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某棟灰色的大樓中一間辦公室內,兩個老人正對坐著談著一件不為普通人所知的事件。而其中的一個老者正是周壹在小學的暑假里所遇到的那一位神秘高手,只聽他語氣有點沉重地說道:“老黃,該派誰去,我現在是真的拿不定主意了。”
“是啊,老袁,我上任以來還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棘手的事情呢。”老黃撫額地嘆道。
“你說小鬼子什么時候培養出來這么一個難纏的高手啊?”袁仁斌感嘆道。
“是啊,你說我們什么樣的高手沒見過,什么美國的,小鬼子的不都被我們的隊員拿下了嗎?可今年真他嗎的邪門了,小鬼子竟然弄出來個頂尖高手。我們第一次去秘密抓捕的四位隊員折了三個,還有一個是重傷回來的,而且據她所說,她還是在三名隊員最后極力的掩護下才脫身的。后來的第二批八個人也沒有抓住他,而且個個帶傷。昨天晚上的第三批十六個人,最終被傷了九個還是功虧一簣。你說我們的隊員能力在世界上那是絕對實力的存在,可這一次卻陰溝里翻船了啊。昨天我還被林頭吼了一通呢。”老黃說起來這事就一肚子窩火。
“被林頭罵了吧?哈哈,你就該罵,你說你把你提拔起來這幾年,國內出現了好幾次這樣的事情了,前幾次都是有驚無險的過了,可這一次我看玄哦,要不老黃你親自出馬?”
“我?哈哈……老袁啊,咱們現在也就剩點斗爭的經驗了,要說戰斗力可比不上下面的那些猴崽子們嘍!咱們可都是爺爺輩人物了,比不過那些小年輕了。”
“是啊,這些猴崽子們可越來越強勁了。咦?我想起來一個人,以我觀察到的情況看,他或許能。”聽到老黃嘴里的爺爺輩以及年輕人這些詞匯,袁仁斌腦海里忽然浮現出周壹的影子。
“老袁,你說的是誰?”聽到袁仁斌說或許有人能夠對付小鬼子這個橫空出現的高手,老黃急忙開口問道。
“我也不敢保證,但是從我所看到的情形來說,他的武功深不可測,特別是一手暗器功夫真的絕了。”
“到底是誰啊?”老黃急切地問道。
“他是我一個堂孫,可是他年齡太小了,不行不行。”袁仁斌忽然想到周壹的年齡搖頭說道。
“你堂孫?年齡太小?什么情況啊,老黃,你說明白點啊,你想把我給急死啊?”老黃很不滿袁仁斌那婆婆媽媽的模樣。
“你看你這急脾氣,怨不得被林頭罵來著。你還記得上次我回家探親的事情嗎?”袁仁斌看到老黃微微點頭,便接著說道:“我回家后的第二天早晨起來跑步,在我們村子的大河邊看到了一位年齡只有十二三歲的男孩子正在打著一套不知名的武功。我能看得出來那招式可不是花拳繡腿,里面的威力不容小覷。特別是最后他揮手灑出一大把小石子竟然能夠在十幾米遠的樹干上打出梅花的圖案,實在是一大絕技,在我所知的一些高手當中還無人能夠做到。更令我驚訝的是,我離他好幾十米遠,而且還隱匿著自己的身形,他竟然能夠一坐下來就發現我的存在。后來我通過和他的對話,知道了那個小孩子就是我堂弟的孫子。”袁仁斌簡單地說出了自己所知的情況。
“一個十二歲左右的孩子,真的有你說的這般本事嗎?”老黃不相信地問道。
“你什么時候聽過老袁我扯過謊話?”袁仁斌很不滿地瞪了老黃一眼。
“如果真像你所說的,這孩子還真不簡單,不過年齡真的是個問題。”老黃也沉思地說道。“不過啊,如果這孩子真能對付那個小鬼子,我不吝嗇給他的一秘密的身份。”
“老黃,你以為你的國安身份是個香饃饃啊,還不吝嗇地給一個?”袁仁斌挖苦地說道。
“哎,你還別說,全國不知道有多少人想進我們這里呢。”老黃不服氣地反駁道。“這樣吧,讓小孫過去一趟,試試那孩子的真實能力。如果可以,我親自給林頭說說,特招他進來。你看呢,老袁?”
“我給你講,招不招進來那是你的事,但是你可不能讓我堂孫也過上跟我年輕時一樣的日子。”袁仁斌很是嚴肅地說道。
“好啦,我知道了。畢竟這孩子還上學,只要他能完成這個任務,咱們就給他一個身份,不要他時時刻刻地替咱們做一些瑣碎的事情。他還上他的學,還過他的普通人日子,除非遇到需要他的地方,否則咱們絕不去約束他,行嗎?”
“我知道了,但是你可給我悠著點,別總是整一些危險的任務給一個孩子做。這一次咱們是沒辦法,下一次我希望我們能自己解決。看來,我們的訓練還得加大強度啊。”
兩天后,北京開往長淮省靖州市的列車上,孫曉玲默默地坐在自己的床鋪上出神地望著窗外急速閃過的風景。她有點不明白這一次上級派她來長淮省的真正目的,她也從來沒接過實驗一個小孩子功夫如何的任務。而對于他的任務對象——周壹。她的內心里充滿了好奇。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功夫再怎么練,能強到什么程度呢?為何要自己千里迢迢地親自跑一趟呢?周壹,這是一個什么樣的孩子?他怎么能夠入得上面兩個老家伙的法眼呢?
孫曉玲今年二十四歲,當初也是女子特警里叱咤風云的女特警,一身散打功夫幾乎打遍警界無敵手,所以才有了現在這樣的工作。干這份工作也有兩年了,也出過非常危險的任務,但卻從未接受過這樣一個輕松無比的任務。
二十多個小時后,也就是凌晨五點時,孫曉玲走出了靖州市火車站。靖州市火車站很簡陋,但門口拉人的馬思達和出租車卻很多,馬思達幾乎都是私人經營,而出租車上幾乎清一色地貼著新華汽車出租公司的標志。孫曉玲打了一輛出租車來到了位于靖州市火車站東邊一千米遠的客車站。坐上了去往泗鎮縣的客車,兩個小時后,汽車便到達了泗鎮縣西關的汽車站。
走出汽車站,孫曉玲拎著一個簡單的包袱踏上了泗鎮縣的土地。泗鎮縣很不繁華,但整體給人的感覺卻很質樸很舒服,雖然它有著很多縣城同樣的毛病,臟亂差。孫曉玲穿著一身黑色的職業裝,帶著黑色墨鏡,窈窕的身材加上還算美麗的臉龐,整個人看起來酷勁十足。
“小姐,到哪里啊,坐車吧?”孫曉玲剛走出車站沒幾步,便擁上來幾個馬思達的司機,不停地問著孫曉玲要不要坐車。
“到公安局!”孫曉玲隨便選了一個坐了上去,簡潔明了地告訴了要去的地點。
孫曉玲到了公安局后,便直接找到了泗鎮縣公安局的國安處。雖然公安局里從來都沒有表明哪個辦公室是國安人員在辦公,但對于孫曉玲來說,她卻是一清二楚的。
泗鎮縣國安處是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在值班,他手里拿著一大疊人員資料仔細地翻閱著。聽到門外的敲門聲后,他就知道他等的人到了。
“孫同志?”
“老佟?”
兩人互相詢問,得到了肯定的答復后,孫曉林也不客氣地走進辦公室,很是自然地找了個椅子坐下了。
“我要一輛車,一架小型望遠鏡和一份詳細的資料。對了,還要給我開一家賓館。”孫曉玲率先開口說道。
“行,你先喝杯茶,我去給你準備,半個小時后就好。對了,關于你這次任務人物的資料我這里有詳細的,我拿給你看。”老佟回答的異常干脆,似乎孫曉玲吩咐的任何事情他都能一一應下。
“好,謝謝。”孫曉玲淡淡地謝了一句,接過老佟遞過來的一份文件袋,便看著老佟出門準備去了。
半個小時后,老佟走了進來,對著正在看資料的孫曉玲說道:“小孫,都準備好了,車就在門口,望遠鏡在車子里,房間開在陽光大酒店416號房間。怎么樣,看出什么來了?”
“還沒頭緒,我先回房間好好再看看。“孫曉玲接過老佟遞過來的車鑰匙和房間鑰匙,站起身來告辭。
孫曉玲回到了賓館,住進了自己的房間,再次拿起周壹家的資料,仔細地看了起來。
周壹,男,十三歲,漢族,就讀于泗鎮縣紅塔鎮紅塔中學初一一班,為該班班長。周壹成績優異,行為成熟穩重,沒有一絲小孩子該有的淘氣。周壹的父親周子嚴三十五歲和母親周曉華三十一歲,兩人均為普通的農民,近一年開始經營一輛客車運行。經調查還發現,位于泗鎮縣的新華汽車運輸公司的法人代表竟然就是周壹的父親周子嚴。周壹還有個十一歲的妹妹就讀于紅塔鎮中心小學四年級…………接下來的資料上便是周壹家在近兩年所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以及周壹家親親鄰鄰資料,很瑣碎。就連周從樹上摔下來受傷的事情這上竟然都有記載。幸好,這份資料上面沒有記載到周壹在省城的所作所為。
看完周壹所有的資料后,孫曉玲也沒有發現周壹習武方面的內容,這上面也沒有記載周壹家哪個人會功夫,也沒有記載周壹有習慣的經歷?“那周壹身上的功夫從何而來呢?難道是天生的?”想到這里孫曉玲陷入了思索之中。
第二天上午七點半,當孫曉玲開著黑色的桑塔納汽車到達紅塔鎮中學門口那條柏油路上時,正是放早自習吃飯的時間。坐在車上,孫曉玲看著來來往往的中學生那臉上燦爛的笑容,想到了自己高中還沒畢業便固執地上了警校,脫離了學校的生活,內心很是憂傷地嘆了口氣。
七點五十分左右,孫曉玲眼睛里出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周壹此時正悠閑地走在去往學校的道路上。周末的兩天,周壹幾乎都和林茜茜膩在了一起,逛街,吃飯,喝茶,買東西,凡是能悠閑的方式,他們幾乎都悠了個遍。
“呃?不對啊?”走著走著的周壹的突然感覺身體上出現了一種很是別扭的感覺。周壹一時搞不清楚具體是怎么回事,但總覺渾身上下似乎被什么東西牽絆著似的,很難受的感覺。
看著周壹走進了校園,聽到了那在心中塵封許久的上課鈴聲,孫曉玲走下了車,慢慢的走進了校園。到了學校門側的商店內,孫曉玲裝作是周壹的姐姐向開商店的老師詢問周壹的情況。可惜,她問錯了人,開商店的那個老師對于周壹的情況一無所知。
但孫曉玲還是拐著彎兒地打聽到了周壹所在班級的一些情況。又聊了一會兒,感覺不會再也什么收獲了,孫曉玲也就選擇了告辭,裝作去找周壹的樣子向初一一班的教室走去。
孫曉玲遠遠地站在教室外,隔著窗口打量了周壹一會兒后,便回轉了車上。周壹最近過得很輕松,也很愜意,每天就是學習學習,無聊的時候關心一下自己的公司發展情況,這日子過的真是舒爽。不用考慮錢不夠用,不用考慮以后的工作,周壹盡量地讓自己過的輕松自在。坐在班里上課的周壹,終于擺脫了上課前那種難受的感覺。可是當他放學以后走在回家吃飯的路上時,那種難受的感覺又回來了。周壹搜查完了全身,沒有發現任何不妥,又向四周望了望,除了中心校門口多出的一輛黑色的轎車,其他也沒有什么特別的情況。“黑色轎車?這應該沒什么問題吧?”想到這輛車在這里停了一上午了,周壹前后想了想,也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
回到家中,遠離了那輛黑色的轎車時,周壹身上那種難受的滋味又消失了。可是他卻不知道,他剛回到家里,那輛黑色轎車也停在了離他家超市不遠的一個街角。看到新華超市那碩大的招牌孫曉玲不禁想到了位于泗鎮縣的新華汽車運輸公司以及現在在全國遍地開花的新華超市。“難道這兩者之間有什么牽連嗎?”想到這里,孫曉玲拿出專用電話直接撥通了北京自己的上級,講清楚讓自己的上級幫忙查詢的內容后便掛了電話。
跟蹤了周壹一天后,孫曉玲沒有發現什么特別的地方后,便決定明晚親自出手試一下周壹。
第二天晚自習放學后,周壹和趙海韻兩姐妹剛剛走到中心校附近,周壹便發覺到了自己被人跟蹤了。周壹這才恍然大悟自己為何這幾天感覺難受了,原來還真有人跟蹤監視著他。
周壹并沒有因為自己被跟蹤了而表現出什么其他的情緒,依然笑著和趙海韻兩姐妹說著一些閑話。現在周壹不但和趙海韻熟了了,跟比趙海韻更加美麗的姐姐趙海婷也熟了起來,兩人之間已經能很熟悉地交流了。走到三人常分開的地方后,周壹沒有選擇繼續向前走,而是折回了一小段路后走上了鎮上通往縣城的柏油馬路。
跟蹤周壹的孫曉玲看到周壹折回來,走上了那條現在幾乎沒有什么人的柏油公路時,她就知道自己被發現了。聽到周壹說出的武俠小說中經常出現的一句話“出來吧”,孫曉玲無奈地從黑暗中現出了身形。
周壹并不因為天色昏暗就看不清楚走過來的孫曉玲,他能夠清晰地看清楚孫曉玲的面容。長得還不錯,身手應該不俗,這是周壹看到孫曉玲的第一想法。
站在離周壹有七八米遠的地方,孫曉玲頓覺壓力陡增,自己的四肢似乎都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束縛住了似的。孫曉玲驚訝于周壹竟然能給他帶來如此大的壓力。她通過昨日的觀察,發現周壹是個很平和的一個中學生,給人的感覺很溫暖很陽光的一個人。可是,現在孫曉玲卻發現自己錯了。
但是,孫曉玲知道不管周壹給她多大的壓力,她都要完成自己的任務。所以,面對著周壹在對面的發問,她一言不發,做著出手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