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雖然地界不大,范圍也不算廣,但是卻駐扎著隸屬于中央軍的第七十一軍所屬部隊,在昆明整編補充的譽第一師、第八十二師及第一零三師,滇軍及川軍的二個軍又五個旅等一眾部隊!而且未來的青年軍各部隊也在紛紛搭臺子亮班子,不斷的有手持重慶委任狀的將軍飛來報道。ZUILU.neΤ
這里面資深的將領大有鐘彬這樣重量級的元老,大佬級的宋雨航自然不敢勞煩,估計自己能吃得住的都被宋雨航列入了邀請的名單。
下午,宋雨航會見了昆明附近部分駐軍的高級軍官,和宋雨航預料的一樣,早有準備的各位地方部隊的長官紛紛而至,大有興師問罪的架勢。
今天來的將軍們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他們多多少少都有部下被衛戍警備司令部的憲兵扣留了,討要自己的部屬成為了他們的主要目的。
于是一開口第二百機械化旅成為了地方部隊首先矛頭對準的目標,大意不外乎事件的起因第二百機械化旅也有份,而已認為由第二百機械化旅充當憲兵抓人有失公道,不過很快又牽扯到了派系糾紛,本來一起口伐宋雨航的中央軍的嫡系部隊全部站在了宋雨航一邊。
一時間會議室內口水橫飛,于會的高級軍官們從宋雨航的態度上已經有所察覺,不想當出頭鳥的眾人開始相互指責推卸,而這已經成為了內部的慣例,宋雨航冷眼旁觀著這一切,在此之前,他很難想象國家危難之際,一大群高級軍官卻聚在一起為了雞毛蒜皮大的責任在互相推委。
“請諸位靜靜!聽兄弟我說兩句行嗎?”宋雨航環顧四周,很明顯,這伙人表面上吵的天翻地覆脖粗臉紅,最終都在等宋雨航的話,畢竟宋雨航才是昆明衛戍警備司令部的正主。不管他們對于宋雨航個人或資歷有多么的不屑,但是無論是誰都不能罔顧宋雨航這個委員長任命的昆明衛戍警備司令。
原本想要以雷霆手段殺雞給猴看的宋雨航,忽然發覺坐在自己面前的一伙子人十分可笑,甚至是可憐。
轉念之間宋雨航又改變了想法,畢竟眼下昆明地局勢十分微妙,如果事件繼續擴大對于自己的第二百機械旅的整編也十分不利。
想到這里。宋雨航微微一笑熟練的彈出一支香煙:“諸位,當兵的都是龍生虎猛的青年人,哪天不惹點事?哪天不打個架尋個事?相信只要不擾民,各位也都是睜一眼閉一眼放之任之了。”
下面與坐地邢中華等幾位中央軍師長也都是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而二名滇軍的師長更加肆無忌憚的叫囂著同樣抗日打鬼子,給養軍餉為什么相差那么多?要是有人想騎在老子頭上拉屎那是白日做夢!他娘!
宋雨航皺了皺眉頭。\\\\雖然心里對二名滇軍地師長不給自己面子非常憤怒。但是臉上依然洋溢著笑容道:“這次地事件發展地如此迅速。影響如此之壞。恐怕也出乎各位地預料吧?諸位難道還不知道這里面有曰本人地情報部門在參合嗎?我已經上報委座。軍統方面已經派員著手調查了。”
宋雨航地一句有曰本人參合將在坐地諸位將軍嚇出了一身冷汗。誰都知道這里面地厲害關系。原本地士兵之間地小摩擦演變至今也原非他們地本意。大多數地人不過是因為嫡系中央軍和地方部隊地待遇差距忿忿不平。抱著湊熱鬧地心態跟著起哄。真正大打出手地人并不多。最后事態失控部分散兵流勇在城區內洗劫了部分商家遭憲兵逮捕鎮壓。才引發了昆明地緊張氣氛。
但是今天來找宋雨航興師問罪地大多數也是抱著法不責眾地心態趟混水來了。偏偏里面又出了曰本人地影子。事件就不象以前那么簡單了。很可能被人倒打一耙不說。現在當官地有幾個人身上是完全干凈地?萬一被軍統查出點什么來……
宋雨航一見眾人都蔫了。立即對滇軍地二位師長發難道:“剛剛我記得好象有人說我劫留了諸位誰地給養軍餉?”
宋雨航環顧四周見滇軍地二位中將師長一個左顧右盼。一個向窗外張望不肯吭聲。無奈地嘆了口氣道:“現在國難當頭。國家是個什么狀況。軍隊又是個什么狀況大家不是心里沒數。論以前各位都是鎮守一方地諸侯。對中央也是聽宣不聽調。現在國難將我們大家聚集到了一起。國家有困難我們做軍人地就多擔待就商量著解決。難道非要等當了亡國奴才肯罷休嗎?物資雖然是我警備司令部代發地。但是軍政部下發地東西那次是足數地?我也不怕告訴你們。你們現在拿地物資供給里面都有我第二百機械化旅地份額。”
停頓了一下。宋雨航漲紅著臉激動道:“你們要是不相信我。咱們今天所有在場地人一起發個誓。誰要是貪污了供給物資和下面地軍餉。誰就天打五雷轟。全身生花柳。上廁所掉里淹死。出門被車撞死。生兒子沒怎么樣?”
站在宋雨航一邊的徐圖安差點噗嗤一聲笑出來。幾個坐得近地將軍急忙把宋雨航地嘴捂上,連忙說著不打緊之類的話,生怕宋雨航又搞出什么不名譽地死法,而與會的將軍們幾乎恨死了宋雨航這個王八蛋,心道你們老宋家自然有錢了,看不上吃空額的那點小錢,自古放兵打仗的哪個不吃空額?不喝兵血?無非是多少而已。
宋雨航的一席話幾乎將在場的所有人罵得是啞口無言,在這些將軍們看來,宋雨航純數是黃口小兒得志張狂,小丫的打過幾仗啊?老子南征北伐的時候你還穿開襠褲哪!跑老子面前比比劃劃,你算老幾?當然這些話都留在了肚子里。
宋雨航看著會議室內每個人臉上的表情也感到深深的失望,他知道自己的威望并不足以降服這些桀驁之徒,最另他生氣的是你如果有真材實學拉得動硬弓到也是可以囂張一些,但是眼前的大半都純數草包之流。
“一將無能累死千軍啊!”宋雨航暗自感慨了一番。
在達成了諸部隊配合衛戍警備司令部統一行動封鎖昆明搜捕曰本間諜的一致意見后,送走了這些瘟神,宋雨航急忙安排昆明城的戒嚴和宵禁事宜。
對于引發事件最初地斗毆宋雨航不準備深糾,前世就是軍人出身的宋雨航自己本身就是惹禍精。三天二頭就與友軍發生摩擦,或者搞出軍地糾紛,他知道這類事情大凡都是一個巴掌拍不響的,其根治的辦法就是往死里的操練這幫犢子,讓他們天天個個都拽著狗尾巴才能上床,看看他們還有沒有精力在去做怪。
光榮的訓練任務交給了以鐵面無私著稱地崔志鈞副旅長執行。第二百機械化旅上上下下全部被調動了起來,
除了要擔負大量的值勤任務,其余時間進行各個科目的戰術演練!宋雨航知道,他的所謂曰本人參合只是他自己的一個沒有證據的推測,如何有人細問或想起來是根本站不住腳的,他是靠一口一個委員長才將事情暫時彈壓下去的,畢竟主要的矛盾沒有得到解決,問題只會變得越來越尖銳地,這就好比是凍結了的江面。表面上好象一片平靜,實際上底下暗流涌動。
現在第二百機械化旅派出的大量憲兵就是給所有人一個交代,包括昆明市民、盟軍、媒體記者。所有地一切都是曰本人在挑唆在破壞!
雖然警備司令部的告示聲稱戒嚴自下午18時起,而宵禁則是在20時開始執行,實際上散會后,各個部隊就已經按照自己的防區劃分將昆明圍了個水泄不通。
在參加過會議的將軍們看,宋雨航不是什么好鳥,年少輕狂跋扈,但是他想出的辦法確實不錯,眾人的心和明鏡一樣,將事件起因推卸給曰本人。即免了大家的責任,又能將事件的影響降到最低,歸根揭底就是一切都是曰本人干的。
各部隊地長官們都約而同的采取了同樣的封鎖行動,只要有人想從自己的防區通過,一律推到別人的防區,以免最后抓不到曰本間諜自己被人推卸責任背黑鍋。
于是昆明出現了一個怪現象,所有出城的道路上的中國士兵全部都告訴來人此路不通,請走它路,最后的結果是昆明地區專署的一個官員駕車想去趟郊區。圍著昆明繞了一圈才破口大罵,原來所有地路全部都是死路。
比起宋雨航的焦頭爛額,躲在昆明城內的菊字第四號可謂是惶惶不可終日,原本一切都在計劃掌握之中,百樂門槍擊事件后,只要昆明的中隊陷入混亂,那么陳兵于緬甸的大曰本皇軍就可以配合中國派遣軍方面縱深雙向夾擊中隊最后所固守的西南,昆明、桂林等支撐要點之間將被切斷,從而對四川形成整個意識上的戰略包圍。迫使重慶zf投降。
為了這個計劃。菊字第四號本名近川南幸,東京大學政治系畢業后一直在土肥原的機關從事對支那地情報收集和整理工作。1937年支那事變后,人過中年,由于其認真嚴謹地工作態度被時任菊機關長的淺田發現,逐調至菊機關擔任東南亞地情報搜集工作的負責人。
此次他不但親自抵達昆明坐鎮,而且將菊機關的大部精英也派遣至昆明配合行動,結果人算不如天算,宋雨航不但提前回國,而且立即就發動了全城戒嚴和大搜捕。
近川南幸坐在鏡子前面反復的思考此次行動的漏洞,對著鏡子思考是他多年諜報工作養成的習慣,到底是什么讓中國人敏銳的察覺到了他們的存在那?
近川南幸望著鏡子中那副蒼老普通的面容,心中感慨萬千,他才40歲,但是多年的辛勞的巨大的心里壓力使他的容貌看起來很象60多歲的老翁,也正是這副和藹的老人家的形象讓他成功的多次逃脫軍統及中統的追捕,他也是曰本所有情報機關內前五號負責人中惟一一個敢深入中國腹地指揮行動的人。
“宋雨航?”近川南幸在鏡子上用一小塊香皂寫下了這個使他恐懼的名字,原因是近川南幸根本不知道他的破綻在哪里?所有的諜報人員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對帝國絕對的忠誠,即使被擒也無關緊要,因為所有聯系都是單線復合的點式聯系方式,除了他以外,所有的情報員都是一個點而已,他隨時可以重新排列連接這些點。
“利用支那軍隊內部的矛盾制造不穩定因素,制造隔閡和磨擦!分裂他們!多么好的機會啊!”近川南幸深深的嘆了口氣,擦掉的鏡子上的名字,轉身來到樓下的小雜貨鋪,誰會想到貧民區里的一家小雜貨鋪的老板竟然會是曰本大名鼎鼎的菊機關的四號負責人?
而近川南幸此刻惟一能夠做的就是深深的潛入水底,等待時機走脫,而那些情報人員的安危已經不在他的考慮范圍之內了。
宋雨航哪里知道他的假設竟然是真的,全城戒嚴和大搜捕把曰本人嚇得縮回了頭當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