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怛羅斯第三百章慶安成婚(下)
婚慶中最耗時的就是迎親游街。長安城池廣闊,這一路足足走了兩個多時辰,到高力士府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了,高府此時已經賓客盈門,車水馬龍、爆竹聲聲,一大群孩子又跑又笑地跟在花轎后面討喜錢。
“落轎!”司儀一聲高喝,轎子穩穩落在府門正中。
“新人下轎!”
轎簾xian開,兩名陪嫁丫鬟將新娘扶出,交給了伴娘,新娘如風吹蓮花,搖曳多姿,
五六名丫鬟早拿著團扇遮了上去,把新娘的容顏團團遮住,新娘進門,男方家的氣氛也到了高潮,明月慢慢地跨過火盆和盛滿棗梨的小籃,終于在伴娘的扶持下進了男方家的大門,高力士的妻子親自將明月接進了內室,新人進門后要休息半個時辰,然后就要進行拜堂成親。
這段等候的時間是比較輕松自由,賓客們各自在一起聊天。
今天的客人來了近千人之多。除了高官重臣和他們家眷外,還有不少長安有名的豪商大賈,王元寶、楊崇文、郭萬金、邢縡等人,以及隱龍會的十幾名頭領,甚至大食親王特使曼蘇爾也應邀出席,他坐在貴賓席中,悠閑地吃著各種果蔬菜,他對東方的婚禮興趣濃厚之極。
另外女方家也來了四五百人,除了獨孤家、裴家族人外,還有和獨孤家關系極厚且有姻親關系的長孫家、盧家等等關隴大族,好在高力士府的主廳堂格外寬闊,足以容納三千余人,因此客人雖多,也不顯得擁擠。
今天的證婚人原本是右相李林甫,但他病勢加重,無法前來,只能另改他人,在李慶安的邀請下,前禮部尚書裴寬欣然前來為他證婚,說起來裴寬也算是和李慶安的一點姻親關系了,獨孤明月的外公前相國裴耀卿,便是裴寬的族弟。
此刻裴寬正和高力士坐在一起閑談,裴寬也是東宮黨的支持者之一,但他退仕這兩年,他已經不再關心朝中之事,而把心思放在佛教修行之中,但這并不是他真的對朝中之事不感興趣了。很大程度是他屢遭挫折,已經灰心喪氣了。
不過這些天,隨著皇長孫高調入主東宮,裴寬已經死寂的心又微微復蘇了,但他已經七十二歲,重返仕途他是沒有可能了,他現在更關心自己子孫的前途,尤其是他長孫裴瑜,聽李慶安說出使遙遠拜占庭,現在已經返回安西。
經過這幾年的歷練,裴寬希望他的長孫能早日返回長安任職,李慶安也答應兩年之內,將推薦裴瑜入朝為官。
為了自己長孫的將來,也因為李慶安和裴家結下一點姻帶之緣的關系,裴寬對李慶安的前途也格外關心。
“高翁,李慶安這次娶明月為妻,對他前途影響很大啊!”
高力士微微笑道:“裴閣老,這是從何說起?”
“高翁是在裝糊涂呢!”
裴寬笑了笑,便道:“李慶安從天寶年從軍,短短六年時間便做到了安西節度使,雖然升官速度比不上楊國忠。但在軍方也是極為罕見了,不過他上升太快,便顯得底氣不足,基石不牢,但娶了獨孤家的女兒,裴耀卿的外孫女,這無論對他的人脈還是在中原大族的支持上都大有好處,所以我說他從前是一座陡峭險峻的孤峰,現在就漸漸開始向雄渾厚重的大山脈發展了。”
高力士呵呵笑道:“裴閣老說得有理,不過李慶安不能光kao妻族,他也需反哺妻族才行,這樣才兩廂便利。”
裴寬就是這個意思,李慶安也要多培養裴氏中的年輕子弟,他不好開口,便指望高力士勸說李慶安,他見高力士理解自己的意思,不覺撫掌大笑起來,“高翁善解人意啊!”
這時,大堂內隱隱傳來了云板叩響聲,這是提醒吉時已到,賓客們紛紛起身,向大堂前方涌去,大堂正前方已經置出一片空地,鋪上了厚厚的波斯地毯,在正面墻上掛著喜結,正中貼著一個斗大的紅色‘囍‘字,下面擺著一排軟榻,長輩們都已經就座了,李慶安沒有男方家長。便由高力士夫婦暫代,女方家長便是獨孤浩然夫婦以及舅舅裴旻,裴寬作為證婚人也在座。
兩邊站滿了親朋好友,十六名侍女捧著同心結和各種文定之物,這時司儀一聲高喊:“吉時到,有請新人!”
左邊三名儐相陪新郎李慶安緩緩走出,右面三名伴娘扶持著新娘獨孤明月走出,這時明月已經沒有團扇遮面了,滿頭珠翠璀璨,面如桃花、目似點漆,雪膚花貌,格外的嬌美迷人,引來賓客們一陣驚嘆。
這時,忽然管家跑到高力士身邊緊張地低語兩句,高力士騰地站起來了。
“高翁,出什么事了?”裴寬奇怪地問道。
高力士表情有些怪異,緊張地道:“圣上、貴妃娘娘還有儲君都一起來了。”
他話音剛落,只聽外面有人高呼,“圣上駕到!貴妃娘娘駕到!儲君殿下駕到!”
大堂中一片嘩然,圣上居然親自來參加李慶安的婚禮了,這個面子太大了,大臣和家眷們紛紛向兩邊閃開,讓出了一條路。只見大唐皇帝李隆基攜楊貴妃在幾十名宮女宦官的簇擁下,走了進來,而皇儲李豫則跟在后面,。
大臣們一起施禮,“參見陛下!”
李隆基今天穿著一身常服,頭戴紗帽,十分簡約,他擺擺手笑道:“朕也是來祝賀大將軍婚典,和諸位一樣,可不能喧賓奪主了。”
高力士連忙迎了上來,緊張道:“陛下要來怎么不早說一聲。老臣也好準備準備!”
在不知不覺中,高力士已經把對李隆基的自稱由‘老奴’改成了‘老臣’,雖然只是一字之差,但意義則完全不同了,表明他已經拖離了李隆基的心腹地位,這里面既有他知趣,但多多少少也有一絲對李隆基薄情的不滿。
李隆基也同樣改換了對高力士的稱呼,他笑道:“實不瞞高翁,朕本來身體不適,不想過來,但貴妃堅持一定要來,朕也只好陪貴妃來了。”
這時,獨孤浩然也慌忙跑上來,萬分感動道:“陛下居然來參見小女婚禮,臣感激不盡!感激不盡啊!”
他既感動,但也同樣心虛,自從上一次李隆基接見他后,便再也沒有接見他,那種事情只能意會,不能言傳,他沒有能夠滿足李隆基的要求,心中的惴惴不安便可想而知了。
李隆基瞥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惱恨,他轉而呵呵笑道:“獨孤愛卿今天嫁女,朕也要祝賀你啊!”
盡管李隆基眼中的那絲惱恨一閃而過,但還是被眼力異常敏銳的李慶安捕捉到了,他心中立刻警惕起來,李隆基根本就沒有對明月死心,他還在等待下手的機會,是的,他是九五之尊的帝王,他怎么可能對一個得不到的女人死心。
這時,李隆基已經向他看來,李慶安向他拱手施禮,他此時不能離開,李隆基笑了,也向他微微點頭祝福。可他的余光卻忍不住又從明月身上掠過,做賊心虛似地又向裴寬笑了笑,裴寬連忙迎了上去。
楊貴妃心細如發,她發現李慶安和明月的身旁已經出現了同心結,這是要拜堂了,她知道拜堂成親的時辰相當重要,便連忙對李隆基道:“陛下,讓他們先拜堂,別耽誤了時辰。”
李隆基瞥了明月一眼,點點頭道:“讓新人拜堂!”
婚典繼續進行,李隆基和楊貴妃在貴賓位坐了下來,他目光復雜地注視著獨孤明月,如此美貌絕倫的女子居然被李慶安得了,他心中暗恨不已,若不是自己顧著名聲,輪得到他李慶安嗎?
這一刻,李隆基暗暗下定決心,無論如何,要把獨孤明月弄到手。
婚典的第一步是喝合巹酒,有點像今天的交杯酒,但意義卻十分深遠,喝了合巹酒,一生永為夫妻,唐朝人家的風俗不是用酒杯,而是用苦瓜做成的酒杯,新郎新婦各喝一半。
這是男方長輩的事情,高力士站起身對二人道:“今天是你們二人大喜之日,從現在起你們就要在一起平平淡淡地過日子了,我希望你們二人能夠互敬互讓,家和萬事興,這是千古不破之理,你們要記住這句話。”
高力士見二人都點頭,便笑道:“喝合巹酒是拜堂前的規矩,好了,拜堂的吉時快到了,開始吧!”
明月端起苦瓜酒杯,喝了一半酒,嬌羞無限地遞給了李慶安,李慶安微微一笑,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天色已經暗了,爆竹聲和鼓樂聲在外面再次響起,這是成親拜堂的吉時到了,兩名女儐相如詩和明珠捧著紅帶同心結走了過來,明月的心細如發,本來是安排如詩如畫姐妹來執同心結,這對長相外形一模一樣的孿生姐妹或許更有戲劇效果,但明月也知道,這對罕見的孿生姐妹也必然會被某些人眼紅,給李慶安施加壓力,比如坐在貴賓席上,那目光陰冷的當今皇帝。
所以在最后一刻,明月改變了主意,讓妹妹明珠替代如畫lou面,這是,裴夫人站了起來,她親手將錦緞同心結的一頭交給姑爺,也就是正式將女兒交給他,另一頭交給了女兒。
兩人并排站著,中堂已經擠滿了客人,大多是重要賓客和獨孤家的長輩。
“證婚人致辭!”司儀一聲高喊,
裴寬咳嗽一聲,站了起來,笑著緩緩說道:“謹此良辰美景、花好月圓之時,安西李氏慶安君迎娶妻長安獨孤氏明月,我以證婚人之名義宣布,兩人從此結為同心,夫妻恩愛,白頭偕老。”
證婚人說完,司儀便喊道:“吉時到,新人拜堂!一拜天地。”
兩人緩緩對外,一起跪倒在身邊的墊子上,向大堂外的天空跪拜了一禮。
“二拜高堂!”
他們又轉過身,向正面的幾個長輩齊齊跪倒,磕頭拜謝養育之恩裴夫人又忍不住淚水涌出來了。
“夫妻對拜!”
兩人著儐相和伴娘的引導,面對面地跪下,彼此深深地磕了一個頭,這時他們就正式結為夫妻了。
“新婦送入洞房!”
爆竹聲和鼓樂聲再次響起,明月和伴娘被送入了洞房,外面高府的婚宴也正式開始了,李慶安不能走,他要飲了一圈酒答謝賓客,這才能進洞房。
李慶安端著一杯酒先走到李隆基面前,這是他的領導,當然要先敬領導。
“多謝陛下能來參加臣的婚禮,臣祝愿陛下身體健康,萬歲永吉!”
這是大吉大利的話,可從李慶安口里說出卻又含著一絲勸勉,要想身體健康,就須少碰女人,清心寡欲。
李隆基也舉杯呵呵笑道:“今天是李將軍大喜之日,一定要一醉方休,來!先喝第一杯。”
旁邊的楊貴妃眉頭微微一皺,笑道:“陛下糊涂了,今天可是良辰美景,洞房花燭,李將軍喝醉了酒,新婦可就不高興了。”
“哦!你看我這糊涂,好!只喝一杯!”
李慶安對楊貴妃點頭笑了笑,將酒一飲而盡,李隆基也喝了,他放下杯子道:“好了,朕要回去了。”
“圣上、娘娘回宮!”
眾人一齊起身施禮,李隆基在侍衛和宮人的簇擁下揚長而去。
大堂中又開始了熱鬧的勸酒,“大將軍,我敬你一杯,不!應該是儐相喝。”
洞房在芙蓉樓,離大堂頗遠,樓下站了十幾個丫鬟,洞房在三樓,分為里外兩室,中間隔著紗簾,皆布置得錦繡喜慶,貼滿了囍字和白胖可愛的百子圖,在內室,一對大紅燭突突地閃亮。
房內是一只巨大的木榻,足足占據了半個房間,一頂桃紅色的芙蓉暖帳高高垂下,帳簾里是他們柔軟而又溫暖的愛巢。
明月坐在床榻前,心中又是歡喜又是忐忑,她歡喜是終于嫁給了自己所愛的情郎,她的婚事一路坎坷,最終獲得了圓滿的結局,等到了她這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刻,洞房花燭夜。
但這個特殊的夜晚也令她忐忑不已,昨天夜里,她的母親已經給她講了今晚將要發生的事情,明月心中又是甜mi又是羞澀,更是充滿了期待。
“新郎來了!”
樓下響起了丫鬟的聲音,明月‘啊!’地一聲低呼,心中怦怦地跳了起來,樓梯上響起了沉重的腳步聲。
‘他喝多了嗎?腳步這么沉重,他是不是很累了,他今天騎了一天的馬,一直沒有停過。’
明月腦海中胡思亂想,這時,門口傳來兩個陪嫁丫鬟的聲音:“姑爺好!”
“嗯!好!呃今晚不用你們伺候了,你們家的姑娘,我比你們會伺候,你們也累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姑爺,我們今晚睡外屋!”
“這是那個混蛋安排的!你們怎么能睡外屋。”
“這是夫人安排的,說你們夜里會起夜,需要伺候。”
“哦!是你們夫人安排,其實沒有必要,那個不方便,你們明白嗎?”
“可是夫人?”
這時,屋內的明月說話了,“秋葉、春水,你們聽話去別的屋睡吧!現在家里是姑爺做主。”
“是!姑娘。”
兩個丫鬟關門出去了,李慶安一挑帳簾進了里屋,笑道:“櫥柜里、木箱中都查過了嗎?”
明月的臉沒由地一紅,低頭小聲道:“都找過了,除了明珠躲在櫥柜里外,再沒有別人。”
“那個小丫頭,這種時候還舍不得和姐姐分開嗎?”李慶安笑道。
“夫君酒沒有喝多吧?”明月輕咬了一下嘴唇問道。
“怎么會呢?”
李慶安走上前,摘下她的鳳冠,拔掉碧玉簪,一頭瀑布般的烏發披散下來,更顯得她的肌膚白膩如脂,他用手輕輕托起她的下頜,凝視著眼前這張國色天香般的俏臉,那豐滿柔嫩的紅唇,那一對流盼含情的眼波朦朧如煙,她目光羞澀的垂下,不敢與他火熱的目光對望。
李慶安忍不住低下頭,重重吻在她唇上,吮吸她香甜滑嫩的紅唇,手卻不安分地滑向了她高聳而富有彈性的玉峰,明月渾身一顫,身子緊張得僵直,李慶安對她又敬又愛,知道她在這種事情上異常矜持,從不準自己過份地碰她,最多也只是親親摟摟,他試探著手慢慢向前滑動,見她沒有推開自己,他的膽子漸漸大了,手一探,便握住了她顫巍巍的玉峰,竟如一只倒扣的玉碗,彈性十足,他開始肆無忌憚地輕捏揉搓起來。
明月還是處子之身,哪經得住他這般手法純熟的挑逗,她躬著腰開始低低地喘息起來,李慶安已是欲火焚身,他一把抄起明月的腿彎,將她抱了起來,跪著向帳中走去。
“夫君,把燈燭滅了!”明月顫聲道。
“不要滅,我想好好看看你。”
“那你等會兒一定把燈滅了。”
“等會兒?等會兒是什么時候?”李慶安低聲調笑道。
“我不知道。”
簾帳放了下來,帳內傳來悉悉索索的拖衣聲,偶然還有環佩叮當聲響,透過薄薄的帳幔,明月已經玉體橫陳,身無寸縷,肌膚雪白細膩,曲線豐滿美妙,那高挺渾圓的玉峰,那飽滿圓滑的玉臀,還有那一畦茵茵芳草地,讓李慶安迷醉不已。
他三下兩下拖光了自己的衣服,將眼前這副動人無比豐腴玉體緊緊抱著,兩人裸身相疊,明月感覺到了昨晚母親說的那個東西,在她兩條大腿之間滾熱火燙,堅硬無比,她緊張地閉上了眼睛,心中又是羞澀,又是期盼,嚶嚶低語道:“夫君,熄燈吧”
李慶安抓起自己衣服,向蠟燭扔去,‘呼’地一下,蠟燭滅了。
“夫君,你那個是什么?”明月盡管羞不可抑,但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嘿嘿!你摸摸就知道了。”
李慶安把明月的手引過來握住,明月仿佛摸到通紅的火炭一樣,嚇得慌忙松開,此時欲火已經快將李慶安的胸膛燒爆,他分開明月的雙腿,抱住她那兩瓣肥白滑膩的大圓臀,慢慢地找到了那潺潺溫濕之地。
“我來了!”
他雄風飛揚,如白馬躍澗,奮力一挺腰,直刺嬌蕊深處
兩個陪嫁丫鬟睡在隔壁,雖然從現在開始她們必須要聽新老爺的話,但長久養成了習慣,使她們對裴夫人的話念念不忘,她們睡到半夜,一下子醒了,夫人說,新人會起夜,她們倆坐了起來,想著該不該去隔壁伺候,這時,她們忽然聽見隔壁隱隱傳來姑娘低低地嬌吟聲和喘息聲,兩個丫鬟呆住了,現在可是三更時分了,她倆對望一眼,一齊掩口笑了起來,這個姑爺真的厲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