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九月下旬,已經入了秋,都說秋高氣爽,天氣應該漸漸涼爽,卻突然反常。
那情形,比炎炎夏日都更加難熬。
夏侯惇和司馬懿撤出樂平郡,駐扎在樂平郡和趙國接壤的邊界。這一次,司馬懿沒有讓士兵后退一步了,而是吩咐大軍把守各個關口要道,擋住蜀軍進入冀州的路。
法正和趙云率軍逼近魏軍,也在樂平郡邊界處安營扎寨。
趙云帶兵搦戰,魏軍避而不戰,高掛免戰牌,不出戰。
司馬懿嚴令軍營的士兵迎敵,也嚴令駐守在各個關卡要道的士兵出戰。
戰爭的局面,又變得僵持起來。司馬懿不愿意出兵,夏侯惇心下惱火。依照他的脾氣,蜀軍殺了過來,就該提著大刀殺回去,打退蜀軍。當初他跟著曹操剿滅袁紹的時候,勇猛精進,三兩下就解決了袁紹的力量。
司馬懿掌軍,卻避而不戰,心頭憋得慌。
中軍大帳,只有夏侯惇和司馬懿。
夏侯惇陰沉著臉,很不客氣的說道:“仲達,你提出來的建議,我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同意,也全力支持你。但你總得打幾場勝仗,滅掉蜀軍的威風,這才對得起陛下的托付,也對得起我的支持啊。”
司馬懿平淡的說道:“將軍,您心急了。”
夏侯惇說道:“蜀軍逼近冀州,我能不著急嗎?”
司馬懿耐著心思解釋道:“誠如將軍所言,局勢不利于我軍。但就因為局勢不利,才不能著急。大軍一退再退,蜀軍軍心激蕩,都認為我軍不敢出戰。再加法正和趙云想盡快的攻入冀州,也會急著求戰。一旦法正和趙云慌了,情急之下,必定露出破綻。”
抬頭看向夏侯惇,司馬懿說道:“小打小鬧的交戰沒有意義,挽救不了局面。要穩定局勢,就必須以雷霆手段擊敗趙云和法正,才能扭轉大局。”
夏侯惇仔細思索,覺得司馬懿的說法也有道理。
趙國,曾是漢朝劉姓宗親的封底。
漢朝還在的時候,劉姓稱王。
曹操在建鄴城稱帝,劉氏宗親被廢除,趙國改成了趙郡。原來的劉氏宗親也被妥善安置,卻只能當一個富家翁。
趙郡太守名叫郭銘,是曹昂一系的人。
魏國和蜀國大戰,郭銘忙得是腳不沾地。因為他不僅要為夏侯惇提供一定的糧草,還得鍛造一定數額的兵器,任務很重。但郡中的大多數男丁壯漢都被征調去打仗,難以抽調百姓。至于郡內的豪強大族蓄養的私兵,根本掉不出來。
沒有壯丁調遣,鍛造武器的工匠都是些老弱,不是歲數大的老頭,就是小孩子。鍛造出來的武器很差,讓郭銘感到為難,很是棘手。
招募鐵匠的告示張貼在城樓下,很久沒人來了。
郭銘心情煩躁,干脆連后院都不回,整日呆在房考慮糧食和武器的事情。
郡城城外,站著一個發須灰白的老者和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兩人遠遠的站在城外,觀望著堅固的城墻。
青年沉聲說道:“軍師,您看這座城池,布下了無數的防御工事,還有百余士兵在城門口把守,城樓也有士兵巡邏放哨,甚至還能看到弓箭手。我們只有三千人,想拿下趙郡,恐怕非常困難啊。”
青年不是別人,正是典滿,旁邊的老者則是賈詡。
賈詡帶著大軍抄小路急行軍,進入了趙郡,最后在城外隱藏起來。
賈詡打量著城池的情況,沒有說話。
典滿又說道:“軍師,就算我們不攻城,想混入城中也非常困難。您看城樓下負責檢閱的士兵,非常嚴格,身藏不了兵器。就算是混入城中,沒有兵器也難有作為。”
賈詡笑道:“阿滿,你歲數長了,力氣長了,還是毛毛躁躁的。”
典滿甕聲甕氣的說道:“我主要在戰場殺敵,費腦子的事情懶得想。”
賈詡吩咐道:“你在這里等我,我去去就來。”
說完后,賈詡邁開步子,快速的朝城門口走去。他沒有進城,而是站在城樓下,抬頭看著張貼出來的告示。看完后,賈詡臉就露出了笑容,回到典滿身旁,笑說道:“走,已經有破敵之策了,我們先回營地。”
典滿一頭霧水,但還是乖乖的跟著賈詡離開了。
回到大軍駐扎的地方,賈詡讓典滿找了二十個狼牙營的士兵,說了接下來的安排。
下午,典滿穿著粗布麻衣,來到了郡城城下。他沒有入城,像賈詡一樣站在告示貼下面,看了一會兒后,大吼道:“有沒有人,我來當鐵匠。”
典滿身材魁梧,極為精壯。他這一聲大吼,像是平地里一聲炸雷,立刻吸引了城門口的士兵。幾個士兵看見典滿的模樣,臉露出喜色。這些人都知道太守大人因為武器和糧食的問題頭疼,現在來了一個打鐵的人豈不是正好。
守城校尉面帶笑容的走到典滿身前,說道:“壯士稍等片刻,我去通知大人。”
“好,你去。”
典滿大咧咧的站在城外等著,和周圍的士兵說著話。
沒過多久,趙郡太守郭銘就來到城門外。
他掃了典滿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臉卻露出滿意的神情,直接擺手說道:“壯士,城里請。”郭銘沒有盤查,直接帶著典滿進入城中。典滿腦子里面還是有些迷糊,賈詡說郭銘會詢問他的身份嗎?怎么沒問就入城了。
帶著疑惑,典滿大搖大擺的進入城中。
更讓典滿吃驚的是,郭銘竟然帶著他來到太守府大廳。
郭銘還是沒問典滿的情況,吩咐下人擺酒設宴。
典滿跟著典韋,從小就開始喝酒,酒量極大,稱得是一個酒壇子。以郭銘的酒量,不可能灌醉典滿。見郭銘不停的勸酒,典滿心中生出疑惑,腦子快速的轉動起來,猜出了郭銘的意圖,定是郭銘懷疑他,才會故意灌酒。
等把他灌得醉醺醺的,就好下手了。
洞悉了郭銘的意圖,典滿心里面暗說郭銘狡猾狡猾的。他以為郭銘沒有任何防備,沒想到這廝的城府深沉得很。若是他的酒量不行,肯定要露餡。
典滿慢慢的假裝酒力不足,身體也搖搖晃晃的,似乎是喝醉了。
郭銘心中冷笑,眼中閃過一抹寒光。
典滿這樣精悍的人突然出現,還是沖著打鐵來的,郭銘自然心中起疑。若是直接詢問典滿,難以察覺出典滿的心思。郭銘設下宴席,把典滿弄得醉醺醺的,才好套話。他端著酒樽走到典滿的身旁,說道:“壯士,你醉了,不能再喝。來,我扶你起來。”
“大人,我沒醉,喝,繼續喝。”典滿含糊的說道,完全是醉了的模樣。
郭銘眼珠子一轉,豎起食指,問道:“壯士,你看這是幾?”
典滿看著郭銘幼稚的行徑,心下冷笑,卻大聲嚷嚷道:“兩根手指,是兩個。”
郭銘心中一喜,這廝果然醉了。
若是的確清白無事,可以扔到鍛造武器的地方鍛造武器,也可以讓典滿當個小將。若是有問題,就只能刀斧手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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