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顯然使用的是打草驚蛇的戰術,而太村山直對于信田隆一十分有把握的判斷對手逃遁的方向感到十分奇怪,若是平時他斷然不會詢問,但是此刻由于事關重大,他不得不詢問道:“信田君,這么有把握?支那人一向是詭計多端的。”
拿著望遠鏡的信田隆一微微一笑道:“支那人的三十六計確實是一部神鬼之書,可惜支那人理解錯了方向,他們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實力,在強勁的實力面前,一切的陰謀詭計都無從施展。”
信田隆一放下望遠鏡,輕輕的拍了拍太村山直的肩膀道:“我們追趕的目標是支那zf軍的高級將領,距離此地最近的支那zf軍就是駐守武明山的231師,如果一味的在叢林山岳之間追逐,我們不但要承受巨大的傷亡,還極有可能使目標逃脫。”
太村山直眼睛忽然一亮接口道:“于是你派尖兵在后面一是不斷尋找和接觸敵人,然后我們由公路趕到他們前面去?編個大網讓他們自投羅網?”
信田隆一點了點頭,肯定了太村山直的猜測。
“呦西!”太村山直興奮的搓了搓手,眼睛中發出了野獸般的光芒……
由于后面日軍尖兵的速度十分的快,宋雨航等人如同被輦的兔子一樣,翻山躍嶺的跑了一整天,連水都沒顧上喝,終于趕到了與徐圖安約定的集結地點老爺壩
就在隊伍準備休息一下的時候,后面又響起了一陣稀疏的槍聲,宋雨航知道那是預先設下的埋伏,準備襲擊一直緊追不舍的日軍尖兵。
先是日軍的三八式步槍,隨后是己方這邊雜亂的步槍還擊聲,不時還夾雜著捷克造的ZB輕機槍與曰本的十一年式輕機槍地點射聲,雙方的射手顯然都十分老練,扣的基本都是23發的短點射。
陳福發的隊伍基本還算穩,大多數人還能聽招呼抓緊時間往嘴里塞干糧。馬寡婦的人則顯得有些驚慌,底氣也沒昨天晚上喝酒時候那么充足了,不少人都是手里拿著吃地眼睛卻盯著槍聲方向。
忽然,槍聲突然變得密集了起來,宋雨航聽到了湯姆遜沖鋒槍那短促低沉的射擊聲,頓時心中一喜急忙站了起來。可惜茂密的樹林遮擋了望遠鏡的視線,讓他看不見山坳里的情況。
很快。負責狙擊日軍地小隊在陳福發地帶領下返回了。隨他們一同到來地還有徐圖安率領地拯救分隊。
“旅座!”徐圖安雙手一把摟住宋雨航地肩膀。上下左右地瞧了一遍。才松了口氣道:“真地把弟兄們擔心死了!”
宋雨航環視了拯救隊地隊員們。飽滿地精神讓他非常地滿意。惟一讓他有點郁悶地是自己竟然成了第一個被解救地目標。
時間緊迫。徐圖安打開地圖。用手指著武明道:“這里是231師地防地。與我們距離最近。來之前已經與他們師長曹方德聯系過了。屆時他會派出全部地3個團。2個團策應。一個主力團負責接應我們。”
宋雨航點了點頭。忽然想起被暫時擊潰地日軍先頭部隊。于是詢問了一下。
陳福發一聽就笑了:“那些不過是曰本鬼子地斥候尖兵罷了。頂多三、四十人。就是徐長官他們不幫手。我們也對付得來。”
陳福發話才說完,就被臉上迸濺了鮮血地馬寡婦狠狠瞪了一眼!
一聽一天來猛追自己的日軍竟然只有幾十人?宋雨航心中頓生疑慮。對陳福發道:“你派人向日軍來的方向放出警戒線搜索了嗎?”
陳福發點了點頭,回應道:“派出了,最遠的一組大約前出了二公里,暫時并沒有發現日軍大隊開來的跡象。”
宋雨航急忙帶著徐圖安和陳福發檢查了幾具日軍的尸體,所有的日軍尸體上都只有二、三包餅干,卻攜帶了普通步兵標準攜帶量三倍以上的彈藥?被擊斃的日軍數量大約在二十左右,而陳福發和馬寡婦地隊伍卻付出了四十多人的代價,其中三名傷員眼看著血如泉涌。就在宋雨航神色凝重的對著地圖苦苦思索之際,一直在旁邊等得有些不耐煩的馬寡婦走了過來。翻眼看了看新來的徐圖安,大聲對宋雨航道:“是不是擔心曰本會跑到頭前去攔截咱們?如果擔心的話咱們可以換路走西婆嶺,最多耽誤幾天時間。”
宋雨航的擔憂被馬寡婦公開了,皺了皺眉頭想說什么卻又閉上了嘴,將目光轉向了一臉擔憂表情的徐圖安。
陳福發認真的看了看徐圖安帶來地地圖,指著標高為1.396地西婆嶺道:“那里是胡叫驢子的地盤,那可是個吃人不吐骨頭地主。”
馬寡婦一臉坦然的甩了甩頭發道:“小鬼子不是泥捏的,前面擺明了有圈套,不另外想辦法怎么辦?胡叫驢子一直惦記著老娘這身子。了不起把身子給了他。怎么也比硬闖強!”
徐圖安先是聽陳福發說胡叫驢子不可靠,緊接著又聽馬寡婦要拿身子換路。腦袋一熱破口大罵道:“臭婊子,用你那身破肉擔保我們長官?長官身系國家重任,你瘋了吧你!”
馬寡婦最見不得別人說她是破鞋,眼睛一紅嘩啦一聲拔出手槍給徐圖安頂上了火,指著徐圖安的腦門大叫道:“你在給老娘說一句試試!”
一旁的拯救隊員一部分嘩啦一聲槍彈上膛頂住了馬寡婦,一部分掩護在宋雨航身邊,槍口四下巡視,而陳福發的人大多數都傻了眼,不知道該怎么辦。
徐圖安耿著脖子還想罵回,被宋雨航凌厲的眼神瞪了回去,宋雨航看了看情緒激動的馬寡婦,對周圍的拯救隊員命令道:“都將武器放下,我們的槍口應該對得是曰本人!”
宋雨航的威望讓拯救隊全體放下了武器,而馬寡婦也恨恨的收起了槍,宋雨航點了點頭對馬寡婦道:“我們都是軍人,我們的榮譽讓我們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你所說的方案,而身為男人的我更無法接受用你的屈辱換來所謂安全!我鄭重的代表我的部屬為他剛剛無心的失言而道歉。”
馬寡婦被驚呆了,從來沒有男人對她說過今天這樣一番話!活在這個亂世的女人注定要成為男人的附庸和關鍵時刻的犧牲品,最可悲的是她們中的很多人連什么時候結束都無法掌握。
事后證明宋雨航的運氣很好,胡叫驢子一早就歸順了曰本人,此去必定是兇多吉少,這是也日軍數條道路惟獨拼命堵死下崗壩的主要原因,曰本人想把宋雨航逼到胡叫驢子那邊去。
宋雨航一轉身面對眾人,鏗鏘道:“弟兄們!小曰本自以為他們很精明,要把我們裝進口袋,但是他們不知道,咱們已經與武明的231師取得了聯系,到時候咱們給他們來個包餃子!漂漂亮亮打完這仗,功勞賞錢全歸弟兄們,我宋某分文不要,另外自掏腰包每人加賞一百銀洋!”
陳福發和馬寡婦的手下頓時如同抽了鴉片煙一樣滿臉紅光,各個爭先恐后起來,就連行軍速度都為之一振,好象前面設伏的曰本人都變成了現大洋一樣。
對此宋雨航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對君子嘵以義,對小人曉以利,陳福發的手下還勉強能算上軍人,而馬寡婦的手下只能算群烏合之眾,對于大字不識幾個的他們講什么愛國主義和什么民主大義就是浪費口水,不如直接重金懸賞拿花紅激勵來得直接。
通過電臺與231師取得了聯系后,宋雨航結合陳福發等人提供的線索和經驗,判斷日軍的攔截部隊將會在下崗壩攔截他們,于是請求231師派出有力一部協同作戰,吃掉這股得意忘形的日
231師方面,師長曹方德接到了宋雨航的電文后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氣憤道:“這成什么了?軍之大事,小則關系個人榮辱,大則關系國家生死存亡,竟然如此兒戲!他以為老子這231師是他的第二百機械化旅嗎?”
231師指揮部內一群圍著地圖的參謀軍官們個個緊鎖著眉頭,宋雨航不了解231師的現況,這是一支在長沙基本打殘了的部隊,原本正要換下去休整的,為了接應宋雨航不得挺進日軍防區,原本以為接上這個倒霉的家伙可以撈點整編補充時的資本,沒想到宋雨航竟然給他們出了如此大的難題。
231師此刻說是一個師,但是實際上全師官兵不過4000余人,槍支彈藥一概缺乏,在曹方德看來,宋雨航這個從未謀面的青年抗日將領等于是給他們指了個火坑,但是這個坑他們還必須跳,而且還得跳得迅速,跳得漂亮,跳得義無返顧!
曹方德當年是從南京的死人堆中爬出來的,對于生死已經不大在乎了,他并沒有向宋雨航申述自己的困難,在他看來,軍人沒有權利拒絕上峰賦予自己的任務,哪怕是九死一生的任務,他只有兩個選擇,完成任務活著回來,或者完成任務舍身成仁。
曹方德惟一沒有預料到的是他的耿直無私讓宋雨航也遭遇了莫大的危機,如果宋雨航知道接應他的231師僅僅4000余人的話,他說什么也不會制訂殲滅日軍攔截部隊的狗屁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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