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先盡沒,露出馮子康微笑淡然的面容!“喝!”
梁文道吃了一驚,他這萬卷天書第一頁之中,封印的三昧真火甚為兇猛,絕非等閑,雖然沒想過能夠一擊就將馮子康煉死,但也沒想到他竟然毫發無傷,如此輕松地就破了!
小輩倒是有些本事!”
梁文道臉色一變,雙手一拍,“請天書開卷!”
縱然這小子修為高深,但是也不可能抵擋得住這天書連續開卷,各種封印的厲害神通打擊!
颶風、冰雪、萬仞年兵、山石壓頂!
隨著天書不斷翻頁,封印的神通也是越來越強,馮子康以劍光護住周身,從容穿行,竟是奈何他不得!
梁文道大驚,他這萬卷天書神通厲害非常,自詡乃是法器之中最厲害的,沒想到卻連一個筑基中期的小輩都拾掇不下,不由得灰心喪氣。
陣上軍兵看得目眩神迷,只見馮子康在無數神通傾瀉之中,穩如泰山,沒有一絲驚懼之色,不由得都是高聲歡呼,彩聲雷動!
梁文道久攻不下,更是氣餒。
馮子康冷笑一聲,劍光突放。
“梁宗主,來而不往非禮也。你攻了這么多手,也接我一劍吧!”
他口中輕叱,千萬道白色劍光化為一道,劈頭斬了過去,粱文道閃避不及,又不敢硬接,伸手一拉,將那金色萬卷天書擋在身前,只聽哧啦一聲,片片碎葉飛散,這件法器竟是被馮子康的星光大滅絕劍法
梁文道心膽俱喪,顏面喪盡,也不再說,拂袖遮臉,落荒而逃!
一看師父敗退,哥舒羅也是嚇的魂飛魄散,士氣盡失,羅克敵瞧準便宜,率軍追襲,一路追殺,從背后砍了哥舒羅的腦袋,趁勝追擊,斬首無數。
大唐第一次的征繳,也就以大敗潰散為結局。
這個消息傳入朝中,皇帝要怎樣震怒,日后如何再行討伐,那就是以后的事情了。
馮子康知道此時天地大劫已經開端。也知道其中醞釀不絕,只怕要好幾十年時光,他也不心急,暫時先向武稷告辭。要回返龍虎山兵家中去。
武稷和羅克敵苦苦挽留,虛宛先生卻是呵呵大笑,“都督,羅將軍。你們莫要太過執著,且讓馮師兄回去,日后若有什么難解之事,再去請他便是,而且馮師兄在修行界中。比在我們陣中,能起的作用,只怕還要大些!”
馮子康對他微微一笑,略略點頭。
聽他這么說,武稷也就不再強求。殷勤陪送。羅克敵雖是不舍,也是無奈。
馮子康離了利州,也不急于回山,只是在慢慢琢磨此事。
此時戰端已起,日后大唐皇帝的征伐自然是連綿不斷,軍陣之中,倒是不懼,不過從這天地大劫看來。決定戰役勝負的,主要是修行人。
大唐皇帝有三教儒釋道撐腰。只怕日后厲害人物層出不窮,莫說馮子康獨立難支。就算是他實力足夠,但要正面對抗三教,卻非得到兵家的支持不可。所以這次對決梁文道。他也并未趕盡殺絕,留下了他的性命。
聽袁不煥掌門人的其氣,倒像是兵家會站在武家這一邊的模樣,只是當時局勢未清,還不可下斷言。
他這次回去,就是要弄清楚龍虎山兵家的態度!
“若是九流有意與三教一別寄頭,這件事倒是有趣了”
馮子康隱隱約約,猜到了這件事情中兵家與九流的態度。
畢竟如今天下由三教把持,雖然同屬正道,也難免有不同的想法,兵家有此趁虛而入的想法,一點都不奇怪。
“既是如此,到是可以廣邀三山五岳的朋友,給武稷幫忙了”
他正如此思忖,忽然覺得前方有一股動搖天地的壓力撲面而來饒他在千丈高處,依然是一陣顛簸,心中大奇。
“前面發生何事,竟然有此驚天動地之氣?”
他手輕輕一揮,撥開云層,放眼望去,卻見是一個大漢,持著個巨大的石棒,端坐山頭,眉宇之間。恚怒陰沉,這一陣逆天之氣,正是這大漢所發!
馮子康心中一凜,雖然看不清這大漢的修為,但他只是微動怒氣,竟然就能夠驚動天地,這人的神通本事,定是非同小可。
他略一思毒,便想繞道避開。
“那今天上的小子!”
沒想到那大漢忽然高聲叫喚。聲如霹靂,震得他耳朵嗡嗡作響。
馮子康不敢怠慢,步出云車,拱手為禮。
“這位前輩,不知招呼在下何事?”
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大漢不知是何來歷,神通如此高強,還是小心些不要得罪為妙。
那大漢撓了撓后腦勺,嘴巴一咧,笑起來卻是比哭還難看,“你這小子。倒也小川,本想打你二百孤拐出個與“你眾般有禮數。我老前輩引與你計較!且問你一事!”
馮子康苦笑,這人看來行事任性。叫住自己原來是為了打人出氣。幸好自己禮數周到,人家不好意思,才改過來問個問題。
“前輩盡管問來?”
那大漢忽然面目惘然,再一次抓了抓腦袋,看來這個問題,已經是困惑了他許久。
“我且問你,我輩修行中人,求得長生,所為何來?”
“這個,”
馮子康沒料到這大漢的問題,居蔡是這么一個求道之間。
這個問題,許多人都有各自的解答,并不是每個解答,都適合每一個人。那大漢所問,自然是說他自己。
“每人所求,自然各不相同。以我所求,就是要勝,勝一切不可勝之物,以至于無敵”當初問道之時。馮子康就是這么個回答,他也時時自問,這個答案并未改變。
但顯然這個回答對那大漢并沒有什么幫助,“那勝過一切眾生又能如何?”他搖了搖頭,眉宇之間。還是疑惑難當。
馮子康嘆了口氣,“前輩,這個目的,只是我個人體悟,你想要什么。只有你自己心里頭知道,這種問題只能問心,問他人又有何用?”
“問他人又有何用
大漢的臉上,顯露出凄然的神色,“師父也是這般說我”
他臉上的戾氣更重,煩躁的揮舞雙臂,露出一身鋼筋鐵骨的肌肉。
“想當年,我拜入第一個師父門下的時候,心性單純,從沒有為這種勞什子問題傷神,千般大道,萬般變化,我只問一句,可得長生么?”
“最后求了長生道法,卻又開始心頭疑惑了”
這大漢竟然已經得了長生道法?
馮子康臉色刷白,不敢置信。
得了長生道法是什么概念?就是魯將軍當世無敵,只怕也不敢說的了長生道法這句話,當初那天帝鞘魚精,如此神通,可以創造玄界。維持四萬八千年之久,照樣還是隕落,照樣還是未得長生道法!
得了長生,就不是凡人,乃是仙人!
那大漢呵呵一笑,小兄弟你不必害怕,這得長生之道,乃是我年輕時候的營生,后來又遇上些禍事,現在也不知道有沒有長生,只是這副身子骨不易毀損而已。如今修為。卻是超不過我第二個師父”
這話聽得馮子康更是糊涂。
“前輩,,乃是貶下凡塵的仙人?”
那大漢皺了皺眉頭,“大概也可以這么算吧,,不過那些仙人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東西,真正飛升上界的,與天庭玄界那些神仙還大是不同,一般都是自開一界,我當日受人盅惑,去了天庭玄界任職”唉。這些倒霉事,說來無益
他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只是這幾日卻一直在想,到底該是如何才對。我師父得了長生果位,卻偏偏不要,寧可以自身修為壓制地獄眾生。眼看著修為日日下降,拖得我也是修為下降,這可真是無趣
馮子康聽得心驚膽顫,這荒山一遇,竟然聽到了從未聽過的修行界
這大漢就曾得過長生道法,他的師父更是得道之后,棄道而行,甚至連長生都不要了,這,,這到底是為了什么?
而且這師父的修為下降,竟然會連帶著徒弟的修為一起下降,這倒也是有趣。
也難怪這大漢愁眉苦臉,他攤上這么一個師父,若是心中并無堅定道心,難免會混亂。
“前輩心中所想,得了長生。又要做些什么呢?”
對方來頭極大,馮子康也不惜多花一些時間,為其開解。那大漢抬頭想了一想,“那自然是整天遨游天地之間,吃酒耍子,平時跟我那些兒郎兄弟們耍練些武藝神通,也就走了”
他的這個想法倒是庸俗而普通,單憑此心,便可得道,此人心竅,可謂天生玲瓏純凈。
“既然如此,前輩如今,還是如此不好么?”
大漢的臉色一沉,目光之中。露出了淡淡的陰郁之色,“此卓”是不成了,我見了師父這般作為。心中總是難以再此逍遙,當日心境。不可再求。”
他淡淡一笑,“我現在總是覺的。應當是陪著師父,去完成他那個沒道理的想法,哪怕是再不得長生。也就罷了,”
這到底是什么師父?!
馮子康臉色再變,只是自己行動也就罷了,竟然能帶的徒弟一般感動。甚至紊亂他早成長生之道的道心!
只見那大漢眼中,露出欽佩感激之色,絕無做作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