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嚴萱領頭,沈寶、孔老頭、張云自等人居中,葉秦殿后。
五人快速的往礦道深處走去。
牯嶺山和萬刃門留下的尸體,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前的事情,那兩個門派的弟子早已經離開,他們追上的可能性并不大。
葉秦緩緩的跟隨他們,神識警惕著自己身后的動靜,以防后面有人追來。
對于追殺那兩個小門派的弟子,他并不熱切。
他真正關心的是在這洞窟內找到靈石。
但是讓他郁悶的是,已經進入洞窟近一整天,這礦道洞壁上,卻依舊沒能發現任何靈石的蹤跡。
也不知道要在這洞窟走多深,才能找到靈石。
不過,葉秦對此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在青丹門的北營山礦道,走個十多天不見底都很正常。
這座萬枯嶺方圓數百里,比北營山要大太多,在地下摸上幾個月,估計也是尋常的事情。
但是想要在這樣一個多達十七個門派弟子參與的礦道洞窟試煉中,活上幾個月,這可不是簡單的事情。
一個不小心,便是小隊全滅,死的一個不剩。
葉秦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來,小心謹慎的行事。
五人正走著,領頭的嚴萱突然停了下來,揮手讓眾人停止前進,她豎著耳朵仔細辨聽了一會兒,小臉一變,以細若游絲的聲音向小隊傳音。
“前方有好幾頭妖獸的骨碌聲......可能是妖獸巢穴!往撤!”
整個小隊成員聞言都是驚然,倒吸了一口冷氣。
妖獸并不可怕。
就算是跑出一頭三階妖獸,他們也能聯手干掉。
但是如果是一個妖獸巢穴地話,那就有些恐怖了。
大群的妖獸一涌而上,這狹窄的礦道他們難以施展手腳,只有轉身逃跑。
在這礦洞內亂跑,跟找死沒什么區別。
小隊五人幾乎同時收斂了自己的法力氣息,半點聲音也不敢發出。
躡手躡腳,緩緩的往后撤。
足足退了近百丈。
離那巢穴有點遠了,才稍微松了一口氣。
沈寶疑問道,“是什么妖獸的巢穴,有多少頭?”
嚴萱沉吟了一下,說道:“一小窩,大概六七頭左右妖獸的呼吸聲。
聽骨碌聲,似乎是穿山甲獸。
普通穿山甲獸都是二階妖獸。
幼崽是一階,穿山甲王可能是三階。
孔老頭驚喜道:“這鱗甲可是好東西啊,如果將它們殺了,將鱗甲煉制成護甲靈器,至少也是高階防御靈器。
而且穿著這種護甲,施展土遁術可以節省大量地法力。
張云自皺著眉頭道:“這種妖獸是土系妖獸,鱗甲極厚,尋常的法術和靈器。
根本難以破開它們地鱗甲。
爪子異異常的鋒利。
咱們這幾個人,要收拾它們,只怕要費些周折。
沈寶笑道:“這樣一小窩穿山甲獸,至少有一到二頭是幼崽,三到四頭是普通穿山甲獸,頂多只有一頭是三階的穿山甲王。
這樣算起來。
咱們還是有些機會的。
葉秦背靠一處礦道洞壁的轉彎口處,遠遠的冷眼看著他們。
他們四人要是清剿掉前面的那個妖獸巢穴地話,肯定要有人守在最后面,以防來自身后的偷襲。
他自然不能加入進去。
葉秦突然心中一凜,一股危機感涌上心頭,猛的回頭朝后方的礦道看去。
一個極其黯淡的影子,從礦道后面不遠處閃了一下,便立刻便縮了回去。
葉秦的胸腔砰然急跳,渾身肌肉緊繃了起來,閃身一躍。
從剛才靠著的地方離開。
在礦道換了一個位置蹲下,手中一翻。
一柄數寸長的陰寒玄陰劍法器,已經出現在他地手心中,躍躍欲出。
這種礦道中的短促突擊交手,誰也不知道對手是強是弱,只能以最強的攻擊出手,一出手就是要命的絕殺,根本容不得他有絲毫的保留。
葉秦突然發現身后出現跟蹤者,驚出一身冷汗。
那個黯淡的影子消失之后,那支跟蹤地小隊并沒有馬上出現。
葉秦略一尋思,很快明白過來,那個影子剛才悄悄的摸過來的時候,只怕也沒有發現他就守在這洞窟轉口處,等靠近了,才驀然發現,以為這里設了埋伏,馬上驚退了回去,不敢輕舉妄動。
葉秦心中暗暗叫苦,他們這支青丹門的小隊,被堵住了。
前面是一個妖獸巢穴,而后面卻是一個來歷不明的門派小隊。
或許,這里根本就是陷阱!難怪那牯嶺山和萬刃門的弟子都逃走了,他們很可能是在這里遭了埋伏。
葉秦冷眼看著后方的通道,后面那個隊伍至今還沒有過來,只怕還在猶豫。
他冷靜的思索了一下,足一點,朝嚴萱等人輕輕的飄過去,打了一下手勢,指了指后面礦道。
嚴萱、沈寶等人正在低聲商量著如何清剿掉妖獸巢穴,看到葉秦打手勢后面來了人,頓時驚愕。
眾人冷靜的相視一眼,立刻將自己地武器取出來,退到礦道拐角處,做好埋伏。
他們都有些緊張,畢竟這是進入礦道內,首次和其它參加洞窟試煉地小隊,這樣近在咫尺的碰上。
搞不好,這還將成為他們入洞以來地第一場血戰。
嚴萱低聲詢問:“來的是那個門派的?”
葉秦搖了搖頭:“不清楚,沒有看到人,只看到一個黯淡的光影閃了一下。
我估計應該是對方走在最前面的探子,剛才意外發現我的氣息,被驚退了回去。
他們也不清楚我們是哪個門派,多強的實力,估計還在猶豫要不要過來。
眾人在礦道拐口。
等了近半個時辰,外面絲毫沒有動靜。
“他們會不會已經走了?”
嚴萱等有些不耐,想出去看一看。
“別過去。
葉秦一把攔住,冷聲道。
嚴萱緊蹙眉頭,疑惑地盯著他,“做什么?”
葉秦淡漠道:“這里很可能是一個陷阱。
對方故意留下那三具尸體和靈器,誘我們往這個洞窟深處里鉆。
然后從后面堵住出口。
他們只要死守在這外面。
根本不怕我們逃走。
這樣一來,我們只有兩條路可走。
一個是冒險從后面出去,這正好中他們在外面設下的埋伏。
另外則是繼續往前走,冒險去清剿那一小窩的妖獸,而他們只要聽到動靜,立刻便可以從后面殺了過來。
這兩條路,對我們來說都是必死無疑。
嚴萱驚然,驚詫的望向葉秦。
好一會兒。
她才道,“那怎么辦?”
葉秦沒有回答。
沈寶卻嘿嘿冷笑道:“等唄,還能干啥!就看誰先按捺不住,急著動手了。
別急,咱們在洞口做幾個小埋伏,看看能不能將他們給坑一把。
沈寶飄身來到洞窟的拐角處,在地上安置上一根縛妖繩靈器。
一不小心踩著這繩索,立刻能夠將踩中的人給捆縛住。
暴露在他們五人的攻擊之下。
幾乎是必死無疑。
孔老頭見沈寶設置陷阱,也不甘示弱地拿出他的絲網來,安置在礦道地上方,隨時可以從上方落下,將入洞者罩住。
一旦被罩住,除了死還是死。
這幾手布置極其簡單。
可是只要能讓對方在原地停頓上眨眼的工夫,就能被他們給聯手干掉,可以說簡單而兇狠。
葉秦見狀,暗暗點頭。
這處洞窟絕地,雖然很可能是其它門派弟子設下的一個陷阱,但對他們來說,也未必就全是壞處。
只要他們幾人耐心的等下去,先著急的,反而是外面的的那支小隊。
畢竟外面是通道,很多門派地弟子都可能從外面經過。
不可能只有他們這兩支小隊會從這里經過。
如果其它門派的弟子也從這里路過。
那么很可能會在外面先打起來,這反而給他們可趁之機。
葉秦將二粒火焰荊棘扣在手中。
心中默道,這個陷阱最終能困住誰,只怕不好說。
只要能將最先闖入洞來的一名修士捆縛住。
他可以肯定,嚴萱手中的那柄法器飛劍,足夠一舉將對方給打個透心涼。
這樣將會變成五對四,局面反而對他們有利。
想了一下,葉秦在身后礦道洞壁的堅硬巖石上,用金劍慢慢挖一個小洞,用來隱藏身形。
這礦道內的巖石非常的堅硬,必須往劍中灌注法力才挖的動,而且每次只能插入半寸左右。
為了避免發出聲音,挖地極慢。
他不得不挖一下停歇片刻,恢復滿法力。
其余幾人見狀,也紛紛跟著照做。
陷阱布置好之后,眾人一時無話,洞窟內漸漸沉靜下來,最終完全的死寂。
除了極其低微的呼吸聲,細細碎碎聲之外,再也沒有了其它的動靜。
三四天的時間,在挖掘洞壁的過程中緩緩而過。
這樣地等待,對于世俗之人來說極其難受。
對于修仙者來說,卻是常有的事情,一個閉關靜坐數天很正常。
直到第三天的時候,嚴萱、沈寶等人都在納悶外面的小隊是不是離開了,一道暗影從轉彎口處一閃而退,那剎那之間似乎往里面張望了一下,但是沒敢進來,估計也是擔心中埋伏。
五人頓時緊張了起來,藏在他們挖出的小洞之內。
礦道外面的那個小隊果然沒有離開,而且一直潛伏在外面。
只是,這支小隊似乎也沒有預料到,里面的這支小隊居然根本不出來,所以才再度派人來查探。
那個一閃而過的暗影,朝礦道里面張望了一下,并沒有看到任何人影,退了回去。
過了一會兒。
外面傳來一些輕微的衣袂飄動聲,八九個黑衫身影,閃現在礦洞轉彎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