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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5章大賭局
翡翠城的慶典還在持續當中，整座城市早就變成了一座不夜城，而隨著一位女王的駕臨，翡翠城的燈火更加明亮了三分，猩紅的地毯從玲瓏塔一直延伸到了碼頭的舢板之上！
走在紅地毯上，越靠近碼頭，杜塵滿肚子的狐疑便越發嚴重，這個莉雅女王是從哪里冒出來的？自己怎么從沒有聽說過？難道……米琪公國復國后立刻又發生了宮廷權利爭斗，一個叫莉雅的女人奪了我兄弟的權！？
很有可能，皇室中這種事情是經常發生的！
想到這里，杜塵心里冒出了幾絲火氣，瞥了一眼走在前面的龍雀，用斗魂吩咐女兒，“貝貝，等下見到那個什么狗屁女王，你給爸爸盯緊了她，看看她到底是什么來路！”
兩個小家伙都騎在安迪的背上，小貝貝神色惶恐不安，扭捏了半晌，斗魂里委屈地道歉：“爸爸，貝貝錯了，貝貝以后再也不吃零食了……”天呀，莉雅媽媽怎么突然就來了？我們不是說好的，等到正式的復國大典時再給爸爸一個‘驚喜’嗎？唉，這時候必須提醒爸爸了，不然等一下很有可能會露出馬腳的呢！
杜塵被女兒的表情，還有摸不著頭腦的話弄得一頭霧水，“監視莉雅的精神力跟你吃不吃零食有什么關系？寶貝你說什么呢？”
小貝貝紅著臉低下頭，雙手捂住了臉蛋，一雙大眼睛還賊溜溜地在指縫中間瞄著杜塵，“貝貝怕爸爸生氣，不敢說……”
亞歷克斯白了一眼姐姐，同樣是斗魂說道：“哼！爸爸您忘了嗎？姐姐發過誓的，她要是敢騙您，以后就再也不能吃零食了！”
杜塵恍然大悟，這檔子事還是在茱莉古堡治療蘭西的時候，當時自己問波特有沒有可能是女人，小貝貝說肯定不是，嗯，那時候女兒撒謊了，所以波特其實是女……
一連串清晰的思路運轉到這里，杜塵突然覺得自己嘴唇發干，頭皮發麻，整個思維都僵化了！
老天，波特是……
這時候已經到了碼頭，米琪公國的使節團正列隊向出迎的容克老爺子走來，當先一人雪白的女王長袍，天藍色長發盤在腦后，收在王冠當中，面容清秀絕美，雙眸靈動有神，端莊優雅，氣度萬千，好一個婀娜動人的美艷女王！
杜塵一雙賊眼死死盯著莉雅，心中不敢相信，這真的就是波特？容貌上倒是有幾分相似，可是……波特身材消瘦，身上根本就沒有幾兩肉啊！而眼前的女王身材玲瓏婀娜，嫵媚動人！杜塵這個沒上過幾天學校的小偷，挖空了腦子也只能想出一句俗到不能再俗的形容――這女人的身材，多一分則肥，少一分則瘦，是天生的魔鬼身材！
尤其是那一對傲人的雙峰……
對，就是那經常被杜塵捶打的胸部，可是杜塵記得這里明明沒有多少肉的……咕嚕，吞了口口水，不過不是因為杜塵起了色心，而是心虛的！
好吧！波特真的是女人！
那自己以前對他又摟又抱，連摸帶打的算是怎么回事兒？
雪姬，老公沒有對不起你的意思啊！
得知波特是女人之后，杜塵腦子里的第一反應是……雪姬！
震驚只是轉瞬間的事情，沁水湖的龍雀和劍奴可就在前面！杜塵心里哆嗦了半晌，便又恢復了大公爵的優雅，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女兒，“等事情過去再跟你算賬！”大步迎了上去。
米琪使節團加快了腳步，莉雅上前微微欠身，笑道：“容克老爺子，晚輩有禮了！”說完，她很平淡地瞄了一眼走在隊伍最后的杜塵……
杜塵心中一顫，篤定無疑，是他，真的是波特，那與自己配合多年，默契無比的眼神絕不會錯！
這時候，杜塵在看莉雅，莉雅很快避開他的眼神，轉而望向了容克身邊的安妮，很奇怪，安妮卻在看著杜塵！三個人此時此刻分別是什么樣的心思，恐怕只有命運女神那娘們才知道了……或許愛情女神也知道？
只是一個互相對視的眼神，合作多年的默契已經交流了千言萬語，杜塵與莉雅再也沒有說多余的話，裝作普通朋友一樣！莉雅自行與容克進行著外交禮節上的事情，杜塵也冷眼瞄著劍奴和龍雀，足足忙碌到凌晨時分，那繁瑣的歡迎儀式才宣告結束。
容克將眾人重新迎回了玲瓏廳，以國宴招待莉雅一行人，貝蒂等沒有任務的巴圖克成員盡數出席！席間，莉雅通報了軍演的事情，又表達了對容克的尊重，以及一些米琪公國與巴圖克家日后外交上的關節，然后話鋒一轉，冷淡地望著劍奴，“容克老爺子，我今日前來還有另外一件私事詢問沁水湖的兩位神使！”
劍奴聲音更冷，“我們也有事情正要問你！”
莉雅笑了笑，優雅地拈起酒杯，舉杯示意，“神使閣下，我想問的是，本月14日我米琪公國復國成功，期間為了復國，我秘密派出國內易容高手化裝成海皇塞恩斯，誤導鎮海軍的軍事策略！可是戰爭結束后，據大三角海軍說，我帳下的那位易容高手在離開博格島的時候被你們攔截，而且下落不明……”
杜塵心中微微一笑，這兄弟夠意思，自己剛才被劍奴死抓著的破綻被他一句話就給彌補了，而且倒打一耙！
劍奴哼道：“什么米琪的高手？易容海皇的明明就是弗朗西斯！”
莉雅驚訝地望著劍奴，“閣下是在說笑么？”她站了起來，憤怒而茫然地問道：“那明明是我們米琪公國的高手，如今被你們暗害了，這與弗朗西斯有什么關系？”
容克給安妮打了個眼色，安妮含笑簡要地交代了方才的情況。
莉雅一聽，‘恍然’說道：“容克老爺子，這件事還請您做主！我僅以米琪女王身份保證，我與弗朗西斯的確是朋友，可巴圖克大典期間，我從未見過弗朗西斯，那被沁水神使攔截的易容高手分明就是我們米琪王國的暗間！”
龍雀嗤笑道：“難道你們米琪有能力派遣一位封號斗神做暗間？”
“封號斗神？神使您又在開玩笑了！我那暗間只是精神力強大，模擬出了塞恩斯的氣場，而并非真正的封號斗神……”
雙方大肆爭論了起來，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一時陷入了僵局！
杜塵信得過莉雅的頭腦，一臉悲憤地看起了熱鬧，而一旁的容克卻眉頭微皺！
很明顯，莉雅女王不管說的如何天花亂墜，如何在情在理，她的目的都瞞不過我容克的雙眼――莉雅是支持弗朗西斯的！
那么弗朗西斯等于大三角海軍，雷諾艦隊，還有米琪公國這三個就在翡翠城門前的勢力！他們聯合起來雖然不足以給巴圖克家致命的壓力，但是也比飄渺的沁水湖威脅更大了……
天平已經傾斜，也罷！今日就賣給弗朗西斯一個面子，幫他一把！
容克拿定了主意，輕輕咳嗽了一聲，大廳內立刻安靜了下來，“諸位，現在爭論的焦點，老頭子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在7號到14號之間，留在翡翠城的弗朗西斯究竟是不是真的？”
劍奴想了想，點頭道：“可以這么說，只要能證明這段時間內留在翡翠城的弗朗西斯是假的，那么，不管弗朗西斯是不是在這段時間內去了博格島，他都難逃欺騙巴圖克家族的罪名，都必須受到懲罰！”
容克笑了笑，“那老頭子我有一個建議――首先我以巴圖克家族的名譽保證，從7號亞瑟戰敗塞恩斯那一刻開始，翡翠城中的這個，姑且不論真假的‘弗朗西斯’就沒有離開過我們家族成員的視線！”其實這一點容克根本拿不準，不過既然決定幫助弗朗西斯，那他就這么說了，而且還動用了巴圖克家族的千年名譽，誰敢不信！？
至少劍奴沒有看透容克心中‘真正的規則’是什么，還當他是那個傳聞中的倔強老頭，在完全公正地處理這件事，一心查清真相，便點了點頭。
容克手指杜塵：“那換句話說，7號在海底洞穴遇難的弗朗西斯，與眼前我們的弗朗西斯是同一個人！”
這是最簡單不過的邏輯推理，劍奴稍稍一愣，又點點頭。
“呵呵，事情簡單了！我們只要證明眼前的弗朗西斯是真的不就行了么？”
順理成章的推論，在劍奴第一次點頭的時候就已經注定她不能拒絕這個建議了……
容克哪里是一頭老倔驢？分明是一條老狐貍！杜塵鐵青著臉色起身，“老爺子，我愿意配合您的一切檢查方法！”
劍奴與龍雀低聲商量了幾句，基于相信容克是公正的這個心理，她們爽快地同意了！
哼，容克已經保證過了，7號到今天為止，留在翡翠城的弗朗西斯是同一個人，而我們在博格島上空見過的弗朗西斯一定是真的，那么可以肯定，我們眼前的弗朗西斯必定是假的了！
劍奴瞄了一眼杜塵，不屑地失望道：“剛才還沒有想到，原來你只是一個假貨！哼，雖然抓不到真正的弗朗西斯，但你這個假貨也別想逃掉！”
杜塵摸了摸自己的臉蛋，苦笑道：“我是假的弗朗西斯？容克老爺子，您提出檢查的方法吧，我再也無法忍受這種污蔑了！”他狠狠一拍自己的臉頰，“先請老爺子看一看，我臉上有沒有人皮面具之類的東西！”
容克笑道：“昨日我檢查你身體的時候就已經看過了，現在的你在外貌上沒有任何問題！這種情況下，要證明一個人的身份就要找到他的獨門標記！而大家都是斗神，檢驗斗神真身的可靠方法無非兩個――圣器和秘法……”
劍奴反駁道：“這不行，弗朗西斯的圣器和秘法是杜塵神賜予的，這種賜予的圣器完全有相同的可能――我神瑪格麗特就有好幾面沁水云旗，能夠賜給不同的神使使用！”
巴圖克家的核心成員中有人問道：“連圣器和秘法都不足以證明，那還有什么可以證明的？嗯……有誰熟悉弗朗西斯，知道真正的弗朗西斯是否有胎記，暗發一類的身特征嗎？”
“除了弗朗西斯的至親之人，誰能知道這個啊？”
“弗朗西斯是蘭寧安杰斯元帥的兒子，可以找安杰斯元帥來驗血！”
“小點聲，難道你忘記了愛因斯分部傳來的秘聞？菲兒夫人懷胎十四個月才生的弗朗西斯，說不定……跳過這個話題吧！”
“那弗朗西斯還有什么獨門標記？”
眾人都提出了自己的辦法，可是到最后杜塵好笑又好奇的發現，居然沒有一個有效的辦法能切實地證明自己就是自己！
因為沒有人能找出單獨屬于弗朗西斯的獨門標記！
老天啊！杜塵正在感嘆，忽然發現莉雅偷偷丟給了他一個調皮的眼神，愣了一下，杜塵避開了這個眼神，心說，哥們兒，哦，不對！是姐們兒，這些年你把兄弟我瞞得好苦啊，等下再找你算賬，跟小貝貝一起算！
心里正想著怎么收拾莉雅，耳邊忽然響起了‘咚咚’的敲打桌子聲，貝蒂哈哈大笑著站了起來，“別想了，我倒是有一個辦法能證明弗朗西斯的真假！不過……父親您可得先恕我無罪，我才敢說！”
容克皺起的眉頭略一舒，“說吧！”
貝蒂走上前來忽地一拍杜塵的肩頭，“弗朗西斯的綽號是什么？”
“杜爾克斯大公啊！”
“屁！我說的是他在‘黑道’上的綽號！”
“哦”
能夠坐在這里的巴圖克成員各個都是精英，恍然統統明白了貝蒂的意思，異口同聲，“賭神！”
貝蒂笑了，“劍奴前輩，弗朗西斯的賭術在三大陸上是獨一無二的！而且若是你們對賭術有所了解的話，那就會知道，賭術這東西比圣器更加做不得假！就算有人假冒弗朗西斯，用著與他相同的圣器和秘法，可是……難道假冒者還能擁有弗朗西斯被三大陸賭壇公認為無人匹敵的賭術么！？”
得意地環視眾人，貝蒂總結道：“賭術，正是大家所要求的，弗朗西斯的獨門標記！”頓了頓，她又笑道：“我說的賭術，是指摒棄斗氣之后，純粹比拼技術的賭法，若用上斗氣便不叫賭術而叫……出老千！”
劍奴和龍雀對視一眼，劍奴道：“如果是貝蒂夫人提出的這個意見，我們沒話說！不過要檢驗賭神的真偽，必須有一個相匹配的賭術高手逼出他的全部實力！我和龍雀雖然都了解一些賭術，但卻并不擅長！”
“那兩位想請誰來跟弗朗西斯賭一局？”
劍奴道：“我們與親王閣下有共同的目標，信得過您，就請親王閣下指定人選吧！”
龍雀干脆說道：“貝蒂夫人在賭壇的名聲我也聽過，就煩勞貝蒂夫人了！”
她們心想，容克的規矩是不允許有人利用巴圖克大典，那他們必定急于知道弗朗西斯的真假，也必定會在賭局中出全力來驗證弗朗西斯的賭術，那么，如果弗朗西斯是真的，我們大不了不在翡翠城動手了，龍雀盯著他便是！可如果弗朗西斯被驗證出來是假的，哼哼，不消我們動手，容克老爺子就會出手了……
直到這一刻，她們仍然堅信巴圖克家的老爺子是公正的！
容克猛地站了起來，“好！現在弗朗西斯有傷在身，難以出盡全力，不過他說以杜塵神的秘法三日便可痊愈！那么三日后，在玲瓏廳設下賭局！”鷹隼雙眸盯著杜塵，“真正的賭神不會敗，你若是輸了，就別怪我容克無情了！”
用賭局來驗真身？
杜塵摸了摸鼻子，望著貝蒂，當年安妮逼婚的時候杜塵與貝蒂非正式地賭過一次，結局是杜塵贏了，雖然贏得有些僥幸，可他有信心再贏一次貝蒂！
想必貝蒂也知道她不是我的對手，那么現在看起來，是巴圖克家族故意放自己一馬了……
杜塵心領神會容克的意思后，對著老爺子微微一笑，拱了拱手！老爺子，這份人情我記下了！
容克還以一個微笑，小子，你很上道，我們將來有做朋友的可能！
事情的結局已經毫無懸念了，至少在杜塵和巴圖克家看來是這樣的，只有劍奴和龍雀還蒙在鼓里！杜塵只需要靜養三天，然后走過場似地贏了貝蒂便可以了……
可是杜塵無論如何也靜養不下來，雪姬可是失蹤了啊！雖然指間沙沒有示警，可那一縷牽掛卻叫杜塵心中始終存放著淡淡的憂愁。
從玲瓏廳返回客房后，杜塵先是寫了幾封密信，通知哥德的海軍留意那日雪姬失蹤的海域，不過他并沒有提起雪姬這個名字，只說一個白衣黑發女子，然后這才返回到客房去找莉雅。
咣當，杜塵一腳踹開了門，莉雅正抱著兩個孩子玩兒得開心，全然沒有了方才女王的端莊優雅，像是個調皮的可愛女孩，“咦？大笨蛋，你是怎么搞的，居然被沁水湖給逮住了馬腳，害得本女王扔下一大攤子的事情過來給你擦屁股，說吧，怎么感謝我？”
杜塵關上了門，吊兒郎當地坐在莉雅面前，翹腿盯著她，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可就是不說話！
莉雅被看得有些發毛，“喂，你到底想怎樣？”
“我想捶死你，不過好像不太合適了……”杜塵盯著莉雅的胸部瞄了一眼，收回了拳頭，“一句話，以前我對你敲敲打打的，都怪你沒有事先通知我你是女的，別想事后找我算賬，哭哭啼啼地叫我負責什么的！”
莉雅斜眼自下而上瞄了一眼杜塵，撇撇嘴，兀自說著自己的話，與杜塵的問題毫不搭邊的話，“賠我一百袋酸梅好了！”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地一同笑了！
說實話，杜塵方才還在想著怎樣面對莉雅，直到進門的那一剎那腦子里還是稀里糊涂的，可是透過門縫見到莉雅之后，心里忽然清明起來，再怎么變，她不也還是自己的朋友么？不過是從鐵哥們兒變成了鐵姐們兒！
自己避諱女朋友，可從不避諱女性朋友，且不說前世，單說這一輩子里，約克鎮的大姐頭，斗神島的克里斯汀娜，乃至于家里的米娜教授，不都算是女性朋友么？不過莉雅比她們更加親近罷了。
所以杜塵抬起腳就踹門，說的話也都是平日里兩人拉家常時的調侃語氣，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與往日里完全一樣――只不過不能再捶打莉雅了……
或許這就是多年相處培養出來的默契？誰知道呢？反正很自然，杜塵只覺得回到家之后忽然發現弟弟變成了妹妹，就跟當年發現小貝貝忽男忽女一樣，很有趣，也很可笑。
“喂，以前你怎么不告訴我你是女的？”
“就你看女人那冷冰冰的模樣，我要是告訴你，你不得把本女王給轟出門呀？那我上哪里找你這樣薪水豐厚的老板去？”
兩人和以前一樣隨意調侃了起來，只有小貝貝好奇地看著兩人，心里嘀咕，“好奇怪哦，為什么莉雅媽媽還不向爸爸求婚呢？為什么她剛才告訴貝貝，只許叫她姐姐呢？”
貝貝不明白……貝貝想早點長大，長大了，人家就明白大人的事情了呢！
杜塵已經不把三日后的賭局放在心上了，無論如何，貝蒂是輸定了，這是一個賭術高手的絕對自信！他很悠閑，可是就在第二天傍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