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一九二八年位于,河北馬蘭峪清東陵中的,乾隆裕陵與慈禧定東陵,被軍閥孫殿英以‘繳費’這種,類似今天‘繳費’的名義所盜取,華夏大地上那些良莠不齊,構成成分異常復雜的大小軍頭,就仿佛天賦驟然覺醒般的,領悟了一種全新的軍費收集技能!
身為‘勇敢而無畏’的第一人,孫殿英被釘在了歷史的恥辱柱上,但在民國這樣一個年代,更多的‘孫殿英’們卻不甘寂寞的,組織人手悄然行動了起來!
以至于在那段混亂的歲月中,無數被埋藏起來的陵墓,被‘軍隊’有組織又目的的,且破壞性的強行挖掘了出來!
緊接著,無數新鮮‘出土’的歷史文物,隨之就在黑、白、灰的三色市面上,打著各種類似‘祖傳’之類的名義和旗號,被不法分子心照不宣的兜售了出來!
于是乎,軍閥們本就糟糕的名聲,就這樣伴著‘一小撮’人,更加惡劣的肆意妄為,而更加的糟糕了起來!
而隨著中國‘古董’的不斷外流,它們也隨之被傳揚到了國外!
身為秦皇龍帝墓穴的發掘資助者,在軍閥中可算是‘進步’人物的楊將軍,很清楚這種近乎‘盜墓者’同義詞的名聲,對于正統考古學者的暗示性!
然而,在此同時,致力于改變華夏現狀的楊將軍,又擁有著對于自己理想的非凡驕傲!
正因為如此!僅僅帶來少量的親信侍衛,以‘玩樂’名義進入上海的楊將軍,才始終堅持的披掛著自己那身軍裝!
為了不引起歐康納夫妻,對于自己身份的反感,進而在拿到香格里拉之眼前,在目前局勢詭異的上海區域中。引發不可測度的意外因素,楊將軍在隨身親衛封閉,整個上海博物館的同時,卻并未第一時間與隨身副官,一道出現在龍帝靈柩的展廳中!
“在開羅失之交臂之后,我們究竟多久沒見了歐康納!”
“羅杰!”
“羅杰教授!”
“里克!伊芙琳!”
獨自一人的羅杰·威爾遜。步伐急切的踏進了大廳中。
緊接著彼此的寒暄聲,就那么頗為熱情的出現在了,威爾遜、歐康納與伊芙琳三人之間!
“你知道!當亞歷克斯告訴我,你也在中國的時候,別提我多驚訝了!”
與威爾遜親切握手的歐康納,充滿驚嘆的說道。
“你知道的!我只是以保護名義挖掘墓葬而已!”
“恭喜你的最新發現!教授!”
緊隨著歐康納的驚訝,伊芙琳更禮貌的恭維說道。
“這一切都是艾利克斯的功勞!真是個厲害的孩子,我把他當做自己的孩子一樣!”
面對伊芙琳的贊美,羅杰·威爾遜同樣老練的說道。
“我們就只有艾利克斯這一個孩子。所以你下次派他去實地考察的時候,請務必先知會我們一聲!”
禮貌不超過三秒鐘的歐康納,就已經失去了與羅杰·威爾遜,彼此間‘文明人’的相互對話,聽著對方口中那有些讓人惱怒的話語,他口吻轉冷且非常直接的說道。
“好的!好的!當然!”
雙手交疊在胸口,做保證狀的威爾遜,這樣對歐康納夫妻說著。緊接著他臉上的笑容,就被某種莫名的神情。徹底的取代了起來。
“我想!你們手中現在,正拿著一些應該,交接到我手中的物品!”
“噢!你是指香格里拉之眼!”
見識過神眼在沐羽晨手中,所展露出非凡力量的歐康納,這一次的動作非常的直接,幾乎就是威爾遜剛剛開口。那枚寶石就被緊接著轉交了出去!
完成任務的歐康納夫婦,徹底的恢復了自如與輕松,至于香格里拉之眼接下來,究竟會落入誰的手中,這個問題對于平均年齡。接近五十歲的夫妻兩而言,自然就無關緊要了!
可惜!達到目的的羅杰·威爾遜,卻一改剛剛英國紳士般,堪稱影帝級的文明表現,瞬間化身成為了,傳說中才會出現的‘豬隊友’!
“我就知道,我能夠信任你們!”
仿佛發出信號一般,大笑起來的羅杰·威爾遜,相當放縱的說道。
緊接著,新的腳步聲響,就節奏鏗鏘有力的,在大廳中回蕩了起來!
“恐怕你們的任務尚未結束,歐康納先生與夫人!”
與副官同樣身著灰色軍裝,神情嚴謹而肅穆的楊將軍,終于踏入了龍帝靈柩的展廳中,與此同時他說道。
“我給你們介紹一位朋友!”
無視著歐康納夫婦兩人,那瞬間難看起來的表情,動作瀟灑的羅杰·威爾遜,在側身動作的掩護下瞬間拔槍,他指著歐康納夫婦兩人,繼續說道。
“楊將軍!我和艾利克斯本次挖掘工作的資助者!我與將軍是并肩作戰的戰友!!”
“政治和軍事一樣!最需要的就是眼光和決斷!”
身如柳絮般從角落閃出,望著眼前正對秦皇靈柩,肅穆躬身情真意切的楊建軍,沐羽晨默默的在心底這樣說道。
憑良心來講!
拋開楊將軍的軍事寡頭的軍閥身份!
從一個華夏子孫的身份角度來說,這個‘男人’喚醒秦皇龍帝最初的出發點,無疑是無可辯駁且政治正確的!
換做任何一個目睹堂堂華夏,近百年黑暗無光的沉重歷史,懷抱理想、拼命掙扎、不斷奮斗,卻最終發現無能為力的人,在極端絕望中獲知秦皇龍帝,能夠攜不死秦軍死而復生。
都會為重整天下的希望,為華夏重新屹立起來,而傾其所有且毫不猶豫的,如此孤注一擲上那么一次!
在木乃伊——龍帝的原本故事中,將秦皇喚醒過來的楊將軍,在戰斗中始終保持著。為王前驅身先士卒的狀態!
從這一點上來講,楊將軍即使并不缺少,野心家們那種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權利野望,卻也無愧為一位真真正正,能戰且敢戰的職業軍人!
對于民國大背景的軍事頹勢下。他存在本身就是非常難能可貴的!
“你是什么人!”
望著視線中突然閃出的沐羽晨,羅杰·威爾遜持槍瞄準的同時,頗有氣勢的大聲喝道。
“你知道嘛!已經很多年,沒有人敢用槍口,對準我了!”
握著羅杰·威爾遜那無異于,螞蟻挑戰大象的不自量力舉動,沐羽晨在開口說話的同時,目光冰冷的笑了起來!
頓時,充滿妖異感的警惕狀云霧。就在龍帝靈柩的展廳之中,將無數光輝幽暗的漩渦攪動了起來!
緊接著,近乎數量近乎塞滿展廳剩余空間,模樣如獅似虎、通體黝黑、爪牙猙獰的暗影獸,就在源念具現化的異能的塑造中,將貌似占據上風的楊將軍等人,碾壓般的徹底包圍了起來!
手持槍械的羅杰·威爾遜,在第一時間就遭到了。暗影獸的瞬間撲擊!
伴著彷如殺豬般的慘叫,咽喉氣管被暗影獸。刻意收攏鋒芒的利爪,所瞬間壓迫窒息的羅杰·威爾遜,就陷入了充滿恐懼的昏迷中!
這個原本會在逃亡博物館的時候,被秦皇龍帝所拋棄殺死的小人物,就這樣在沐羽晨的介入下,保全性命的提前退場了!
“這就是徐先生。依仗以通知上海的力量嘛!果然是相當驚人呢!”
制止身旁女性副官意圖拔槍的動作,身處暗影獸獸群環視下的楊將軍,硬頂著四周那冰冷且毫無人性的視線,氣息略作調整后依然鎮定的說道。
“與其說是依靠這些暗影獸,我更愿意稱之為‘嚴刑峻法’的威懾!”
出于對于楊將軍理想的贊賞。不介意和對方談談的沐羽晨,這樣說道。
“歸根結底!都是因為力量,不是嘛!”
“力量分為很多種!楊將軍!對于你無法確信,能夠控制住的力量,謹慎才是最合適的選擇!”
“可是我們的國家,我們的民族,已經不能夠這樣謹慎下去了!”
“你的學會耐心和等待!”
“我等待的時間已經足夠久了!”
“所以,楊將軍您選擇了冒險,選擇了曾經的秦皇龍帝!”
“難道我們還有什么其它的選擇嘛!”
“第二次世界大戰已經結束,世界的主題即將重新回到和平!……”
“但是,神州大地上新一輪的戰爭,卻已然開始了最后的醞釀!你我都是明白人!我們都知道,無論是哪一方都不會就這樣,輕易的將社稷神器拱手出讓!那無疑又是一場生靈涂炭!”
“我相信!天佑神州!”
“可是我不相信!”
楊將軍音量漸高的咆哮,與沐羽晨始終的平淡溫和,在龍帝靈柩的展廳中回蕩著。
沐羽晨希望楊將軍能夠更加的冷靜,然而對方卻在意識到雙方意見,所處于的不相同立場之后,徹底開始情緒失控了起來!
眼前達成理想的‘力量’,就在咫尺一般的眼前,然而沐羽晨卻用更加,不可抗拒般存在的絕望,徹底的毀滅掉了楊將軍的希望!
從楊將軍與沐羽晨彼此的對話中,就能夠清晰的看出,他是這個時代背景之下,少見的一個明白人!
設身處地的站在楊建軍的立場上,在不知曉未來華夏歷史的基礎上,那場明面實力相差懸殊戰爭中,近乎不可思議的大翻盤的狀態下,即使讓沐羽晨思考國家未來的命運,或許也找不到除去秦皇龍帝之外,更能夠避免生靈涂炭的選擇!
“你真的認為!在那位鬧劇般存在著的,洪憲皇帝袁世凱之后,華夏神州會接受一位,更加強勢的皇帝出現!”
“要知道,當年的北洋所擁有的力量,無疑是能夠壓制全華夏的!”
“可是即使如此!當初可謂是無冕之王的袁世凱,還不是一樣在內外交困之下,于眾叛親離的病痛之中,仿佛鬧劇般的黯然落幕了!”
“距離一九一二年的‘大清’覆滅,時光雖然才過去僅僅二十四年,但是對于擺脫了數千年,皇權所帶來束縛的神州各階層而言,世界早已徹底的變幻了一個模樣!”
“或許,對于最底層的那些貧苦民眾而言,皇帝還依舊具備著些許威嚴!”
“但對于進步學生、資產階級、執政黨,這些真正決定國家走向的精英階層而言,誰會歡迎一個新皇帝的誕生!”
“更何況,還是一個近兩千年前,奠定大統一思想基礎,堪稱絕對強權的皇帝!”
“為了那充滿著誘惑性與欺騙性的,名為自由與民主的味道,一場源于時代和理念,絕無妥協可言的戰爭,會隨著秦皇龍帝的思想,在華夏神州的大地上洶洶燃燒起來!”
楊將軍的目的是停止戰爭,然而在沐羽晨的眼中,一場規模更大的戰爭,卻也會隨之被卷起,他誠懇的勸誡說道。
立場與利益上的絕對不同,注定了上述的雙方不可能,彼此站立在一個共同的舞臺上,秦皇的性格讓他不可能,同意成為一名偶像般的君主,掌握國家目前主導權利的,那些既得利益者也不可能,輕易的將手中的財權拱手讓出,兩者間的沖突幾乎可謂是注定的!
至于,神州最底層的群眾,誰會在乎它們怎么想呢!
“陛下擁有無敵于世的力量!在充分認識到這一點之后,那些‘軟骨頭’們就搖尾乞憐的,拜服在陛下的雙足之下了!”
身為一名職業意義的軍閥,楊將軍雖然了解政治,卻依舊是一貫的軍人思維,依靠著自己過往的經驗,他無比篤定的這樣說道。
在秦皇龍帝的不死秦軍,能夠以最短的時間,評定華夏神州亂局的,這一最大的前提之下,對于楊將軍本人而言,一切的個人榮辱都是不重要的!
“對于尚未真真正正見識過的力量,保佑這樣近乎迷信一般的期望!楊將軍,你已經徹底的喪失掉,一個聰明人應有的理智了,而陷入臆測般的癲狂之中了!”
望著那種充滿著理想主義的堅定,沐羽晨用自己最后的耐心勸說道。
“陛下是無敵的!”
“那么,你無敵的陛下,究竟是為什么,躺進我們身旁的,這口靈柩中的呢!”
望著楊將軍尤自堅持的臉孔,神情漸冷的沐羽晨將問題,指向了一切的最核心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