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百噸的重金屬,對于一個橫跨歐陸的前帝國來說,簡單至極,馬克西姆同意了周志學的交易,申請得到了400噸銅鉛鎘鎳等金屬,.兩人握手言歡,共乘一頭運獸,向水龍神廟的總祭壇而去。
作為慶典最多,慶典規模最大的神廟總壇,任何一條通向它的城邦道路都應當是最好的。事實上,西大陸修建公共交通的原始動力就來自于此,西馬公路曾經即是一條神廟公路。
不過,以西大陸的標準確定的最好公路,又能好到哪里去,無非是沒有硬障礙和陷阱罷了。
兩名見慣了大城市和高速公路的外交官,剛剛離開西馬公路的范圍,頓時感覺像是陷在了爛泥譚中,深可及膝的泥漿不是問題,路上缺乏補給才是要命。必須非常精準的計算和節省食物與水,且拼命的趕路,才能得到不至于餓死的給養和遮風擋雨的地方休息,否則的話,就只能在黑暗中嚼著草根,恐懼每一聲響動。
好在他們帶了兩個班的士兵保護,因而在遭遇到突如其來的小怪獸時得意自保,即使如此,快到神廟總壇,重新踏上干燥的土地的時候,已有三名士兵陣亡,兩名士兵受傷。
“很宏偉的建筑。”足足走了一個多星期,周志學腳都坐腫了,見到上百米高的祭壇,頓時神清氣爽,開心的像是娶了第二個老婆似的。
馬克西姆亦是各種感慨,向身后打了個招呼,便笑道:“這是水龍神廟最大的城市吧,咱們好好泡個熱水澡,然后去見祭祀。你先前說的那位,什么時候能聯系到?”
認識某位祭祀,便是周志學得到20噸重金屬的一個籌碼。要將這些重金屬運到西大陸來,找的理由都得幾籮筐,更別說運出西江城邦了。
周志學敢肯定,馬克西姆在這上面得花掉幾千萬甚至更多。他投桃報李,沒有遲疑的道:“我現在就去見祭祀,等你休息好了之后,我們就嘗試拜見主祭。”
有幾百噸的重金屬,沒見過世面的土著一定會出面“覲見”的。起碼周志學是如此認為。
馬克西姆唯有信任周志學,找了祭壇左近的一家大旅店,帶著運獸和士兵們住了進去,洗刷了整個下午后,才將污垢勉強驅除。等走了出來,站在別的士兵么跟前,馬克西姆又皺起了眉頭。
太臭了。
路上的旅程,就像是野豬速成班。每個人走的大汗淋漓,散發出下各種體味的情況下,不時的還會掉落在泥漿中,渾身涂滿后,又走在炎熱的太陽地里曬干,繼而又掉入泥漿,再刷上一層泥板。假若有一個野豬王國,他們都將是百戰不殆的野豬之王了。當然,野豬們是不在乎氣味的。
“你們究竟洗澡了沒有。”馬克西姆忍不住說道:“我們是要去面見祭祀的,別把人家給熏走了。”
“您還說我們……”右側的士兵皺皺鼻子,道:“您身上的味道,比我們大兩倍不止。”
“真的?”馬克西姆不禁將鼻子湊在了腋下,轉瞬,搖晃兩下后,若無其事的邁開步子,背著身說:“我記起來有伏特加留在包里了。”
士兵們發出興奮的吼吼,像是有食物吃的猩猩,馬克西姆迅速趕回房間,匆忙的撒了大量香水在身上。
出來后,毛子們掩鼻而去,馬克西姆沒來得及說話,就見周志學昂著頭走進來。
“如何?”
“成了。”周志學笑的露出后槽牙,同時點頭,看起來像是鼠類生物在啃食。
“什么時候見面?”
“現在就能走。繆斯祭祀曾經是一位騎士,現在就為主祭服務,我們先去見他,再奉一些重金屬出去,估計就能見到主祭了。”周志學很為自己的活動能力而驕傲,心想,誰說政府經驗沒用,哪怕是另一個大陸,銀彈攻勢還是無往而不利。
繆斯正是曾經聯絡過陳易等人的西江騎士。由于西江城邦的關系,他被吸收進入了水龍神廟的主殿,乃是相當有實權的一位。
看在周志學送來的重金屬的份上,他騰出了10分鐘時間,暢談水龍神廟的光輝前景。
周志學陪著笑,馬克西姆則聽的不耐煩了,問:“我們何時能見到主祭?”
正說到開心處的繆斯被打斷了話,瞪眼道:“你們見主祭做何?”
“繆斯閣下,您忘了,我們就是想要一兩個爵位。”
“一兩個爵位?”繆斯笑了,道:“爵位豈是你們想要就能要的,那得付出極大的艱辛和奉獻,得到地方的齊聲贊譽……”
“我們還帶來了不少的重金屬!”周志學小聲的解釋。
“哦?帶來了多少?”繆斯回憶他送給自己的那幾百公斤貴金屬,稍稍有了一點興趣。
“您看這個如何。”周志學遞給繆斯一個單子,上面寫著2000公斤銅,1000公斤鉛。
繆斯嘿嘿一笑,將單子收了起來,道:“這點東西,讓你們見主祭大人一面還是可以的。”
馬克西姆聽到登時就要發作,且不說金屬本身的價格,通道費和來此地的運輸費就夠其喝一壺的了,竟然只夠見人家一面?
明星的也沒有這么貴的。
周志學趕緊拉住馬克西姆,笑呵呵的道:“能見一面,也是好的。”
繆斯不屑的瞅他們一眼,道:“等著吧。”
言畢,走了。
沒多久,自有小牧師來交割金屬,一樣的倨傲,更令人生氣。
足等了三天時間,馬克西姆才見到所謂的主祭大人。
他也就是西江城邦伊亞爾的水平。周志學又求見大祭司或首席大祭司。
當他說到后者的時候,神廟主祭就笑出了聲,擺手道:“我知你們帶來了好些個金屬,但那些也不夠見首席大祭司的。”
“怎么可能?我看陳易,也沒有送這么多的金屬吧。”這些都是周志學偷偷打聽來的消息,此時激動的也顧不上保密了。
主祭哼了一聲,道:“陳易神術騎士是什么身份,送禮是恩賜,至于你等,休息兩天,回去吧。”
他離開良久,馬克西姆和周志學方才意識到,累哼哼帶來的數噸金屬,真的只夠見一面的。
“不行。一定要見到首席大祭祀。”越是地位低微,馬克西姆越是堅韌,這也是他最后一次的拼搏了。
想辦法遞書信回國,申請更多金屬貨幣的情況下,馬克西姆帶著剩下的幾十噸重金屬,在神廟大撒金錢。
效果并不突出,但至少夠他留在此地了。
月余,即將山窮水盡之際,馬克西姆又收到了500噸的金屬和5000萬元黃金券。來的亦是熟人,悄聲道:“通道費漲了50,且對重金屬加收200的關稅,莫斯科已是焦頭爛額,讓你盡快成功。”
通道費的漲價從另一個側面驅動了莫斯科對馬克西姆的支出,在如此龐大的收入的情況下,馬克西姆終于如愿見到了首席大祭司——準確的說,是隔著影門見到了首席大祭司。
“祭祀閣下很忙,說出你的要求吧,平民。”洪亮的聲音是代表大祭司發言的小祭祀。
馬克西姆猶豫了一下,答道:“我等希望成為大爵士,我等對神廟的奉獻之情極堅定。”
禮單是早就奉上去了,大祭司看了許久,道:“原料沒用,我要成品。”
“成品?”
“這是單子。”中間的祭祀將東西遞給馬克西姆。
后者習慣性的接起一看,險些岔氣。
里面包括了武器裝備和生活用品,最多的則是奢侈品的供應,總的來說,價格在數十億元以上……
再加上關稅!
馬克西姆覺得首席大祭司的身上,都散發著醉人的香氣。
“太多了。這不行。”他承受不了這么高的支出。
大祭司不為所動,由小祭祀回答:“那你們回去吧。”
一點挽留之情都沒有。
周志學拉住了他,輕聲道:“首席大祭司閣下,我們在本邦是有身份地位的人,您若愿意給我們大爵士的頭銜,我們一定會積極的配合水龍神廟,這比條子上的東西更值錢吧。”
大祭司搖頭,實話實說:“沒有。”
“什么?”
“你們的許諾,沒有實物值錢。”
周志學氣的,大叫:“那你怎樣才肯給我們大爵士的頭銜?”
大祭司談談手條,道:“你們未曾做過騎士,想當大爵士,就得令人心服口服。條子上的東西若湊齊了,就是奉獻到了。”
幾十上百億的資產,馬克西姆也無法決定。
兩人正準備開口罵人階段,大祭祀突然抖抖肩膀,笑道:“陳易閣下又要晉級了。”
“嗯?”兩名外交官異口同聲的問了出來。
“神廟戰爭戰果輝煌,委員會要給他立勛。”說到這里,首席大祭司笑道:“以后,你們就要叫他大公爵閣下的。”
周志學和馬克西姆面面相覷。
一個大爵士都要那么多的物資,大公爵又得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