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遠征軍的進攻并沒有因為瓢潑大雨而出現一絲的停還加大了攻擊的投入力度,大暴雨使得原本濕潤松軟的地面變得更加容易塌方,在東面合南面,工兵舟橋部隊多次企圖架設鋼架舟橋的行動均已失敗告終,部隊也因為工程事故而出現多人傷亡。/首/發
防守城東的日軍第13步兵聯隊在中國遠征軍的猛烈打擊下可謂是體無完膚了,聯隊長池田橫賓自己都二次親自上陣率領部屬向突入其防區的中國部隊發起猛烈反攻,但是很快在中國士兵更加英勇的反擊下告以崩潰,在中國遠征軍猛烈的單兵火力下日軍傷亡慘重棄尸累累。
已經近乎絕望的池田橫賓固執的停留在位于城東南塔制高點的陣地上,任憑嘩嘩的雨水將衣服打濕也毫無知覺一般,中國遠征軍爆發出的驚人戰斗力讓池田橫賓感到深深的絕望,就在二年前,對于支那軍隊一觸即潰抱以嘲笑的池田橫賓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就在短短的兩年后,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大日本帝國陸軍竟然會慘敗到如此境地?敗得如此的凄慘。
傷兵在戰壕中微弱的哀嚎已經不能引起同伴的關注了,日軍士兵已經在漠視他們的同袍浸泡在積水越來越深的戰壕中而無動于衷,因為日軍官兵已經意識到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們都會死,問題只是提前幾分鐘或推遲幾分鐘而已,中國遠征軍單方面宣布不接受第六師團投降的公告前些天就用飛機散得滿城都是了,這份用中文和日文對照的公告是日軍士兵此刻抵抗的唯一動力。
山本木男少尉來自北海道的木倉縣,311歲的他留著很重的連毛胡子,在家鄉經營一家面包店的他只是一名預備軍官,自從第九步兵集群成為第六師團制定補充部隊之后,山本木男就十分榮幸地來到了這只光榮的鋼鐵部隊。
但是山本木男很快就發現國內本土的宣傳與實際區別非常之大,在本土宣傳中首克支那首都南京的第六師團在中國戰場地日子似乎非常艱難,每一支與其相遇的中隊都不顧一切的已死相搏,甚至有時宜個營或是一個連地中國士兵都敢向以個聯隊或大隊發起進攻,這在當時的中國戰場上是絕對難以想象的。
山本木男還記得那些中國士兵身上綁著成捆的手榴彈,瞪著血紅的眼睛端著刺刀沖向皇軍大隊,時的情景,那些中國士兵明知人數處于絕對劣勢,依然義無反顧的發動了沖鋒。
現在山本木男想起來還心驚膽寒,一排排的中國士兵倒在密集地火力網前,但是后面的中國士兵毫不在乎的踏著同伴的尸體奮勇向前,一旦被他們沖入防線或者是戰壕,中國士兵就會瘋狂的拼殺,當他們認為足夠了的時候,他們就會拉響身上了手榴彈與附近的皇軍同歸于盡,后來山本木男明白了,這些如同魔鬼般的中國士兵不是來戰斗地,他們是來赴死的。
介于此,第六師團非常無奈的經常迫切需要“戰術指導”,他們所形容的支那部隊的勇猛讓中國派遣軍和大本營都十分困惑不已……
山本木男后來知道了中隊痛恨自己所在地這支部隊的原因,感覺自己十分冤枉,因為他連南京在哪里都不知道,對于補充后續進第六師團地補充兵來說,在第六師團服役參戰簡直是場噩夢。
后來第六師團被大本營特殊關照調離中國戰場。山本木男以為他地噩夢終于結束了。但是事與愿違。他真正地噩夢才剛剛開始。同古地老冤家到昆明城下。龍陵大戰。現在地密支那。那支同古地幽靈竟然越戰越強?山本木男開始羨慕那些被中國遠征軍打得抱頭鼠竄地部隊了。好歹打不過總能跑得了。第五十三師團那樣運氣不佳地畢竟還是少數。但是偏偏趕上第六師團無處可逃。用了幾十天時間給自己挖了一個巨大地棺材。這個棺材就是密支那!
大雨雖然阻擋了山本木男地視線而且讓他感到渾身發抖。但是山本木男堅持趟著沒膝深地水在戰壕中艱難地跋涉。鼓勵他所指揮地中隊內還能繼續戰斗地每一名士兵。山本木男也曾試圖激勵這些士兵地斗志。但是面對苦戰之后僅僅剩下不足七十人僅有一名軍官地山本中隊來說。這些往日還有些作用地手段此刻毫無作用。
在距離山本木男指揮地部隊距離不到五十公尺外地戰壕內。數百名中國士兵正在雨中集結。這支部隊地來歷十分特殊。中國遠征軍第一機械化軍第三輕裝師六旅南京營。該營全部地官兵都是從南京之戰幸存下來地突圍者或南京一役中喪失親人者所組成地。自從密支那攻城戰開始后。南京營就一直拼殺在最前沿。他們不在乎一街一房地得失。他們在乎地是能夠殺死
本鬼子!
營長楊錦至今耳邊還回響著宋副司令長官地話語:“拿下密支那。你殺多少小鬼子。我就給你多大地編制。你殺一個團。我就給你一個團地編制。你當團長。哪怕你能殺一個師。我立即給你一個師地編制。你當師長!”
但是這些都不是目地。楊錦至今記憶最清地是宋副司令長官還是第一機械化軍軍長地時候許下地愿。讓所有地人都牢牢記住南京遇難同胞地人數。如果有一天我們地部隊開進了日本東京。我讓你們給我殺十倍地人數回來。
“雪恥!”楊錦高聲呼喊一聲,雖然他的聲音在大雨中幾乎沒人能聽得清楚,但是士兵們都看見了營長的行動了,他們奮力爬上了滿是稀泥的戰壕,踏著噼啪的爛泥沖向日軍陣地,中國士兵沖鋒時爆發出的吶喊聲在雨中顯得飄搖不定。
“支那人進攻了!支那人進攻了!”山本木男跌跌撞撞的在戰壕中奔跑,但是大雨阻隔了視線,日軍士兵噼啪的零星射擊毫無任何作用,唯一的二挺九二式重機槍也在漫無目的的掃射。
當中國士兵突入十米的距離內,雙方已經能夠目視到對方的時候,日軍士兵略帶凌亂的齊射讓沖在最前面的中國士兵紛紛栽倒在地,但是隨后中國士兵投擲的手榴彈炸得日軍戰壕內泥漿翻滾肆意迸濺。
在手榴彈的密集爆炸中,日軍士兵成片的倒下,就連日軍唯一的二挺九二式重機槍也被炸翻進戰壕,紅了眼睛的山本木男此刻有些抓狂了,這么大的雨,部隊裝備的式、九二式、九六式手榴彈由于油紙密封和紅棉磷制成的引信擦火裝置受潮而無法使用,該死的是支那部隊的手榴彈竟然沒有任何問題?
“肉搏!白兵突擊!”
山本木男在扯著嗓子瘋狂的叫喊著,但是此時已經無人在顧及他在喊什么了,因為中國士兵已經突入到了戰壕內,在噼啪的M11加蘭德半自動步槍的射擊聲中夾雜著悶啞的M11卡賓槍和連續的湯姆遜的掃射聲。
日軍士兵的抵抗是微弱無力的,他們中運氣好的往往只能擊中一名中國士兵,但是隨后就會被蜂擁而上的中國士兵打成馬蜂窩。
山本木男嚎叫著沖向一名中國士兵,趁其不注意一刀橫劈下來,中國士兵一聲慘叫倒在地上,掙扎著試圖撿起武器,山本木男調轉指揮刀,噗哧一聲刺入中國士兵的胸膛,鮮血迸濺得到處都是,結果了這名中國士兵的山本木男剛剛想拔刀的時候,忽然感覺自己的脖子猛的一涼,他想呼喊卻說不出任何話,嗓子似乎在漏氣,渾身的力氣也似乎在消失。
割斷山本木男脖子的中國老兵檢查了一下地上戰友的尸體,隨后嘆息一聲揀起了卡賓槍,邁著大步消失在雨中。
楊錦次爾卡還沒意識到,他所指揮的部隊無意中突破了日軍第13隊位于指揮部前最為重要的一道防線,也是唯一的一道防線。
沱的大雨顯然打亂了中國遠征軍與日軍雙方的部署,很多部隊甚至走錯了方向,可以說楊錦所指揮的營十分幸運的進入了日軍重兵的后方,至于他們是如此攻擊前進抵達的,恐怕沒人能夠說得清楚。
部署在聯隊部之前至關重要的連接點上的山本中隊遭到了不明來歷的中隊的兇猛突破,池田橫賓可謂是嚇出了一身冷汗,他立即親自下令拼湊起整整一個大隊的兵力立即投入反擊,由聯隊參謀軍官草木鄉次郎少佐帶領投入反擊,奪回這至關重要的陣地,穩固防線,否則第13步兵聯隊將陷入全線崩潰的境地。
事關生死,日軍的反擊來的十分迅猛,楊錦之前打了日軍山本中隊一個措手不及,現在他們也同樣被草木鄉次郎率領的反擊部隊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日軍的數量足足有中國士兵的二倍有余,在打光了槍膛內的子彈后,來不及更換彈藥失去指揮的中國士兵自行的投入到戰斗之中。
空前慘烈的白刃戰同樣讓日軍瑟瑟發抖,雙方士兵吶喊著,高舉著各自的武器糾纏在一起,鮮血在流淌,每一秒都有士兵捂著傷口倒地,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徹底的消滅對方,懷著刻骨銘心仇恨的中國士兵無視日軍的數量優勢,傷痕累累的他們在此刻發揮出了十倍、百倍驚人頑強的戰斗力,用生命不息,戰斗不止的實際行動實現他們作為中人為國雪恥的諾言。
白刃戰是最能夠考驗一支部隊意志力的衡量標準,只有一支能夠經得起白刃戰考驗的部隊,才能夠當之無愧的稱之為真正的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