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所過之處一片肅殺,不止野戰團隨張小強一起前進,還有銀川軍改編的野戰二團緊跟其后,再后面是守備師和血狼團,血狼團的團長阿拉坦敖都一再請求,將血狼旗改編成了血狼團,而他自己也改了名字,用他蒙古名字翻譯成的漢語為名,自改名之后,他讓別人都叫他金星。
張小強決定反攻喪尸,最終得到了銀川軍和所有蒙古人的效忠,對他們來說,人類最大的敵人不是人類自己,而是將他們趕出家園的喪尸,所以張小強的反攻令,代表了所有幸存者的心聲。
對于反攻令,所有人都百分之一百的服從,不彈軍隊終于融為一體,麾下的數十萬幸存者也自動扭成一股繩,不分國籍,不分種族,全都為反攻戰役做準備。
開始運轉的工廠開工率達到極限,工人們吃著最簡單的食物,干著最繁重的工作,卻沒有人有任何怨言,放牧的牧民擠出鮮奶,不愿打濕自己的嘴唇,將所有的鮮奶交給工廠,做成奶酪送到前線。
在草原上游獵的狩獵隊冒著遇到強大變異狼的危險,將一只只變異小型野獸射殺,送到肉質工房做成罐頭,運到前線,女人們或者穿著骯臟的工作服,在彈藥復裝車間里手工復裝子彈,或者戴著簡易的防毒面具,將各種油料橡膠提煉,在臭氣熏天,彌漫著有毒物質的簡易鍋爐面前,將各種工業垃圾轉化成寶貴的柴油。
數個居民點,兩個縣城都將所有的潛力挖掘出來,給前方送去各種軍需物資,而幸存者們則維持著最低生活底線,盡最大的力量支援著前線的戰士。
“報告蟑螂哥,至今為止,搜索小隊出動次數一千七百二十九次,剿殺普通喪尸三十七萬,進化喪尸六萬,其中2型喪尸兩百七十六十四只,人員傷亡兩百六十八人,消耗油料一百二十噸,彈藥兩百四十萬發,損失車輛六十九輛,槍支一百八十八支……。
搜索幸存者一萬九千人,擊斃罪大惡極的反人類罪犯四百五十多人,審判暴徒三千二百多人,都已經轉到賀蘭山區石料廠服勞役……。
繳獲槍支二千多支,彈藥九十萬發,車輛三百六十三輛,油料三十二噸,糧食七十噸,羊群一千九百只,馬匹七百七十五……”
作為前哨戰的總參謀,石原野已經脫胎換骨,再也看不到任何茫然,整個人精神奕奕,散發出中國軍人特有的干練與堅韌,對張小強匯報簡短有力,三言兩語就將這段時間的損耗與收獲匯報了一遍,讓張小強大為贊賞。
“反人類罪犯和暴徒是這么回事兒?”
張小強這些天都在策劃大反攻,對前線他只關注過傷亡,并沒有對找到的幸存者太過關心,所以聽到找到的兩萬幸存者有,百分之二十都被清洗,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是這樣……。”
那些上萬人的大勢力中最基本的道德底線還在,但是對于那些數百上千的小勢力,人性只是一個笑話,張小強一直認為人類最大的敵人是喪尸,真實情況卻是人類自己,他們可以為了幾袋大米,將一個上百人的聚集地燒成白地,可以為了一只步槍,將幾十個孩子做成臘肉。
各種罄竹難書的罪惡,人類都犯了,相比血狼旗中漢人遭受的一切,拉克申都覺得烏云格日勒簡直就是圣人。
能成為小勢力首領的人有很多是進化者,他們以為有了能力就無敵了,即使那些搜索小隊,全都是正規軍的裝扮也放在眼里,而在搜索小隊的搜尋下,這些勢力對搜索小隊的襲擊一直沒有斷過,至少有兩個排的傷亡是這樣產生的,就這還是在有進化者跟隨的情況下。
隨著傷亡的增加,前鋒軍隊發起了報復,最先動手的卻不是石原野,而是月牙兒,當她隨著搜索小隊攻占了一個小小的聚集地,她發瘋了,那里所有的女人都被砍掉了四肢,成為男人的發泄工具和備用食物,看到這一幕,月牙兒心中最后的正義崩潰了。
從此后,月牙兒不再被動的等到被襲擊才反擊,而是主動找上門去,帶著她集中的紅英進化小隊,橫掃所有的小聚集地,死在她手中的進化者數以十計,同時關于那些人的罪行也匯總到了石原野的手里,他也忍不住了,將主攻方向從圍剿喪尸,轉變成了圍剿小勢力。
當隱藏在賀蘭山靠近黃河山脈的小勢力被清剿之后,幾乎所有的首領都因為他們翻下的罪行被清理,而幫兇則成為苦力,在大山中鑿石頭……。
“我也沒有想到過,現在的人們已經變成這樣,他們做的和黑狼旗沒什么兩樣,也許他們還不如狼旗,至少狼旗不吃人,不會將女人做成人彘……。”
張小強聽到這里皺起了眉頭,沉默了一會兒最終沒有說話,石原野看出張小強的不快,有些疑問,難道是這次殺的多了?
“蟑螂哥,我也知道那幾千人不一定個個都是罪大惡極的幫兇,只是我們的主要精力還是在消滅喪尸那頭,想要鑒別還得等到戰事結束……。”
聽到石原野的話,張小強忍不住了,他轉身凝視石原野,臉色陰沉如墨,嘴里一字一頓的說出:
“輕了,太輕了,連你自己都說出了,他們比狼旗還不如,為什么不全殺了?留他們在世界上還有什么用?不但浪費寶貴的糧食,還要我用珍貴的兵力去看守他們……。”
此話一出,在場數人一部分面露快意,另外一部分人則有些于心不忍,石原野先是愣住,隨后反駁說道:
“他們中間不是個個都有罪,也不是每個人手中都有同類的鮮血,他們為虎作倀也是迫不得已……。”
石原野說的這些都不是原因,真的原因是,幾千人就是幾千勞動力,沒必要圖一時痛快,讓他們干活一直到死也未嘗不可。
“沒有必要,現在正值我們反功的關鍵時刻,我不想留下任何安全隱患,也不想為了他們中間的少數無辜者而浪費兵員,所以,既然他們以前做出了選擇,就讓他們為自己的選擇買單吧……。”
“可是……,這是幾千條人命的,他們的頭顱不是韭菜,我們也不是屠夫,你曾經說過,人類已經越來越少……。”
聽到石原野的辯解,張小強猛地想起以前他為殺戮而產生的悔意,但是目前正值關鍵時刻,連后方半大的孩子都要編進預備役,他怎么能留下一個定時炸彈在自己的身后?
“我不能在我身后留下任何隱患,不管是誰,凡是能對我圍剿喪尸造成拖累的,我都不會讓他活著,以前是如此,以后也是如此……。”
張小強沒有放棄他的想法,但是他卻不在以命令的語氣說話,熟悉張小強的人不難聽出,他話中的松動。
“蟑螂哥說的不錯,留下那些人確實是一個隱患,原本就是殺人不眨眼的暴徒,三千人至少要留下三百人看管,少了看不住,但是石參謀長說的也不錯,幾千人就這么殺掉太浪費……。”
拉克申忍不住站了出來打著圓場,讓眾人的視線集中在他身上,拉克申本事一番好意,抬頭就看到張小強眼中的不滿,話說到一般便卡了殼,隨即低下頭小心的說道:
“這些人百死不能贖其罪,就這么讓他們死,有些太便宜他們,如今人手缺乏,特別是前線的士兵更是缺乏,不如讓他們待罪立功,當做敢死隊好了,反正我們在前線有上萬人的部隊,也不怕這些人鬧出什么……。”
拉克申的主意讓張小強和石原野眼睛同時一亮,這樣不但減少了一個守備營的看管,還能作為肉搏兵使用,給這些人配上冷兵器,在正規部隊的監管下并不用太過擔心,而最危險的清理殘余喪尸工作,卻不用再讓正規軍人冒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