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被爆,又被迫下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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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老虎格外熾烈,氣溫對魂武尊已沒多少影響了。
可左無舟曾沾染一身血肉,不過是就手沖刷,其實并未干凈。此時下午的陽光尤其狂躁,血肉的殘留氣息被陽光一曬,頓有氣味傳出。
正好紅楓樹林外有一條優美小溪,左無舟索性跳入其中洗干凈:“第一,我爹娘正在溪林,我要我的家人有最好的保護。如果溪林皇室做不到,不妨直言。如果答應而又令我的家人有損傷,我必血洗溪林皇室。”
唐笑天苦笑,他絕不懷疑左無舟做得出來。這就是左無舟自當初巴中一戰之后所堅決在走的以暴制暴的好處。
“第二,我志在魂修大道,需要磨練,絕不會常年留在溪林。”左無舟除下外套,露出剛硬的肌肉線條,在陽光下反住一層光,猶如戰神的光輝。
唐笑天目瞪口呆的看著左無舟赤裸半身的傷,乍一眼望去,那簡直就是密密麻麻,大大小小,不計其數。他駭然倒吸一口涼氣:“難怪他殺心如此重。”
他實是無法想象左無舟到底經歷過什么,竟然留下了密密麻麻不下百多道傷,密布半身,猙獰可怖。他更無法想象,這要經歷多少生死之戰,多少死里逃生,才有如此多的傷。
他明白第二個條件了,心中喟然驚嘆:“此人心性剛毅堅韌得可怕,如果不能成為魂武尊,反而沒天理了。”
如果他知道這些傷,九成九都是在一年當中留下的,只會更感可怕。
“第三,我在魂修大道,有時或許有些需求。溪林必須盡可能滿足我的需求。”左無舟感到自己像是在搶劫勒索,有一點不好意思,撓撓頭。
唐笑天還以為第三個條件會是多么“恐怖”,聞言頓時哭笑不得:“第三就不必提了,你既然做了溪林大尊,溪林自然要供奉你。”
反而是第三個條件是最容易達成的,第二個條件也合理,凡是有追求的魂修士都會如此。唐笑天失笑:“第二和第三,我都可以代為答應。”
“至于第一點,溪林皇室一定盡全力。但不能保證,萬一是魂武尊甚至魂武君向你的家人出手……”唐笑天尷尬,他很少遇到類似的情況。
魂修士一樣有親人,照顧親人原是應當。不過,絕大多數魂修士都是五十歲,甚至一百歲才僥幸成魂武尊,爹娘和兄弟姐妹甚至兒女等直系親屬往往都已老死了。
如此一來,魂武尊對后代的感情自然一代淡過一淡。所以,從沒有魂修士提出如此尷尬的要求。偏偏左無舟是最大的另類,不但兄弟都在,連父母都依然生龍活虎。
左無舟頜首笑:“自然,不可抵力除外。”
唐笑天大喜過望:“如此最好不過,左老弟,今后溪林便交給你來保護了。”
左無舟洗凈身子,半赤裸從溪水中走出,一身水珠在陽光下閃耀光彩,宛如籠罩一層光暈:“唐大尊,我是散修,不知能不能向你請教一些魂修學問?”
“你既是大尊了,你我就是平輩,不必多客氣。”唐笑天又是大吃一驚,苦笑:“你簡直就是來打擊我的自信的,有什么想問的,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接下來數日,左無舟一直在別院,向唐笑天請教魂修學問。
左無舟不知道“知識就是力量”,也不懂得“信息決定視界”這兩句話。但他懂這道理,在鳳尾宗所閱讀的典籍,至今有許多仍然對他有很大的價值。
知道的越少,思想和視界就越狹隘。尤其他晉入魂武尊以來,愈發感到知識不夠,認識太少,迫切需要龐大的魂修學問。所以,他不恥下問,渾不在意自己也是魂武尊。只要于魂修大道有利,他就一定會做。
遺憾的是,唐笑天亦是散修出身,一樣缺乏系統的認識。好在他百多年來閱歷豐富,數日下來,左無舟所學比之過往二十年還要豐富。
他沉溺在魂修知識中,渾不知唐笑天已是悄悄將他成為溪林大尊的消息傳出去,主要也是怕他反悔。溪林國得知有有新大尊加入,舉高沸騰歡慶不提。
縱是他知道了,也只是一笑置之。本來左一斗是孤兒,一家對沙相國談不上有什么豐富感情,又有林家之事,自然對沙相國沒什么好感。
唐笑天當年在巴中城救過他半條命,他心存感激。如今左家都在溪林了,又有了左宗文和陳縱之的關系,他要做某國大尊,八成也是選擇溪林。
向唐笑天請教的過程,左無舟看似隨意的問起了“元魂天”。
唐笑天茫然不知,非但如此,連“真魂天”境界是否存在,也無人知曉。以唐笑天的閱歷,也不知“真魂天”真假,左無舟自然信了。
他隱隱感到,“真魂天”是存在的,古君臨極可能就是“真魂天”境界。至于為何沒有人見過“真魂天”級別的高手,那就是一個有待解開的謎了。
談起戰技,左無舟終于弄清戰技的分別了。自創戰技是一件極難的事,除非機緣巧合,除非才華驚艷。法魂級戰技并不太多,但基本都是前人所流傳下來。
超魂戰技,據說是一種蘊涵天地威能的戰技,是上古時期的戰技,威能比法魂級戰技要強大了許多,甚至可以爆發越級別的威能出來。所謂“超魂”,即是擁有超越一切戰技的威能,相傳運用到極致時,能有移山填海之威。
不過,超魂戰技極珍貴極罕見,幾乎無人能自創。除了古君臨,相傳這位天縱之才,就曾自創過一招水系超魂戰技。
“‘如意環’果然跟古前輩有關。”左無舟失笑,好在他沒有自大的以為真是他自創的,不然那就是真無知真狂妄了:“不過,古前輩能自創超魂戰技,我也必能。”
“左老弟,有句話我不知該不該說。”唐笑天是很豁達的人,可在涉及左無舟個人作風的時候,也不免有些遲疑了。
左無舟詫異看他,他想了想放膽道:“左老弟你的殺心太強,煞氣太重。似乎不太好,動輒就下殺手,容易結仇。而且,殺心過重,難保將來心性不會大變,走入一條歧途。”
“我們魂修士往往到了這境界,專注大道是必然,可太專注也過于偏執。你應當知道,一張一弛才是自我調節的好方法。我們往往都寄情某事某物以做排遣,比如琴棋書畫,比如山水風光。”
左無舟認可,又失笑。唐笑天又怎會知曉,戰斗與殺人便是左無舟的排遣之法。所謂殺心強,煞氣重,不過旁支末節。他自從戰斗中磨礪出來,無時無刻都在錘煉意志。若連這都能影響他,連這都無法自控,這魂修大道他又有何資格去追求。”
實實在在是唐笑天低估了左無舟的心理素質。
逗留數日,左無舟辭別唐笑天。
唐笑天詫異:“左老弟,你這是想去哪里?”
“唐老哥數日指點,我有些感悟與心得,想出行游歷修煉。”左無舟淡然:“就請唐老哥代我照顧家人,少則三個月,多則半年,我必定返回。”
親自返去左宗文家走了一趟,跟家人說了一聲,左無舟就自管飄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