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內的衛家人,一瞬間臉色極為難看。衛風的身上第一時間出了一身白毛汗:這是位什么人啊,郡城衛的百人長要起身行禮,恭敬得如同他就是個灰孫子,畢恭畢敬得如一條看門狗一樣。
……還好沒動手!他抹了一把頭上一時間流下的汗水。看來真得收斂一些了,誰能到一群山獸里還能貓著一只神獸!
“哦,”路修淡淡的應了一聲。
“先生,這些人是您的同伴嗎?”百人長一臉堆笑的問。
“是。”路修點頭。
“哦,那真是對不起,我們才看到您,哪能收您朋友的進城稅啊,快還回去!”后一句說完,重重的瞪了一眼那個還捧著銀子的甲士。那小子還瞪著路修,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旁邊一人狠狠給了他一腳:“魔童大人的銀子,還不快點還回去!”說完才意識到話里有問題。
而這句話全城門口的人都聽清了:魔童!
這個名字只是一夜之間,全城乃至全郡都知道了。一舉擊敗兩個大武修,將烏瑪家傳承上百年的大演武場一擊毀了的人,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很多人叫不出他的名姓,于是就有人用了這么個稱呼代替,這個稱呼也就成了一個他的代替品,而他一身灰衣,淡然的表情幾乎成了人們最常說起的話題。
“魔童?”路修一愣,眼睛不禁看了一眼那個說出這個名字的甲士。
被他這一眼看過,那個二十多歲體重達到二百多斤的魁梧大漢,臉上汗水如注,雙腿發顫,突然一下跪在地上,大叫道:“小的說錯了,小的罪該萬死!望先生饒恕小人!”重重磕下頭去。
當日他曾親臨演武場,又是被余勁沖擊出老遠,半天才緩過來的其中的一位。當時那惡夢般的場景深深震撼了他的心靈。
城門口的人們都張著愕然的眼睛看著路修。虎武莊的少年們更是白天遇鬼一般的神情呆滯。而已經處在門內十幾米內的衛家人,才深深的感到了害怕的滋味,一股寒意使得他們只有一個念頭:快跑!再也別見到他!
下一刻,這一群剛剛還氣焰囂張的衛家人如同夾著尾巴的喪家之犬一般,向城里沒命的奔去,竟然沒有一個人想起來要騎上馬,一個個牽著馬匹狂奔,片刻就消失不見了。
路修忙過去,伸手扶起那個甲士,笑道:“沒想到你給我起了這么個名,怪好聽的。”
那個陷于絕境的壯漢聽到這樣一句話,如同聽到福音一樣,仰起感激涕零的一張臉。
更老頭在一翻推讓后,只好收下銀子,十六人匆忙過了城門,百人長想要派人護衛,被路修拒絕了,十幾個人逃一般進了城。
而接下來的事還是出乎路修的預料。當天的萬人到場,使得郡城里百十人里總有人看到過他,于是這一路上,驚世駭俗的叫聲不斷出現,圍觀的目光時時向這里投來。十幾個人一路疾走,見到一個胡同,一頭鉆了進去,路修說道:“更老,看來你得幫我買頂大帽子,還有就是一套平常衣服,要不然,一會住店也是個問題啊。”
眾人點頭。更老急急忙忙的去了。黑虎大瞪著兩眼問道:“路……大哥,你在這郡城里還真有名啊,魔童!都能稱魔了,你還考什么武能院啊?我今天算開眼了,原來你這么可怕,難怪那幫山賊看到你,象看到鬼一樣!”
路修淡淡一笑,忽然抬手搔搔頭,哪還有神魔的樣子。
“武能院是師父讓我必須考的,也不過走走形式,這座郡城里的武能院應該留不住我。”
“路大哥,你到底到了哪一級啊?”黑虎問出了大家的疑問。一時間,十幾雙眼睛緊盯在他身上。
“嗯……”路修感應了一下,猶豫不決的說道:“好象是武師一階,算不得多高。”
“武師——……”
十幾個人同時叫了出來。
同樣的年紀,他們中最多的還在凝氣階段,成為武士的也不過是黑虎等三個人。而路修竟然是比更老頭強上幾十倍的武師啊!
等了好久,更老頭總算回來了,大家一看他買的衣物,忍不住瞅著路修笑。
一身的大紫的長袍,俗不可耐不說,還鄉些個團花在上面,噴了些個香料,好家伙,太監也得嫌他過份。
“大叔,你想讓我穿這個?”路修有點傻眼。黑虎幾人捂著嘴樂。
“這是最貴的了,我尋思你的身份也不能穿得跟平民一樣吧,店主說這都是大家族的子弟才能穿得著的啊……”更老頭顯得很有道理。
路修心中好一番掙扎,才鼓足勇氣將身上的一襲灰布長袍給換下來,又戴上一頂盡長的高帽,苑若一個性格怪癖的巫師。好在再沒人能看到他的真面目,可以安心上街了。
當夜宿在一家小客棧中,第二天一早,就隨人流,夠奔處于城郊一片無邊林海中的初級玄機武能院。
傳承百年以上的玄機武能院,點地達萬畝,空曠的大演武場千畝開外,二層的土灰色,砂巖砌就的小樓,一連百余間,雖然老舊不堪,多數也棄之不用了,但當年的恢弘氣魄仍讓看到它的人,不敢輕視。
玄機武能院的勢力究竟有多大,凡來到此處的人,弟一個想到的問題就是這個。
沒人說得出,他的組織似乎極為松散,而且其中的教師,涉及到各個大小家族,沒有幾家的族人不在散于各地的武能院里供職,包括皇家的人在內,所以沒人會想到將自己放到玄機武能院的對立面上,更沒人敢。百余年來,新掘起的各式各樣新的武院,都莫名其妙的最后消失,這份能力足以證明什么。
當烏瑪家的二百八十多人的浩蕩隊伍來到玄機武能院,寬敞得有烏瑪家五六個大小的大演武場時,場上已經是人山人海。不下萬人的待考弟子,與送他們的家人,與更多的看熱鬧長見識的閑人,使得今天的武能院大演武場上,此時人數達到了空前的五六萬之眾。
烏瑪家的一行人,在大長老烏瑪山岳的帶領下,昂然進入。立刻引起轟動,上萬人的目光紛紛向這里望過來,一些相熟不太熟的家族中人,不時上前招呼。
“好聲勢啊,不愧是三大家族之一,看來今天又是幾大家族之間的一場暗地里的較量,有熱鬧看了……”
“還是申家勢大,少年子弟也比那兩家要多一些,聽說有二個達到武者一階的天才呢,烏瑪家只有一個三小姐進入這一級……”
“我呸!你說這話就證明你是個大傻*!烏瑪家還有哪一家可比?你忘了那個魔童了嗎!一招打得兩個大武修,受傷而逃。那位都不能叫做天才,那是個魔鬼!一個惡夢!有他罩著烏瑪家,還有哪個家族不開眼哪,敢跟他家磕,怕死得不夠慘呵……”
這樣的話一過,沒誰再有異議。眾人看向烏瑪家這只隊伍的目光明顯敬畏了數倍。
這一點,做為烏瑪家的眾人,體會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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