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羅斯福還是給蔣介石發了一封電報,請求他在適當的時候派遣部隊向緬甸方向實施攻擊,意圖策應印度戰役。
盡管羅斯福這封電報表達的十分婉轉,但是還是將蔣介石氣得暴跳如雷,在蔣介石看來這簡直是對他的侮辱!
開羅會議后不到1個月,丘吉爾就自食其言,不但沒有向孟加拉灣增派海空軍,而且還將僅有的及艘巡洋艦抽調到北非,把對于蔣介石的承諾丟進了下水道,正是英國人無知短淺的縱容,日軍才能通過海運快速的在緬甸集結起重兵,英國人可謂是自食苦果。
蔣介石將黃化生召到書房,把羅斯福的電報隨手丟在桌子上道:“英人無信而不義,我亦無義務出兵,況緬甸日軍重軍云集,自顧不暇之余何談援手?即勉強派出一、二軍也謂杯水車薪。”
黃化生把蔣介石口述的電文記下后轉身剛要離開,蔣介石忽然又開口道:“等一下,可以將美國人的意思透露給下面的部隊,看看反應。”
美國人要讓遠征軍為英國人火中取栗的消息很快在遠征軍高中級軍官中擴散開了,原本在昆明混的如魚得水的盟軍忽然發現熱情的中國人在看待他們的時候目光中多了一些東西。
對于老頭子具體是什么章程不甚了解的衛立煌很謹慎的看待這個話題,對于下屬的軍長、師長們的紛紛議論也不去過于干涉。
與這些熱心人士不同,宋雨航根本就不關心這個時下議論最多的話題,在宋雨航看來,自己是軍人,軍人的第一天職就是“服從”!
聽到風聲從部隊趕回崔志鈞一見宋雨航開口就問有沒有內幕消息,宋雨航皺了下眉頭,把嘴一撇道:“如果委員長不讓去,哪個敢動一兵一族?如果委員長想打,誰敢后退一步?”
崔志鈞頓時明白了宋雨航的意思。瞪了宋雨航一眼道:“下回有話好好說!”
崔志鈞走后看似穩坐釣魚臺的宋雨航卻坐不住了,宋雨航站在地圖前,他相信蔣介石不會不明白唇亡齒寒的道理,放任日軍進攻印度就等于孤鄰自滅,但是出手相援卻有引火燒身的危險。
蔣介石不想出兵地真正原因其一恐怕是怕打不過日本人拼光了老本。反而被日本人趁虛而入。其二就是咽不下開羅那口惡氣。
在歷史上中國駐印部隊在反攻緬甸地時候已經多達2個軍6個整編師。而此時正值1943年8月中旬。中國駐印軍僅僅只有孫立人地新38師和廖耀湘地新22師。副司令長官鄭洞國就是渾身是鐵又能打幾個釘?
而且宋雨航聽說鄭洞國在印度基本不插手軍務。坐地是太上皇式地副司令。眼下國際戰況可謂撲朔迷離十分詭異。德軍在東線和北非都在積蓄力量似乎將有重大軍事行動。而日軍則在橫掃東南亞之后囤積重兵于緬甸。兵鋒直指印度。
中國遠征軍為自己也好。為英國人也罷。只要是懂得軍事地人都不難看出。此刻出兵緬甸實乃不利。但是出兵卻又勢在必行。
昆明集結地遠征軍各部尚在換裝之中。美國盟友承諾地武器物資只到了四成。平日所需物資地僅靠空運。數十萬大軍征戰后勤補給豈能如此兒戲?
況且此番日軍早有圖謀勢在必得。其后勤補給較于歷史上更加充足穩妥。而且遠征軍地20萬人馬在數量上也絕對處于劣勢。
宋雨航可以悠哉游哉,但是有人不行,傍晚,遠征軍司令部的一名姓程的少將高參來到衛戍警備司令部,衛立煌總司令設宴款待各軍師長官。
就在宋雨航的坐車出發之后。幾個在衛戍警備司令部門口賣水果的攤子悄然生息的消失了……
照宋雨航本意吃點沈潔儀煮的粥,配上蘇娜做地清淡可口的小菜,享受著兩位美女的秀色可餐,干嘛要去應酬那些對自己不冷不熱地家伙?
但是衛立煌請客他必須得去,因為人家已經說明了是宴請遠征軍下屬的軍長、師長,而宋雨航的第一機械化軍雖然歸軍委會直接統馭,但是名義上還是劃歸遠征軍的。
文星樓位于昆明城南的鬧市街口,是一家傳統的老式餐館,主要經營的是滇菜和粵菜。由于掌勺的大師傅老一輩在宮里御膳房伺候過“老佛爺”,傳下了幾道宮廷名菜,所以文星樓名聲鵲起。
文星樓距離憲兵警備大隊僅僅一街之隔,日軍集中了全部的力量用于印度方面,為了減少對重慶方面地刺激,同時美軍第十四航空隊對昆明及其周邊的防御日漸強大,日軍戰機已經快二個月沒對昆明進行得不償失的騷擾了。
下了汽車,宋雨航望了一眼熱鬧非常的街市,一種虛假畸形繁榮的感覺油然而生。除了那些西裝革履油頭粉面的時尚青年挎著身著旗袍的女伴。大街上多數則是軍人,三五成群的士兵或是三倆一伙的軍官。而最多地則是衣衫破舊面露菜色的平民,他們大多貼著街邊選一塊干凈地方,將其要出售的東西擺放出來,也不吆喝,只是默默地蹲在一旁等人詢價。
“民生艱難啊!”宋雨航無奈的輕嘆一聲,隨即步入文星樓。
宋雨航剛剛一步入,文星樓的大掌柜梅婉茹急忙一甩手中的香帕滿臉笑容迎了上來道:“哎呦!宋司令啊!您可是大貴人啊!今個是什么風把您吹來了”梅婉茹一口嘎巴流利脆的京味讓在大堂內吃飯的客人們全部轉移了注意力,二樓甚至幾個雅間都打開了門向外觀望,女人往往就是這么回事,有的女人發嗲讓人惡心,但是有些女人發嗲卻讓人賞心悅目。
顯然剛近三十地梅婉茹就是屬于后者!
宋雨航剛想開口詢問衛總司令,梅婉茹忽然故做驚訝,轉際自嘲道:“您看我這記性,衛總司令正在后樓文星閣等您哪!我來帶路!”
“胡毛去把這幾位軍爺招呼好,仔細你地皮!”梅婉茹麻利的招呼手下安排宋雨航地司機和外面警衛。
這時幾名在大廳埋頭吃飯的客人對著宋雨航的背影微微抬了抬頭,隨即又開始繼續吃飯。
穿過過門繞過風景壁。宋雨航發現整個后院幾乎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可謂是戒備森嚴,跟隨而來地六名貼身警衛在二樓拐角處停了下來,一旁同樣在等候長官的一名中尉咋了下嘴道:“瞧人家這派頭,到底是第一軍啊!連警衛都是六個!”
在將宋雨航引上三樓的時候,梅婉茹轉身正想和宋雨航攀談幾句套套近乎。畢竟宋雨航這個警備司令是昆明一等一的大地頭蛇,也是為了方便日后辦事,畢竟她還沒見過不吃腥的貓
梅婉茹正想開口,宋雨航忽然一笑道:“梅大掌柜,我臨出門的時候二位夫人均有交代,和你說話不能超過三句,現在你們已經說了兩句了,剩下地一句就等我走時在說吧!”
對于宋雨航的拒人于千里之外,梅婉茹只是微微一笑回應道:“沒有成婚就還不能稱夫人。宋司令如此年少英俊,又是國家民族的棟梁,尋常女子啊。只要能近近你的身就已經滿足,和你共枕眠那是需要莫大的福分的!”
說罷在前領路的梅婉茹的水蛇腰故意扭得更厲害了,借著上樓梯的機會雪白地大腿時隱時露,香艷無比。
跟在后面的宋雨航只能無奈的苦笑了一下!
一進門宋雨航赫然發現一屋子人都在喝著茶水或抽著煙在閑聊,衛立煌、黃琪翔、宋希濂、霍彰等人圍成一個小,似乎在低聲討論著什么?
宋希濂首先發現了宋雨航地到來,張羅道:“安逸老弟啊!衛司令可就等你自己一個人了!開席后你自罰三杯!”
宋雨航環顧四周發現果然夠級別能來的都已經來了,尷尬之余偷偷看了一眼手表,此時距離請帖上的時間足足還早半個小時。
不過面對如此多的前輩和長官。他可不敢說不是自己遲到,而是你們大家來早了!
衛立煌等人相繼入席后,所有的軍師長們都是一臉認真嚴肅的表情,好像不是吃飯,而是開作戰會議一般。
看到這種氣氛宋雨航暗暗后悔,心道早知道這樣說什么也得找借口推脫掉,何苦在這里活受罪哪!
沉默了片刻后,衛立煌端起酒杯環視眾人,朗聲道:“國難當頭。我等黨人自當奮勇殺敵,成功成仁,此番我大軍云集滇西與緬甸日軍重兵遙望相見,事關國家民族大義,各部不容半分懈怠。”
停頓片刻,衛立煌走出席間道:“近來我風聞一些人在談論關于在此出兵緬甸之事?我還是哪句話,軍人不問政事,你們身為高級將領要給下面起表率作用,我希望那個話題到此為止。無論出兵與否。我等身為軍人,手掌生殺利器。都要做好戰斗準備。”
衛立煌的話是一個很明確的信號,那就是告訴在座的諸位,上峰很可能會下命令出兵緬甸,提前做好準備總是不會有錯地。
衛立煌講完話,黃琪翔宣布開席,張羅大家吃吃喝喝!各種菜肴流水一般的端了上來,十幾名身著旗袍的青年女子手持各種樂器也步入席中,名義上是樂師舞師,其實就是為了迎合軍規嚴謹宿娼這一條,防止有人說三道四,其實無非是掛羊頭賣狗肉。代驃騎求月票,看在某人外出鉆山溝公干的時候,仍然能堅持碼字,諸位書友在這個月就多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