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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八章各自心思難知曉
兩天之后,匆匆跑來的李瑀準備回去了,這兩天,只要張小寶一露面,他就跟在張小寶的旁邊詢問張小寶給他的三種計劃中的細節問題。
張小寶也不推脫,只要是李瑀問的,他就詳細地回答一下,并且還給舉舉例子,讓李瑀理解的更好。
兩天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對于李瑀來說卻好象看到了一片新的天地一樣,以前的他也聽說過張小寶和王鵑的名聲,可謂是一文一武,各有所長,很多人都在說,最可怕的不是遇到了其中的某一個人。
因為只遇到其中的一個人,那么如果合全國之力,不要去想著占便宜,或許還有抗衡的辦法,但是,真的遇到了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因為他們兩個是從小就在一起漸漸長大的。
配合的那叫一個默契,有的人覺得一個眼神能夠讓對方明白就是很厲害了,可張小寶和王鵑兩個人,根本就不用任何的眼神,哪怕兩個人分開,也能明白對方會怎樣做,然后給予配合。
最直接的感受就是,呆這兩天中,第一天的中午,王鵑跑到了河邊,連聲招呼都沒有打,自己就和張小寶在一起,結果眼看要吃飯了,張小寶去準備東西,竟然是一個盆,還有點鹽,其他的沒有了。
王鵑也是這個時候跑回來,高興地對著張小寶說她釣到了很多的蝦,要吃鹽水大蝦,然后就是直接放到盆中,煮了出來,大家吃一頓。
等到了晚上的時候,王鵑又跑到河邊去了,同樣沒有打過任何的招呼,自己依舊與張小寶在一起詢問細節,然后又快到吃飯的時間,張小寶去弄了點蒜苗,還有雞蛋,于是王鵑回來的時候,說是她依舊釣蝦去了,晚上要吃餃子,然后就是張小寶開始用拿出來的東西包餃子。
第二天的時候,王鵑中午跑出去了,回來的時候手上拎著一條大魚,而張小寶不在,去準備中午飯,王鵑聽了之后,把魚一放,找來幾個小孩子,讓他們活泥,等張小寶拿著炭出來的時候,泥已經活好了,張小寶直接往魚的肚子中倒上摻了調料的酒,用泥包起來燒。
這樣的配合,哪里還用什么眼神?兩個人根本就不用見面,不用交流,就可以知道對方要干什么,一文一武,這才是真的雙劍合壁。
更主要是,如果真的是一文一武也行,問題是張小寶武功上面也不差,真近身的時候,他總是從最能保護王鵑的角度那里站著,同時說起軍事來,也比自己強,而王鵑更不用說了。
張小寶說計劃的時候,她就在一旁補充,把自己做不知道的事情給講的更透徹,是誰瞎說,張小寶的武不行,王鵑的文不行?
只有真地接觸到兩個人,才能明白他們的本事,哪怕與他們談論學問上的事情,也不見王鵑比張小寶差。
這樣的兩個人惹不起啊,為馮常功難過,招惹誰不好,偏偏要碰張小寶和王鵑,而且在有退路的時候還堅持。
自己要離開的時候,竟然還過來討好自己,給自己送了一個能值三百貫的禮物。
三百貫就想賄賂自己,他怎么就不用這么多的錢去賄賂張忠呢?太多了,多的有點嚇人。
“公子,已經到了中午了,是不是找個地方吃飯?”就在李瑀想著張小寶和王鵑而感到恐怖的時候,旁邊的護衛隊長,湊上前來詢問。
李瑀從剛才的想法中脫離出來,看看天,說道:“這么快就到中午了?不是走的來時的路嗎?來時看到周圍有什么酒店沒有?”
“回公子的話,沒有象樣的酒樓,只有一個小的飯館,難道要去那里?屬下的意思是說,不如轉個方向,多走幾步,找個好的酒樓吃飯,小飯館的做的飯菜味道一定不行。”
護衛的隊長關切地提議,希望能沿著前面的岔路,向別處去看看。
李瑀想了下,搖搖頭“不用了,去飯館問問,能不能做出來三百人吃的東西,簡單點也可以,只要能吃飽就好,酒樓又如何?難道那里的廚子做出來的飯菜味道能夠比上張小寶?
你們也別挑剔了,五哥的護衛中有很多都是當初跟著王鵑到吐蕃征戰的,在那邊的時候,每天都是拼命,難道還有工夫想著吃什么不成?就算是樹皮也要吃呀,難道我的兵就真的差那么多?”
“屬下不敢,這就讓人去詢問。”護衛的隊長其實真的是想自己和其他的兄弟吃點好的,但聽李瑀這樣一說,再也不敢提了。
連忙去吩咐人提前過去詢問,他則是跟在李瑀的側后,暗自決定,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訓練手下,平時的時候遇到了府軍還以為自己等人不錯。
這回來了一趟新蔡縣,見到了同安郡王和張小寶與王鵑的護衛才知道差距有多大,算起來一共算是三天吧,后兩天比了幾場,和同安郡王的護衛比的,人家一個可以打兩個,兩個可以打五個,五個就能夠打敗自己這邊十五個。
人越多,對方配合的就越好,而真比試的還是同安郡王沒有跟著王鵑出過關的人,凡是出過關的人根本就不屑與自己這樣的人動手,有不服的,過去找事兒,結果五個打一個,三個被打暈,兩個關節錯位。
對方還是那種不屑的眼神,卻再也沒有人敢上去挑戰,那下手太狠了,與自己等人平時訓練的時候根本不一樣,出手就是殺招,以命搏命,訓練的時候哪里見過這樣的事情,五個人打他一個時候,他明明都被人打到臉上了。
如果是平時切磋,就應該躲避,他竟然硬架硬扛,付出了兩顆牙的代價,一個照面收拾了兩個人,一副不在乎的模樣。
狠,真狠,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這他娘的就是從沙場上活著回來的人。
而張小寶和王鵑的護衛更不出手,有人提議比一比,對方就讓自己這邊的人簽生死文書,說是從來不在外面與人比試,動手必見血,理由是學藝不精,還達不到到那種控制自如的水平。
就這兩種人,讓自己這邊輸的是一塌糊涂,于是公子不高興了,當時面沉似水,今天要是再想著吃點好的,估計回去就得挨收拾。
李瑀也是這樣準備的,丟人,實在是太丟人了,單對單打不過五哥的人,配合起來更完,這樣的護衛還要他們干什么?難道就能專門找不如的人去打?萬一哪一天需要到外面去的話,莫非還得使勁逃命?
把五哥的騎兵給王鵑帶領,應該逃命的就是對方,自己這里不說那么厲害吧,至少也別太丟臉,原來打獵厲害的人殺人未必厲害。
如是想著,李瑀覺得應該在回去的路上好好磨練一下自己的護衛,等差不多的時候,讓五哥看看,自己也不差,同樣很努力。
李珣不知道弟弟想什么,送弟弟走的時候還給了弟弟不少的罐頭,讓弟弟不想吃飯的時候用來下飯用,見一次面也不容易啊。
明明是親的,卻不能表現出來,這次是來新蔡了,如果在京城遇到,那就是另一番的對待了,一大幫的兄弟,只有自己最孤獨,多虧那個時候遇到了小寶和鵑鵑,不然還不知道能變成什么樣子。
送走了親弟弟,李珣回過頭來,找到張小寶和王鵑,此是兩個人也打算離開了。
李珣心中不舍,想了想之后,說道:“你們要回去了,等我幾天,我把這里的事情再看看,也到你們那邊,那天有人過來匯報,說是蜂窩煤好用,不如給我的郡中送去一些,我也用用。”
“恩,要走了,縣中還有事情要處理,鵑鵑也想家了,估計還的請假帶她去洛陽,蜂窩煤其實沒什么,你可以在你那里找找煤礦,那里沒有的話就到周圍的地方看看,到時候自己做,非常簡單,你在這邊呆幾天也好,多看看,每一個地方在細節的方面其實都不一樣的。”
張小寶也知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對著李珣鄭重地說了一番話,讓人加快準備的速度,好盡早離開,王鵑最近越來越困,總是想睡覺,得回去讓她見見家人,到時候心中有個安慰,等過了這段生理周期的時間就好了。
當天的晚上,張小寶和王鵑就起程離開,留下李珣一個人在這邊繼續看著,好從中找到沒有規律的規律。
“小寶,咱們不漸漸派來的人了,這一次李林甫也會過來,我真想好好看看他長什么樣,都說他無論對待什么事情的時候都是那么的坦然,讓人有一種他非常真誠可靠的感覺,然后只要他有了機會,就會對與他有過節的人動手,很陰險的。”
回去的路上,王鵑對張小寶說道。
“陰險就陰險吧,主要是他還是很有能力的,不然只依靠陰險根本沒有用,看他干什么?一個小官而已,從四品么,我還真沒把他放在眼中,給他機會他能上去,不給他機會他就別想動。
你不是討厭他們,那就壓制他,哪怕他真的和書上寫的不一樣,是個好人,也照樣壓制,這個地球離了誰還不轉?”
張小寶盡量說些讓王鵑開心的話,好調整她的情緒。
“對,只要是我不滿意的,不管他是誰,收拾,全收拾,不過最好是到時候看看,如果他的本事真大的話,就算是不能讓他跑到更高的位置,也得用一用,用人的手段可并不是全都是好人才可以用。”
王鵑果然高興了,贊成了一句,又提議好好觀察下李林甫,人無完人,如果對方有能力,那么就可以把他安排到一個能夠顯示其能力的地方。
“行,聽你的,你還困嗎?不如到我的馬上來,我們慢點走也行。”張小寶無可無不可。
“沒事兒,過幾天就好了,到時候你不許欺負我。”王鵑在回憶著以前這個時候的身體狀態,疲勞,困倦,很能吃。
“我倒是想,可我沒你那么快,不行,我決定回去之后多吃羊肉和狗肉,如果有需要的話,甲魚和人參也是能吃的。”張小寶催了催馬,開玩笑地說道。
“那你就等著天天吃冰淇淋吧,別跑那么快,我還想看看周圍的風景。”王鵑也策馬追了上去。
褒信縣中,現在很多人都開始學著制作蜂窩煤了,一車車的煤面子送到了這里,百姓就按照衙門中交給的辦法回家去制作。
畢老頭三個人也同樣自己親手制作了幾個,準備到時候用來燒烤,想試試用蜂窩煤烤出來的東西比起木炭來說是不是有什么不同,如果能夠更好吃就更有宣傳的理由了。
“我把這個蜂窩煤的旁邊再多扎幾個孔,這樣一來,燒的時候就更快了。”張老頭從壓制的模子中把蜂窩煤拿出來,有用小木棍在沒有孔的地方繼續地插著。
畢老頭和姚老頭可沒有張老頭那么大的閑心,兩個人把蜂窩煤拿出來之后,互相看看就不再去管煤怎么樣,而是談論起了最近發生的事情。
“朝廷把李林甫和崔日知給派了過來,兩個人一個屬于張說那邊的一個則是屬于宇文融那邊的,估計到了新蔡縣之后又是一場好打。”
畢老頭在水盆中洗著手,對姚老頭說道。
姚老頭在手上擦了點肥皂,想了一小會兒“其實派誰來都不重要,馮常功算是完了,小寶和鵑鵑是真的記仇啊,哪怕是宇文融想要保他也不行,不保的話,或許還能好點,如果真的保了,那么宇文融也容易陷進來。
大前天那邊送過來的消息已經說明了,除了馮常功自己去找小寶和鵑鵑認錯,沒有人能夠幫得了他,可惜,他這個人根本不可能過去,到時候就希望李林甫能聰明一點,不然一旦保上了,那么他也別想好。
參天造地,什么三皇五帝,那是別人可以隨便說的嗎?別看僅僅是一句話,但那可是能夠殺人的,現在我算是知道了,小寶和鵑鵑要是想做什么,就順著他們來,千萬別反對,如果真想反對,就通過常的途徑。
凡是歪門邪道的根本就沒有用,而且還會把自己給搭進去,兩個小家伙就會這樣干,或許是還等著別人如此呢。”
姚老頭把手上搓出了不少的泡泡之后,一邊洗著一邊看向了新蔡縣的方向。
“是呀,馮常功是別想跑了,別人的官員估計也不能太過輕松,小寶上次讓人送一封信說是新蔡縣的主簿有問題,讓我們這邊也盯著點,尤其是想辦法讓朝廷相信,不要打草驚蛇,但還得派出得力的人手去看著。
還有大前天李珣的弟弟李瑀也來了,他現在不是在慈州的昌寧縣呆著么,跑到這里干什么?難道缺錢了?管哥哥要點錢花?”
畢老頭把手洗的讓自己滿意了之后,擦起來說道。
“估計不是那樣簡單,說不定有什么事情秘密商議呢,信中小寶和鵑鵑也沒說,等他們回來的時候再問問,只要不是想著聯合起來造反就行,小寶和鵑鵑也快回來了吧?”
姚老頭把畢老頭手上的毛巾搶過來,又看看還在那里努力插孔的張老頭,無奈地搖了搖頭。
別看張老頭在那里插孔,耳朵卻沒有閑下來,依舊聽著兩個人說的話,聽到姚老頭說張小寶和王鵑要回來,馬上插話道:“等他們回來,我一定要好好問問他們,什么不把蜂窩煤上多插幾個孔,不是說孔越多燒的就越好么。”
“如果全是煤面子往火里吹的話,燒的更好。”畢老頭反駁了一句。
就在三個老頭你一句我一句說著的時候,張小寶和王鵑也進到了縣城當中,兩個人一出現,凡是看到兩個人的百姓都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不管是兩個人的本事,還是兩個人的長相,都讓人覺得心中舒服。
張小寶和王鵑總不能當成什么都沒有看到,一路走著,一路對周圍問候過來的百姓回禮,從這邊的門進來,一直到衙門的所在,本來是不用一刻鐘的路,兩個人竟然走了半個時辰。
有的百姓還把自己家剛剛煮出來沒有來得及吃的雞蛋塞給張小寶和王鵑,張小寶和王鵑也不拒絕,接過了雞蛋,當場就騎在馬上把皮剝掉一口一口地吃起來,哪怕一點咸味也沒有,吃的也同樣開心。
不是所有的官員多能夠讓百姓自發地送雞蛋,與價錢無關,只有百姓認可的人才行,這也算是一份榮耀。
當過了半個時辰,張小寶和王鵑來到衙門口的時候,王鵑的包包已經裝滿了,張小寶還用衣服兜著不少的東西,兩個人嘴一直就沒閑著,一路走一路吃,唯一后悔的事情就是不應該提前吃飯,應該餓上兩頓。
“畢爺爺,您還沒吃飯吧?我給您剝個鵝蛋吃。”王鵑終于找到了能夠幫著消耗的人了,來到了衙門門口的時候,畢老頭三個人在門前的登聞鼓旁邊打麻將,最近的鼓已經沒有人敲了,不用管,這個位置不錯,可以幫著遮陽光,誰要是高興了,拍一下鼓,就能夠表達自己的心情。
百姓們似乎也習慣了,前期的案子都處理完之后,現在的縣中已經沒有什么事情,大家都在忙著致富,根本沒有工夫干別的事情,小偷小摸的人也找到了自己的工作,技術工,要求手指靈活。
王鵑這不是一看到三個老頭在那打麻將就跳了下來,同時也知道縣中沒有什么事情,衙門的門口依舊貼著當天的畫,讓百姓知道,收入了多少,支出了多少,都是花在哪個方面的。
還有就是對未來想要花錢的計劃,都告訴大家,如果有百姓不同意的話,那就要說出來弊端,最好是還能夠提出更好的解決辦法,一旦采納,就可以得到一枚獎章,以后可以經常來縣中提意見。
畢老頭額頭上全是汗啊,張小寶在旁邊看著估計就是輸了,不然不能這樣。
果然,畢老頭看了眼鵝蛋,對王鵑說道:“你想咸死我呀?你見過平常煮過的鵝蛋嗎?都是腌起來的咸東西。”
“畢爺爺,賭博是不對的,更加錯誤的是,在賭輸了的情況下,還要把悶氣出在別人的身上,誰說鵝蛋就得是咸的?我的這個就是淡的,百姓只要覺得自己看著順眼了,才不管起他呢,不信您嘗嘗。”
王鵑說著話把鵝蛋給敲了敲打開,露出里面的樣子,果然是淡的,應該是張小寶和王鵑回到縣中的消息一傳開,馬上就有人跑回家用旺火煮了鵝蛋給追著送上來。
鵝蛋如果不是咸的其實不好吃,腥,但這樣的鵝蛋卻沒有一個人會說不好,誰不知道咸鵝蛋賣錢比雞蛋和鴨蛋貴很多。
看了眼王鵑手上的鵝蛋,畢老頭不無嫉妒地說道:“我說我是尚書,還是戶部的,結果也沒有哪個百姓說給我送點東西,你們這一回來就是夾道歡迎,傷心了,小寶,過來幫我贏幾把,好安撫我一下。”
張小寶沒想到一回來就遇到這樣的難題,看看畢老頭的期待,又看看姚老頭和張老頭警告的眼神,最后決定,讓一個人傷心。
于是對著畢老頭說道:“畢爺爺,我的肚子突然就不舒服了,一會兒我出來再說,先進去了,就是一路上沒吃鵝蛋,畢爺爺,您可要記得吃,輸就輸了吧,錢財乃是身外之物,鵑鵑,咱們閃。”
“什么錢財,我們玩的是貼紙條的,我都輸了二十個了,晚上就要貼一臉。”拉著王鵑飛快離開的張小寶聽到了后面傳來的生意,耳朵動了動,循環了一下就忘記了。
崔日知兩天之后依舊是是跑到船頭坐著,只有在吃飯和睡覺的時候他才會回到船艙中去,不然就不在里面呆著。
不是里面呆著不舒服,而是因為船艙的木頭墻壁實在是不隔音,想要和師爺說點什么時候,總是擔心被別人聽去了。
船頭上面當然是更不隔音,但是可以看到別的地方,如果有人從后面接近的話,他可以馬上就轉變話題,以免被別人知道自己要說的事情。
從京城出來,一路揚帆順水而下,速度已經非常快了,但那也別想在很短的時間內到達新蔡縣,除非現在就靠岸,然后騎著快馬過去,走軍驛的那種。
這樣的事情當然是不可能了,崔日知也不想現在就能到,今天同樣叫上師爺一同到船頭安坐,看看周圍沒有人,說道:“這兩天你看李林甫怎么樣?能不能把他變成我們這邊的人?”
師爺這兩天確實在仔細地觀察著李林甫這個人,想要從日常的生活中進行更多的了解,結果卻發現,李林甫這個人似乎對誰都非常好,從來都是一副笑容,沒有和什么人生過氣,哪怕自己故意派人到李林甫的面前說兩句不怎么好聽的話,李林甫依舊是那樣和氣的樣子。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還真的是一件非常不錯的事情,但師爺就是擔心李林甫這個人表面上看著是一個樣子,背后的時候又是另外的一個樣子,這樣的人其實才是最可怕的,無法知道他想的是什么。
現在船上的很多人,包括船工在內,對李林甫都是非常不錯的,甚至是船上的廚子還專門為其做了點好東西吃,別的人根本沒有機會獲得這樣的好處。
也不知道張王兩家的船上的人怎么變成了這個樣子,一副獻媚的讓人感到惡心的笑臉,讓人看了之后感覺到非常的不舒服。
“怎么?難道沒看出來?”見旁邊的師爺好一會兒沒有出聲,崔日知又追問了一句。
這時師爺才開口說道:“我總覺得事情有點不對,按理來說,脾氣像現在的李林甫這樣好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升到他現在的位置,這樣的位置不是誰都可以得到的。
現在船上的人,很多都被他給收買了,他收買人的時候根本就不用什么錢財,只要是把自己的身份降下來,再多笑笑就可以,屬下句的,大人不如也學著他的做法,先把船上的人給籠絡好,等著以后需要用的時候就方便。”
崔日知也是這樣想的,他就琢磨不明白了,按照道理來說,應該非常強硬的李林甫,早就能夠把自己的位置給穩固住,到時候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至少是不用把別的人給召集到自己的地方來商議什么不好的事情,等著到了地方,那才是真用人的時候啊。
現在的李林甫做的事情就是非召集,也不像自己一樣,每事兒就跑到船頭上來,看看流水,曬曬太陽,而是整天地躲在屋子當中,也不知道他琢磨什么事情。
聽完了師爺的話,崔日知自己也想了想說道:“如果我找他的話,你說他會不會愿意投誠古來,畢竟那的那個地方是缺少文人的,更不用說是進集賢院了,給他們一個進去的名額,到時候讓他們掙搶,你說是否可以加深他們之間的矛盾?”
在是一個非常大膽的想法,還在船上的時候,崔日知就準備對著他的人展開教育了,最好是不讓其他更多的人參加,就自己一個人,在晚上吃完晚飯的時候,把眾人都叫到身邊來,好顯示一下自己的學識。
他已經打算好了,只要有人愿意過來展示,那么就可以獲得一個廣告牌位的兩成收入。
聽上去不算太多,但是如果有本事真的給弄到手的話,這個位置的獎勵是絕對不少的,但這也有一個范圍,不是以后到了新蔡縣之間的過程中一直都這樣做,就是船上的廣告位置。
師爺其實還想再勸勸,他聽出來了,崔日知是從來沒有打算放棄過這個事情,想要把李林甫給拉攏到自己的這邊陣營,但真實的情況還沒有了解透,現在不是能夠輕易做出決定的時候。
怕崔日知做錯事情,于是師爺勸道:“大人,現在還是太急切了一些,不如等著到了地方,看看他會怎么做再說,不然的話,一旦他這個地方出了岔子,倒霉的可就是大人了。”
“哦,也好,那就先不管他,等著我在找時間去和他說說話,然后再做決定。”崔日知也知道不能夠輕易開口,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就會讓人覺得自己太好說話,所以不怕自己了。
就在兩個人說著李林甫的時候,李林甫又像幽靈一樣地從船艙當中晃悠了出來,還是那天站的差不多的位置,對崔日知二人說道:“真巧,我剛剛路過這里,沒想到又與二人見面了,二位可是閑著?”
崔日知心說,這不是廢話么,自己不閑著難道還忙了什么不成,看著李林甫回道:“李大人啊,說實話,我還真想閑一閑,可惜不成啊,現在別看還沒有到新蔡縣,但終歸是有一天要過去的,萬一了解的不夠多,很容易讓百姓不高興。
故此,本官就與家中的人詢問一下,如果能夠知道那里更多的事情的話,想來到了地方之后,做起事情就方便多了,可惜,來的實在是太過匆忙了,竟然忘記帶上一張地圖,哎,只能現在想想,更詳細的情況下了車再問。
崔日知當然不能對李林甫說他在這里的目的,隨便找了個理由就準備搪塞過去,好進行下步的安排與布置。”
他卻怎么也沒想到,李林甫做的準備比他充分多了,聽到了他的抱怨,從懷中套出來一張紙,送到崔日知的面前說道:“這里有一幅用來玩游戲的地方,不知道崔大人能否用上,我覺得這地圖還是不錯的,如果到了新蔡縣,有機會的話,我再多畫畫地圖,從而采用更好的辦法,好讓那里真地發展起來。”
聽到了李林甫的話,再看看他拿出來的游戲地圖,以及他那種平和的樣子,崔日知心中突然就多了一種莫名的感覺,有贊嘆,有欣賞,還有警惕,這個人只看表情的話,是一個非常好說話的樣子。
而且準備東西準備的還充足,如果在自己的手下做事兒,那想來是非常好的一種情況。
但同樣也讓人有一種擔憂,為什么他就能夠想到帶一份地圖,游戲的地圖是差點,比不上軍事的,但那也總比沒有強啊。
在崔日知思慮的時候,李林甫還是那種平和的笑容,對著崔日知說道:“催大人,我覺得到了那邊之后,應該做的第一件事情是見見張小寶和王鵑,還有同安郡王也不能落下了,至于當地的人,則是不用著急,真能在那邊說得算的并不是新蔡縣的縣令和主簿。
等著與張小寶三人商議過我,我等再一同去接任,若是能夠從別人的口中知道那里更多的情況,到時候查起來也容易,說句實話,我出來的時候,上面有人讓我盡量在那邊當什么都不知道,能保就保一下某個人。
但是,我一路過來的時候想了很多,該保的保,不該保的保住了就是一個禍害,我也是非常反感那種對百姓不好的官員,不如我們到地方之后,先這樣,去見見張小寶三人,聽聽他們如何說,接著去詢問百姓,最后再去衙門。
若是所有的人對馮常功都不好的話,到時候崔大人你在前面查,我在后面跟著,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哪怕因此得罪了上面的人。”
李林甫的這番話說出來,絲毫沒有避諱別人,船上的人也因此都聽到了,一個個看向李林甫的眼神中多了一絲的崇敬,好官,明明知道許多的事情,卻不會按照當初上面說好的去做,而是真的為百姓考慮,好官啊。
崔日知也同樣被李林甫給說愣了,這番話實在是太直接了,而且沒有絲毫的掩飾,就是表明的自己是怎么回事兒,到了地方之后要怎么做。
在崔日知看來,李林甫的這番話就是投誠之言,想要靠向自己這一邊了,他真的不知道是現在就拉攏一下,還是繼續等等,眼睛就看想了師爺。
師爺同樣很疑惑,仔細地打量了一下站在那里露出誠懇之色的李林甫,沒發現任何奸詐的樣子,于是對著崔日知微微點頭,起身當先往回走去。
崔日知明白,這是以前形成的默契,說是讓自己先是順著話說,然后找個借口回到船艙,好繼續商量。
這樣想著,崔日知對李林甫說道:“李大人若是真的能這樣想就太好了,我也是覺得,不能偏聽一面之詞,哪怕是同安郡王說馮常功不好,我等也要多方打探才可下定論,我回去寫個計劃出來,到時讓李大人幫著看看。”
說完這句話,崔日知就有了離開的借口,朝著自己的船艙走去。
李林甫一副贊同的模樣,在后面說道:“崔大人辛苦了,我這里其實也有一個計劃,不如一會兒放在一起看看。”
另外一個過去當縣尉的人看著兩邊的人變得和氣起來,低著頭想想,自語道:“估計不是那么簡單,看樣子我得想點辦法。”