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航望著眼前不卑不亢的前廳經理,說實話這個中年雖然到了無可挑剔的地步,禮節十分周全,是卻始終給宋雨航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好像這個卑微的中年人雖然在自己面前鞠躬,是他從骨子里面卻十分瞧不起自己這一行人。
六月的重慶依然酷熱難當,當時經受了緬甸燥熱考驗的宋雨航已經大體能夠適應了,心靜自然涼嘛!同今天一樣,宋雨航披了件輕薄的斗篷,將自己的軍等全部罩在了里面。
王文成一向以眼光毒辣精準而著稱,只要他的眼睛一瞄,就知道這個人的身家何,消費屬于什么檔次的,自打朋友介紹擔任蝶語軒前廳的接待經理已經八個多月了,重慶一地的政要官員、社會名流、各方將領基本見了個全,陳誠、何應欽、白崇禧等人更是這里的座上常客,能來這里呼朋喚友的除了錢以外更重要的是需要身份,另外蝶語軒只收美金和黃金,國難當頭國土淪喪的年代,這可不是普通人手里能夠有的。
人有失手,馬有失蹄,今天可以說是王文成倒霉的日子,他養了三年的小“瘦馬”卷走了他幾乎大半的財產逃得無影無蹤,有心請朋友緝拿又嫌丟人,只好打掉了門牙往肚子里面血吞了,于是多喝了幾杯貓尿大有點飄飄然不知所以然的感覺。
他沒看見宋雨航的軍,是他看見了韋阿大和后面一群全副武裝的中尉的軍銜,腦子一時沒能反應過來,怪宋雨航過為年輕了,雖然他表現的不卑不亢,無奈宋雨航此人太過于敏感了,而且最為重要的一點就是宋雨航的武器除非他死,否則是絕對不可能離身的,試想一下,就連覲見委員長都還掛著自己佩槍和佩刀的主,可能會因為吃頓飯而解除武器嗎?”
宋雨航微微一笑望著面前的前廳經理道:“想必你們這里的規矩也是人訂的吧?”
對于這莫名其妙的詢問王文成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他不明白對方為什么會突然有此一問?
宋雨航的臉色忽然一變厲聲道:“既然規矩是人訂的,那么就是說是給人破的,我這個人天生就不喜歡墨守陳規,你們的規矩也該破一破了!”
王文成驚訝的望著自己面前的青年軍官,他完全可以斷定對方是來估計找茬的,到底什么是什么人?軍政部?軍委會?警司令部?軍統?
王文成一連想了諸多地方也對不上號,畢竟自蝶語軒蝶語軒開業以來諸方大佬在這里發生的糾紛也是在太多了,且諸方大佬也似乎對這種臺面下的斗爭倍感趣,正是因為多方力量的相制衡,蝶語軒才以在眾多力量的庇護下生存發展,乃至日進斗金。
“恐怕閣下是破不了這規矩了,我勸您還是多多愛惜自己才是!”王文成在一瞬間就換了一副嘴臉。
可以說宋雨航今天來就是心存找茬之意,宋雨航呼喇的一下一甩斗篷,順勢想將今天特意掛在腰間的“破虜”拔出來架在對方的脖子上。
忽然一陣香風襲來,宋雨航就感覺手腕子一麻,“破虜”竟然托了手?
嘩啦一下,幾名衛士搶到了宋雨面前,包括韋阿大在內的十三支使用7.62毫米口中間威力槍彈的M44突擊步槍,同時指向面前的一襲青衣背對眾人手持“破虜”遙天虛指的女子。
宋雨航感覺得到對方并無惡意,于是揮手示意衛士放下武器,以免過分緊張造成不必要的擦槍走火事件的發生。
青衣女子將“破虜”在手中挽了幾個刀花后用清脆悅耳的聲道:“好刀,雖然是把近作卻頗有古韻,原本應該是一柄兇利之器,可惜卻被裝點成了如此這般,浪費啊!刀名“破虜”,不知這手無縛雞之力的仁兄可曾破過多少兇虜?”
隨即青衣女子一轉身拱了拱手微微一笑:“小女子青芳雅,請教了!”
聽到有人點評自己的“破虜”,又譏諷自己手無縛雞之力,宋雨航哈哈一笑道:“既然名為“破虜”,當破得就是日寇了,只要我中華軍人一息尚存,誓將屠滅倭奴傾覆它四島狗窩,比不得姑娘你伸手敏捷,不過娘你的身手還尚不及你的夸夸其談厲害,你可曾見過伏尸滿地血流成河的慘景?你可曾見過寧死不退全員壯烈殉國的悲壯?你又見過多少戰火涂炭,妻離子散生離死別?”
青雅瞪了瞪大眼睛道:“別說我,你那大兵?你又干過些什么?不該也是只會夸夸其談吧!”
的話讓座在一旁的一個發碧眼的老外笑得無比的夸側走了步來到老外面前,看了看他桌子上插的英國國旗,用英語詢問道:“你是英國人?”
中年英國人撇了宋雨航一眼,十分傲慢的緩緩站了,拉了拉領結剛說了個是字,啪!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得英國人原地轉了圈跌回到座位上去,宋雨航一腳踩在英國人的胸口面目猙獰大聲道:“這也是你能笑得的?你媽媽沒告訴你嘲笑別人揀笑的人容易挨打嗎?”
青雅也被這個年輕的軍官的行徑鎮住了,因為認識那個挨打的英國人是領事的一等秘書托馬特,青芳雅開始為這個之前好像故意來找茬的青年軍官開始擔心了,正在這時孔長軒大叫著迎接來遲請多多恕罪一路小跑而來。
宋雨航發現孔長軒身旁還跟著一個人,這個人和剛剛的青芳雅十分相像,同散發著一種古典的氣質之美,雖然給人感覺如霧水,但是絕對不是那種柔而無力,只不過這個人比青芳雅要成熟妖艷上許多。
讓宋雨航無比驚訝的是孔長軒一路小跑而來,而這個人竟然一路姿態端莊走來,只是微微落后了孔長軒半步而已。
孔長軒拉住女人的手介紹道:“青月蝶,這家蝶語軒的老板!”
青月蝶用那鉤心動魄的丹鳳眼瞄了宋雨航一眼,輕聲細語的蹲了一個萬福,隨后道:“剛剛小女芳雅多有長官,多多諒解!”
宋雨航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在青月蝶的沉聲下,青芳雅撅著嘴將“破虜”戀戀不舍的遞了回來,宋雨航還刀入鞘后,青芳雅微微昂首微微一笑道:“諸位將軍都是武人,這里的氣氛不適合金戈鐵馬的各位,而且諸位還都帶著兇器,免得破壞了蝶語軒的口,今天我破例請諸位到我樓上去吃如何?”
青月蝶一見孔長軒還猶豫,看似十分溫柔的一推孔長軒撒嬌道:“今天允許你們任意選姑娘了,人家不嘛?”
臉色發青直冒冷汗的孔長軒緊忙應聲答應,一副好的表情望向宋雨航,宋雨航自然是客隨主便,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宋雨航冷眼望著青月蝶的背影,他很難想象這個看上去不過二十二、三的女人竟然會有個此之大的兒?令人驚訝的是她和她的女兒似乎都會傳說中的武術,能夠悄無聲息的潛入自己身邊不讓韋阿大發覺,又能夠突然出手奪刀,看樣子絕對功力不低的樣子。
不過這家店到底有什么背景宋雨航一點不關,他所關的是孔長軒今晚到底會有什么樣的意圖。
一幫混在重慶的紈绔子弟不論年紀大小,一律在酒桌上稱呼宋雨航為大哥,推杯換盞之間彷佛大家已經交往了許多年一般,身旁的女子身上散發著陣陣的淡香,宋雨航嘻嘻的品味了下,他發覺這些陪酒的女子與以前的那些并不相同,們雖然熱情但是又似乎知道尺度,知道適可而止,舉手投足之間都顯比雅致,顯然是經過特殊訓練所致。
而且宋雨航注意到了,今晚孔長軒的身旁竟然空著位置?這可不應該是這位仁兄的作風啊!
正想著青月蝶搖曳著曲線畢露的身體步入酒席,一下就坐到了孔長軒的身旁,青月蝶的到來頓時另席興致頓起,接連將的幾個雅俗共賞的葷笑話也是將眾人樂得前仰后合。
宋雨航對于能有一個人將孔長軒這樣一個花花公子吃得死死的感到十分有趣!
孔長軒因為青月蝶的到來顯然有點奮,宋雨航在大戰之前多次返回重慶,可是個就連委員長的晚宴都敢不出席的主,今天自己一請即到,面子可謂到家了。
孔長軒搖晃了下身體,舉著酒杯指著宋雨航大聲道:“我弟弟,中國遠征軍上將司令長官,就是那個戰同古、保昆明,在密支那用日本人腦袋筑造京觀的瘋子,你們都見過了嗎?他殺的人多得去了。”
眾多以孔長軒馬首是瞻的紈绔紛紛稱是,這時宋雨航在青月蝶望向自己的目光中多了一份驚異,在場的女孩們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宋雨航的身上,誰也沒想到這樣一個傳說中的人物竟然真實的和她們坐在同青月蝶張桌子上喝酒。
孔長軒之前直說要請一個大人物,是誰也沒想到這個所謂的大人物竟然會是“殺神”宋雨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