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公孫謙信雖然猜到那是什么，但還是有些不敢確定。從云翼的手中接過那本并不算厚的書本，扉頁上寫著兩個龍飛鳳舞、極有氣勢的大字《星刺》。他微微一震，然后翻看，一頁頁緩慢的看著。
其他的長老只是在云翼遞出書的時候在書本上掃了一眼，此時他們并沒有催促，也沒有說什么，而是靜靜的等待著。
倒是孫長老看到云翼還站在那里，笑瞇瞇的過去招呼他在自己的身邊坐下。
“不用緊張什么，我們不會放過一個敵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孫長老笑呵呵的說道：“在得知你修煉的是《浩氣正天訣》的時候，我們就已經不打算把你當敵人了。”
云翼楞道：“難道修煉浩氣正天訣的都是好人嗎？”
“那倒不是。”孫長老依然笑著：“不過，如果心中沒有正氣，行的不正坐的不端，只顧眼前蠅頭小利之人，是絕難將這個功法修煉到高深的，最多也就是到達先天層次而已。而只有那些一心為國為民，甚至為了人類大業去著想的人，才能在心境上契合這部功法，不僅修煉速度增加，也能更容易達到更高的層次。”
“原來如此……”云翼明白過來，有些沾沾自喜的想到，看來咱也是個好人啊。
孫長老又說道：“從之前你和公孫翰那一戰來看，你的武道應該達到先天五級以上了吧。”
這個倒沒什么好隱瞞的，在天幕這種地方，就是實力為尊。如果從一開始公孫翰知道云翼的修為等級，是絕對不敢那樣挑釁的。所以云翼很謙虛的說道：“半個月前，剛剛突破至先天六級。”
孫長老猛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云翼。
而周圍那些長老也都瞬間將視線集中在他的身上，各個都帶著詫異。
那拄著拐杖的沈長老猛然喝道：“好，很好。能將浩氣正天訣這等功法修煉到先天六級之高，足可見你心中之赤誠。浩然天地，正氣長存！為了自己而奮斗的，是小道；為了國家和民族去奮斗的，是大道；而為了全人類去奮斗努力的，便是無上大道！能修煉到先天六級，云翼小兄弟所修的便是無上大道！有你這樣的人，真乃是人類之福啊！”
云翼愣了愣，從沈長老的話中，他有些明白。如果不是自己一心為了人類的未來，是絕對無法將浩氣正天訣修煉到這種程度的。不過想想，自己似乎還真是如此。對抗伊瑟拉斯是為了國家，對抗屠龍會是為了民族，而竭力發展科技，以對抗未來不知何時到達的刺族，則是為了全人類。
似乎，自己也很偉大呢。
這時，他又想到了趙汐月，不由問道；“沈老，趙汐月與我修煉的同為浩氣正天訣，為何她的修為也能達到先天五級之高呢？”
“趙汐月姑娘是先天五級？”沈老愣了一下：“我記得你之前說，趙汐月是趙宋的公主……那她的年齡？”
云翼忙解釋道：“她是宇宙歷5229年1月的，今年22歲。”
“二十二歲！”
幾乎所有的長老都呆滯了，就連正在看著《星刺》的公孫謙信也抬起頭，目光中閃爍著莫名的光芒。
“這……這怎么可能？”孫長老驚訝的說道：“二十二歲……根據我們天幕的記載。人類歷史上最快達到先天五級的是銀河帝國開國皇帝李星河，在他二十七歲的時候達到了先天五級，已經是前無古人，讓當時無數人跌破眼鏡。沒想到……趙姑娘居然才二十二歲就已經達到了先天五級。云翼小兄弟，你不會是在開玩笑吧。”
云翼苦笑道：“實際上，汐月她早在兩年前就已經達到先天五級了。若不是……”
“兩年前？十九歲！”
只聽“哐當”一聲，沈老的拐杖跌落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那拐杖竟似乎是用金屬制作的，異常沉重。但沈長老根本沒去管他的拐杖，他呼吸逐漸變得急促，喃喃的說道：“十九歲的先天五級……天才啊，這才是真正的天才。太令人震驚了，我真的有些不敢相信。等等……你剛才說‘若不是……’，莫非因為別的原因，她的武道還能進展？”
其他長老都呆呆的看著云翼。
云翼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他猶豫道：“其實，汐月她在武道修煉的速度上一向進展很快，十三歲的時候就進階先天。但是……進入先天人的生長發育便會減緩，壽命得到提升。一般人修煉到先天時都已經成人了，可汐月她確實在小時候進入先天的。隨著她的修為越來越高，現在都已經二十二歲了，外表卻還像小時候那樣，就連智力發育也極為遲緩……所以從突破先天五級之后，她幾乎已經停止不再修煉武道。可就算如此，這兩年下來，她的武道也從五級初階進入了五級中階，恐怕最多也就三四個月的時間，她就能突破到五級高階了。”
包括沈長老和公孫謙信在內的所有長老聽得一愣一愣的，就連星刺放在一邊也不去管了。
“你……你是說，趙姑娘擔心自己長不大，停止了修煉武道？”沈長老很艱難的說出了這句話。
云翼被沈長老看的有些發毛，他忍不住點了點頭：“就是這樣……”
“胡鬧！”
沈長老一拍桌子，長身而起，氣勢滔天，完全沒有一點枯瘦老頭的模樣。他大聲喝道：“吾輩修身，所追求的便是人類武道的極限，為的，便是那先天十級之上的另一片天！可惜，古往今來多少人，卻因為天賦之桎梏，最終一一倒在了這條路上。而現在，如趙姑娘這等驚采絕艷之人，簡直是上天賜予吾等勘破那最后的枷鎖。你……你居然為了讓她長個子，從而停止修煉武道！真是……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難道你不知道，一個人在身體還未發育完全之前，修煉武道是最快的嗎？”
“我……我不知道！”被沈長老的氣勢壓迫著，云翼全身冷汗涔涔而下。
沈長老怒道：“很久之前，我們就一直在努力著，希望能找到一個孩子，讓他在停止發育之前達到先天的修為。可惜，一個人想要修武，最少也要達到九歲左右。發育的最佳階段便是十三四歲之時，最多也就是五年時間。五年時間讓一個從未修煉武道之人，還是個孩子，修煉到先天境界，我們天幕努力了無數年也沒有達到。最有可能接近的便是小翰，他在十四歲時達到了后天九級高階的修為，卻還是差了一步。”
云翼愣愣的聽著，不由想到。若是自己在小時候就激活那枚十級神石的話，說不定現在的修為恐怕也有先天七八級之高了。不過一想到自己會向趙汐月那樣一直保持著少年……不，近乎兒童的身材時，他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旁邊那些長老在沈長老說話時，都一個勁的點著頭。孫長老忍不住說到：“那個云翼小兄弟啊，不知道汐月姑娘現在有沒有師父，如果不嫌棄的話，我想收她為徒……”
“憑什么你收，我來收！”
“你已經有十幾個徒弟了，要收要得輪到我！”
“你們這些老頭都一邊去，人家汐月是姑娘，怎么說也得拜在老娘門下。”
“哎呀呀，顧大嬸，莫非這里就你一個女人嗎？”
云翼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群老頭子老太婆毫不顧忌形象的開始了爭搶，絲毫不管他這個當事人的哥哥。整個會議室中，似乎就只有公孫謙信沒有說話，但他不停的捋著自己的胡子，眼珠子咕嚕咕嚕轉著，不知道在想什么。
“停停停！”
云翼忍不住叫道：“其實……汐月她，已經有師父了。”
“啥！”
一群老家伙猛然停下了爭搶，所有目光集中在云翼身上，異口同聲的喝道：“是誰？”
云翼小聲說道：“是天堂島長老會的大長老，他叫什么我不太清楚，只知道他姓馬……”
“馬行空！那個小家伙居然敢跟我搶徒弟！”沈老不知何時撿起了拐杖，狠狠的往地上一砸，合金鋼板制成的地面立刻出現了一個不小的坑。然后他對云翼喝道：“不要關天堂島那個老家伙，直接讓汐月姑娘拜我為師。要是馬行空敢找你事，你就讓他來找我！”
“其實……”
云翼覺得還是把事情先說開的好，免得讓這幫老家伙樂呵呵收了趙汐月為徒，沒過幾天就被她給氣死了。
沈老揚聲道：“其實什么，你不要怕，直接說。有什么問題我給你做主！”
云翼的嘴角抽了抽，說道：“其實，事情還是在趙汐月身上。雖然她的武道修為進展極快，但是……但是她對武道戰法和機甲駕駛方面的天賦，簡直可以說是……唔，白癡！”
“白……白癡？”沈長老瞪大眼睛看著他。
云翼苦笑道：“的確如此。當初馬老教了她整整一個月，她連一套功夫的皮毛都沒有學到，至于機甲駕駛，更是連走路都不行。最后馬老是被她給氣走的……”
“這……”
整個會場眾人都沉默了。從云翼的陳述中，他們能夠聽的出來，趙汐月在這兩個方面的天賦不是一般的差，就像他所說的那個詞一樣，完全是個不折不扣的白癡。不過……
“不過！”沈老搖搖頭，繼續說道：“不過我們所追求的，是突破先天十級的枷鎖。盡管我們做不到，但我們還是希望有人能夠突破這一點，為人類自身進化的未來指明道路。這個人，不需要有高深的功夫和機甲技術，只需要有強大的修煉天賦即可。至于自身安危，這個好說，以我們天幕所有人去保護她，還怕她會出什么問題嗎？”
云翼忽然明白，沈老這是想把趙汐月留在這里啊。
他急忙說道：“沈老，你有所不知。根據我這十多年來的觀察，她的武道進展，似乎與她的歌聲有關系。同時也與她的性格有關……”
“嗯？武道修為和唱歌？有什么關系嗎？”沈老不解的問道。
這時孫長老為他解釋道：“沈老，你應該知道，這些年每個季度，都有一次名額爭奪……”
沈老想了想：“是有這回事，前些次我那孫子還找我說要個什么名額的，當時我正在閉關也沒理他。不過這個有什么關系？”
其他幾位長老中有人明白了什么，也有人和沈長老一樣，丈二金剛摸不到頭。
孫長老不得不為他們解釋一番，這一解釋完畢，沈長老等人又一次被震驚了。
“聽她的歌……可以提升武道修為？”
沈長老猛然間似乎明白了什么，大聲叫道：“那我們還等什么？馬上組織所有人集合，讓趙汐月姑娘在我們天幕開辦演唱會！馬上！立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