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剛剛放亮,周壹便醒了過來。周壹雖然對自己深夜入睡卻能如此早的醒過來感到奇怪,但還是麻利地起了床。洗漱完畢,周壹聽到父母親房間里傳來起床的聲音,便起步走出院子跑步來到昨日傍晚的民利河邊。他靜下心神,身體很自然打出了各種武功招式。這些招式就像是刻入了周一的骨髓那樣,打起來是那樣的輕松和愜意。打完一套套武功招式,周壹才發現原來李尋歡不單單會射飛刀,其他的武功也是厲害無比。特別是周一在施展出武功招式的過程中,身體里不停流淌著的一股股龐大的熱力,讓周壹無比的興奮。
打完一套套武功招式,周壹便又撿起了河邊的一些小石子,對著遠處一些不太粗壯的小樹練起了"飛刀"功夫。信完手里的十幾個小石子,周壹迫不及待地跑近小樹邊仔細地觀察起來。"哈哈,品字形,太帥了!"周壹興奮地叫了起來。再次證實自己擁有了李尋歡的本領,周壹對自己的以后的生活更加的有信心了。雖然武功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但是有了武功傍身,周壹還何懼以后人生路上出現的各種困難呢!"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周壹仰天長嘯后,收斂起全身的鋒芒,悠閑地踱了回了家中。
"咦?老爸呢?"回到家中,母親周曉華已做好了早飯。稀飯、饅頭、咸豆,很是寒酸的早飯。
"你爸啃了幾口餅,就出去了,估計是去商量放水的事情了。”
周壹不再發問,匆匆地吃完了早飯,便再次向莊南的民利河邊跑去。剛來到河邊,便看見一大群人正向西邊走去,他急忙邁開腳步靜靜地跟隨在一群人的后面。
周子嚴領著韓趙村三十多口人來到了嚴圩村攔水的堤壩處,便看見嚴圩村已經聚集了四五十口人站在一個草草搭建起來的棚子前。
韓趙村的人剛走到嚴圩村的一群人面前,周子嚴還沒來得及出口說話,站在嚴圩村人前面一名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大聲叫喊道:"你們韓趙村人是不撞南墻不回頭啊,今天又來了。好了,別說了,什么都不多說,說再多都沒有用,你們韓趙村今天別想得到一點水。”
周一剛想著這是哪個人,如此張狂,便聽對面傳來嘈雜的聲音:"對,不能給!”
"一點水也不要給韓趙村的人,堅決不給!”
對面的聲音剛停下,周壹的父親周子嚴便說道:"你們也看到了,今年的旱情實在是太過嚴重,要不是沒有辦法,誰又想來和你們爭水呢?況且這條河也不是你一個村子扒的,大家都有份的,這水你們村可以用,我們村同樣可以用。今天,我的話也撂這了,得不到水誓……誓不"八"休!”
父親的前面的話,周壹覺得有點軟。可是聽到父親最后一句話后,周一在心中不禁為一向老實本分的父親叫好。只不過唯一的一個成語卻是念錯了。
而聽到父親最后一句話時,站在周一父親后面韓趙村的人也開始鼓噪起來。
"不給水不行,這條河又不是你一個村的!”
"不給就硬挖……”
"必須得給,不給今天我們就耗在這里了……”
"今天我們就是不給,我看你們哪個敢把壩子掘開。"對面的年輕人依然堅決地說道。
"三爹(我們家鄉對跟自己爺爺稱為爹爹,而和爹爹同一輩分的人,便以對方在他家中排行老幾來定稱呼。而爹爹的長輩則稱為老太,男女一個叫法。爹爹的妹妹叫姑奶,姑奶的丈夫稱姑爹,姑奶家的孩子,男的叫表叔,女的叫表姑。而和父親同輩的人一律已排行老幾就叫幾爺。姑姑的丈夫叫姑爺,舅舅的妻子叫舅媽。),對面年輕人是誰啊?"周壹再次聽到對面年輕人張狂的聲音便拉了拉站在韓趙村最后的周彥宏問道。
"恩?小岸?你來干什么?"周彥宏沒有回答周一的話,卻是反問周一為何在此。
"好啦,三爹,你別管我為什么在這里,你就告訴我對面那個年輕人是誰吧?”
"他啊,他是嚴圩村書記的兒子。”
"我KAO,我以為是誰呢,原來只不過是個狗仗人勢的小屁孩。"周壹不屑地說道。他在這里把人家看成小屁孩,殊不知他現在的身份也同樣是個小屁孩呢!
周壹和周彥宏說上兩句話之際,那面卻已吵得不可開交了,雙方你來我往地開始問候對方的親屬了。
周壹內心發笑:"原來這些大人也喜歡打嘴仗啊。"這時,只聽韓趙村人群里一個洪亮的聲音大罵道:"嚴乃靜你這個狗雜種,不知道你媽跟哪個野男人勾搭生出來的野種,你想讓我們韓趙村人都餓死啊。今天你要是不給老子掘堤放水,老子今天就拿鐵鍬砍了你。"周一聽到循聲看去,只見身材高大的周子勝在那里揮舞著鐵鍬對著名叫嚴乃靜的年輕人罵道。
嚴乃靜聽到周子勝的謾罵,臉色頓時漲得通紅。他伸出右手指著周子勝,你……你了半天,就是一句話說不出來。
"三爹,剛才這么多人罵他,他都不在意地一一開口回罵,怎么子勝大爺罵他,他就氣得說不出話來了呢?"周壹疑惑地問道。
"哈哈哈……"周彥宏笑了幾聲,才對周一說道:"嚴乃靜他媽年輕時人長的非常好看,但行為卻不檢點,在嫁給嚴乃靜父親嚴幫路之后七個月就生下了嚴乃靜,所以很多人都說嚴乃靜不是嚴幫路親生兒子,不知道是他媽跟哪個男人的種呢。”
周壹聽完,也笑了幾聲。"雖然沒有什么證據,但都這樣的身世了,不夾著尾巴做人,還出來張狂囂張,可見這廝純粹就是一個狗仗人勢的家伙。麻痹的,不就一村長的兒子嗎,搞得跟太子爺似的!"周壹一邊在心中腹誹嚴乃靜,一邊不停地打量著他,想搞清楚這廝到底除了村長兒子這個身份之外,還有何依仗的。
可是,周壹看了半天,就只覺得這廝就是一個狗仗人勢、只會叫囂的家伙,實在別無其他本事,心中便已放心了。"這樣的人好對付,只要讓他害怕,那就沒什么事了。"打定主意的周壹便已開始決心教訓一下這個囂張無比的家伙。
這邊周子勝還在不停的對著嚴乃靜謾罵,而嚴乃靜也已冷靜了下來和周子勝對罵起來。其他人見兩人罵得"暢快",紛紛加入了"戰圈"。周一眼看著雙反由打嘴仗到揮舞著鋤頭慢慢接近,便急忙來到人群中間,大聲喊道:"住嘴!"這一聲大喝,周一不由自主地用上了李尋歡所遺留的功力,直把這兩伙人全都震住了,一個個耳朵邊好像響了聲炸雷一樣,全部呆在了原地。
周壹見到雙方都楞在了原地,頗有成就地昂起了小腦袋踱了兩步,牛B哄哄地說道:"我說你們嚴圩村人怎么一直都是以多欺少的主啊?你們不是喜歡以多欺少嗎?好,今天,我給你們一次機會,讓你們以大欺小,哪個敢來和我打一架啊?”
周壹說完,剛想再挑唆兩句,便被身后從被聲音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的父親拉了回去,訓斥道:"小岸!瞎胡鬧。誰讓你來的?趕快回去!”
兩方人的人在周壹父親的呵斥聲中也已都回過神來,可他們看到自己竟然被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孩子一聲大喝嚇住了,一個個倍感丟面子。麻痹的,真他嗎的活回去了,這么大一群人竟然被一個小孩子嚇到了。不過這哪家孩子,竟然能發出如此大的聲音?周一還沒來得及從父親手中掙脫,對面的嚴乃靜卻又是大聲地叫囂起來:"你們韓趙村不但讓一個小莊子的人當什么狗屁民兵營長,還讓一個小孩子給你們出頭,你們就這點出息還來跟我們嚴圩村爭什么水,趁早滾回自家被窩抱孩子去吧!”
周壹見父親抓住自家的手甚緊,也不掙脫,可腳下卻踢起一塊小石頭向嚴乃靜的膝蓋急速射去。韓趙村人聽到嚴乃靜的話,紛紛回罵之際,卻見嚴乃靜"哎呦"一聲跪倒在地,臉上露出非常痛苦的神色。
"麻痹,誰暗算老子?有種站出來?"嚴乃靜這廝在如此疼痛之際還能茲著牙說出狠話,可見這廝真是囂張習慣了。
"是你大爺我!"周壹掙脫父親的手走到嚴乃靜的面前指著他說道。
"我KAO你嗎的!"嚴乃靜怒罵一聲,猛地站起身,一拳向周壹的面部打了過來。可是他的拳頭還沒有打到周壹的面前,便被周壹一腳再次踢在了膝蓋上,痛苦地跪在了地上。踢倒嚴乃靜,周壹也不吃虧的回罵一句:"我RI你嗎的!"可這廝也很強悍,竟然又掙扎著站了起來,可周一沒給他出拳的機會,一腳又把這廝踢得跪在了地上。
周壹踢倒嚴乃靜只是瞬間的事,可卻讓兩方人看得目瞪口呆,一個個伸長脖子像是被魚刺卡住了喉嚨一樣。"一個二十歲左右長的高高大大的青年竟然被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孩子踢得跪在了地上,不能反抗,實在讓一大群老爺們無法接受。而嚴圩村的嚴乃斌就是其中一個,他見到自己的書兄弟(我們那里父親同胞兄弟家的孩子,稱為書兄弟)被一個小孩子欺負的不像話,便揮舞著鋤頭撲了出來。可是讓眾人再次郁悶的是,這個嚴乃斌有撲到周一的面前,鋤頭還沒來得及落下,周一又是快速的一腳踢了出去,這一腳踢在了嚴乃斌的小腹上,直踢得嚴乃斌向后飛出了好幾米,砸倒了十幾個嚴圩村的人,卻再也爬不起來,躺在地上直哼哼。
這下,眾人可都看出來了,這個十一二歲的小孩子不簡單。就連周壹的父親周子嚴都張大嘴巴吃驚地望著自己的兒子。自己兒子有何本事,他這個父親是非常清楚,可今天周一的表現實在讓他無法理解。但是,看到自己的兒子如此本事,他打心眼里是興奮的。
嚴圩村的人看到周壹如此勇猛,開始踟躕不前,而韓趙村的人則放聲大呼起來:"揍他狗日的,揍得好……”
"麻痹的,讓他狂!”
周壹見自己剛出兩腳就把眾人嚇住了,對自己的身上的武功更加的有信心。他微笑地對著嚴圩村的眾人說道:"還有哪位要試一下以大欺小的味道啊?你們可以一齊來嘛?"周一這廝明顯的因為自己的武功而驕傲了,也開始張狂起來。
"痹麻的,一起上,誰丟得起這個人啊?"嚴圩村的眾人心中實在無法決定。雖然眼前這個小孩子有點厲害,但也不能一群大老爺們一齊群毆一個孩子啊,這要是傳出去,以后恐怕就得夾著腦袋做人了。
周壹見嚴圩村眾人沉默不語,便又開口說道:"既然你們無人敢出來與我一斗,那我們韓趙村可要掘堤放水啦?”
嚴圩村人依然沉默。領頭的嚴乃靜跪在地上呻吟,嚴圩村人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
"爸,你帶人掘堤,他們就交給我了!"周一轉過身對著父親說道。
"小岸……"周子嚴剛想說點什么,可是當他看見周一那堅定的眼神,內心中不由自主地選擇相信自己的兒子。他招呼一聲,韓趙村大部分人都跟著他向河里走去,只留下一小部分年青人還站在周壹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