒。到1944年，偷盜田里的作物成風，使得日本警察稱呼這類新型盜賊為“野菜泥棒”（偷菜賊）。
戰時盟軍的“經濟扼殺”政策，將絕大部分日本海軍和商船葬身海底，阻礙了日本通往后放和前線的運輸線。在東南亞和太平洋地區，饑餓成了戰斗人員死亡的最多原因。
戰敗投降前，日本本土的糧食供應，嚴重依賴于朝鮮、臺灣和中國大陸。在偷襲珍珠港之前，從上述地區掠奪的糧食，占日本稻米消費的31、食糖的92、大豆的58、以及食鹽的45，而戰敗就一下子切斷了這些資源的補給。
當戰爭接近尾聲時，日本任何地方的家庭很少再以大米為日常主食。正常人家的食譜由大麥和薯類組成，甚至這些也陷入了短缺。
在此情形下，日本當權者推薦了一份緊急時期的食譜。天皇的忠實臣民們由此被鼓勵吃橡子、谷糠、花生殼和鋸沫，來補充淀粉攝入的不足。
至于礦物質的攝入，人們被鼓勵用沏過的茶葉、玫瑰的種子、花和葉子來補足；蛋白質的不足，可以通過食用蠶蛹、蚯蚓、螞蚱、老鼠、蝸牛、蛇，或是一種由牛、馬和豬血干制的粉末來補充。
東京帝國大學的研究者們說，如果好好的消毒，老鼠嘗起來就像小鳥的味道但重要的是避免吃它們的骨頭，因為結果證明那樣會使人體重減輕。
就在天皇宣布戰敗投降前，新聞媒體還對這些新型飲食加工方法加以推薦介紹。甚至還出過一本書，其書名為《這樣吃——只要發揮聰明才智，就有取之不盡的食物來源》。
全日本人口近億，麥克阿瑟那點從牙縫里省出來的軍糧，顯然不能滿足全日本的需求。華盛頓有明文規定，嚴禁日本人出國旅游。同時日本臨時政府又拿不出錢來進行國際采購，這就意味著日本每天都會有上百人死于饑餓。
在這個情況下，盟總發布的任何政令都是枉然。甚至都沒有《怎么吃橡樹子》、《讓我們捉螞蚱吧》等研究怎么應對饑餓的書籍受歡迎。
占領軍當局還是做了一些努力的，麥克阿瑟擅自挪用了太平洋地區的部分軍糧，由美軍大兵們的車輛進行遞送，因而老百姓們稱之為“吉普車供應”。
同時為控制大米等物資流入黑市，頒布了一系列打擊哄抬物價的占領政策。盡管麥克阿瑟作出了那么多努力，但黑市對生產者和消費者還是具有極大的吸引力，現在黑市大米的價格，已經達到了官方配給價的30倍，而且還有價無市。
城里人成群結隊下鄉找食物，很多農民樂于跟這些從前高高在上的城里人做實物交易。和服、手表、珠寶和其他值錢的物品，都被拿來換吃的。從而誕生了現在最時髦的說法——“筍式生活”。
這對幕府將軍麥克阿瑟來說很麻煩，對絕大部分日本人來說是個災難，但對琉球共和國外交部副部長兼商務部部長喬森來說，卻是個如魚得水的發財機會。
李老板從日本回去的第三天，琉球警察局就從臺灣、琉球籌集了一百多萬噸糧食、蔗糖、食鹽、食用油、布料等緊缺物資，與十二萬多新移民一起送到了舞鶴西海軍基地。
這些政府物資在就地漲價十倍后，批發給十二萬多琉球新移民。在喬森部長的組織下，形成了一個龐大的有組織走私集團。
十幾萬曾經在日本各地免費旅行過的流浪兒，一對一的成為了琉球商人的伙計。帶著新老大喬森的最高指示，為琉球剛來的新老板服務。
黃金換食物、白銀換食物、美元換食物、古董文物換食物，頓時在日本各地上演。與海牙國際法庭日本分庭相望的舞鶴東港碼頭，成了全日本現階段最大的現貨交易市場。
這么大的動靜，自然瞞不過盟總的耳目。克拉克麥格林恩得到東京指示后，第一時間就找到了防御司令部。
大衛洛克菲勒很忙，琉球海軍的二世祖們都很忙自進駐日本后，第二特混艦隊幾十艘水面艦艇，和三百多架艦載機就沒閑過。十一萬海軍陸戰隊更是把日本西海岸搞的雞犬不寧，十來天打出的子彈炮彈，甚至比沖繩戰役的消耗還要多。
“將軍們，西海岸地區的走私行為，進一步加劇了日本的通貨膨脹。我受麥克阿瑟將軍的委托，鄭重要求你們立即封鎖海岸線，并打擊你們防區內的黑市交易。”
麥格林恩來的真不是時候，正為訓練彈藥發愁的二世祖們，哪有心思管這閑事兒。不顧眼前這位博士是未來的老丈人，大衛洛克菲勒就嚴厲的反駁道：“博士，記得我曾經跟您說過，我的任務是對付蘇聯人，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管。”
如果不是看在麥格林恩博士是瑪吉老爸的份上，二世祖們早就將這個煩人的老頭兒扔出去了。很可惜麥格林恩博士沒有意識到這一點，而是走到了窗戶邊，指著山腳下的舞鶴東港碼頭，聲色俱厲的說道：
“將軍，他們就在你們的眼皮底下，你們不管那誰管？也許你們還不知道，就是因為他們肆無忌憚的哄抬物價，黑市大米的價格已經達到官方配給價40倍了”
掌管三十多萬大軍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后勤司令部段正華只負責除武器彈藥之外的補給。而訓練消耗的武器彈藥，都需要二世祖們自己想辦法。另外自由軍團的指揮也是一個大問題，大小54個騎士團誰也不服誰。不但無法將他們編制成師級單位，更選不出讓他們滿意的長官。可以想象，要同時指揮54個團級單位是件多么麻煩的事
傳統，都是該死的傳統那些各州組成的新時期民兵，在國內時就強烈要求解散陸軍。試圖回歸1775年，那每個州的民兵站在自己州界上的年代。
這一切導致自由軍團內部不團結，對海軍陸戰隊也不友善，對駐扎在日本的美國陸軍更是沒有好感。
約翰摩根上將再也忍不住了，立即走了過去，嚴肅的說道：“博士，首先您要搞清楚，東京無權要求命令我們做任何事。第二，我們這里沒有走私，更沒有您所說的那個黑市。”
摩根家族成員睜著眼睛說瞎話的行為，讓麥格林恩博士倍感震驚。指著山腳下正在與琉球政府商務部結算的人群，氣急敗壞的說道：“將軍，您能告訴我他們是在干什么嗎？”
比爾中將走了過來，看了一眼后，笑道：“博文，那里好像沒有日本人啊就算是交易行為，也是我國商人們之間的交易，與日本的金融秩序沒什么關系。”
麥格林恩博士氣的牙癢癢，立即從口袋里掏出一封電報給比爾中將，嚴肅的說道：“將軍，三天來，我們抓獲了六百多從事黑市交易的流浪兒。而他們的物資都是從舞鶴灣海軍基地流出去的。”
大衛洛克菲勒意識到不把這個老頭子說服，他肯定是不會走的。沉思了片刻后，突然問道：“博士，我們先把這件事放到一邊。我有一個問題不太明白，還需要您給我一個解釋。”
“什么問題？”盡管麥格林恩博士搞不清大衛洛克菲勒耍什么花樣，但還是忍不住的疑問道。
“博士，您是不是認為，只要是涉及黑市交易的行為都是犯罪？”
麥格林恩博士點了點頭，毫不猶豫的說道：“當然，黑市對經濟秩序的破壞太大了。既然是法律禁止的那肯定是違犯行為，不但要堅決取締，而且要受到法律制裁。”
見這個麥克阿瑟賞識的老書呆子上套了，大衛洛克菲勒暗笑了起來。一邊招呼麥格林恩博士在沙發上就坐，一邊鄭重的說道：“按照東京的官方標準，成年人每天需要攝取大約2200大卡的熱量，才能維持輕體力活動。而政府的配給量連政府定量的一半都不到，而且還常常拖延。請問博士，在這種情況下日本人是怎么活下來的？”
在這個參加婚禮需要自己帶飯團，飯館剩菜和高級餐廳垃圾都成了人們賴以生存的生活來源。常有受人尊敬的長者，因為偷了幾個薯芋而被捕并見報的年代。人們為了生存，只能違背法律而求助于黑市。
麥格林恩博士終于明白了大衛洛克菲勒的意思，愣住那里久久說不出話來。
“博士，我有理由相信，在今天的日本，只有那些蹲在監獄里的人，才過著不違法的生活。”大衛洛克菲勒拍了拍麥格林恩博士的肩膀，鄭重其事的說道：“不但所有的日本人都在違法，連盟總的駐軍也一樣。您千萬別告訴我盟總的那些軍官，沒有參與此類行為。”
物資匱乏帶來高物價，高物價導致高消費。盟總官員們想在東京那個全世界最高消費的城市過上體面的日子，或多或少的都將隨身攜帶的物品，高價流入了黑市。
“將軍，這不一樣，他們只是小范圍的改善了一下生活條件。而您這里是有組織、大規模的走私兼黑市交易行為。”盡管麥格林恩博士承認大衛洛克菲勒說的很有道理，但還是極力強調了起來。
“啪啪啪”麥格林恩博士的話音剛落，約翰摩根上將便拍了拍手，哈哈大笑道：“博士，知法犯法可不是一個好習慣我必須向您鄭重的聲明，琉球商人并沒有從事黑市交易，只是給你們拋棄的那些流浪兒提供了人道主義援助。至于他們有沒有進行黑市交易，是他們個人的問題。”
“博士，我們現在很忙，就不陪您聊了。”大衛洛克菲勒站了起來，斬釘截鐵的說道：“艾迪，送我未來的岳父大人去休息。”
看著麥格林恩博士被老管家艾迪上校請出了指揮部，二世祖們頓時哄笑了起來。比爾中將更是理所當然的說道：“如果琉球商人賺不到錢，那總統先生就收不到稅。如果政府沒有了稅收，那艦隊明年的軍費還得要我們自己買單。”
“非常正確”約翰摩根上將點了點頭，深以為然的說道：“伙計們，維護本國商人的利益，也是我們海軍的神圣職責之一。”
大衛洛克菲勒可沒心思說這些，而是一邊招呼大家坐下，一邊苦笑著說道：“伙計們，科蘭普那邊可以給我們解決彈藥的補給問題，但54個騎士團怎么指揮卻成了我們最大的難題。”
約翰摩根從參謀手上接過一份文件，看了看之后，苦笑著說道：“民兵騎士團的人數最多，組織也最嚴密。可漢密爾頓團長是個堅定的保守主義者，不但不允許安插參謀人員，而且也不接受除我們之外的任何領導。
步槍騎士團是全美步槍協會組成的，戰斗力應該沒問題。但他們的態度與民兵騎士團一樣，堅決不同意我們組建師級單位……”
烏合之眾，一群如假包換的烏合之眾。他們自備武器裝備，有自己的經費來源，整個就是54個針都插不進的獨立王國。
毫無疑問，這絕不是討人喜歡的部下。二世祖們已經后悔招募這群烏合之眾來，但人來都來了，實在找不出個合適的理由，將那些煩人的家伙都趕回美國。
指揮部內頓時寂靜了下來，手眼通天的二世祖們這才發現，他們竟然拿這一群名義上的手下毫無辦法。大衛洛克菲勒看著墻上的日本地圖，沉思了片刻后，自言自語的說道：“既然管不了，那我們干脆就不管。”
約翰摩根上將一楞，連忙問道：“大衛，你是怎么想的？”
大衛洛克菲勒立即站了起來，指著地圖上北海道的方向，咬牙切齒的說道：“既然他們把自己當成了十字軍騎士，那我們就把北海道變成耶路撒冷。將北海道劃成54個防區，讓他們自己管自己，并與北方四島的俄國人對抗。”
“對，就這么干，讓這些不聽話的家伙滾得越遠越好。”比爾中將想了想之后，欣然同意道。
上午八點，參加軍事工作會議熬了一夜的琉球、南朝鮮、南洋軍官們，在維和基地用完早餐，便乘飛機匆匆忙忙的離開了那霸灣。
梅貽琦、陳紹寬、黃光銳三人要回大學島研究難民招募、難民轉運、難民安置、已經未來的南洋華人國家經濟發展問題。
崔用德帶領十幾名可靠的復軍官，趕回漢城與胡適、曹汝霖等琉朝友好協會人員匯合，建立“大韓民國復興黨”組織，并從各政治團體中挑選可用之人。樸正浩則率領兩千一百名復將士，乘飛機去日本西海岸的舞鶴軍校報到。而孫元一則率領三百多名朝鮮兄弟，與琉球警察一起去中國各地接收朝鮮戰俘。
韓立國等人也沒有久留，與老婆孩子打完招呼后便乘機返回日本。他的任務非常重，不但要負責十一萬海軍陸戰隊的訓練，而且還要協助張小山招募日本軍人，組建雷霆保安防務公司。
李大老板的得力助手賀鳴，則留在基地等待上海保全公司、香港出入境管理處、啟德機場警察局抽調回來的兄弟。待完成人員調整后，就立即趕往日本接替朱明的職務。
“李經理，你這飛機全世界也找不出幾架來啊”
戴笠回來一趟不容易，隨同他參加軍事工作會議的南洋將士，都跟著韓立國去日本西海岸軍校接受培訓。李老板決定親自送他一程，順便去臺灣看看后勤委員會的準備工作，以及約翰軍火公司的發展情況。
“維和一號”是豪華的有點過分，不管誰第一次乘坐都會發出同樣的感慨。這一點李老板已經見怪不怪了，招呼戴笠在面前坐下后，便大言不慚的介紹道：“這是我一結拜大哥給我兒子送的洗三禮，說真的，這都是占我家李曹陳的光啊。”
李老板手眼通天戴笠是知道的，但怎么也想不到，李老板竟然有個這么有錢的結拜大哥。看著戴笠目瞪口呆，不可思議的樣子，李老板連忙解釋道：“他叫巴列維，是伊朗國王。這架飛機對他來說算不了什么，他我送我的那艘游輪比這值錢多了。”
戴笠這才反應了過來，驚嘆之余，忍不住的打趣道：“李經理，國王的弟弟就是親王，這么說你現在是親王殿下了。”
“哈哈哈”戴笠的話頓時讓李浩睡意全無，一邊從阿財手上接過咖啡，一邊笑道：“親王我是沒當上，但我手下倒有個正兒八經的伯爵。”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戴笠逃亡時，李老板才是個仗著美國靠山在國內混的二鬼子。哪敢想現在的李老板不單單是聯合國官員，而且還與國際大佬們都說得上話。
不等戴笠開口，李浩便問道：“軍統那邊都安排好了沒有？都有哪些人在松山機場等你？”
說起正事兒，戴笠連忙放下杯子，回道：“張冠夫、戴夏民、姜紹謨、姜毅英、王蒲臣和劉方雄。其他人暫時沒通知，一是考慮到動靜太大，二來有些人還拿不準。”
李老板重重的點了下頭，關心的說道：“戴老板，工作是很重要，但家庭也很重要。杜老板去南洋前還說過，貴公子戴藏宜還在江山老家。現在有條件了，你怎么也不安排安排？”
平平淡淡的幾句話，讓戴笠心中涌起了一陣暖意。低頭想了想之后，不無感激的說道：“難得李經理還掛念這些小事，以前沒有同意杜老板把人接到琉球，是擔心不孝子在琉球惹麻煩。現在跟老兄弟們聯系上了，那犬子的安全應該沒什么問題。”
“這樣拖下去也不是個事兒。”李老板看了看飛機舷窗外的景色，淡淡的說道：“別看你們蔣校長現在春風得意，我看用不了一年半，他就要焦頭爛額了。這件事就交給我了，乘現在我們在國內走動還方便，把人全部都接出來。”
李老板的話讓戴笠大吃一驚，連忙問道：“李經理，你的意思是說國民政府撐不過兩年？”
“最多兩年吧”李老板一邊品嘗著咖啡，一邊若無其事的回道。
鐵桿兄弟胡宗南剛拿下了延安，李老板卻說蔣校長要垮臺了。盡管現在的戴笠與蔣大校長已經恩斷意絕，但還是被這個消息給驚呆了。
別人不相信李浩的話，戴笠還是信的，沉思了片刻后，凝重的問道：“難道美國人就見死不救嗎？”
李浩搖了搖頭，說道：“華盛頓的對華政策就是不干涉，另外還對南京政府進行武器禁運。”
對蔣校長沒感情，不等于對國民黨，對國民政府也沒感情。戴笠怎么也不想看到占領全中國，便若有所指的說道：“那臺灣怎么辦？難不成把全琉球的心血，就這樣雙手奉送出去？”
事實上李浩也想知道戴笠對此是怎么想的，盡管南洋離大陸十萬不千里，但李老板還是不希望出現一個極端仇視大陸的華人國家。
“這個問題很麻煩，我們一時半會兒還拿不定主意。”李老板回過頭看，緊盯著戴笠，鄭重的問道：“戴老板，你有什么好建議？”
琉球有錢、有人才、現在還有著強悍的海上實力。一輩子背井離鄉不是戴笠的心愿，想了想之后，便咬牙切齒的說道：“李經理，吳主席為官清廉，大學島上人才濟濟。你們現在不但有美國的全力支持，而且還有著雄厚的經濟實力。為什么不向大陸發展發展，在合適的時機力挽狂瀾？”
戴笠說的是實話，也是心里話。李老板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凝重的問道：“戴老板，你知道梅校長他們得知你真正身份之后，為什么還一如既往的支持你嗎？”
“為什么？”旁觀者清，當局者迷。戴笠在來琉球之前，就做好了大學島臨陣換將的準備。但沒想到梅貽琦、陳紹寬等人的反應那么平淡，還沒等戴笠搞明白怎么回事，接著就召開軍事會議，會議剛剛結束就登上了李老板的專機。
李老板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轉過身去，笑喊道：“阿財，這個問題你來回答。”
這還是個問題嗎？阿財撓了撓頭，不假思索的說道：“葉先生，只要是中國人不打中國人，或者說只要有利于咱們中國人的事，我想大學島上的老爺子們都會支持的。”
李老板擺了擺手，一邊示意阿財退下，一邊笑道：“這基本上就是琉球群島上下的態度，更是大學島上的對外政策。”
戴笠這才恍然大悟，連連拍了幾下額頭，痛心疾首的說道：“慚愧，真慚愧啊李經理，我現在明白老爺子們為什么不計前嫌，一如既往的支持我了。”
“政黨、政府和民族之中，老爺子們只認民族。”李老板緊盯著戴笠的雙眼，語重心長的說道：“為了給我們這個多災多難的民族留點元氣，他們才背井離鄉的來到琉球，他們才夜以繼日的工作，他們才砸鍋賣鐵的支持你。當然，在他們看來是在支持南洋的幾百萬華人同胞。”
李老板頓了頓之后，繼續說道：“不怕你笑話，我被他們坑過無數次。每次都被他們算計的哭笑不得，但我怎么也恨不起來。現在想想，他們真的也很不容易，一個個從之前那德高望重的校長教授，變成了現在國人口中的賣國賊。”
戴笠點了點頭，苦思冥想了一會兒之后，斬釘截鐵的說道：“李先生，我明白大家的意思了。請您給老爺子們帶句話，等南洋那邊成事了，我戴雨農就回大學島陪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