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秦下了雪山,來到綜務殿領取一塊洞窟試煉令牌。
讓他有些吃驚的是,青丹門參與洞窟試煉的大隊伍,已經在數十名筑基期師叔、師伯的帶領下,在十多天前便出發前往萬枯山,和其它門派進行匯合。
青丹門養的六百頭飛禽,幾乎全部都被大隊伍取走一空。
剩下少數一些打算參加洞窟試煉,但是還沒有準備妥當的弟子,如果要去萬枯山的話,只能自己走著去。
從青丹門到萬枯山,乘飛禽飛著去大約要半個月,走著去大約要一個月。
綜務殿這里有《靈霧山脈地圖》卷軸出售,上面標明了從青丹門前往萬枯山的路線,按著路線走沒錯。
這個消息,讓葉秦一呆。
自己在雪山頂石室內待的時間太長,錯過了和大隊伍一同出發的時機。
他買了一份地圖卷軸,隨后趕緊奔往獸殿,看看還有沒有剩下飛禽。
才剛進入獸殿,卻聽到獸殿內一片爭吵聲。
葉秦走過去一看,這才發現。
有三名煉氣期高階的青年弟子比他先來了一步,正在氣憤的大聲斥責,平時門派內的飛禽那么多,為什么他們要租借的時候,卻連一頭飛禽都沒了。
獸殿的雜役弟子苦著臉,拼命解釋,平息這幾位青衣弟子的怒火。
馴養飛禽是個沉重的負擔,整個青丹門也僅僅養了六百余頭而已,用來方便煉氣期弟子平時的出行所用。
平時用飛禽地弟子很少。
有一半數量便足夠了。
但是像現在這樣的煉氣期弟子大規模的出動,飛禽自然不夠用了。
還請眾位師兄體諒。
葉秦臉上泛出一絲苦笑,果然沒有飛禽,看來只能走路過去了這路,可不是一般的好走啊。
路途遙遠不說,還容易遇到妖獸。
他正想著怎么辦才好。
殿外,一陣風夾著清香之氣傳來。
只見四名青衣女弟子,神色匆匆的進來。
正是雪夏等人。
她們也剛剛跟隨在葉秦身后,從雪山上下來,這才回到山門,便來到這獸殿,打算租借飛禽去萬枯嶺。
但是結果讓她們失望,獸殿早已經沒有飛禽可以租借。
那三名青衣男弟子看到她們這幾名女弟子,相互視了一眼。
頓時露出暗喜之色,反而不在急躁,笑道:“咱們這些人都沒有趕上時候,不如大家一起上路吧,相互也好有個照應。
幾位師妹看怎么樣?咱們這邊三人,你們這邊四,加起來有七人。
都是煉氣期八層、九層,路上足夠自保了。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
他們的話中,直接把剛才進入殿內的葉秦給排除出去了,完全像是沒有看見他一樣。
雪夏美眸環顧了一下大廳,看到葉秦獨自一人似乎正準備離開獸殿,淡聲說道:“這里還有一位師兄,似乎也是打算去參加試煉。
不如一起上路吧。
多一個人,也有照應。
葉秦正要離開獸殿,聞言不由頓了一頓,停了下來,沒有說什么,卻是默認同意加入他們一伙。
他并不排斥和幾位同門師兄弟一起上路,畢竟他對這靈霧山脈也不熟悉,多幾位同門總有個照應。
讓他有些不舒服地是,他是這支隊伍中唯一獨自的人。
而其他幾人都是有同伙地。
那三名青年男弟子似乎不想他加入進來。
這讓他不得不盡量低調沉默,避免引來更多的敵視。
那三名青年弟子并不認識葉秦。
見他默認同意加入。
有些不悅。
但是幾名女弟子都贊同再加上一人,他們卻不好說什么。
臉上的不快卻是十分明顯。
“哈哈!”
殿外,傳來一陣大笑。
一個瘦猴模樣的青年,意氣風發的帶著五六名藍衣同伙,大步走進獸殿。
葉秦正站在獸殿門口,身形一閃,讓開道,不動聲色避開這伙藍衣弟子。
進來的人是趙乾坤,葉秦對他有一點的印象,是青丹門內極其囂張跋扈地弟子。
這趙乾坤也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臉上笑的開花似的,帶著一伙跟他相熟的藍衣弟子,大搖大擺的進入獸殿內,一開口便要獸殿雜役弟子給他們安排幾頭珍禽。
獸殿雜役弟子見到趙乾坤,哭喪著臉道:“趙師兄,沒有珍禽了!”
趙乾坤一愣,頓時勃然大怒,猛的一拍柜臺,指著那雜役弟子的鼻子,大吼道:“怎么會沒了?我半個月前不是事先已經叫你給老子留七頭上等的珍禽嗎?你當老子地話是耳邊風啊!老子好不容易準備好了試煉的寶貝,你告訴我沒有飛禽了!信不信老子叫你嘗嘗什么叫做花兒為啥那樣紅。
獸殿雜役弟子嚇了一跳,連忙擺手道:“趙師兄,這可怪不得我,你的話小弟我記得一清二楚啊,特意準備幾頭珍禽。
可是你要的那幾頭珍禽,前幾天被王師兄看中了,他要強行取走,我攔不住啊!”
“王師兄,哪個姓王的?不會是王長老家那位吧?他娘的,仗著他老爹是二長老,騎到老子脖子上來了!”趙乾坤想起了什么,臉色一變,罵罵咧咧了幾句,隨即又問道,“那普通地飛禽呢,給我七頭。
“沒了,都被其他師兄取走了。
雜役弟子連哭都不敢,低垂著腦袋,不敢看趙乾坤的臉色。
趙乾坤怒瞪眼睛盯著那雜役弟子,好半響,才從咯咯牙縫里蹦出一句話。
“他娘的,那姓王的王八羔子是怎么知道我在青泉峰預先訂了幾頭珍禽?壞我的好事,分明是故意要我好看。
跟他同來地五六名藍衣弟子。
紛紛搖頭,“跑去萬枯山,至少要半個月,哪還不得累個半死啊。
”“路上要是遇見妖獸,還得耽誤時間。
能不能及時趕到萬枯山,是個大問題。
”“等咱們到了的時候,只怕洞窟試煉早就開始了。
沒有飛禽。
他就算是發火也還是沒有。
趙乾坤滿肚子火沒出發,朝獸殿內眾人看一一圈。
突然看到雪夏等人,眼睛一亮,露出一張笑臉哈哈道:“哎呀,這不是青泉峰的雪夏師妹嗎?對了,師兄我前段時間聽說你們幾個姐妹在煉制雪蠶絲甲,不知道煉制出來了沒有?師兄我正缺一件呢,賣一件給我吧。
怎樣!”
“沒有!”
雪夏心中厭惡,臉上冷冷的說了一句,和幾名女弟子離開獸殿。
那三名年青弟子,隨即跟著離開。
葉秦沉默,跟隨在最后面,出了獸殿。
“你!”
趙乾坤見到雪夏根本不多理他,鼻子都快氣歪,想他堂堂青丹門三長老之子。
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可偏偏這半年就是邪門,什么事情都不順心。
一壇靈酒被大師兄幾個人給搶了,他在這青泉峰偷偷預訂好的幾頭珍禽,被姓王小子給搶了。
現在連個青衣女弟子,都敢不給他臉色看。
他這還是三長老地兒子嗎?他剛剛從他爹哪里出來地好心情,一下糟糕透了。
旁邊一名藍衣弟子。
眼骨碌一轉,低聲出了一個主意道:“趙師兄,要不咱們半路?”
趙乾坤陰聽了主意,沉著臉,想了一下,咬著牙,大步走出獸殿。
“走,給她們一點顏色瞧瞧!否則別人還以為我姓趙地是好惹地!”
靈霧山脈,被眾修仙門派所占地地盤,其實不足千分之一。
其余絕大部分地方。
還是蠻荒之的山嶺深林。
被眾多的妖獸所盤踞。
其中又以地面上的妖獸居多,而空中的妖獸則相對稀少。
原因很簡單。經常有筑基期以上的修士在靈霧山脈的半空,御劍飛來飛去。
那些飛行妖獸遇到他們,多半被這些筑基期修士所擊殺,數量自然很少。
地面地妖獸,深藏森林洞穴,殺不勝殺,筑基期修士多半并不理會。
葉秦考慮過自己單獨上路,前往萬枯嶺。
不過,既然有同門相邀結伴而行,他還是選擇和同門一道出發。
安全上稍微高一些。
他們一行八人,全力施展御風術而行,離開了青丹門千里范圍之內,按著《靈霧山脈地行圖》卷軸上的指示,趕往萬枯山。
白天的時候趕路,野外則在山嶺內找地方居住下來安營,以免出現意外。
可是讓他們完全沒有想到的是,才剛剛離開青丹山脈的師門領地巡邏范圍。
他們便被一伙人截住了,這伙人不是別人,正是一直尾隨在他們后面的趙乾坤等七名藍衣弟子。
“哈哈,真巧啊,咱們又見面了!都是同門師兄弟,閑話我就不多扯了。
幾位師妹,把你們的雪蠶絲甲都交出來,師兄我大人大量,不計較你們之前的惡劣態度。
還有,那幾個小子,把你們最趁手地靈器都叫出來吧!”
趙乾坤站在一塊巨石上,負手,臉上滿是傲然,努力裝出一副玉樹臨風的模樣。
可惜那副瘦猴臉,破壞了他的形象,好像一頭大馬猴站在石頭上似的。
其余六名藍衣弟子,各站在巨石下,甘當綠葉襯托著他的威風,雙手抱胸,看好戲。
八人一驚,紛紛亮出各自的靈器,刀劍之類。
其中一名領頭地青年上前一步,大怒道:“姓趙的,公然打劫同門,你不怕青丹門門規處罰嗎?”
趙乾坤鄙夷瞧了那青年一眼:“我呸,你是哪里鉆出來的廢物,亂鼓噪叫什么呢?門規,頂多讓我禁閉幾個月而已。
別不識好歹,就憑你們這些人,根本沒有資格參加什么洞窟試煉。
你們以為那筑基丹,會有你們的份嗎?那是天大笑話。
現在把你們最好的靈器,都交出來。
等師兄我參加完試煉,得了筑基丹,成為筑基期修士之后,少不了賞給你們一些好處。
說不定師叔我一高興,做你們的靠山,讓你們從此在師門無憂。
那些藍衣弟子紛紛跟著大聲道,“立刻把靈器交出來吧,咱們馬上還要趕路去萬枯嶺呢!”
那領頭的青年瞧了左右一眼,壯起膽,氣憤道:“憑什么要把靈器給你。
別以為你們是藍衣弟子,我們就會怕了你!我們,我們這邊可是有八人呢!”
“憑什么?就憑我家老頭子給我的這件寶貝!”
趙乾坤嘿嘿冷笑,他一拍腰間的儲物袋。
里面立刻飛出一枚數寸長的藍色小劍,通體流光溢彩,靈氣迫人。
這枚小劍出來之后,劃了一個漂亮地弧,靈活地漂浮在趙乾坤的身側,指揮自如。
“法器!”
“玄陰劍,那是趙長老地早年的成名法器!”
八人小隊眾人驚呼。
那幾個青年弟子相顧一眼,盡皆駭然,退后了幾步。
眼神之中,根本沒有斗志,已經全然是退怯之意。
雪夏等四名女弟子,也同樣臉色劇變。
法器的威力之可怕,根本不是她們手中的靈器所能抵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